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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從床上醒了過來,感受到胳膊上的重量,下意識看了過去。
叶韻正枕著他的手臂,纖眉舒展,嘴角上翹,或許是正做著美夢。
美夢……
木青目光一清,反應了過來——他已經成功進入叶韻的夢裡。
木青一隻手輕輕託著叶韻的額頭,抽回手臂,起床後朝門口走去。
叶韻已經在第二層夢境待了很久,他必須弄清楚這個夢境都有什麼,儘快幫助叶韻破開這個夢。
木青的手剛放在門上,一雙手就從後面抱住了他,叶韻將額頭靠在他的肩上,睡眼惺忪,呢喃著:“你怎麼醒了?”
木青回身將叶韻抱在懷裡,叶韻被他抱得喘不過氣,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奇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木青張了張嘴,就要告訴叶韻現在的這一切只是一個夢,卻在垂下目光後放棄了這個想法。
叶韻眉目彎彎,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輕鬆而滿足。
叶韻用額頭輕輕撞著木青的下巴,頗為喜歡現在這種相擁的感覺,慵懶道:“今天是會盟之日,我爹交代你的你都記著了嗎?”
木青目光微動,下意識回道:“記得。”
叶韻一隻手放在木青胸口,突然抬起頭嬌俏道:“你在騙人!”
木青心裡微慌,還沒有想好解釋,叶韻已經離開他的懷裡,推開門朝外面走去,“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沒好好聽過他的交待,況且……母親肯定會幫我們說話的。”
叶韻將雙手背在身後,轉身朝木青嫣然一笑,見木青張著嘴傻傻站在原地,不由朝他走去,伸出手摸向他的額頭,“你怎麼了?是昨晚的酒勁還沒醒嗎?”
木青十分艱難地將視線從叶韻身後收回,看著湊到身前的嬌顏,下意識將她抱進懷裡,說道:“已經醒了。”
叶韻似乎明白了過來,臉上染上兩坨羞紅,“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樣,這樣做會被其它人看到的。”
木青用臉輕輕觸碰著叶韻的髮絲,看著身前的海島風景,心情難言,說道:“我們既然回了瀛洲島,還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叶韻抬頭望著他,笑道:“母親說,她會趁著會盟之日,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大家。”
木青松開叶韻,握住她的手,認真問道:“到時候,我該做些什麼?”
叶韻皺了皺眉,說道:“我爹要你贏下會盟之戰,不過放心,在家裡娘最大,既然她已經認可了你,我們只需要一起出現在她身邊就好了。”
木青說道:“那我們就快點去見伯母吧。”
叶韻眨了眨眼睛,輕輕嗯了一聲,下一刻卻甩開了他的手,逃也似地朝樓下而去。
兩人的住所是一棟建在視野開闊處的小閣樓,站在二樓可以將瀛洲島的大半風光盡收眼底,木青再看了一眼島上風光,才跟上葉韻。
衣櫥前,叶韻表情認真地將一套衣服交給了木青,木青看著手上的衣服,目光微動,“這是……”
叶韻轉過身,埋頭在衣櫥裡找著什麼,說道:“父親說要大辦,但我和孃的意思都是簡簡單單就可以了。”
木青表情一怔,心中湧起愧疚:“為什麼不能大辦?”
叶韻轉過身,將一枚漂亮的胸針別在木青手中的衣服上,笑道:“你不只有我,還有葳蕤啊,竟然我早她一步和你結為道侶,又怎麼能夠太貪心。”
木青看著叶韻勉強的笑容,對不起就要脫口而出,但最後卻改口道:“不行,就要大半。”
叶韻愣了愣,睜大眼睛:“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木青將衣服放在一旁,拉著叶韻走出房間,正巧有一陣清風吹來,木青心中的那一絲絲複雜情緒情緒盡去,轉身面對著不知所措的叶韻說道:“今天是三島會盟之日,但我與你結為道侶,絕
不該是恰逢盛會,因為我們的典禮就將會是一場最隆重的盛會。”
“那……”叶韻一時難言。
木青搖頭道:“我們先去見伯母吧,可以藉此會盟的機會將這個訊息告訴大家,之後的事情聽我安排好嗎?”
叶韻抿著嘴,看了木青好久,木青捏了捏她的手,有些緊張:“你不願意嗎?”
叶韻連忙搖頭,“不是的,我當然願意。只是、只是你變化真的好大,從回到島上,你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
木青擠出一個笑容,對叶韻越發虧欠,暗暗發誓,即使是夢裡的承諾他以後也一定會辦到。
木青將衣服放回衣櫥,視線落在一旁的衣服上,皺眉道:“你的衣服為什麼是舊的?”
叶韻笑道:“因為這就是我孃親的嫁衣啊,她當初從大陸來到島上嫁給我爹,就穿的這件衣服,至於……至於我爹當時穿的那件,他很小氣的,我這麼多年也只看見過一次。”
木青輕輕點頭,對叶韻說道:“我們去見伯母吧。”
叶韻的母親葉蘭是一個很溫柔很愛笑的女人。
木青跟在叶韻身邊,在花園一角遇見她的第一面時就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讓木青心中下意識想起了嬴缺那一張滿臉寒霜如同堅冰的臉。
這樣一個氣質溫婉的女人怎麼會和嬴缺結為夫妻?
木青心裡這樣想著,葉蘭已經拉著叶韻的手朝木青看不見的角落裡喊道:“躲什麼,馬上是一家人了。”
“哼!”
一道白衣身影從花影繁枝中站了起來,額頭肩膀上殘留著草屑,手上拿著修剪花枝的剪刀。
這個樣子的嬴缺,木青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就多看了幾眼。
嬴缺感受到木青的視線,冷冷地看了木青一眼:“我早就說過,他想要娶韻兒至少也得昭告三島然後舉行盛典,我嬴缺的女兒怎麼可能就這樣草草嫁給他。”
葉蘭接過嬴缺手中的花剪,一邊捻走他身上的草屑,一邊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家誰說了算?我已經答應了韻兒,你之前不是也同意了嗎?”
嬴缺是怎麼看木青就怎麼不順眼,卻又不願在葉蘭面前再發脾氣,無奈得只能生悶氣,獨自走向花園的涼亭,“那我可就什麼都不管了。”
葉蘭朝木青歉意一笑,“你不要怪你伯父,他一直就是這個脾氣。”
木青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葉蘭,葉蘭微微挑眉,最後看向叶韻,輕嘆道:“我們做父母的會考慮很多,也會做很多,這些都是希望韻兒能夠開心快樂,如果韻兒開心,那我們當父母的自然支援。”
叶韻將臉湊在葉蘭頸邊,親暱道:“娘……”
木青看著面前母女相擁的畫面,莫名覺得心安,臉上帶笑。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他必須將叶韻喚醒。
木青的視線在叶韻和葉蘭臉上來回移動,抿著嘴,臉色有些發白。
叶韻這時候注意到了木青的情況,走到他身邊,一臉緊張地問道:“你是怎麼了,剛才也這麼傻傻地站著,我們一會……”
木青突然用力地抓住了叶韻的手,叶韻的聲音止住,抬起臉看著木青。
木青明明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看著叶韻眼裡慢慢的關心,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他連忙偏過頭去,緩聲道:“她真的是你娘嗎?”
叶韻一雙好看的纖眉凝在一起,另一隻下意識抓住木青的手腕,反問道:“你什麼意思?你來島上已經這麼久,怎麼還會問出這樣的話?”
木青滿眼歉意地看著叶韻,說道:“你雖然沒有跟我說起過伯母的故事,但卻說過你孃親一直在沉睡很難再醒過來。”.
“不。不是這樣的。”叶韻朝後退去,用力地搖頭道:“你
忘了嗎?我娘只是受傷陷入了沉睡,如今已經醒了過來,如果不是她醒了過來,我們也不會回家。”
木青心裡哀嘆,已經確定在這個夢中,什麼才是叶韻最珍視的存在。
他緊緊抓住叶韻想要掙脫的手,看著叶韻躲散的眼神,輕緩卻堅定地說道:“這只是一個夢,伯母並沒有醒來。”
叶韻下意識朝葉蘭看去,無助至極:“娘……”
葉蘭就站在兩人身前,溫柔地笑著,卻什麼也不說。
木青抬起手,對準葉蘭,說道:“伯母,對不起。”
葉蘭的身影並沒有消散,證明在叶韻心中依舊不願意相信葉蘭是虛假的幻想,木青已經沒有了其他辦法。
叶韻臉色大變,連忙擋在木青身前,“你瘋了嗎?快住手!”
木青看著叶韻茫然驚恐的臉,心中實在不忍親手摧毀這份叶韻心中的美好,還想再解釋時,卻有破空聲到了。
嬴缺從涼亭中衝出,已經來到木青身後,率先發動了攻擊。
木青感受著籠罩而來的氣息,莫名覺得輕鬆,主動放下手,捏了捏叶韻的臉,“傻女人,該醒了,不管是結為道侶還是救醒你娘,都該我們一起去實現。”
叶韻直到此時才發現木青身後的嬴缺,痛苦無比地喊道:“不要!”
這一刻,萬籟俱靜。
木青本來已經準備承受嬴缺的攻擊,卻久久沒有等來,他睜開雙眼,發現叶韻早已經淚流滿面,而嬴缺已經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他們身邊的花草亭臺。
瀛洲島上的一切,都在叶韻的哭泣中快速褪色。
木青下意識朝叶韻走去,但看到叶韻空寂的眼眸,卻主動停了下來。
他雖然成功闖進了叶韻的夢裡,但最後認識到這只是一個夢的破夢之人,仍然是叶韻自己。
不知何時,天地遠去,純白的空間裡只剩下三道身影。
叶韻淚眼婆娑地看著木青,木青眼神溫柔平靜地看著叶韻。
叶韻一步步朝葉蘭退去,等到只差最後一步時,肩膀一顫,雙手抱在身體痛苦地蹲了下來,“娘,我好想你。”
“韻兒……”
葉蘭目光溫柔地看著叶韻,伸出手掌,就要摸向叶韻的頭頂,卻摸了一個空。
木青跪在叶韻面前,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
葉蘭微微一笑,探向叶韻的手掌最先淡去,叶韻這一刻似乎感到了葉蘭的離去,還要轉身去看,卻被木青死死按住腦袋,直到葉蘭徹底離去。
純白的空間裡,突然下起了很大的雨,沖走了木青胸口溫熱的溼意,木青輕輕拍著叶韻的肩膀,說道:“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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