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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
心情震撼。
這是逮捕歸案了?
難怪老話講別拿豆包不當乾糧,別當土地爺不是真爺呀。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速度多快。
欻一條鐵鏈子就甩出來了!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
心臟飛速的狂跳,說不清哪裡振奮。
我算不算幫忙逮捕了一個「逃犯」?
正暗自激動呢,土地廟裡就傳出一記老者的男音,「此亡魂狡詐陰險,四處飄蕩躲藏,伺機作惡,今日能得陽差相助,小神會送他去往地府幽冥,依刑責罰,從此鳳清村將會少一個亡靈作惡,能解幾家憂愁,可得安穩,此為陽差之功勞,小神在此謝過。」
我下意識的後退半步,這、這是和我說話?
他還稱呼我為「陽差?」
看來師父燒的文書真有用!
陽差加籍入冊。
身份認證了!
思緒立馬就要起飛,鼻血跟著直衝上頭。
控制。
必須控制。
我對著土地廟鞠了一躬,「您不用客氣,都是我該做的。」
「小神疑惑,陽差大多烈氣非常,您的光耀為何如此微弱?」
「這個……」
要從哪說起呢?
我這情況多少涉及點私人恩怨。
土地爺的神職在這放著,人家就是護佑這一片土地的,給一些上路的亡靈發放文書。
管不了我這事兒,說多了也只會給他老人家添堵。
眼下我魂魄還未固穩。
可不就陽火微弱麼。
「無妨。」
土地廟裡傳出老者笑音,「人立於世,德行為先,您身光雖弱,亦能積萬丈福德,螢螢眾生。」
螢螢眾生?
我詫異的看過去。
風聲掠過。
落葉在地面捲起。
土地廟恢復平寧。
我對著土地廟再次深鞠了一躬,「多謝土地爺金口指點。」
往回走時我遠遠地看了眼那唱了近百年的小廟。
終於都過去了。
鼻血還是流了幾悠。
大概是感動的。
我這身體的反應絕對要比腦子快。
而且一碼是一碼分的賊清楚。
遇晦氣時敗的痛快。
恨不得臂上能走馬,拳上能打牛。
在班裡我有個外號叫花瓶,意思是中看不中用,一到運動會我就靠邊站。
用我當拉拉隊人家都嫌棄,平常我說話聲音就不大,喊加油也是嗓門不亮。ap.
哪次運動會我都是充當下吉祥物,舉個牌啦,扯個旗啦。
別跟我說你累不著還不好,久在江邊站,必有望海心。
我特別想上場為班裡爭得榮譽。
今天再看看!
怎麼樣!
勇的我都對自己產生了幻覺。
事後再接收一波情意,流點鼻血也就不算啥了。
滋當是前來祝賀我踏道成功的賀禮。
積累功德麼,求得是聚沙成塔。
擦乾淨臉,我從兜裡找出紙巾塞住鼻子,順便還拉高衣領遮掩被掐青的脖子。
步伐說不出的輕鬆愉悅。
螢螢眾生……
望向雲層中的紅霞,不遠處攤開的村落,腦中似有天裂炸開,恍然得到了
開悟。
我既是塵世一蜉蝣,又能散出螢螢火光點亮人間。
「應應,你是從老蔡家出來的?」
我看著迎面過來的張奶奶就點了下頭,「嗯,我是去蔡爺爺家了。」
「老蔡回來了?」
張奶奶眼睛亮了,「蔡姑也在家是不。」
「沒呢,他們還在省城了。」
「沒回來?」
張奶奶臉垮了,「完了,那可咋整!」
我微微蹙眉,「張奶奶,是不是我爸的六舅又去磨您家了?」
「你咋知道?」
張奶奶愣了愣,「鳳麗跟你說過?」
我點了下頭,「鳳姨說我那六舅爺總給張爺爺託夢,還嚇唬您小孫子……」
「可不麼!」
張奶奶拍了下大腿,「這個許老六啊,真是把我們家坑慘了,之前的事兒我就不說了,他想要啥我都給他送,燒點冥紙就當買個消停了,後來他又要衣服,我買紙也給他紮了一身,尋思答對好了,別磨我孫子就行……」
她直嘆氣,「應應你知道,老蔡家不打邪,也說是儘量送,省的咱添業債,可架不住這許老六蹬鼻子上臉呀,他越要越多,昨晚我小孫子吃飯吃得好好的,突然間就對著窗戶哇哇大哭,就喊鬼來了,緊接著孩子就病了,今早你張爺爺又做個夢,許老六跟他說受傷了,好像是被誰打了,衣服都壞了,要我再給他送兩套,這回不能是紙紮的,要真正的壽衣,還得是套裝……」
貪得無厭啊。
他真是拿老張家當自己的「孝子賢孫」了。
「我下午真去鎮裡的殯葬店問了,那壽衣要不是自己做,買新的可貴了,比我們活人穿的衣服還貴呀,他要求的那種套裝西服,一套要三百多塊呢!」
張奶奶苦著臉,「他還要兩套,加上雜七雜八的,我買全了得花小一千啊,這回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想找老蔡想想辦法,啥家庭也經不起他這麼要啊,我都能想到,這回壽衣要是真給他再送去,他八成還得要房子,要丫鬟……薅羊毛也不能偏可俺家一直薅啊,薅的我家都要沒活路了,這不成俺家祖宗了麼!」
錯了。
誰家祖宗都沒他難伺候。
這齣兒擱誰都受不住!
張奶奶現在就是忍一時越想越氣。
退一步越琢磨越虧。
老實人要揭竿起義。
不想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對了應應,你不是要拜那位謝三爺為師,跟他去學本事麼,能不能幫奶奶牽根線……」
「張奶奶,您不用擔心了。」
我對著她道,「我那六舅爺已經上路,被抓到下面贖罪,不會再去磨您家了。」
「去下面了?」
張奶奶匪夷,「啥時候去的?」
剛去。
您說巧不巧呢。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太直。
想了想,我拿掉鼻子裡的紙巾,「張奶奶,不瞞您說,我那六舅爺不光嚇唬您家,他還嚇唬我來著,有一天晚上來我家砰砰敲門,要我給他開門……」
「對對對!」
張奶奶點頭,「他也是來我家敲門,我們都聽不著,就我那小孫子能聽到,經常被嚇哭!」
「您看看。」
我清了清嗓子,「前段時間就是我師父揍得他,但是那天晚上他跑的快,我師父就放了他一馬,誰料他不知悔改,還要挑釁,我師父剛才就給他送進土地廟裡了,就村西頭新蓋的那間土地廟,進了土地廟他就插翅難逃,要去接受刑罰,償還罪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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