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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茶水漸冷。
在木青真地開始為古映荷治療時,張芍藥和寧初便離開了這裡,房間裡只剩下似乎沒有了話題的兩人。
「好了。」
木青收起再次變得黯淡的命牌,看向古映荷,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虛弱,但比起上次咳出血來,情況已經好了不少,「最多再來一次,你體內爆發的詛咒之力就可以得到控制。」
「謝謝。」
古映荷輕聲說道,就坐在一旁閉目調息起來。
木青說道:「我能感覺出來你這幾天沒有閒著,應該是做了一些嘗試,不知結果如何?」
古映荷聞言睜開眼睛,看向木青,木青臉色坦然,古映荷心知木青是在替她療傷時發現的端倪,沉吟道:「老祖留下的血脈禁咒是結合古云施加在我身上的詛咒而成,想要適應詛咒爆發的影響,就不能去壓制。」
「結果你已經知道了,就算你今晚不來找我,我最多捱到明天也要去尋你。」
木青眉頭微皺:「想要適應這種力量,就得任其爆發,難道就沒有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
古映荷看了木青一眼,沒有再回應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什麼時候去黑海?」
木青只覺得這話不久前才聽過,挑眉笑道:「你不會也想跟著我去黑海吧?」
「為什麼不能?」古映荷認真看著他,「我體內的詛咒被徹底壓制後,我的實力便能完全發揮出來,整個朱雀城,除了那兩位,應該就我的境界最高了吧?」
「而且他們當中有人才渡過天劫,應該沒有時間去保護你。」
木青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人來保護。」
木青話說得斬釘截鐵,但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葉青羽一臉凝重說出的那些話,看向古映荷,「莫非你也能窺測因果?」
古映荷一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也許你是不用我來保護,但其他人呢?我聽說王夫人也打算去黑海,你如果遇上麻煩,恐怕保護不了她吧。」
木青倒沒想到古映荷考慮到了這裡,認真思索後,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去黑海?」
不等古映荷回答,木青先加了一句:「不要說你是想要報恩。」
古映荷看了他一眼,語氣稍顯冷淡:「我要去看看古元。」
「?」
木青有些驚訝,又覺得有些好笑:「我記得你說過,古元徹底淨化血脈後將會是古家的第一位巫,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他就是古家上下都會保護的人,你何必為了他而暴露自己,不怕被當作叛徒對待?」
古映荷聞言神色柔和一些,搖頭道:「我之前沒想明白,為什麼古云會支援古元淨化血脈,這與我姐她們想達成的目標一樣。」
「但你的話提醒了我。」
「嗯?」木青一臉疑惑。
古映荷說道:「古云已經走到了末路,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和古家很多人一樣,都想知道一個答案。」
「那就是天道對巫族血脈的懲罰到底是什麼。」
古映荷說到這裡,眼神頗為複雜地看了木青一眼,「這麼多年來,古家的人已經習慣了巫族血脈是被天道拋棄的現實,大家常常把這視作流淌在血液中直到死亡也無法根除的詛咒,但卻從來沒有人想過詛咒具體是什麼。」
「也許只有直面了天道的懲罰,才能真正窺見隨著血脈一起傳承的詛咒的樣子。也只有那個時候,古家的這些人才能嘗試著去尋找解決的辦法。」
「……」
木青明白了古映荷的意思,說道:「所以古云是把古元當做了一個實驗物件?」
「大概如此。」古映荷皺著眉,「
古云或許會主動促成古元面對天罰。」
「你要阻止這件事?」木青看著古映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讓古云找到了解決困擾古家這麼多年的問題的辦法,對古家不是好事一樁嗎?」
古映荷沉默了很長時間,緩緩點頭:「是這樣,但如果第一個走出困境的人是他,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會是自救。」
「這些年,為了延續生機,古家許多踏足長生的人都成了他的供養品,古家賴以為生存根基的血脈平衡之道已經無法替他壓制體內紛亂的血氣,若是讓他找到了成為巫又不受天道懲罰的辦法,那他只會讓古家的所有人都成為他的供養,助他進入大巫之列。」
「大巫嗎……」木青心中震動,緩緩說道,這個時候,他想起了巫山。
古映荷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些什麼,沉聲道:「巫山老祖勉強算是一位大巫,在巫族的記載中,有祖巫身死,血肉滋養出數位大巫的故事,也有數十個部落的巫獻祭血肉催生出一位大巫的故事。」
「在巫族橫行天地的那個時代,巫們崇尚力量,鄙棄規則,沒有父慈子孝,也沒有兄友弟恭,有的只是對力量的渴望,遠不如人族團結,或許這也是他們最終被天道所拋棄的原因之一。」
木青默默消化著古映荷話裡的資訊。
作為古家的祭祀,古映荷熟讀巫族留下來的古籍,由她講來的巫族歷史,多了一抹厚重的血色。
古家的人即擁有了巫族血脈帶來的強大力量,也困囿於隨著血脈一起傳承的種種限制,他們之中並非沒有人看不清問題之所在,但這麼多年,沒有純淨的巫族血脈出現,他們連直面問題真相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古元接連幾次地覺醒血脈,或許讓這些人看到了希望。
木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重新打量起古映荷,說道:「你接受了巫山前輩的傳承,和古元相比如何?」
古映荷似乎早有預料木青會問這個問題,說道:「如果解決了血脈禁咒的問題,我也擁有足夠純粹的巫族血脈……如果拋開這個限制,我已經是巫。」
「你已經是一個巫嗎?」木青微微睜大眼睛,視線在古映荷身上轉了一圈,「好像巫也沒什麼不同。」
古映荷板著臉說道:「那是因為我沒有催動血脈之力,正常的巫大概就是我們催動盤古體的模樣。」
「那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好看些。」木青下意識脫口而出,又馬上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小心地去看古映荷臉色,好像沒什麼反應,便站起身說道:「已經很晚了,我先走了。」
古映荷跟著站起身來,「你還沒有答應我。」
木青停下腳步,仔細想來有古映荷這樣一個幫手也不錯,但還是故作猶豫:「我去黑海是有不少正事的,可沒精力放在你身上。」
古映荷看了他一眼,平靜道:「你放心,我會跟在王夫人身邊,不會給你惹麻煩。」
木青無奈一笑:「你要去觀察古元的變化,終歸會跟古家的人撞上。」
古映荷倒沒有反駁,只是稍顯詫異地看著他:「我以為你已經不把他們當做麻煩。」
「哎……」木青忽然發現古映荷這女人有時候挺喜歡開玩笑,揮揮手徑直往屋外走去,「你要去黑海就去,我又攔不了你。」
古映荷看著木青的背影,嘴角微勾,覺得他還算有自知之明,但很快聽到門口對話聲的她,表情一變,連忙跟了上去。
小院門口,從九幽樓回到這邊的白清漪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腳步匆匆走出小院的木青,木青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意,有些出神,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發生在小院內的事情。
「古小姐怎麼樣了?」
「她啊,還好,
可能還有些虛弱,再來一次就好了。」
木青聽到問話下意識回到,但下一刻就愣在了原地。
今天他似乎跟老天爺格外犯衝,才走到門口就遇到了歸來的白清漪。
就在木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巧合時,一道虛弱無比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城主。」
木青詫異地回身望去,只見古映荷臉色蒼白,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扶著院門,有一絲絲血液正順著她的掌沿落向地面。
「!」
木青眼皮一跳,不知道才片刻未見,古映荷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悽慘的樣子。
一陣香風拂過,白清漪已經來到了古映荷身邊扶住了她。
古映荷反手握住白清漪的手,語氣真誠中帶著一絲懺愧:「白小姐。」
在北荒時,她對面前這兩人出手時可是毫不留情,此時卻以這種模樣與白清漪再見,心情頗為複雜。
白清漪的心情同樣有些複雜,看見古映荷她就會不受控制地想起北荒的諸多經歷,此時也只能是壓抑著情緒說道:「你似乎傷得有些重。」
「我沒事。只是氣血翻湧而已。」古映荷看了一眼還傻站在一旁的木青,心裡無奈只能替他繼續澄清道:「剛才芍藥她們也在,木青他替我壓制住體內的詛咒後,我本來想送他,卻不料這麼一走就牽動了血氣。」
白清漪眉頭微動,總覺得木青急匆匆離開小院和古映荷所說有些對不上,難道木青知道她快回來了,所以想早點離開避嫌?
白清漪自覺不是如此善妒的女人,看向木青:「既然古小姐的氣息沒有平復,你這麼著急離開做什麼,我回來不見你,自然會來找你。」
木青見白清漪如此通情達理,只覺得她的眉眼在這一刻都變得生動可愛起來,也不管古映荷就在面前,走進兩步,便摟住了白清漪,呵呵笑道:「我想到你快回來了,總不能讓你失望吧。」
白清漪有些受不了木青突然的熱情,連忙打掉木青放在腰間的手,看向古映荷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我們先進去吧,讓他替你再看看體內的情況。」
古映荷臉色平靜如常,心裡卻已經受不了木青這傢伙的作態,搖了搖頭:「只是氣血翻湧而已,怎麼還敢浪費你倆的時間。」
白清漪臉上一紅:「你誤會了,我和他什麼都不會做。」
古映荷反倒被白清漪的解釋搞得一愣,看向木青,見這傢伙朝她點頭,似乎在感謝剛才的事情,心情頗為古怪複雜,「已經夜深,我要休息了,再見。」
說完,便回身關上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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