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兩百九十九章 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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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會會場之中，當那蒼老聲音，宣佈法會開始的一瞬間。

盤坐於會場之中，相隔上億裡，整整數十位至尊，在這一刻，同時散發出至尊氣勢，朝著坐在正中央的新晉至尊，姜氏一族姜塍，壓迫而來。

這簡直相當於數十道至尊之怒被同時激發，氣勢之恐怖，似乎連蒼穹大地都要被徹底壓碎，化為齏粉一般。

姜塍苦海之中的秦宇都忍不住為之面色一變。

他自己也不止一次面對過至尊氣勢，當初也差點在古長生的至尊之怒下吃了大虧。

但是說到底，至尊灌頂傳承中的氣勢就算再強，也比不了一位真正至尊親自散發的氣勢。

而此刻，姜塍便面對著數十道這樣的壓迫。

然而姜塍的面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彷彿壓迫而來的只是清風拂面一般，渾身一震，一股無比古老，彷彿從混沌中誕生，咆哮天地神魔的恐怖氣勢，從他的身上迸發而出。

這一刻，眾多至尊似乎都看到了錯覺，彷彿看到有一尊無與倫比的恐怖神魔，在姜塍的背後仰天咆哮，吼聲將蒼穹衝碎，將混沌衝破！

數十道恐怖的至尊氣勢壓迫，在姜塍升騰而起的氣息之下，竟是一同被衝散，消弭於無形之中，反倒是有幾位修為稍弱的至尊面色微變，反而受到了衝擊。

“還不錯。”

蒼老的聲音從至尊之間響起。

“如今的天地間，已經很少能看到這般純正的戰神血脈了。”

秦宇心中一動。

他知道姜氏一族突破至尊之時，便可以自然而然的完成神魔五轉的第四轉凝血。

也就是說如今姜塍的血脈，已經十分接近了純正的神魔血脈，距離昇華為真正神魔只差一步。

那麼方才從姜塍背後升騰而起的虛影，難道便是戰神的模樣麼？

這個念頭從秦宇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他看向至尊之中，很快便找到了說話之人。

那卻是盤坐在近百座位之中，接近最高處的一尊巨座之上，所盤坐的一道枯瘦的人影。

以秦宇的目力，也只能勉強看清那人影的輪廓。

但僅僅如此，竟都給了他一種心驚的感覺，彷彿從生命層次上，就被壓倒的無力感和絕望感，讓他甚至難以注視太久。

要知道秦宇至今已經面對過了不少至尊強者，還從未有一人給他這等感覺。

隨即，秦宇反應了過來，瞳孔凝縮。

他是初代軒轅血脈，即便實力對比任何一位至尊都是螻蟻，但以血脈高度而言，不遜色於任何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只有讓血脈昇華，重返神魔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說話的枯瘦老者，是一位昇華至尊！

秦宇心中一震。

魔魂之地的底蘊果然非同凡響，哪怕是衰落至如今，也依然還有著昇華至尊的恐怖存在。

除去當年的姜氏長老之外，這還是秦宇第一次見到一位真正的昇華至尊。

而姜氏長老那時已然是油盡燈枯的境地，面對秦宇之時，也收斂了氣息，讓他幾乎沒有感知到什麼。

而現在，面對一位完好無損的昇華至尊，只是一眼，秦宇就明白了何謂昇華，何為重返神魔。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昇華到了另一個層次，沒有達到那等層次的生命，在面對其的時候，從本質上便能夠感受到區別。

在場的數十位至尊之中，未必只有這一位昇華至尊，秦宇的目光左右移動，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昇華至尊存在。

但這會場的範圍實在是太大，秦宇身在姜塍的苦海之中，只能依照他的視線觀察左右。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秦宇和這會場中的任何一個存在都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只要他稍微將神念延伸出一絲去探查周圍，想必馬上就會被發覺。

除卻方才那枯瘦老者之中，秦宇視野中所能看到的幾位之中，再沒有第二位給他這種感覺。

但秦宇卻也總感覺，這會場之中，彷彿瀰漫著某種視線，在無形之中注視著所有人。

這視線的來源，他也無法得知，只能平心靜氣，繼續觀看著事態發展。

方才數十位至尊對姜塍的氣勢壓迫，倒並非是發難，而是類似新晉至尊都必須要接受的第一個考驗。

若是連其他至尊的氣勢都無法承受，那麼根本就沒有資格坐在這會場之中。

當然，若是數十位至尊，甚至其中包括的昇華至尊這般存在，真的全都不留情面，氣勢全開的威壓之下，單獨一人還真未必能撐得住。

不過這也僅僅是個類似打招呼一般的考驗，也沒幾個人會在此處認真。

即便各大道統想要在此處對混元神宗發難，也不至於用這點小手段。

當然，這只是個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氣勢是不錯，只不過光有氣勢可不行。”

一位身姿隱藏在陰影中的至尊開口道：“聽聞姜道友渡至尊劫近乎毫髮無損，成竹在胸，想必是對法則之道，有著極深的領悟。”

姜塍面無表情開口回道：“請賜教。”

秦宇心中一動。

接下來，毫無疑問便是最正統也是最為重要的環節之一。

論道。

一位至尊，可不僅僅是能打就行了。

若非對於道，對於法則有著無與倫比的領悟，又怎能稱得上萬古道祖，諸天至尊？

像是秦宇的軒轅龍體道身，即便有著絲毫不輸給至尊的戰鬥力，也絕稱不上是真正的至尊。

至尊法會，論道便是最大的重點之一。

雖然只是一縷神念，承受不了太多，但秦宇也是凝神聽講。

雖說有著兩大至尊的傳承，但是歸根結底，秦宇還算是野路子出身，很多方面確實比不上那些根正苗紅，從大道統出身的妖孽。

有至尊親口坐而論道，縱然不一定能對秦宇的修行有多大觸動，但觸類旁通，說不得便會有些另類收穫。

伴隨著兩位至尊開始論道，整個會場內外，法則神光開始逐漸湧動，天降飛花，地湧金蓮，種種異像不斷浮現，法則神光在映法石上交織出萬千玄奧，讓外圍二十八城小法會中的無數修士都看的沉迷其中，難以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