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州縱橫 第二百零二章 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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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子此刻或許在想，你的好父親姜元冥會不會想著你只是打了大哥姜明焱，沒有寫這些字呢？”

龍影蕭說罷，看向姜明空。

姜明空抬頭看向他，顯然，龍影蕭說中了他的想法。

“我勸姜公子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為好，如果我同時把影片和圖片都給姜元冥看了，然後我再告訴他，我們當時就看著姜公子在姜明焱的身上寫了那些字，你覺得你的好父親會相信誰呢？”

的確，如果這兩樣東西都給姜元冥看了，再讓龍影蕭引導一下姜元冥的話，很容易讓姜元冥認為是姜明空先打了姜明焱，打完之後不過癮，又把他的衣服扒下來，在他身上寫了字。

“父親一定會相信我的。”

姜明空沒有什麼底氣地說道，雖然說了一個祈使句，但他的表情明顯不像話一樣那麼有自信。

“姜公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姜明焱身上的字對於姜元冥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沒有那幅字，他和雲恆塵還不一定會打，對嗎？”

姜明空剛要點頭，就反應過來了，他像是突然驚醒一樣看著龍影蕭。

“昨天晚上，你也在捨身崖？”

姜明空瞪大了雙眼，又問道：

“雲家的事也是你做的？”

看著姜明空略帶驚恐的表情，龍影蕭笑了笑，說道：

“姜公子怎麼剛才還這麼聰明，這會兒腦子就不好使了呢？”

“要是雲家人是我傷的，我還有必要和你要《柔水劍法》嗎？”

龍影蕭說到這裡，姜明空才明白，畢竟雲家的人就是被柔水劍法所傷，如果是龍影蕭做的，那龍影蕭早就學會了柔水劍法，自然不需要再費這麼大力氣和姜明空要了。

“當然，我知道你知道的一切，也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

看到龍影蕭詭異的笑容，姜明空又問道：

“你還知道什麼？”

龍影蕭右手食指輕點著座椅扶手，隨即道：

“雲恆塵走了之後，姜元冥把你叫到他的營帳裡面，和你說了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叫了你之後，還要讓你再去叫姜明焱呢？你以為他只是在獎賞你的救命之恩嗎？”

龍影蕭說到“救命之恩”時，故意加重了語調。

眼看姜明空一臉不可置信和迷惑，又夾雜著些許不解，還正在思索的樣子，龍影蕭暗自輕呼一口氣，隨即又說道：

“這麼多年以來，你的這個父親又何嘗對你有多好過，這次你用全力以赴的飛劍救了他。可是，他把你叫到營帳裡面詢問一番，又讓你去叫了姜明焱，你以為他是想犒勞你嗎？那麼你又得到了什麼呢？”

看著姜明空的表情，龍影蕭又說道：

“你的父親本來就懷疑你了吧。”

龍影蕭說到這裡，姜明空目光呆滯。

“不……不……不可能。”

龍影蕭笑了笑，說道：

“可不可能你自己心裡應該最清楚，這麼多年以來你從來沒在姜家生活過，你真的瞭解姜元冥嗎？你怎麼和你的兩個哥哥比呀，

來了這裡之後你自己受了什麼苦，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龍影蕭一句話裡說了三個“你自己”，句句問到姜明空的一直以來面臨的根本性問題。

而他也說出了自己的倒數第二句話。

“不為你自己，你也應該為你母親想想吧，一個拋棄了你們妻兒的男人，需要你用生命去守護一樣對你來說已經沒什麼用的東西嗎？”

龍影蕭一直看著姜明空的表情，到了這裡他覺得差不多了，再說下去自己也沒什麼話了。

而且再說下去可能就要起到反效果了。

提到姜明空的母親時，他的身體已經猛然顫抖了一下，龍影蕭也知道效果到了。

“所以，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必要為姜家守住這柔水劍法嗎？”

姜明空已經徹底把頭低下去了，龍影蕭說到這裡，並沒有再繼續說話，他在等著姜明空做決定。

如果姜明空被龍影蕭的話感染到了，決定把柔水劍法交出來保全他的這條性命，或者說是不讓姜家的其他人看到那影片和圖片，一切自然是按照龍影蕭的預料進行的。

如果姜明空不願意交出來，願意誓死保住柔水劍法，龍影蕭也要面臨一個選擇的難題，那就是殺了他還是要其他的東西，或者說是以後用手裡的影片和圖片威脅他。

不過對於一個姜家的三公子，沒人重視的子嗣來說，他能夠發揮的作用其實很小，所以龍影蕭並不是特別想殺了他。

而且今天之事除了要到柔水劍法之外，龍影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激發出姜明空心中的負面情緒。不說是埋下對於姜家仇恨的種子，因為姜明空的心中肯定有對姜家的仇恨，無論是他這個不在乎他的老爸，還是那個姜家的夫人姬聽嵐，又或者是他名義上的兩個哥哥。

欺負了他這麼久，龍影蕭不信姜明空難道就這麼願意受著？他心中沒有一點仇恨嗎？

所以龍影蕭要進一步點燃他內心之中原有的仇恨，要讓他和姜家不一條心。

可能龍影蕭的做法看起來用處不是很大，因為姜明空在姜家地位很低，不說是棄子，說是“半棄子”也差不多了。

或者說，他應該被叫做“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要是培養他吧，不如培養姜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要是不培養他吧，他還是姜元冥的一個兒子，扔在這裡總是虧了。

不過他還不如雞肋，因為除了他父親，恐怕沒有其他人想培養他了。

但無論如何這姜明空都是姜家的一份子，既然龍影蕭如今有了他的把柄，自然就要把這個把柄發揮到最大。

只要能夠削弱敵人的力量，無論削弱了多少，都能夠為自己增加一些優勢。雖然這姜明空聽起來可能用處不大，但是想一想昨天晚上，他可是用飛劍鱗珠擋下了雲恆塵的致命一擊。如果沒有姜明空的這手飛劍，說不定雲恆塵就已經一錘轟爆了那姜元冥的腦瓜蛋。

所以但凡有機會，龍影蕭一定是要好好利用的。

良久。

龍影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姜明空總算是抬起頭來，說道：

“如果我答應把功法給你們的話，你們要把影片和圖片都給刪除了，並且讓我安全回去。”

龍影蕭右手握拳，放到嘴唇上，低頭思考著。

“可以。”

“你們要怎麼保證我說的你們都會做到？”

聽到這句話，龍影蕭不禁皺眉看向這姜明空，你小子管的倒是不少。

不過龍影蕭還是沒說。

“我會把影片和圖片都刪掉，一會兒讓你走就行了。”

姜明空直視龍影蕭，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備份。”

“我怎麼讓你知道我沒有備份？”

龍影蕭撇了撇嘴，不耐道。

是啊，龍影蕭說沒有備份，姜明空會信嗎？

龍影蕭說有備份，姜明空會不信嗎？

所以不管龍影蕭怎麼說，只要姜明空不信，怎麼都沒用。

這個問題也把姜明空問在了這裡。

“我沒有必要再留備份的，你說我的目的就是你們姜家的柔水劍法，從你這裡得到柔水劍法之後，我再留備份有什麼用呢？我純為了搞你嗎？我搞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姜明空微微點頭，他知道龍影蕭說的很有道理。

龍影蕭本來還想說你交功法是為了活命的，不過他生怕說這話再激怒了姜明空，並且自己的這個理由已經很充分了，所以就不再說了。

“好吧，那你現在把影片和圖片都給刪了，我把功法給你。”

龍影蕭笑著搖了搖頭，又道：

“弟弟，你想什麼好事呢？”

等會兒要是龍影蕭把影片和圖片都給刪了，姜明空直接說他沒有功法，這玩什麼呢？

“老實點，把柔水劍法的心法口訣交出來，交出來我就給你刪了。”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心法口訣，我沒有秘籍，只有記憶，所以我只能口述給你。”

龍影蕭點點頭，他知道一個家族的傳承功法怎麼可能會以書籍文字的形式存放呢，那樣的話，要是姜家子弟死了，別人豈不是直接就知道柔水劍法的心法口訣了嗎？所以肯定是讓家族子弟直接背下來的。

龍影蕭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直接說。

姜明空說道：“你聽好了，心法口訣是……”

片刻。

龍影蕭抬頭看向姜明空，說道：

“繼續說。”

姜明空略帶無奈地說道：“說完了。”

龍影蕭怒道：“你才說到第三層，後面的九層呢？”

姜明空攤開手，說道：

“父親讓我學會了一層，然後再去找他學習下一層，我現在才剛學到第三層，所以只知道前三層的心法口訣。”

龍影蕭一把抓過他的衣領，右手抬拳要打。

“姜明空，你敢耍我？”

姜明空卻異常鎮定，他回答道：

“我沒有耍你，你要是不信的話，你也可以抓過來姜明夜或者姜明焱問問，他們身上肯定也沒有完整的柔水劍法的心法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