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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擺駕仁壽宮!”說起給朝臣們上眼藥,洪濤渾身都是勁兒,吩咐一聲拔腿就走。
仁壽宮,自神宗皇帝駕崩之後成了太皇太后李氏的寢宮。這位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很強勢,連張居正都要敬畏三分,同時也很明智,自打兒子死了孫子繼位就不再多理朝政,一心一意禮佛。
也正是此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心態,讓六十多歲的她神清氣爽、容光煥發。反觀皇太后王氏心思就有些重了,不太甘於退居二線。兩個人站在一起年齡差了18歲,可根本不像婆媳,更像姐妹。
“孫兒見過皇祖母、兒臣見過母后……”巧了,今天仁壽宮裡不僅有太皇太后還有皇太后,洪濤倒是不在意多行一遍禮,更不在意嘴上甜點。
從公論,這兩位女人還是比較賢惠的,沒怎麼給國家添亂。從私講,她們對自己不錯,在冊封太子的問題上一直堅持原則。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己弄死了她們的兒子和丈夫,多一些尊敬也不為過。
“皇上在家就不用多禮了,好像又瘦了些,去讓你母后看看是不是?”
李氏對皇帝的到來並沒顯得太過驚喜,一方面吃齋唸佛心性平和,一方面隔三差五就來問候,接觸多了也就少了些客套。
“我兒確是瘦了,這麼黑,可是朝政辛苦?你父皇在的時候就不省心,這幾年可苦了你。”王氏則不然,皇帝剛在旁邊坐下就捏捏胳膊腿,噓寒問暖。
“這幾日釣魚多了點,日頭太毒,待天氣轉冷也就白了。”洪濤對這類過於親暱的動作有些本能牴觸,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轉換話題,專找不愛聽的說。
“罪過罪過,老身不知道又要念多少遍經文才能求得佛祖寬恕!”一聽說皇帝又去釣魚了,太皇太后立馬黑了臉,雙手合十衝著佛堂方向猛拜,滿嘴都是埋怨。
但也只能是埋怨,她這個孫子主意大得很,認準的事情誰說也沒用。消減宗室待遇如此,釣魚也是如此,翅膀硬了,不好管啦!
“就是就是,風吹日曬的,想吃魚何必親自去釣……王承恩,是不是伱們蠱惑皇帝的!”王氏也不喜歡釣魚,但她更強勢一些,說不動皇帝乾脆就去找太監麻煩。
“敢不去朕就砍了他們的腦袋!”王承恩肯定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能低著頭裝死。好在洪濤不是真孝順,獰笑著一句話就把問題解決了。
“唉……哀家也說不動皇上,可皇后的肚子為何一直不見動靜?”王氏只能長嘆一聲,但還不死心,又提起了幾乎每次見面都要提的問題。
“得,看來祖母和母后都不太歡迎朕,只能走嘍……”對於這個問題洪濤就沒法顧左右而言他了,任何瞎話也掩蓋不了結婚6年無兒無女的事實。
但他有個絕招化解,那就是耍賴加不要臉。無論誰提起這個問題立馬扣大帽子,再不停嘴真敢抬腿就走。反正自己是天子,喜怒哀樂變化無常,誰還敢翻臉不成。次數多了,習慣了,也就沒人在意了。
“皇上今日來是有事要說?要是沒有,老身就去佛堂了!”面對這麼個賴皮賴臉的皇帝,不光皇太后沒轍,太皇太后也沒轍,乾脆不聊了。
“嘿嘿嘿,還是祖母瞭解孫兒,今日前來確實有事要講。南京內守備周貴被南京兵部告了狀,鬧得滿朝文武不安生,整天在朕耳邊嘰嘰歪歪。”
本來洪濤就是來添堵的,當下擺出一副愁苦表情,把近些日發生在朝堂內部的事情簡單給老太太說了說,重點突出朝臣們是如何群情激奮故意找茬兒。
“那周貴早年確實服侍過老身,可要是他真的不守法紀皇上也不必為難,換了就是!”老太太還真硬氣,明明心裡已經起了波瀾,萬分不樂意,依舊不肯表現出來,垂著眼皮淡淡一句話就把周貴舍了。
“皇上,萬萬不可,周貴哀家認識,人很穩重,對皇家極忠,會不會是他們搞錯了?”太皇太后礙於面子不好張嘴向孫子求情,這時就得看皇太后懂不懂事了。王氏沒辜負這份信任,馬上接過話來替周貴求情。
“母后莫急,兒臣已經派人去查過了,大體上沒有實據。就算有,只要不是太過分,兒臣也會想辦法保住周貴。
這幾年為了江山社稷,兒臣把宗室俸祿消減了不少,宮裡也跟著緊緊巴巴的,皇祖母還要拿銀子去接濟宮裡的女官,朱家並沒對不起大明江山,用一些忠心本份的自己人理所應當!”
求情?好,我也跟著一起說,表一表功、訴一訴苦,先把陣營劃分清楚。咱們是一家人,朝臣們都是外人,一家人要團結,互相體諒。
“皇上可是有了計較?”要說這位老太太當年能和張居正一內一外把控朝政,靠的真不僅僅是皇太后的身份,腦子太好用了,或者說經驗太豐富了。根本就沒讓洪濤這番廢話忽悠住,只是把眼皮抬了起來。
“孫兒以為這件事不能硬頂,剛則易折;也不能順了他們的意讓皇家丟顏面。杭州織造的孫榷年事已高,不堪重負,讓周貴去頂替,不光能堵住朝臣們的嘴,也能讓他繼續為皇家效力。”
既然老太太這麼上道,洪濤也不再繞圈子,略作沉吟,像是在腦子裡努力尋找,然後試探著給出一個建設性意見,合適不合適全由老太太定奪。
“……如此甚好,老身會給周貴去信言明其中厲害,讓他恪守本分繼續為皇帝效力!”此言一出,李氏的眼皮算是全抬起來了,手中的念珠也不捻了,深情的凝視了好一會兒才堅決擁護了皇帝的建議。
只是在為誰效力的用詞上有些細微出入,皇帝說的是為皇家效力,太皇太后則是說成了為皇帝效力。一字之差,含義深刻。
從此之後,周貴就不僅僅是老太太的親信了,必須向皇帝這邊積極靠攏,否則這個案子就有可能被某位御史言官重新提起,證據突然又確鑿了。
這就是政治,哪怕是親父子、親兄弟,互相之間也不能全靠親情維繫,此時本來更不牢固的利益關係反倒變得最為合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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