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41章 涼,螢螢眾生,小敘,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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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今年九月份進入了體育學院。
小老哥在學習這方面絕對是一號人才。
人家上課就睡覺,下課就活蹦亂跳。
他的家長會連齊經理的助理都以抱病為由拒絕去開。
據說他的老師提起唐乾安仨字就要犯心梗。
這小子只要不睡覺,坐在最後一排抱膀歪脖的樣子就像是大老闆來參加會議。
就差把腳放到課桌上了!
老師一看到他那‘狂拽酷帥的模樣就賊拉來氣,還沒辦法收拾他!
可每每齊經理覺得他考學要有麻煩的時候,人家走特長路線,體育強項,愣是給自己開闢出一條溜光大道。
正好他大學課程也不緊,到了假期接聽事主電話更是頻繁。
只不過家裡兄弟多,號碼給出去的也多,業務範圍就廣,活兒跟活兒之間難免會撞車。
像今天就撞了,我剛忙完劉小溫那邊的事主,回到太平巷沒等和姜芸芸說上幾句話,又被乾安急三火四的叫過來了。
「小螢兒助理,我不明白,唐先生為什麼一定得等你過來才能判斷我婆婆什麼時候走?」
婦人說道,「我們之所以提前找來先生,就是希望老人家好走一點,聽說人嚥氣時什麼樣,上路時就穿什麼衣服,我丈夫是大兒子,孝順,就想抓個時間差,提前把老媽的衣服換好,可我老婆婆昨天從醫院回來,一直到現在都喘的厲害,真不知道……」
「您先彆著急。」
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唐先生等我過來是因為我還要負責公司那邊的業務接洽,畢竟我們唐先生不參與葬禮的後續跟進,我先看一下老人家的情況,再聽從唐先生的指示做下一步安排。」
「好,麻煩你們了。」
遇到這種情況主家難免都會心焦,「小螢兒助理,容我多句嘴,三爺名頭我家有親戚聽說過,說是四五年前特別出名,不過他好像只收了一位女徒弟,這位唐先生是三爺的徒弟嗎?」
「哦,唐先生是三爺的養子。」
我如實交代道,「他雖然不是三爺的徒弟,也是在三爺身邊長大的,有沒有真才實學,您一看便知,我們一定會送老人家好走的。」
「這就好,來,這邊請……」
我揹著書包跟在婦人的身邊。
入院後不用特意去看,氣場儼然感覺到舒適。
很明顯,這家要走人了。
進入客廳就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屋內站滿了人,有幾位婦人都哭腫了眼。
一看就是老人家裡的親戚,越到這種生死離別的時刻,對於親人來講越是殘酷。
類似的場面這些年我也算是見多了,微微抬眼,就看到被人群圍著的乾安。
作為一名體育生,小老哥這幾年長高了些,面板都是小麥色,站那就充斥著一股陽剛之氣。
外表看起來他還有些冷冽。
不過褪去偽裝,接觸下來的乾安算是個率真開朗的大男孩兒。
括弧,愛抬槓,橫愣,直。
但他那身形外在絕對唬人。
正經的硬漢氣質。
「小螢兒助理!」
看到我乾安就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當然,也只有我能看出來他的微表情。
要知道這小子在外走的路線依然是六親不認。
不熟悉的人都覺得他是那種高冷寡言型。
人群隨著乾安的稱呼一同看向我,我禮貌的點頭微笑,加快步伐走到乾安身邊。
無需多言什麼,直接看向帶我進門的那位婦人,「大
姐,老人家在哪個房間。」
「哦,這邊……」
婦人帶著我去到裡面的一間臥房。
沒等開門,我就微微眯了眯眼,看到門板上盤亙的黑氣。
根據經驗,我給了乾安一個眼神,伸出兩根手指掖了下頭髮。
兩個小時之內,這個人一定會上路。
乾安眼尾瞄著我,清了下嗓兒回應,配合的算是天衣無縫。
「媽,我回來了,這幾年我日子也越過越好了。」
進屋我就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正坐在床邊握著老人家的手,哭得面容模糊,「媽啊,你就放心吧,我在農村也沒吃到苦……」
「小玲兒啊,先生來了,你別哭了。」
婦人帶著我和乾安進門,「唐先生,你看我媽這到底什麼時候換衣服啊。」
「也就兩……」
「換什麼換!」
乾安沒等說完,叫小玲的婦人一嗓子就嚷出來,「大嫂!我媽還沒死呢,你就要張羅給她換衣服,你安的是什麼心!」
「你這叫什麼話!」
婦人也急了,「請先生來看看時間是你哥的意思,這麼做是為了咱媽走的體面你知不知道!」
「豬還沒買回來呢!」
小玲兒恨不能一高蹦起來,「真要到那步能讓我媽就這麼窮酸的走嗎?怎麼著也得把豬買回來殺完了再說!」
「這兩件事兒也不衝突啊!」
還沒怎麼著呢,她倆先吵上了。
我沒急著言語,經常送喪就會發現,白事上吵架的親屬不要太多。
有一回我跟著公司團隊出喪,葬禮都沒等結束,兒女就因為家產分配問題打起來了。
遺像還在那擺著呢,後輩們打的是血滋呼啦。
老人當時也就是火化了,不然都得氣的坐起來。
趁著她倆吵,我率先上前看了看老太太。
第一眼就發現這老人家的面相不太好。
這裡的面相和她的長相無關。
而是要走的狀態不好,惡叨。
她閉著眼,很大幅度的喘息。
乾癟的嘴唇大大的張著,唇角卻是下拉。
我小心的拉開她被子看了眼身體。
老人之前應該是重病,有腹水,肚子漲的像是要臨盆的孕婦。
琢磨了幾秒,我先是摸了摸她的小腿,僵硬,但不涼。
這個單純判斷不了,我又摸了摸老人的眉心和鼻尖,指腹有了一種觸冰感。
嗯,從頭上開始涼的,時候絕對要到了。
她這麼喘息,面相又很差,說明她氣兒不順,有事兒扯著不想走。
但在這種情形下,魂魄已經是半離體狀態,醫學上就屬於神志不清。
沒辦法問到什麼,不能溝通……
「是不是很棘手。」
乾安悄聲道,「說是從昨天喘到了現在,他們家人一直在問我為什麼。」
我沒答話,微蹙著眉頭琢磨,眼尾一掃,在床頭櫃的桌面上看到了一本佛經。
思維隨即一跳,我看向那兩位還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婦人,「請問這位老人家是信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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