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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彎月升上了天空,伴著漫天星光,照亮了大地。
長安城內,西涼軍早已酒足飯飽,整裝待發,等待著李傕下達出征的指令。
“報,剛剛看到曹彰大營內有約二百人出發,向西而去,可以看到他們當中有天子儀仗隊。”負責打探訊息的斥候返回向李傕做著彙報。
李傕點了點頭,隨後來到了隊伍的前面,看著面前的西涼軍將士。
這些西涼軍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也是西涼軍的精銳。
李傕站在士兵跟前,開始大聲訓話:“將士們,我們此次和曹彰交手,的確是開局不利,在雒陽損兵折將。但是,大家要明白,曹彰並非不可戰勝。今晚,就是我們發動反擊,將他擊敗的最好時機。”
“我已經定好了戰略,大家只要嚴格執行,就肯定可以獲得最終的勝利!”
李傕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他大聲地說道:”今晚的行動,可以說是畢其功於一役,所以我會定下明確的賞罰規定。有擅自行動,臨陣脫逃者,斬立決!只要奮勇殺敵,有擊殺敵人功績者,都有重賞!”
“每殺敵一人,賞五千錢!只要能多殺敵,得到的賞金也就越多!”
“如果是擊殺曹彰軍的將領,每擊殺一人就可以獲得五萬錢的獎勵!還能官升三級!”
“若是有誰能夠將曹彰擊殺,賞十萬錢,萬金,還可以得到百畝良田!”
“重賞我給諸位備下了,至於誰能領到什麼獎勵,領到多少,都憑各位本事,賞金不設上限,多殺多得!”李傕大聲地對兵士們宣佈著。
聽到李傕給出的重賞金額,西涼軍計程車兵情緒瞬間被調動起來。
殺敵立功,得到賞金,這本來就是士兵們最為期待的事情。
李傕開出如此重賞,將士兵們原本低迷計程車氣瞬間點燃。
李傕看到兵士們群情激昂,也是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即擺手向著李式等三人下令:“出戰!”
長安的城門緩緩開啟,兩路人馬分別從長安的西門和南門殺出,按照李傕的部署迅速開始行動。
李應帶領著五千兵馬,從長安的西門殺出,向著西方急速行軍,去追趕遠去的“天子使團”。
李桓、李式則帶領著三萬精兵,自長安南門殺出,迂迴殺往了曹彰的大營……
夜暮下的灃河畔,夏侯尚和夏侯儒緊隨鍾繇的天子儀仗隊而行。
李進率領著百名親衛隊,緊密保護著他們,岸邊的風吹拂著兵士的衣袍。
突然,他們感到身後的大地傳來的輕微的震顫,這種震撼感越來越強烈,顯然是有大軍殺來的跡象。
“殺!”他們的身後響起了喊殺聲。
“報告鍾侍中,還有兩位參軍,敵將李應帶著五千兵馬追來了!”負責斷後的親衛飛馬而來,向幾人彙報。
夏侯尚和夏侯儒舉目望著眼前灃河的洶湧流水,一下就慌了。
雖然他們身邊有著李進率領的百名親衛隊,可追兵卻是整整五千,這巨大的實力懸殊,讓他們根本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但二人畢竟是夏侯家的子孫,家族傳承下來的戰鬥氣息,讓他們迅速冷靜下來。
“俊林,你和李統領護衛鍾侍中先走,我帶人留下斷後!”夏侯尚下達著指令。
“不,兄長,你走,我斷後。”夏侯儒爭辯著。
李進卻顯得極為平靜和從容,上前用手指著灃河的河水。
鍾繇轉頭看向河水,立刻明白了李進的意思,趕忙對夏侯兄弟說道:“二位公子,灃河的水並不深,咱們可以趕緊渡河,躲到西岸,避開追兵!”
夏侯尚看了一眼河水,迅速點頭:“好,先渡河!”
夏侯尚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他感受到了李應殺來的勢頭,似乎這次的生死懸殊是無法改變的,這瞬間彷彿定格了。
李進指揮著親衛隊,有條不紊地保護著組織著天子儀仗隊的人下了河,眾人淌水快速向著西岸挺進。
河水明顯比平時淺了許多,他們走到河中心,河水也只不過沒到腰部的位置。
但這個時候,李應率領的大軍也已經追到了灃河的東岸。
“放箭!”李應指著正在河中間的眾人下達了指令。
西涼軍的弓箭手迅速上前,在岸邊一字排開,舉起弓箭向著河中心發射。
漫天的箭矢落了下來。
李進早有準備,他帶著親衛隊的兵士舉起圓盾護衛著鍾繇等人繼續渡河。
在他們的護衛下,僅有幾名親衛中箭受傷,大部分的人都快速地衝出了西涼軍的射程範圍,繼續向著對岸快速涉水前進。
李應看到鍾繇等人即將渡河成功,惱火地用手指向對岸:“給我追!不要讓他們跑了!”
儘管他現在可以確定,追擊的目標當中肯定沒有曹彰,但是天子的儀仗隊總是真的,若是能將天子使者抓到,也算是一件莫大的功勞,他當然不會就此放棄。
聽到李應的命令,西涼軍也迅速衝下河堤,開始渡河追趕。
李應催動胯下馬,也跟著隊伍一起下了水向前追擊。
此時,李進等人已經全部登上了灃河的西岸。
李進回頭看著後面正在渡河緊緊追趕的敵軍,明白如果他們繼續奔逃,很快就會被敵軍追上,那時候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李進向著夏侯兄弟擺手示意,示意他們帶著鍾繇先走,他帶著親衛隊留下斷後。
夏侯尚看著逼近的追兵,意識到情況緊急,耽誤不得,只能用水拍了拍李進的肩膀,與夏侯儒一起帶著十名親兵,護著鍾繇等人繼續前進。
李進帶著親衛隊回身,所有人都亮出了手中的武器,李進緊握住手中的青釭劍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卻始終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之色,做好了和敵軍殊死搏鬥的準備。
李應此時帶著西涼軍已經衝到了河中心的位置,他也隱隱地感覺到今日的灃河水有些奇怪,似乎過於淺了。但眼看著就可以追上西岸的鐘繇等人,他也顧不上細想,只是催促著部下快速前進。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灃河的上流方向傳來了隱隱的水聲,聲音越來越大,竟然有如雷鳴一般。
李應感覺不對,一個不祥的預感在腦海中閃過,他轉頭看向上流方向,發出了一聲驚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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