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州縱橫 第一百二十章 八十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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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在敖魚懷中的龍靈終於停止了哭泣，頹然坐在地上，龍靈說道：

“敖叔叔，能和我講一下這八十年來的事情嗎？”

龍靈剛剛甦醒，失去父親、族人的悲傷之餘，也想知道在自己沉睡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問題。”

敖魚答應一聲，隨即轉過頭來，朝著龍影蕭這裡喊道：

“龍家小子，你也過來聽一下吧。”

龍影蕭愣了一下，隨即走到了二人面前。

其他幾人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敖魚要和龍靈說的事情可能會涉及到龍族秘辛。他們這幾個人也就龍影蕭和龍族有點關係，其他人總不能去窺探別人的種族秘密吧。

“龍姑娘，敖前輩，你們能不能先幫我把這個收起來啊？”

龍影蕭指了指身後的翅膀，有些尷尬地說道。

龍影蕭看著他們二人都坐在地上，自己後面還有個大翅膀沒法坐下，似乎是有些不大適合。

“倒是忘了還有你了。”

敖魚看到龍影蕭這個囧樣，忍不住笑道。

一旁的龍靈雖然依舊悲傷，但還是被龍影蕭這個尷尬模樣逗得嘴角微微翹起。

“其實這龍翼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只不過你剛剛擁有它還不太熟悉。你可以嘗試將你自己的力量灌注到龍翼中，然後慢慢控制著力量回歸身體，龍翼自然就會收回。”

“好，我試一下。”

龍影蕭聽罷，運轉體內內力至翅翼處。

隨著內力的注入，翅翼在龍影蕭的控制下有規律地舒展著，龍影蕭隱隱感覺到這雙翅翼的作用似乎不止如此。不過現在並不是探求它的作用的時候，龍影蕭繼續控制著內力在翅翼內部流轉。

感受著內力與翅翼內部筋骨若有若無的契合，龍影蕭操控著內力向體內收回。

只見龍影蕭背上的巨大翅翼慢慢縮小，逐漸融進了他的身體。

很快，翅翼已經全部融入龍影蕭的身體。他的後背與以往幾乎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翅翼生長的位置上，兩道赤紅色的翅翼紋路清晰可見。

盤膝坐在地上，龍影蕭看向敖魚，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轉眼間已是八十載，八十年前，靈兒還是個小姑娘，現在已經長大啦。”

敖魚略帶感慨地以這句話開始了他的講述。

龍影蕭心中暗想，八十年前是小姑娘，八十年後是大姑娘，這龍族生命真是悠久。

“當日你中了那八頭蛇的本命蛇毒後，它也被我們重傷，攜手下逃離華夏境內。龍族死傷殆盡，龍王也身受重傷，但你體內的蛇毒蔓延地很快。龍王在用本源力量遏制住蛇毒之後，立刻帶你來到了這裡，用完美之石之中蘊含的至陽之火壓制、祛除蛇毒。”

敖魚說到這裡，指了指懸掛在龍靈雪白脖頸上的完美之石。

“八頭相柳遠赴千里偷襲我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毀掉龍族傳承。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龍族盛典的時候出手，一上來他們的目標就是七位龍子。”

說到這裡，敖魚似乎回想起當日情形，不禁以手撫面，

輕聲感嘆。

當日正是龍王壽誕，百族來賀，龍族上下，幾乎全部到齊。正是趁此機會，八頭相柳和東瀛人攜帶大量重武器突然出手，一上來就幹掉了七位龍子。龍王暴怒之下，將除八頭相柳外的所有敵人全部留下，八頭相柳也身受重傷，但它在臨走之前依舊將本命蛇毒注入了龍靈體內。

此戰過後，來會的百族獸王幾乎全滅，龍族幾近滅族。

“後來東瀛人全面進攻華夏，華夏人面臨此劫，又過了七年才將東瀛人打退。再後來人類社會日新月異，各種高科技裝置層出不窮，當日用於攻擊我們的熱武器早已淪為陪襯。這點，日後你可以慢慢詢問龍影蕭。”

敖魚看了看龍影蕭，又看了看龍靈。

龍影蕭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同意。

龍靈也沒開口，更沒有看龍影蕭，只是對著敖魚點了點頭。

“當日八頭相柳在你體內留下的蛇毒實在太難處理，就算完美之石可以慢慢祛除，但時間也太過漫長。龍王自知自己身受重傷，有可能無法等到你甦醒過來。所以在外出打探東瀛情況遇到龍辰聖，也就是龍影蕭的祖父時，才有了將你託付給龍家的打算。”

“龍王曾言龍辰聖於他有恩，所以他才敢放心將你託付給龍辰聖這一脈。不過龍王很清楚，一個人不能代表他的後代，所以和其子龍天凝也有接觸。而到了這一代，我也幫你看過了，這小子的品性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敖魚說到這，似笑非笑地指了指龍影蕭。

看著敖魚臉上不懷好意的笑，龍影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被他一拳打飛時的痛楚。

“龍辰聖有恩於我父親？”

龍女顯然對此有些懷疑，畢竟在她的心目中，父親可是無所不能的龍族之主。一個小小的人類怎麼可能有恩於龍王呢？

“這點確實是龍王親口所言，龍王並未詳說，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敖魚顯然也不知道具體內容。

“你知道嗎？”

龍靈略一歪頭，問龍影蕭。

“這件事，我也不清楚。”

父親對以前的事情諱莫如深，像這種事情更是從來沒有提過的。

“我還是有些不理解父親為什麼會想讓我與人族多接觸。”

龍靈聽到龍影蕭的回答，不做回應，只是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

“人類科技發展迅速，世界霸主地位早已不可動搖。龍王讓你與人類多接觸，也是為了保護你。”

敖魚語重心長，話中不無提醒意味。

龍靈還有些不理解，龍影蕭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龍王自知人族早已是世界的掌控者，這點無法改變。他也不想龍靈能否復興龍族，他只想女兒好好活下去。將女兒託付給他信任並且有恩於自己，自己也有所回饋的人族，讓女兒見一見人類世界，不至於在甦醒之後對世界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突然闖入人類世界。

與冒然以龍身出現在人類面前，被人類抓住的情況相比，跟著龍影蕭可能遇到的危險似乎也就不算什麼了。

想到這裡，龍影蕭一下子就明白了龍王的良苦用心。試想，若是龍女復甦後龍王投影消散，敖

魚也已死去，龍王又沒有在人類中找到照顧龍靈的人，萬一龍靈醒來後又處於無意識狀態，是否會亂衝亂撞去到城市中呢？

一頭龍突然出現在大街上，被抓住後又會怎麼樣呢？

事前多準備總比事後無準備來的好多了。

想不到，龍王居然考慮如此周到。

龍影蕭在這瞎想的時候，龍靈又開口了。

“侵佔百族領地，破壞生存家園。幫助八頭相柳滅了我龍族部眾，七位哥哥慘死，父親也因此而死。父親卻讓我和人族同行，呵呵呵……”

說到最後，龍靈一邊搖頭，一邊發笑，只是那笑容，實在是讓人膽寒。

龍靈並未點明，但龍影蕭自己清楚，哪一項不是人類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算滅殺龍族的東瀛人，依舊是人族所屬，自己又何須爭辯。

“一個種族的發展勢必要對其他種族產生影響，只是人族今日之強盛，對百族而言，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一些。”

敖魚在一旁，似乎是在打圓場，也好像只是在空發感嘆。

龍影蕭什麼都沒有說，就算敖魚沒有說出自己的不滿，但龍影蕭心裡清楚，敖魚心中也有著和龍靈一樣的想法。

人類的發展，對地球上其他種族的影響確實太大了。環境之汙染，資源之枯竭，種族之滅絕……無一不與人類有關。

雖然人類應運而生，恰逢地球環境適宜之時繁衍迅猛。但世事有因有果，今日之興盛，勢必要為明日之衰敗乃至滅亡埋下因果。

“龍影蕭，你打算何時離開？”

龍靈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我和夥伴們商量一下再決定吧。”

“那你去吧。”

龍靈揮手，示意龍影蕭去找他的夥伴。

龍影蕭起身離開，他知道，雖然龍靈不願，但她還是遵從父親的旨意，打算和龍影蕭一起離開了。

“你們恢復得怎麼樣？”

“大家剛才都沒受傷，只是消耗都很大。”

安吉麗娜率先說道。

剛才對陣火刑官的時候眾人都沒怎麼受傷，只是為了抵擋岩漿使出了渾身解數，消耗確實很大。

“龍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揚·比比揚剛才基本上沒怎麼出手，他現在狀態倒是不錯。

“我覺得不用著急。”

龍影蕭看了一眼時間，又說道：

“現在才下午三點，我們如果就這麼出去很容易就會遇到其他人，到時候想要脫身恐怕會很難。阿世庫勒這個時候大概晚上八九點鐘才會日落，天完全黑下來也要十點左右了。我們不妨就在這裡休息，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再離開，趁著夜色，我們直接連夜離開阿世庫勒。”

“我贊同影蕭的想法。”

林慕平率先同意，接著又說道：

“之前我們出來探查的時候就遇到了其他人，現在又過去了一天，這個時候出去肯定不太安全，不如再等一等。大家休息充沛了，就算半夜遇到危險也好應對。”

林慕平早就在這裡遇到了龍家的龍煞一行人，自然是贊同龍影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