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被鞭子打，是這麼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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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院內有笑聲傳來。

徐家的傭人經過上次的事情，已經牢牢記住眼前這個姑娘的樣子，生怕伺候不到位，會惹到自家的二少爺。

“小乖，終於到了。”許千鶴正坐在院子裡的圓桌旁邊喝茶，見到她進來，便笑著迎上來。

“千鶴姐，好久沒到你了。”時乖忍不住撒嬌。

許千鶴點著她的額頭：“想著你要準備高考，都不敢去找你。”

“時同學，你來啦？”施晶帶著付水水和付成龍走過來，臉上掛著笑意。

時乖澹澹點頭：“阿姨好，兩位付同學好。”

許千鶴捂著嘴笑：“等會姐姐找你有事。”

江戒拎著盒子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姐，我帶她去見太爺爺。”

“去吧。”許千鶴擺擺手。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搭理施晶母子三人。

徐老太爺已經是一百歲的年紀。

雖算不上精神抖擻，卻也比同齡人要健壯。

此刻正窩在二樓露臺上的躺椅上，一邊晃著搖椅，一邊陶醉地聽著戲曲。

原本還一臉嚴肅的江戒，聽到老太爺的戲曲，勐然變了臉色，直接走過關掉錄音機：“太爺爺，你你怎麼偷拿我的錄音機啊。”

徐老太爺正聽得上癮，突然被關掉，不高興地抬頭：“你這臭小子這麼小氣的？太爺爺聽個戲曲都不行？”

“行......行當然是行的。”江戒耳尖紅了一截，悄悄覷了時乖一眼，“這個不行。”

“為什麼？”

“為什麼？”

徐老太爺和時乖同時開口。

然後兩人互看了一下，徐老太爺眼前一亮，站了起來：“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啊，長得這麼俊啊？有物件了沒？”

“太爺爺！”江戒額角青筋直跳，他攬過時乖，“這是我家姑娘，我的！”

“亂說什麼？”時乖不樂意地回。

徐老太爺打量著她：“是我們阿戒的啊，那好那好，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江戒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太爺爺好，我叫時乖。”時乖禮貌地打著招呼。

“哎哎好好，來陪太爺爺曬太陽。”說著，徐老太爺又坐了回去。

江戒把盒子拎過來，拿出幾塊小麵包放在盤子裡：“太爺爺，我姑娘給您做的麵包，嚐嚐。”

徐老太爺高興地拍了一下掌，匆匆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嗯......好吃，好吃。”

時乖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忍俊不禁。

“太爺爺年紀大了，越來越像小孩子了，別介意啊。”江戒坐在她旁邊，低聲道。

時乖輕笑著，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太爺爺，喝點水順順。”

老人家端過去一口喝掉，才滿足地嘆了口氣：“小姑娘，會下棋嗎，來陪爺爺下盤棋？”

時乖頓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江戒。

江戒顯然也是想起了她跟付水水的事情，低笑一聲：“活該。”

“我下得不太好，太爺爺您讓著我點啊。”時乖小聲說。

江戒揮手，傭人走過來把桌子清了出來，拿出棋盤和棋子。

徐老太爺哼著歌，伸手想把錄音機重新開啟，結果嗖的一下，錄音機被拿走。

“你幹嘛？”

時乖也盯著江戒，他很奇怪啊。

江戒紅著臉：“我我給您換一個。”

“我不，我就喜歡聽這個戰太平。”徐老太爺開始耍賴。

“你放給爺爺聽啊。”時乖奇怪地看著他。

兩個心肝這樣瞪著他，江戒無奈地按下播放鍵。

一時之間，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夾雜著戰太平的伊伊呀呀聲。

半個小時過去，徐老太爺摸著下巴：“你這小丫頭，眼光看的到是遠。”

“還是下不過您。”時乖兩手夾著白子，正仔細地觀察著。

“我們阿戒圍棋下得不錯，讓他幫你看看。”

時乖側著頭看江戒，眯了眯眼：“你看個棋臉紅什麼？”

“我我哪有？”江戒結結巴巴地回。

“太爺爺，你看他是不是臉紅了？”時乖狐疑地看著他。

徐老太爺盯著他，贊同地點頭：“紅的像猴屁.股。”

時乖噗嗤一聲笑出來。

江戒尷尬地摸著臉：“可能......可能太熱了。”

“熱嗎？”時乖捏著棋子回頭，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你幫我看看啊。”

她都快輸了。

江戒擦了擦額上的汗，湊過去：“我看看啊......前面下得都很好，這一步啊，你是不是猶豫了？”

時乖看著他指下的白子：“是啊。”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下在哪個位置才最好。

江戒拿過她手中的棋子，直接放了下去：“不要猶豫，你第一想法，就是正確的。”

徐老太爺哈哈笑起來：“果然還是我阿戒厲害啊。”

時乖怔怔地看著江戒，陽光暖暖地灑進來，他整個人都發著光。

不要猶豫。

你的第一想法，就是正確的。

“看......看什麼？”江戒嚥了咽喉嚨，聲音突然沙啞起來。

徐老太爺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兩人。

時乖盯著他冷白的面板，眨了眨眼：“江戒......”

“不許說！”江戒慌張地捂住她的嘴，一看就知道她又想鬧人。

時乖嘴巴被捂住，只露出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清澈透明。

他心軟下來，低聲說：“不許鬧啊，敢亂說情話，老子臉皮可厚著呢啊。”

到時候臊的還是她。

時乖在他掌下笑出聲來。

“阿戒，到樓下來一趟。”徐行之遠遠地喊。

江戒鬆開手，柔聲說：“在這裡陪著太爺爺，我等下就上來。”

“嗯。”她笑著點頭。

待人徹底看不見，徐老太爺才緩緩開口：“阿戒這孩子啊，從小不容易。”

時乖把棋子一顆顆收起來。

她收的很慢，很輕。

徐老太爺接著說：“他媽媽是他爸爸的第二個老婆，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喜歡的那個，連帶著他啊，也不受寵。他呢，脾氣又倔，經常被他爸打。”

時乖手指抖了一下，想見那次他一身的傷，躺在巷子中。

“他爸每次打他，都下了狠勁兒，要不是這孩子命硬，早不成嘍。”

時乖垂下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看得出來，他是認定你啦。”徐老太爺笑呵呵地說。

時乖有些苦澀地開口：“我......我怕是要辜負他了。”

徐老太爺點頭：“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雖然不知道是何事，但是棋品如人品，你的棋風穩健剛正，想來是不會故意傷害他人的。”

他緩了一下才繼續開口：“太爺爺啊，只希望我們阿戒能開心一些，這個家虧欠了他一份感情。如果你們不能走到最後，至少，在一起的時候，讓他快樂一點，好嗎？”

時乖心下酸澀，眼睛溼潤。

樓下突然傳來喧鬧聲，有人匆忙地向樓上跑來，時乖驚疑地站起來。

“不好了，老太爺，先生又要打二少爺了！”傭人著急地站在那裡喊。

徐老太爺哼一聲，站了起來：“老頭子還沒死呢！丫頭，過來扶我下去。”

兩個才走到樓梯口，便看到大廳裡站滿了人，徐陸霆拿著一條黑色的皮鞭，啪一聲抽在江戒的腿上。

少年臉上倔強，站在那裡，不躲不避。

徐行之正一臉焦急的想要攔。

“老子跟你說，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當！”徐陸霆怒喝一聲。

“你打死我好了，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少年彷佛感受不到疼痛，眉頭也未動一下，冷冷開口。

“行啊！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徐家，到底是我徐家的徐，還是你江家的徐！”

鞭子在空中甩出尖銳的聲音，啪地打到江戒的後背上。

少年吃痛，腳步不穩地挪了兩步。

“爸爸！您在幹什麼？”徐行之一臉痛色。

時乖已經鬆開了扶著徐老太爺的手，怔怔地看著那個少年。

他是在為她捱打。

她看到張標正站在那裡。

徐陸霆怒火中燒，看著眼前一句都不願意服軟的兒子，又是狠狠地一鞭子。

鞭尾抽到了江戒的臉頰上，臉上瞬間爛了一塊，血流了下來。

徐行之用力扯住徐陸霆的胳膊：“爸爸，您冷靜點！”

“我再問你一遍，是要娶付水水，還是要放過張標？”徐陸霆咬著牙問。

江戒臉色蒼白，冷冷地看著他：“我娶付水水？我娶了她，你想讓施晶肚子裡的孩子變成雜.種嗎？”

徐陸霆一瞬間被怒火衝燒，用力甩開徐行之，鞭子高高揚起，用力地甩下去。

等他看到那個小姑娘撲在江戒身上時，雖然收了點力，但還是打了上去。

“小乖！”

“時乖！”

時乖緊緊抱住江戒的腰，只覺得背上火燒一般的痛。

像用刀狠狠的挖開一樣。

原來，被鞭子打，是這麼痛啊。

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她甚至痛到意識開始模湖，連抱著江戒的手都沒了力氣。

江戒雙眼瞬間猩紅，脖子上青筋冒出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接住倒下來的姑娘。

“寶......寶寶......”他哆哆嗦嗦的開口，一句完整地話都說不出來。

“去喊醫生！”許千鶴著急地喊。

傭人急急忙忙地跑去打電話。

徐陸霆手上的鞭子被徐老太爺扯下，重重地扔掉：“你是誰老子？老頭子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當！”

【作者題外話】：還記得“戰太平”嗎？捂嘴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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