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語成讖!攤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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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慈最後還是沒有修煉。
她將可以提升修為的邪術全都看了一遍,不是修煉條件苛刻,就是需要殺人放血。
都不適合。
莫慈這樣告訴自己,走回屋舍。
房間裡靜謐無聲,丁敏三人皆已入睡。
莫慈第一次沒有盤腿吐納,而是躺下睜著眼睛,望著屋頂,想要找出一條破解之法。
時間流逝。
窗外的暗色漸漸驅散。
一縷光明劃破天際,順勢劈開籠罩在莫慈頭上的陰霾。
莫慈倏地坐起身,臉上難掩激動。
是她想錯了!
誰說修煉邪術必須以人為祭,她可以嘗試用野獸或者是靈獸代替。
而在前山之中最容易接觸野獸的地方只有一個。
莫慈攥緊手掌,眼中露出勢在必得之色。
……
丁敏這幾日都有些心神不寧。
空閒之餘她都會想起莫慈那日的話。
她說那位攤主一月之內,必死無疑。
丁敏不信,開始留意起那位攤主的動靜。
攤主名叫鄭淵,比她晚一年入門。
鄭淵手中擁有兩塊中品靈石的訊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他每逢出行必是前呼後擁,熱鬧無比。
丁敏見狀,心下稍安。
沒人敢在這麼多人的關注下對鄭淵下手。
莫慈是錯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丁敏莫名自得起來,就想找機會和莫慈說明情況。
她這時才發現莫慈這段時間神出鬼沒,幾乎看不見人影。
她好像已經連著數日沒有和莫慈說上一句話了。
丁敏一驚,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過懈怠,竟然忘記和莫慈聯絡感情。
就在丁敏下定決心,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和莫慈說上兩句話時,鄭淵的死訊傳來。
他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屋舍中。
他的三位室友也未曾倖免。
兇手不知去向,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烈日當空,丁敏卻覺得渾身寒涼,無盡的恐懼讓她難以呼吸。
她進入青雲宗後也見過不少黑暗之事,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人性。
然而鄭淵的死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丁敏渾渾噩噩的回到屋舍,一直等到不見五指的時候,才等到莫慈回來。
“莫師姐。”
丁敏聲音艱澀地開口。
莫慈平靜看著她。
莫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丁敏明顯是有話想要和她說。
她此時心情正好,也不介意浪費時間,聽一聽她想要說什麼。
“鄭淵死了。”丁敏說完見莫慈沒有反應,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天的攤主,他死了。”
莫慈點頭,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丁敏有些崩潰,她紅著眼,“他為什麼會死啊?他不應該死的!”
丁敏的難過不是作假,莫慈反而覺得荒誕。
“他為什麼不會死?他不過煉氣三層,手中卻拿著兩塊中品靈石,無異於小兒持金過鬧市。”
修真者的世界遠比凡俗更殘酷。
弱肉強食,殺人奪寶,強者得而居之。
莫慈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摩他們。
“可是、可是,沈師姐明明已經放下話,他們就不怕得罪沈師姐嗎?”
“呵,你真以為僅憑沈雲歌幾句話就能護住鄭淵?”
丁敏結結巴巴:“難道、不是嗎?”
“你以為青雲宗的人都是高風亮節的正人君子嗎?”莫慈冷笑,“更何況沈雲歌當日說的是如果有人敢搶靈石,便去後山找她做主。可她沒說若是苦主死了,又該如何處理。”
斬草除根。
兇手不會給鄭淵機會,讓他告狀。
沈雲歌的一番話並沒有護住鄭淵,反而將他送進必死之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丁敏垂著頭喃喃自語。
莫慈唇角綻出一抹冷意。
為什麼不可能?
她那日和沈雲歌因碧心草產生糾葛,沈雲歌不也是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在自己的師兄弟面前盡情彰顯自己的善良大方。
然而最後碧心草被搶,險些瀕死的還是莫慈。
是,沈雲歌善良。
她的善良就如生長在荊棘中的鮮花,美得不可方物,卻帶給周圍的人滿身傷痕。
莫慈倒寧願沈雲歌的善是偽善。
至少這樣不會讓她覺得天道選定的氣運之女不過如此。
丁敏還在一旁發呆,莫慈進入屋舍,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一番,然後全部放在包袱內,揹著包袱離開。
丁敏急忙叫住她,“莫師姐,你這麼晚是到哪裡去?”
莫慈回身看她,“我被調去五穀堂,從明日起便不在雜務處了。”
丁敏一臉驚訝。
五穀堂在雜役弟子眼中是一個難得的好去處。
雖說每日事情繁瑣,但有機會能夠和內門弟子接觸,若是運氣好被哪位長老真人看中,就能一步登天,直接晉升內門弟子。
丁敏想不到就幾天的功夫,莫慈就不聲不響的找到一份好差事。
她眼中閃過一抹嫉妒,又被她飛快掩蓋。
她期待地看著莫慈,“那我以後還能去五穀堂找莫師姐敘舊嗎?”
“最好不要,我沒有時間。”
莫慈是真沒有時間。
她攬下五穀堂最累最多的話計,還將自己這麼多年積攢的靈珠全部拿去打點,才有了進入五穀堂的機會。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在適應五穀堂生活以及嘗試提煉靈氣修煉中度過。
丁敏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這樣啊,那我祝願莫師姐一帆風順,得償所願。”
“多謝。”
話音落下,莫慈的身影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下。
丁敏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
“莫慈!來,把這裡的柴火劈了!”
“莫慈,沒水了,快去挑水!”
“莫慈,食盒不夠用了,再拿點過來!”
“……”
連續數日,莫慈都在數不清的雜事中度過,忙得腳不沾地,連每日固定的打坐吐納的時間都大大減少。
五穀堂的人並沒有因為莫慈年紀小,身量矮便優待於她,分給她的都是最髒最累的活。
莫慈對此早有準備。
無論分給她再重的活,她都不會抱怨,每日勤勤懇懇,漸漸地,五穀堂上下也接納了她,她每日的休息時間也越來越多。
在五穀堂的第二個月,她嘗試靠近後廚。
第三個月,她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踏進廚房,不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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