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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袁飛聽到劍鳴時,他再想要避開已經晚了。
幾乎就是在劍鳴聲響起的同一時間,一柄寬大的長劍從他的背後刺入,搗毀他心臟後,又從左胸穿了出來。
心臟被撕裂的疼痛席捲全身,袁飛眼前一黑,就要朝地面栽倒,他識海中的聲音卻開始吟詠起晦澀神秘的語言,剎那間,他的面板開始皸裂潰爛,一道道散發著強烈腥臭的黃黑色膿液如箭矢一般無差別地射向四周。
「唰唰唰。」
這突兀的變故讓暗中觀看這一場好戲的微生露只覺得頭皮發麻,眼看凡是被膿液觸及的地方,就連泥土都開始融化,微生露便輕呼道:「是黃泉之氣!」
不過還不等微生露避開,一道身影就擋在了她身前。
比袁飛更早找到微生露的木青站在她身前,目光冷冷地注視著袁飛僵立在林間的背影。
他用一具神識分身假扮微生露配合袁飛演下去,為的就是套出袁飛的手段。
事實上,他差一點就成功了。
袁飛明明已經放鬆了警惕,為何突然反應了過來,甚至在鎮魔劍的壓制下,還能反擊?
木青心裡有了判斷,「袁飛的識海中有一股極其特殊的氣息,我懷疑這是守靈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
透過玄玉牌與木青聯絡的澹臺定似乎能夠藉助木青的視角,能夠看到發生了什麼,並不奇怪地說道:「這是一種古老的精神咒印,在遠古時,那些強大的修行者大多會用這種方式控制其他人,所以這也被叫做奴印。」
木青面色稍微有些不好看,在袁飛發瘋般地噴射了不少膿液後,木青不得不召回鎮魔劍和分身。
這些膿液雖然並不是黃泉之氣,但其中的毒性卻能一點點侵蝕他的力量,這是很不尋常的。
要知道他自從成功蛻變成混沌體後,凝聚出的力量因為被雷道之力淬鍊,所以天然剋制這些毒物。
又因為守靈的存在,木青並不打算貿然煉化吸收這些毒性物質。
「你就待在這裡,不要動。」
木青已經在微生露身邊設定好了一座隔絕探知的陣法,此時叮囑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袁飛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雙眼恢復全白,木然地盯著他,直到片刻後,似乎才認出了他是誰,憤怒地朝前走了幾步,又忌憚地停了下來,從喉嚨裡發出粘稠嘶啞的聲音,「木青,我要把你煉化成最好的血丹。」
木青神色平靜地看著袁飛,視線落到了袁飛的雙腳之上,微微皺眉。
袁飛身上衰弱的氣勢以及瘦弱得只剩下一張皮的身體都在證明他受到的傷勢不輕,但很奇怪的是,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袁飛的氣息便恢復了不少,以至於他的雙腿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
這一幕很詭異,似乎是地面在供養著袁飛。
木青沒有馬上嘗試其它的手段,袁飛自然是樂得一直這樣下去。
木青向澹臺定問道:「想要救微生露她們,就得控制住袁飛,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
澹臺定沉默了不短的時間,就在木青以為他消失了的時候才回答道:「你應該清楚袁飛不是關鍵。」
木青漠然道:「我可沒有本事對付一位藏在暗處的仙皇境殘靈。」
「哎……」
澹臺定輕嘆一聲,欲言又止。
木青不解道:「你既然能夠透過玄玉牌聯絡在秘境中的人,難道這麼多次都沒有一點有用的發現?」
澹臺定說道:「你誤會了。這是我第一次和秘境中的人聯絡,因為當我介入秘境,它就知道了。」
木青說道:「這等於你們之間已經
宣戰?」
「算是吧。」澹臺定悠悠道:「在很多年前,我與它有過唯一一次照面,那時的它很虛弱,但我卻也沒有辦法找到他,是它主動流露出來的意思,若是我一味想要永絕後患,那麼最先倒黴的一定是參加秘境中的這些人。」
木青無法理解,說道:「但你什麼也沒做,這些年也死了很多人。」
澹臺定說道:「是的,一直在死人,但是這麼多年死的人,還沒有超過三百年前那一次死去人數的一成。你雖然年輕,卻也是一方勢力之主,應當知道有些事情上的取捨就是這樣殘酷。」
木青心說三百年那場內亂原來還真與守靈離不開關係,又想到對方的兒子兒媳都已經死去,一時心情有些複雜,澹臺定卻主動說道:「這是最後一次秘境試煉,我做好了你們這些人都死在這裡的心裡準備。」
木青已經不想搭理這個老傢伙。
即使知道他是為了一個光明正大的正確的目標,但誰也不想沒有選擇地就被犧牲。
澹臺定把話說歸了微生露身上,「我雖然不清楚守靈的手段細節,但對這種情況卻不陌生。它在養蠱,袁飛是它挑選出的第一隻蠱蟲,而微生露便是它為蠱蟲選中的養料。」
木青敏銳地發現了問題在哪裡,「你的意思是袁飛這種怪物不只一個?」
「對。」澹臺定說道:「除非你也甘願成為道奴,不然光是想著救人永遠趕不上它們害人的速度。而據我所知,第一層中出現這種情況還是首次,我不知道這不是不是它對我的警告,我介入的力量越大,你們的處境會更糟糕。」
木青知道澹臺定和守靈角力日久,已經快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乾脆道:「我昨日傍晚時就問過璇長老,你應該很想親手殺了它才對。」
「……」
澹臺定的聲音帶著一絲怪異,坦誠道:「其實我願意為你指明微生露的位置,就是想透過你把它引出來。」
木青對此早就猜到,所以並沒有生出抱怨之內的情緒,反而不解地望向已經靜立不動有一段時間的袁飛。
他能夠從袁飛看向他的目光中看到一些奇怪的意思,是震驚,也是恍然,好像是在說原來你早就這樣了啊。
也許……不僅是守靈發現了他和孟章的關係,就連澹臺定都猜到了什麼。
木青因為澹臺定的緣故沒有繼續深思下去,再確定澹臺定也無法提供什麼有用的資訊後,乾脆至極地切斷了和他的聯絡,甚至主動將玄玉牌封印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木青開始朝袁飛走去。
袁飛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嘶聲道:「你殺不死我,就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大不了同歸於盡。」
木青將腳步放緩,卻釋放出了更大的壓力,笑道:「執明神君選中的人可要比我差多了啊。」
袁飛表情一僵,下意識朝後退了半步,下一刻,袁飛的雙目就從滿目的慘白轉變成了深邃的黑。
木青只看了這雙眼睛一眼,便強行站定並挪開了視線,心跳卻不受控制地變快,血液也開始沸騰,最後還是默默調動混沌之息才壓制住了體內的異樣。
高位存在確實可怕,緊緊是一個注視,都有讓人靈魂出竅的驚悚感覺。
木青明白,這一刻執明的意思真正降臨到了袁飛這具身體。
木青心知他現在這個緊繃的樣子,恐怕會失去和對方交流的資格,乾脆把執明當作了孟章,這一下,瞬間就恢復了不少,沉穩說道:「袁飛這些螻蟻終究成不了大事,甚至還是神君的絆腳石,不如讓我為神君效力?」
袁飛冷漠地打量著木青,足足半盞茶後,才開口道:「混沌之體,確實罕見。也難怪孟章會選擇你做他的道奴。」
木青臉皮抽搐了一下,他記得當初孟章確實要求他充當類似的角色,為此叶韻還特意為他尋找封印之法,想要封印深藏在靈胎之中的那扇漩渦之門,不過木青可以確定,他和孟章一起經歷這麼多之後,早就不是執明和袁飛如今的這種主奴關係。
執明見木青沉默,更加確定它的判斷,不過還有些疑惑,「那叶韻與你一樣也是孟章的道奴?」
木青搖頭道:「她是我的道侶。」
「難怪……她身上與孟章有關的氣息少得可憐。」
木青聽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什麼,「神君向她提起過孟章?」
「吾與孟章同列四大神君之位,問問故友近況有什麼問題?」執明說道,「反倒是你,作為小小的道奴,怎麼敢如此稱呼自己的主人?」
木青有些無言,他現在倒有些明白叶韻為什麼一定要阻攔他進入秘境,也許正是因為執明對孟章的過度關注,才讓叶韻擔心真正與孟章有關係的他被守靈盯上。
木青知道他現在每一步就是行走在刀刃之上,也許沒有澹臺定一直在外面虎視眈眈,執明並不介意直接出手除掉自己,想了想沉聲道:「我和孟章前輩相識於微末,他算是我此生唯一的師長,至於參加秘境的目的,倒也簡單。」
「晚輩很想知道,如何才能幫到孟章前輩。」
執明第一次沉默起來,似乎是意外於木青和孟章的真正關係,又意外於木青的大言不慚,冷笑道:「你和袁飛在我眼裡一樣是螻蟻,憑什麼覺得你能幫到孟章?」
木青微微低頭,舔了舔了有些乾裂的嘴唇,孟章已經消失了有一段時間,木青並不知道孟章的處境,但自從來到黑海,從澹臺定這些強者口中得知遠古的一些真相後卻漸漸有了比較清晰的判斷。
在遠古末期,同一條天道之下,仙皇境和神帝境根本無法共存,可以說成就神帝位格,是從同屬性的一眾仙皇境中殺戮出來的,而毫無疑問,執明和孟章都是其中的失敗者。
木青壓下心中對執明這種存在強悍生命力的驚歎,認真道:「至遠古到如今,天道的運轉越發接近無缺,而越是如此,能夠被萬靈所吸收煉化的天地靈氣就越稀薄,這就是一個末法的時代,同時,對於神君來說也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執明有些吃驚,它真沒有料到一個年輕人會有如此有洞見的看法,問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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