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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是她!
我看過她的照片,短髮,俏麗麗的模樣。
即使她現在眼睛不太正常,我內心也能確定是她!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她的臥室。
可……
她怎麼會在!
「是我啊,你很驚訝嗎?」
卿卿姐的臉朝我一近,「這是我的家,我想回就回……」
陰森森的氣息拂過我的面頰,激的我毛孔簌簌冰麻。
近距離看著那雙全黑的瞳孔,只感死氣沉沉。
見我身體緊繃,她冷笑道,「沒有我蘇念卿,哪有你呢。」
我思維略有混沌,隱約知道自己是被鬼壓床魘住了。
默默唸著咒文想要衝破出來,身體大力的一翻,平躺著抬起眼,眼球再次震顫!
卿卿姐居然漂浮到了我身體正上方,像個人形蝙蝠吸頂燈一樣。
背身貼著天花板,全黑的眼仁俯視著我。
陰風陣陣,她的衣裙都在上空被吹得颯颯作響。
「小姑娘,你不要著急掙脫,這幾年,我一直在看著你……」
她死白的面孔低垂著衝向我,「知道嗎,我喜歡你,也討厭你,喜歡你的乖巧懂事,也討厭你的乖巧懂事,因為你的懂事能溫暖人,也能傷害人,你活的太死板,太枯燥,太無趣了。」
「卿卿姐……」
我平躺後再次動彈不得,四肢似被捆綁,「你是不是生氣,不喜歡我在奶奶面前假扮你……」
「不,這反而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你對我奶奶好,是真的好,你的善解人意,也是真的善,不是偽善,不像某些人,在我死後才一點點露出真面目……」
她微微下降,冒著陰氣的身體在我正上方懸浮著,「按理說,我是要更喜歡你的,但是,我旁觀著你,總覺得你太壓抑了,人有七情六慾,反過來說,有七情六慾的是人,沒有七情六慾的是物,只有完全掌控住七情六慾,才是人物,可你呢?你都不敢去面對慾望,這樣的你,是完整的人嗎?能稱之為人嗎?」
我暗自較著勁,額頭憋出了一層虛汗,「我沒什麼不敢去面對的,我就是完整的人……」
「笑話!」
她全黑的眼珠子泛出血光,麵皮愈發的清冷森白,「我就問你,訴說委屈很難嗎?你以為你很崇高嗎?!」
我本能的搖頭,「我沒有委屈……」
「沒有……」
她眼底陰森了幾分,唇角也噙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確定嗎?要不要我幫你把內心深處的委屈去無限放大,讓它們全部都釋放出來,看看那個被壓制的你是有多邪惡,你的慾望到底是什麼?試試吧,好不好,或許,會很好玩呢。」
「不,我不要失控!」
我驚恐的看她,「卿卿姐,你不能……!」
驀的~
她忽然朝我垂直落下!
嗵~!
我身體跟著彈起發顫。
彷彿是和顆粒狀的黑霧兩兩碰撞。
絲絲縷縷的黑氣纏繞在我的鼻息,一隻青白的手推著我的後背坐起,「去吧。」
我木木的站起身。
像是有意識,又好像沒有。
僵僵硬硬,宛如一個提現的木偶。
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我雙眼發直的朝臥室門口走去,扭頭朝著床上一看。
短髮的卿卿姐正側躺在我剛剛的位置上,她單手還支撐著腦袋,笑的鮮活靈動,恣意盎然,「記住,你是人,擁有著豐富情感的人,你不是死物,你疼了會哭,難受了會委屈不甘,你
不再是那個假冒的神明瞭,你是需要被呵護疼愛的,聽姐姐的話,下樓吧,冰箱裡可能會有雪糕哦,是你最愛吃的雪糕,如果找不到,你要有多可憐呢……去吧,不要讓我失望哦。」
雪糕?
腦子裡的神經一蹦。
我擰開了臥室裡的門把手。
走廊裡靜靜謐謐,所有人都像是睡熟了,只亮著幾盞色調暖黃的壁燈。
我遊魂一般朝著樓下走去,腳底踩著地面悄然無聲。
穿過幽暗的偏廳和飯廳,我目不斜視,眼珠子都不會動。
摸索到冰箱門前,伸手一拉,涼寒的冷氣旋即就刺的我一激靈!
思維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甦醒萌動,我下意識的翻找起雪糕,越找越是難過,心頭溢滿沮喪,「沒有……怎麼會沒有呢。」
「別找了。」
空氣中響起一記清幽的男音,「外婆家的冰箱裡沒有你愛吃的雪糕。」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僵著脖子看過去,視線稍稍適應了昏暗,就見不遠處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他手裡好像還拿著杯子,正在喝著什麼。
隱隱約約的,我還能看到他鋒銳的喉結在一動一動。
如同勾勒而出的剪影,拉滿的弓。
太陽穴滋滋兒的疼痛,像是催促著我清醒。
「孟欽?」
我發懵的看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外婆叫我回來的。」
他聲腔淡的聽不出情緒,表情我也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他將手裡的杯子放回到吧檯,隨後便側臉看向我,「現在是下半夜三點,你要是想離開,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家,不要把這裡當成醫院,說跑就跑,外婆容易擔心。」
音落,他身影一轉,氣息微涼的朝著樓梯處走去,背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怔怔的站在冰箱前,冷氣還吹著我的睡裙。
莫名的,我打了個寒顫。
關嚴冰箱門,背身慢慢的倚靠上去。
視線惶恐的看了一圈,好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唇角一癟,我心裡貌似被掏出了一個大洞,又有了曾經那種很孤單的感覺。看書菈
沒人管我,也沒人搭理我。
想起最初來到京中,師父去了南方,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想跟五位哥走近,可他們全都把我拒之門外。
心底是委屈的,可我還想,是我做的不好,我沒本事,才讓他們不認可我。
最恐怖的是後院,那些蹲跳要給我跳出陰影了,跪摔的我膝蓋很疼。
跳不動的時候,侯哥還拿著擴音喇叭對我說,你是個垃圾!
有一天我從樓梯上滾下來,頭都摔暈了。
爸爸正好打來電話,他說做了噩夢,我其實很想跟他說,我想回家。
那個冬天好冷啊,每個人都很冷漠,究竟我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
當我面對著慈陰,用傘帽戳破眉心的時候也是形容不出的害怕。
我以為我必死,再也不能回家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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