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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火石城。
靈樞子等在一座小院外,等木青出來後,連忙說道:「城主,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把訊息傳回了朱雀城。」
「嗯,麻煩了。」木青見靈樞子一直往院內打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放心吧,我明天離開時,不會放她們待在這裡。」
「哦,那就好、那就好。」靈樞子訕訕一笑,被木青看穿心思,乾脆坦白問道:「城主,這女人的身份有些敏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木青眉頭微皺,搖了搖頭,「暫時沒想清楚。」
靈樞子「嗯」了一聲,沒再多問,退了下去。
木青站在小院門口,望著火石城的夜空,靜立不語。
靈樞子離開時神色有些尷尬,或許會以為他在敷衍,但其實他確實是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
古映秋自己都坦誠了古家和白帝城算是盟友的關係,那他直接把古映秋視作敵人除掉也無妨。
可是,這中間卻夾雜著一個古映荷。
有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木青視線微轉,見到葉青羽一襲青衣立於道旁,走了過去。
兩人行走在火石城的街道上,葉青羽抱著手中白玉劍,望著陌生的街景,說道:「火石城有兩‘火,,你清楚嗎?」
「嗯?」木青愣愣地看著葉青羽的側臉。
葉青羽欣賞著此時的暮色,全然不在乎不久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繼續說道:「一是這裡的晚霞似火,二是火石城的石頭能夠出火,後者……應該是一種淬鍊兵器的礦石吧。」
木青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怎麼?」葉青羽詫異地看向他,笑道:「你如今也算是這座城池的主人,卻不知道它的特色嗎?」
木青搖了搖頭,吐出一口濁氣:「總感覺事情一件緊趕著一件,沒時間到處看看。」
葉青羽搖了搖頭:「只要還活著,就是事情在等人,我們永遠都在不停地遇到事情,你現在的情緒不太對勁,應當學會調理。」
葉青羽望向南方的夜幕,拿她自己作起了例子,「雖然我無時無刻地不再想著溪川能早點甦醒,但也不會因為這一件無比重要的事,而忽略了當下正在經歷的事。有時候,活在當下,方得自在。」
「活在當下嗎……」木青自言自語道。
「是的。」葉青羽說道:「每當面臨選擇的時候,太多地去考量以後還未發生的事,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束手束腳。」
木青停下腳步,「但是……」
「但是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還需要去試探嗎?」葉青羽看出了他心中的矛盾,直接替他說了出來。
木青默默點頭,「我這樣去試探,大概得不到的想要的結果。」
「哎……」葉青羽輕嘆一聲:「人心從來都是複雜的,在我這裡,親疏要高於立場公理。如果你哪天成了公敵,姐姐大概也會出手救你。」
聽到葉青羽的剖心解釋,木青心裡感動之餘,也豁然開朗許多,認真道:「我明白了。」
葉青羽眨了眨眼睛,好奇道:「那你還打算去試探她嗎?」
木青搖頭道:「我不打算以這個為結果。」
「哦。」葉青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難怪你讓靈樞子傳回去的訊息省略不少,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葉青羽單手立訣,點向木青眉心,一縷劍意進入木青識海,「我要回大日宗去了,你引動這縷劍意就能壓制住那位大祭司。」
……
……
就在木青往幻靈宗的地盤走去時,小院屋內的古映秋幽幽醒轉了過來。
此時天色已經
黑了下來,屋內的燭火沒有點燃,漆黑一片,古映秋凝聚起目力,才看到了坐在桌旁的一道纖影,「映荷?」
桌旁的古映荷睜開眼睛,看著床上,卻沒有回應。
「……」古映秋默默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勢,雙眉微揚,支撐起坐在床沿,兩姐妹就這樣坐著望著彼此,氣氛有些僵硬。
良久,古映荷嘴唇微動,出聲道:「現在感覺如何?」
古映秋聽著古映荷聲音裡掩飾不住的疲憊,低頭看向身上,她被兩道劍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傷得不輕,但巫族血脈向來便以恢復力和生機著名,古映秋已經能夠感受自己的身體在快速恢復。
看著身上綁得整整齊齊的繃帶,古映秋心裡微暖,「映荷,我們現在在哪裡?朱雀城?」
古映荷搖了搖頭:「火石城。」
說著,古映荷轉身從桌子上拿過一件東西,起身朝床邊走來,「你體內的映象之術已經被我解除,弱化的噬極咒對你影響有限,你可以走了。」
古映秋呆呆地望著遞到面前的包袱,愣了片刻,蹙眉道:「他們人呢?」
古映荷見古映秋不接,把包袱扔到床上,轉身去開啟屋門,把屋外空蕩蕩的院子讓給她看,冷聲道:「他們現在不在,你如果不想被再抓一次,就不要再說這麼多的廢話。」
古映秋心裡一嘆,拿出包袱裡的乾淨衣物默默穿上,走到門邊,看著果真空蕩蕩無人的院落,腳伸出門口又收了回去。
古映荷眉頭一皺:「你如果想死,為什麼不和古云打一架,偏偏要死在這裡。」
古映秋聽著這樣的挖苦卻無動於衷,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雖然黯淡疲憊了些,卻依然帶著一絲洞見的智慧,「這就是一次試探,放我走,你怎麼辦?」
「呵呵。」古映荷笑出聲來,側過身望著院外混沌的夜色,「姐姐,你現在倒是關心起我來了,那你為什麼要跑來這裡?」
古映秋抿了抿嘴:「對不起。我並不清楚白帝有邀請古家入主皇朝的打算,不過這是可以向木青解釋清楚的,我們聊的只是古家的事,你並沒有出賣朱雀城分毫。」
「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古映荷回身看著古映秋,「其實你說得沒錯,朱雀城的大家……還沒有真正接納我,這本就是我的問題,何必讓他夾在雙方為難。」
「不行!」古映秋緊緊抓著古映荷的手臂,說道:「我一走你怎麼辦?」
古映荷低頭看了一眼古映秋的手,眉頭微蹙,抬頭直視古映秋的眼睛,緩緩說道:「只要有一絲機會,哪怕是與古云那種人為伍,你也要救醒大姐,既然有這麼重要的事等著你,你管***什麼?」
古映秋的手無力地鬆開,她深深地看了古映荷一眼,知道此刻再多說什麼也會管用,輕輕點頭:「好。你在朱雀城要保重。」
古映秋走出屋門,朝小院門口走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小院外的沉沉夜色之中。
古映荷站在門邊目送著古映秋的背影遠去,見古映秋真的離開也沒有人出現攔下她,臉上的沉重之色稍減,懺愧卻變得更多。
……
……
夜深。
木青回到小院時,整座小院顯得寂靜無比。
這是他一開始就有料到的結果,所以並沒有生出多少情緒,平靜地走進了本該待著兩女的房屋。
房間裡果真沒有人,空氣裡殘留著淡淡的血氣,一旁的桌子上點著一枝快要燃盡的火燭,木青見到這種場景,便打算離開,視線在掃過桌上上忽然一凝。
桌上留下一張紙,上面留下了一段話:
「木青公子,抱歉。」
「謝謝你放走了我姐。」
「另外……也要謝謝你這一次的試探,因為我發現,如果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姐或者小元落入險境,我大概仍會像今晚這樣做。」
「我打算離開了,如果以後古家和朱雀城發生衝突,你若是看到了我,請不要把我再當做一位……朋友」
最後一句話被塗抹了一遍,才重新寫在下面:
「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明明你幫助了我很多,但我卻在利用你的心善,這讓我很慚愧,更沒辦法當面向你說出這些。」
木青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句話的末尾,在那裡似乎還有兩個字被塗掉了,木青輕嘆一聲,拿起一旁墨水快乾了的毛筆在上面寫下「知道了」三個字,便把這張紙收了起來。
看著手中的毛筆,木青心想現在這種情況,或許是最合適的結果吧。
木青在桌旁坐了一會兒,收拾好心情便準備連夜回到朱雀城時,院門口卻突然有了腳步聲。
木青目光微亮,連忙起身走出房間,視線望向院門處,不由一凝:「是你?」
「是我。」古映秋背靠著院門,蹙眉揉著胸口,看向木青時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城主以為是誰?」
但這抹笑容在木青眼裡卻充斥著濃濃的算計,不由眉頭微凝,冷聲道:「現在確實是你出手的機會,你可以試試。」
古映秋笑容微僵,緩緩走到木青身前,認真道:「城主,我對你還有朱雀城的其他人都沒有敵意,請你放心。」
木青站在原地沒有後退半步,沒有再理會古映秋半句,而是默默引動起識海中的那一縷劍意,時刻準備出手。
古映秋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和映荷的性格倒是挺像的。」
「你不要誤會。」古映秋先提醒了木青,才翻轉手掌,將某樣東西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木青看著古映秋掌心,那裡正安靜地躺著一顆散發著乳白色光澤的圓珠。
古映秋說道:「這是明光陣的核心,明光珠,裡面記載了完整的催動之法,就算是我遲來的一點歉禮吧。」
木青神色稍緩,但還是拒絕道:「東西我不要,你走吧,記得以後到幽炎州,不要躲躲藏藏的就好。」
古映秋聞言雙眉微揚,反將修長的手掌抵近了一些,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就不好奇我和映荷的那個賭約嗎?我可能沒說清楚,這明光珠其實也有留影珠的功能,明光陣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它記錄了下來。」
「?」
木青聽到這裡,目光微動,重新落在明光珠上,雖然有所意動,但還是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古映秋表情有些懺愧,嘆道:「映荷放我離開後,我一直沒走遠,結果便見到她一臉失魂落魄地離開,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會來見她,就是想讓她好好留在朱雀城。」
「總之,你看了明光珠就會清楚,映荷和我的談話並沒有損害朱雀城的任何利益,她會悄悄跑來見我,也是害怕你們、特別是你會誤會。」
「哦。」木青接過了明光珠,感受著珠子上傳來的清涼,忍不住問道:「你既然見到她要離開,為什麼不把她攔下來?」
古映秋搖頭苦惱道:「比起攔下她,來見你大概會更好一點。」
古映秋見木青時不時望向遠處,心中一動,「你該不會是想把她找回來吧?」
木青一愣,看著面前這女人,「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真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紅顏知己的。」古映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認真建議道:「她現在沒臉來見你,你跑去找她,她也會避而不見。你手上拿著那命牌,她又想跑去黑海,你們在路上總會見面的。」
「給彼此一些時間吧。」
木青覺得古映秋說得在理,默默點頭。
古映秋見木青似乎是個聽勸的,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城主,映荷並不具備與古云為敵的實力,有些時候或許只有你能攔住她,我這個做姐姐的只能把她託付給你了。」
木青怎麼聽都覺得古映秋話裡有話,等抬頭再看時,古映秋已經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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