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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他們還是躲不開這張由子彈組成的密集彈幕,一些子彈還是不可遏制地打中了他們。
咻!
一顆子彈從李可成的腰間擦過,劃出一道血痕。他痛哼一聲,腳步微滯,然後再次向前。
李可成的雙手緊抱著搶來的檔案資料,若是這些資料被子彈銷燬了,那他們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又一顆子彈貫穿了陳相生的肩膀,他整個人受到慣性不受控制地前傾。旁邊的寸頭男子見狀拉了他一把,陳相生這才沒有摔倒。
一顆子彈劃過了李可成的大腿,血流如注……
看著陳相生等人接連受傷,吳新元心中冷笑。你剛剛不理我的樣子有多麼張狂,現在的你就有多麼狼狽。
“謝謝。”陳相生面色有些痛苦,他右手捂住左手的肩膀,想要止血。
同時,他觀察著周邊的環境,大腦飛速地運轉,到底應該怎樣擺脫現在的困境。
交鋒是不可能的,雙方人數差距懸殊,加上對方又持有熱武器,而己方赤手空拳,上去最後只能被敵人按在地上摩擦。
寸頭男子隨口說道:“沒事。”
細看就會發現,他在樓頂上奔跑、跳躍、翻滾……竟沒有一顆子彈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某一個時間點,在大多數追兵因為換彈而導致彈幕薄弱的瞬間,陳相生大喊一聲:“這邊!”
其他兩人瞬間跟著陳相生從這邊巷子的樓頂跳上到了另一邊的樓頂。
這時張叔意識到不妙,他腳上發力,屋頂之處頓時處處破碎,緊接著用力一蹬,他整個人頓時飛向三人所處的屋頂,想要阻止他們離開。
與此同時,子彈的數量也少了許多,為了防止誤傷張叔,大多數追兵都停止了開槍,改為調整位置,防止他們逃脫合圍。
看見張叔飛來,陳相生眯眼,同樣雙腳發力,一躍而起。
砰!
拳對腳,雙方勢均力敵,身形同時後退,陳相生藉助這一慣性繼續撤離,三人再次跳到了另一邊的樓頂上。瞬間擺脫了大部分摩托車上的追兵。
相比之下,摩托車的機動性實在是比他們低得太多了,而這就是他們擺脫困境的關鍵。
吳新元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立刻喊了一部分身手比較好的人手持自動步槍上了樓頂,又派了一部分人乘坐摩托車要去截死他們的去路。
而無論是上樓還是繞道,這不免都得消耗一些時間。
還沒等他們下一波彈幕和攔截的到來,陳相生三人已經來到了小鎮的邊緣,再往前就是森林了,此時他們的身上已經掛了不少鮮血。
陳相生等人毫不猶豫地從樓宇上跳下,一個戰術翻滾直接衝進了森林,傷口壓到地板上受到的衝擊使陳相生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衝進了森林之後,追兵的摩托車也就完全失去了機動性。
衝進森林後跑了一段距離,趁敵人還沒追上來,陳相生沉思了一下,對寸頭男子說道:“我們分頭逃跑吧,這樣活下去的機率也大一點。”
“可是,你們兩個都受傷了……”寸頭男子的臉色浮現出猶豫之色。
李可成撇嘴說道:“我們可不比你弱,而且你這樣說得好像你沒受傷似的。”
陳相生臉上浮現自信的笑容,朗聲道:“我們沒問題的,這些紙質資料就交給你了,放在你這邊我們也放心。”
說著,陳相生就讓李可成把那個檔案袋交給了寸頭男子。
“那……行吧。”可以看到寸頭男子臉上的糾結之色,其中似乎還有一絲笑容。
說罷,陳相生和李可成繼續朝森林深處跑去,而寸頭男子則朝右邊跑去。在轉頭的瞬間,陳相生和寸頭男子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笑意。
另一邊,就在張叔和吳新元準備衝進森林的時候,後方的城鎮中傳來一聲巨響。張叔的通訊器裡傳來了隱藏的守衛發來的資訊。
他的臉色接連變幻,怎麼可能?那一位怎麼忽然來了這裡,明明沒有訊息說那一位要過來啊。
就在他猶豫著是繼續追還是撤離的時候,吳新元忽然笑道:“資料到手了。”
張叔當即不再猶豫,立刻揮手喊道:“全體撤退!”
吳新元聽到這句話,疑惑道:“嗯?那陳相生和李可成不殺嗎?他們已經受傷了。”
張叔臉上露出慌張之色,說話也有些急促:“事出有變,再不走我們就來不及了。”
轟隆,說話間,一抹銀白色的光芒從遠處極速飛來,轟擊在街道的路面上,一個拿著龍槍的偉岸身影從濺起的沙塵中浮現。
“你說,什麼來不及了?”
……
聽到了身後的巨響,陳相生和李可成微微一愣。
他們回頭看了一眼,樹木已經遮擋了城鎮的一切,敵人遲遲沒有追來,看來應該是藍天孤兒院又出現了變故,不過這和他們都已經不相關了。
陳相生和李可成不再多想,又繼續地朝深處跑去。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們又才止住了步伐。
靠在一棵大樹上,陳相生粗喘著氣,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解開外面的襯衫,陳相生從衣服裡面取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了李可成,上面還沾著些血跡。
拿過那個檔案袋,李可成看傻了眼,這不是剛剛他給那位寸頭男子的嗎,怎麼又會在這裡?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陳相生解釋道:“剛剛那一份是假的,現在這一份才是真的。它一直都在我這裡。”
李可成呆滯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不解:“為什麼?”
陳相生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在這不是起到作用了嗎,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這份資料就要落到對方的手中了。”
李可成頓了頓,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剛剛和我們一起走的那個寸頭男子是敵人?”
陳相生點點頭,眼中波光流轉:“準確的說,他是對方安插在另一派的奸細!”
李可成似乎不是很相信,他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你怎麼知道?”
捋了捋思路,陳相生緩緩說道:“這還要從我們今天晚上出門說起,我第一次懷疑他是在藍天孤兒院裡,當時他正在與其他老師交手。”
“而問題就在於他居然隔著百餘米、沒有與院長對視的情況下受到了院長精神力的影響。”
“要知道院長並不善於精神轟擊,她只是因為能夠影響人的心智才坐到了這個位置。”
伸開第二根手指頭,陳相生繼續有條不紊地分析道:“第二次是在外面逃跑時,剛遇見了他沒多久我們就遭遇了吳新元他們的追擊。”
“而事先我們根本沒有暴露任何蹤跡,所以我懷疑他是在我們未知的情況下用了某種靈異聯絡了他們。”
說道這裡,陳相生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第三次是在逃亡的過程中,無論我怎麼加速,他都能夠輕鬆地跟上我們的速度。”
“然而按道理來說,他的同伴都犧牲了,那麼他應該也受了不小的傷才對,所以他的速度應該也會有所影響。”
“但事實並非如此,只怕他身上沾的血都是他同伴流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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