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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瞎揣摩,陳御史巡撫雲南多年,保我大明西南無恙,乃能臣也。”
李贄為什麼會欲言又止洪濤很清楚,實際上大部分朝臣和內官在和自己談事情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究其根源就是猜不透皇帝怎麼想的,不敢隨便發表看法。
面對這種情況就得分類處理了,如果對方是自己人,比如李贄、陳矩,可以透過表露一部分想法讓他們打消心理負擔,多說幾句實話。
如果對方是可以合作之人,比如內閣裡面的幾位大學士,包括後宮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則可以編個靠譜的理由,忽悠他們多說幾句靠譜的話。
如果對方只是普通官員,那就只能虛對虛了,看誰猜謎的本事強、編故事的手段高。沒轍,皇帝信不過官員、官員同樣信不過皇帝,在雙方沒有絲毫信任的時候是不可能聽到實話的,即便是實話也沒人信。
“陛下所言極是,滇地山高水深、地形複雜、民風彪悍、不通教化,又有緬賊時常入寇,陳毓臺以一地之力保十三年平安實屬不易。若九邊將帥都能仿照,實乃幸事。”
有了皇帝的方向性指引李贄終於敢說話了,可惜是不是實話很難講,剛剛還說對雲南不太瞭解、交往很少呢,轉臉又高度評價了。
“依李師之意,緬賊該如何處置?”對於李贄的評價洪濤不置可否,這次外察的結論吏部和都察院已經整理完畢,幾百份關於各地官員的工作評價,走馬觀花的看也需要些時日。
但看是必須的,尤其對鎮守邊關重鎮的官員洪濤看得格外仔細,並在其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這位雲南巡撫陳用賓。
在吏部的考察報告中,他的工作成績還是可圈可點的,重點在於沒有耗費中央政府的財貨,僅靠當地產出就把雲南局面控制的相對穩定。即便南邊有緬甸土邦的不斷侵擾,也沒太露敗相,很善於以夷制夷。
但在都察院的考察報告中,這位封疆大吏的官聲就不太好了。比如偏袒當地夷人首領、在多次對緬作戰中指揮不力貽誤戰機等等,不能說評價很低,也算是不太合格。
面對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洪濤只能再去詢問錦衣衛和東廠,結果陳矩給出的評價更低。在東廠和稅官的記錄中,這位封疆大吏很不配合,尤其在礦稅方面簡直有點故意刁難的意思,反倒是對當地夷人很寬容。
三比一,都察院、錦衣衛和東廠這三個監察部門對陳用賓的評價都不太好,如果換成別的皇帝怕是就要琢磨著如何換人了,至少也得派人去當地調查。
洪濤沒有急著下結論,更沒把吏部、都察院、錦衣衛和東廠的報告當真。四家都有可能在說謊,也都有可能摻了水分。尤其是東廠提供的結論,證據居然是被撤回礦監的口述,太片面也太草率了。
由於立場問題,很多礦監都會和當地官員發生矛盾,這是必然現象。雙方背後代表的利益不同,又要在同一口鍋裡搶飯吃,必然會有衝突。
圓滑點的官員當面不會頂撞得罪,背後小報告打得飛起。直率點的官員就沒那麼好涵養了,當面撕破臉的也不是少數。如果把礦監的評價當成證據,那各地官員最少也得撤換三分之二。
不光四家監察機構的評語洪濤不信,就連李贄的話也不能全信。那該怎麼判定陳用賓到底是能臣還是庸官呢,只有一個辦法,把人叫回來親眼看看,多聊幾句。但在這之前,還得把人家的工作內容搞搞清楚。
關於緬甸的問題也是說來話長。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明朝大將沐英攻打雲南擊敗蒙古勢力後被封作西平侯,世代鎮守雲南。當時的緬甸阿瓦王朝臣服於明朝統治,成為附屬國。
但隨著大明帝國的實力逐漸衰弱,到嘉靖時期,中央政府的大部分精力全被吸引到了北邊,很難再分心兼顧遙遠的大西南。
結果雲南境內的土邦就有點不受約束了,經常派兵攻打緬甸。緬甸王趕緊向大哥求援,您猜怎麼著?鎮守雲南的大明官員居然沒當回事,壓根就不曾上報。
這下緬甸王懷恨在心,在把雲南土邦的進攻打敗之後,立刻發檄文控訴大明帝國的不作為,起兵反明,自稱西南金樓白象王。
從此之後,原本歸順的屬國成了死對頭,三天兩頭跨境騷擾。兩邊互有勝負,明軍雖然打了幾次大捷,卻也無力剿滅,就這麼拖到現在。
陳用賓上任之後一改前任的作風,用各種手段與當地土司搞好關係,目的就是以夷制夷。效果肯定有,但大勢已去,在和緬甸軍隊的作戰方面處於被動防禦,只能勉強支撐。
這也是被都察院批評的重要依據,在御史們眼中緬甸不過是彈丸之地,明軍一到必須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沒做到這點就是指揮不利,工作沒做好自然要差評。
“此時國庫空虛,九邊不穩,朝廷怕是無力南下,應以安撫為宜。”對於這個問題李贄倒沒支支吾吾,非常痛快的講出了自認為正確的解決辦法。
“嗯……安撫……兵部說遼東鎮守總兵李成樑上奏朝廷,因寬奠堡、長奠堡、永奠堡、大奠堡、新奠堡、蘇奠堡孤懸難守,建議棄守,六堡居民全部內遷。朕還未拿定主意,李師不妨講講李總兵的過往。”
皇帝依舊沒表態,甚至不再提及雲南之事,話鋒一轉從大西南跳到了大東北,又聊起了遼東總兵建議收縮防線、內遷居民的事情。
“……內閣也是拿不定主意,臣對用兵一知半解,不敢妄議。”
棄守內遷的奏本就是由內閣遞到司禮監的,李贄當然知道,但他有點被如此大跨度的跳躍搞糊塗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乾脆實話實說不擅兵事。
“宣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到養心殿答對。此事非同小可,朕要與眾卿家好好議議再做定奪!”皇帝依舊沒啥表情,只是淡淡衝養心殿長隨王承恩說了句就低下頭繼續看書案上的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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