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2章 只守不攻,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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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著景凡,說道:“你們未能解開的這些內容,寡人會想辦法,待弄清楚之後,便交給你們。到時你們所有的工匠便一同解讀吧。”
“王上是說,對於這兩個卷軸的研究,已經不僅限吾等十人了?”景凡問道。
“當然,與九鼎比起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秘密,所以不用藏著掖著。”嬴政很坦然地說道。
“是,王上。”景凡回應道。
提到九鼎,嬴政似乎想到了什麼,略微思慮了一下便說道:“等你們完成這兩項的任務,寡人計劃將九鼎從呂府移出,讓你們接著研究,你看可行嗎?”
景凡沒有想到嬴政會提及九鼎之事,也是略微思量了一下才說道:“王上,依下臣看,這塗料與九鼎外表的那層塗料極為相似,很可能就是同一種。若真是如此,那吾等對九鼎的困惑,便解開了大半,至於九鼎內部是什麼樣的結構,想必不將九鼎破開,是不得而知了,除非王上還有關於記錄九鼎的這種卷軸。”
景凡用手指了指桌面上的兩個卷軸。
嬴政看著這兩個卷軸,想著景凡的話,腦海中閃過一絲明悟。
周武王陵中的東西,一直在引導著他仿製一些東西,最後的要求也是原封不動地複製周武王陵。而沒準複製九鼎的要求就在那九層的其中一層。
九鼎外層的塗料已經快被破解了,關於九鼎的仿製任務,難道還會遠嗎。
想到這裡,嬴政看了看李斯,眼神頗有含義。
李斯卻裝作沒看見,將臨摹的棉帛收了起來,又將兩個卷軸分別捲了起來,規規矩矩地放在了桌面。
嬴政又看向景凡,問道:“關於九鼎,你們都知道多少?”
“在下臣看來,九鼎雖然很是神秘,但畢竟是造出來的東西,再神秘也會有跡可循。”景凡說道,“當時在呂府,吾等確實是一籌莫展,但跟隨王上來到此地之後,透過仿製陶俑與研究卷軸,吾等時常也討論起九鼎,對其神秘感卻減少了幾分。”
此一時彼一時,景凡等人對九鼎一事本就耿耿於懷,如今透過製造陶俑,研究卷軸,特別是那些塗料,所以對九鼎有了新的認識。
接著,景凡將當時眾工匠在呂府以及其它地方研究九鼎的過程,繪聲繪色地說給嬴政聽,其他的幾個工匠還時不時的進行補充。
大體的情況,嬴政早就在呂不韋的口中得知了,但具體的細節卻不得而知,畢竟呂不韋沒有親手研究過九鼎,而景凡的敘述卻要詳盡得多。
嬴政的腦海中始終浮現著九鼎的畫面,每一個鼎的樣子陸續地出現,包括鼎的表面那些符號和條紋。
李斯聽的也很認真,不再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像是在從景凡的話語中找尋著什麼。
嬴政只是聽著,沒有問任何問題,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而且目前將心思放在九鼎之上,還為時尚早,畢竟中間還橫著一個呂不韋。
待景凡將想說的說完之後,嬴政似乎又改變了主意,反而顯得不很在意起來,說道:“九鼎的事,便暫且擱淺吧,還是老規矩,你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景凡本以為將研究九鼎的過程全盤托出,會引得嬴政與十來個工匠討論一番,最起碼也會提出一些問題,卻沒成想嬴政直接選擇避而不談,而且還讓他們這些工匠直接封口。
景凡本想問些什麼,但在看向李斯的時候,只見李斯輕輕地點了點頭,話到嘴邊,便嚥了回去,只是拱手說道:“下臣尊王命。”
李斯對嬴政說道:“王上,大婚之時,需要何種物件,不如都彙集起來,然後交給趙高,再由趙高負責督辦此事,與景凡協同完成此事,如何?”
嬴政點點頭,說道:“是該有個人來主管此事,去派個人,將趙高叫進來吧。”
“還是下臣親自去吧。”景凡說道。
嬴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景凡出門去叫趙高,嬴政則又向另外九個工匠問詢了些家事。
包括景凡在內的十個工匠的家眷已經陸續抵達咸陽了,由於景窯還沒有徹底修繕完畢,所以都被安置在最近的驛站中。與家人團聚,眾工匠別提多高興了,都時不時的感謝秦王的恩德。
說說聊聊中,趙高跟著景凡進了大廳。
趙高本以為嬴政是處理完了事情,叫他進來安排馬匹回城的,卻聽嬴政直接說道:“趙高,從今日起,你便全權負責寡人的大婚督辦,以及與景窯的銜接,可否?”
趙高先是一愣,幸福來的有些突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慌不迭的叩首謝恩。
嬴政讓趙高帶著二更,三更暫時留在景窯,落實餘下的細節,待事情銜接完之後再回宮。
李斯又交待了兩句,便跟著嬴政出了景窯的大門。
二人飛身上了馬,便直奔著咸陽城的西門而去。趙高與景凡等人施禮送走了嬴政,便回屋商議去了。
其實嬴政帶著趙高、二更和三更而來,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景窯需要人監督,大婚也需要人督辦,無疑趙高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之前沒提前告訴趙高而已。
“先生,咱們去趟文擂居吧。”嬴政說道。
“即使王上不說,微臣也想提醒王上,該去文擂居看看了。”李斯說道。
嬴政看了看李斯,問道:“司馬鴻回來沒有,五穀原種培育的怎麼樣了?”
“回王上,司馬大人傳來書信,說南部的巴蜀地區已經安排妥當,不日就會歸來,在咸陽附近安排完之後,再去往北方,繼續落實培育谷種之事。”
南方的耕種時節來的要比北方早一些,所以司馬鴻是先從南方的巴蜀地區開始運作的,然後向北逐漸落實。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待他回來,寡人跟他聊聊,看看培育谷種之人對此事如何看待。”
“嗯,沒準司馬大人現在已經在城中了。”李斯笑了笑說道。
嬴政用不一樣的眼神看了李斯一眼。
現在的李斯,不管說什麼,都非常的準,嬴政也都會信,他說沒準司馬鴻已經回來了,那十有八九司馬鴻已經回來了。
兩個人說著聊著,已經接近了西城門。
一個帶著高貴氣質的身影出現在西城門口,後面還跟著幾個侍衛。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呂不韋。
見嬴政與李斯向城門口走來,呂不韋催馬迎了上去。
“王上。”走到近前後,呂不韋拱手道。
“仲父是在等寡人?”嬴政問道。
“正是。”呂不韋說道,“老臣惦念王上的病情,一早便去探望王上,卻不想王上已經帶人出宮了,而且還出了西城門,老臣實在放心不下,所以便在此等候。”
“仲父掛心了,寡人修整一夜,已經無大礙了。”嬴政平和地說道,像是並未曾患病一樣。
呂不韋有些驚訝,但看向嬴政,卻看不出半點病色,不是全好了是什麼。
什麼病能好這麼快,這已經超出了呂不韋對醫術的認知,不過呂不韋城府深的一面表現了出來,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低聲說道:“王上,老臣還有一事稟告。”
“仲父請講。”嬴政說道。
“昨日傍晚,王賁傳回訊息,稱趙國已經從邊界撤兵,還派人送來了書信,王賁不敢耽擱,差人將書信送回咸陽。”呂不韋一邊說,一邊將一卷錦帛從衣袖中取出。
嬴政接過錦帛,開啟來看。這是趙王親筆寫的一封書信。
趙王是以岳父的口吻寫的這封信,頗俱感情,內容是告知嬴政,他已經驅趕了樊於期,並且撤回了邊界的駐軍。對於造謠生事者,已經緝拿,不日將會派人押送到咸陽,並且還會隨行王族的人,送上胡羽公主的嫁妝。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希望嬴政善待胡羽公主,早日給他生個外孫等等。
嬴政看完了信,嘆息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何嘗不知這是趙王的緩兵之計,也是為秦趙兩國互相找了個臺階下。
呂不韋並沒有看過信的內容,不過透過王賁傳回來的軍情來看,也不難猜出書信中的內容。
“王上,如今該如何善後此事?”呂不韋問道。
嬴政將錦帛捲了起來,放入了衣袖之內,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讓王賁撤軍回來吧,但關卡的守軍不可放鬆警惕,特別是魏國的動向,趙王雖說已勸魏國退兵,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此番征討,未使魏國有一兵一卒的損失,吾大秦卻損兵折將,已不適宜再戰了。”
呂不韋點了點頭,說道:“事實確是如此,也只能任由魏國幸災樂禍一陣了。”
“就讓他們再高興幾年吧。”嬴政轉而素然說道,“呂相邦聽命。”
呂不韋俯首,恭敬地說道:“老臣在。”
“此番征討魏國,大秦損失了長安君成蟜,以及數萬兵士,雖未傷筋動骨,卻也有損士氣,寡人決定,從即日起,大秦只守不攻,一方面募兵屯糧,一方面坐看六國互相消耗,以待戰機。”嬴政故意放大了音量,使得周圍過往的百姓都聽的到。
呂不韋的眼珠轉了兩圈,隨即說道:“王上的這個決定甚是英明,老臣即刻傳命下去,命邊關加強防禦工事。”
這種策略,李斯早就對嬴政提出來了,只是當時嬴政王威尚淺,又無兵權,更何況伐魏之事也是眾臣心中所向。可如今長安君成蟜因為此事隕落,又自耗了幾萬的將士,此刻提出來,便正是時機,呂不韋也定然不會反對。
只守不攻的策略一旦執行,嬴政便可以安心培植原谷種發展農業,對飛弩等新式軍械也就可以更專注地去研製了。
嬴政又看了看呂不韋,說道:“寡人現在想要去文擂居看看,仲父一同前往可否?”
“王上的身體剛剛復元,老臣陪王上走走也好。”呂不韋嘴角上揚,微笑著說道。
呂不韋調轉了馬頭,與嬴政並肩向文擂居的方向行去,後面跟著李斯,還有呂不韋的幾個隨從。
在嬴政與呂不韋交談的過程中,李斯並未說什麼,只是聽著。
但城門口進進出出的百姓卻大多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此時已經互相之間議論了起來。
“聽見了麼,方才大王對呂相邦說要撤回軍隊了,而且還說近幾年都不打仗了。”一箇中年的婦人用手捅了捅旁邊的一箇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會心一笑,說道:“不打仗了好啊,百姓之福啊,若不是之前在戰場上斷了腿,恐怕吾這條小命早就交代在沙場上了。”
中年婦人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傷感:“可咱們家的太平卻是用你的一條腿換來的。”
“不過是踮腳而已。”男子拍了一下左腿,說道,“總比送了性命強吧,想想那些戰死的兄弟,咱們已經算是夠幸運了。”
“吾也不是抱怨,只是在感慨。”婦人看向已經騎馬走遠的嬴政等人,傷感的情緒消失了,轉而期盼地說道,“吾只是希望這些不幸不要再發生,但願真如大王所說的那樣,停止一切殺伐,讓百姓安居樂業的過日子。”
中年男子眼神動盪,握緊了婦人的手,目光也跟隨著婦人,望向嬴政的背影。
很多時候,一個家庭的幸福,甚至是無數個家庭的幸福,是由某一個人的一句話來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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