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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群山是西山境最熱鬧的地方。
鱗次櫛比的亭臺樓閣依山而建,隱蔽的修行洞府以陣法為基,西山境的絕大多數勢力都在這裡設有據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與修行有關的交流聚會,不少山野散修也因此慕名而來。
今日,在藏鋒臺,有一場劍修之間的戰鬥吸引了不少人。
凌煙和兄長趕過去時,戰鬥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
藏鋒臺上的保護陣法已經被激發,劍氣激盪,兩道人影在混亂的劍光中倏而交錯倏而分開,似乎難能定下勝負。
有散修感受到溢散出的凌厲劍氣,下意識後退幾步,躲在人群中感嘆道:“都說劍修之間的戰鬥只需要一劍,這兩人交手已經超過半柱香,是不是證明他們勢均力敵?”
凌煙纖眉微揚,眼帶笑意地看著臺上,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那道穿著牙白色劍衫的男子身上,為對方能夠堅持這麼久而感到高興。
她身邊的兄長聞言頗為不屑,朝那散修掃了一眼,冷笑道:“這是藏鋒臺又不是凌雲臺,蕭首席脫凡巔峰,這雲行群山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凌雲臺是支援生死決鬥的地方,而藏鋒臺只是切磋問道之地,那散修有些羞惱,但轉瞬又是一驚。
他才來此地不長,雖沒見過但也聽過幾個響噹噹的名字,更何況這蕭首席若真是那位,那便是他們這些野修人人崇拜的物件,連忙朝這邊拱手道歉道:“愚修才來此地不長,不知道是蕭首席比劍,實在是有眼無珠。”
凌雲輕哼一聲,看了身邊的小妹一眼,頗為無奈。
這雲行群山哪有他們凌家自己的地方舒服,魚龍混雜,偏偏凌煙還喜歡往這邊跑。
想到這裡,凌雲眼神陰沉地看向臺上另外一人。
那散修此時也學聰明不再大聲議論,只是扯著身邊一人小聲問道:“若真是蕭高峰蕭首席,那另外一人是誰,是林家的天才還是其它勢力的少主?”
蕭高峰一介散修,憑藉一手不弱於化凡初期的劍術成為林家首席供奉,平日裡若是遇到野修問道,也從來不冷漠待人,他在野修之中的名聲早就跟他的劍術一樣出名,而能和他以劍比試這麼久的想來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
身邊那人瞪散修一眼,說道:“你這境界眼力,以後還是不要來這裡了。蕭首席和人比劍從來不會仗著境界身份以大欺小,他現在壓境後不過超凡初期,另外這人多半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修,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靠著蕭首席出名。”
野修與天地爭,更與人與自己爭,本就是最混亂的群體,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靠著擊敗蕭高峰一舉成名,從此走上捷徑。
那野修疑惑道:“聽說蕭首席快破境了,已經五年沒再和人切磋,這人怎麼會得到這樣的好機會?”
那人眉頭一挑,怒道:“你再耽誤我看劍,等下就和我上凌雲臺。”
人群中除去野修這處,還有不少地方同樣在議論著臺上另外一人的身份。
特別是西山境的其它勢力,他們比這些野修知道更多的情況,蕭高峰因為境界困頓不前,心灰意懶,早就不如往年那般樂於提點後輩,更別提如今日這般直接與人切磋比劍。
有人認出了一開始說話的凌雲,朝他打招呼道:“凌二公子,我是火雲宗的長老,你和令妹會在這裡,是因為那人嗎?”
火雲宗就在雲行群山的東邊,是一個煉丹宗門,宗門內實力最強之人也不過脫凡中期,會自覺有身份和凌雲對話,還是因為西山境的修行者對煉丹煉器之人的尊重。
但凌雲卻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尊重,所以連看都沒有看那人一眼。
此時臺上的戰鬥也快到尾聲。
原本呼嘯刺耳的劍音驟歇,交纏在一起的兩道人影分開後站在東西兩側。
蕭高峰橫執劍鞘,看著劍鞘上的淺痕,說道:“你才突破便能有如此精純凌厲的劍意,已經比當年的我強了,這便是心劍之道嗎?”
月九胸口微微起伏,手中長劍垂地,劍身明亮如凝聚的一束光,說道:“我手中這把劍是很好,首席到現在都未拔劍一寸,我已經輸了。”
蕭高峰看了月九手中那把劍一眼,淡然一笑,緩聲道:“凝月劍在你的手上不算埋沒,你之所以破不了我的防禦,其實是我佔了便宜。”
臺下眾人已經把注意力放在兩人的對話上,有人在問著凝月劍是哪位前輩高人曾經的佩劍,也有人在問著蕭高峰為什麼會說是自己佔了便宜。
凌雲看著月九手中的凝月劍,心裡發堵,就要呵斥那些聒噪的人,凌煙卻轉過頭地向眾人說道:“臺上的人叫月九,是一位劍修。而蕭伯伯之所以會說是他佔了便宜,是因為就算境界壓制了,但用劍的經驗還在,所謂的同境對敵,自然還是會有很大的優勢。”
眾人見是凌煙說話,都朝她點點頭,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
蕭高峰也看到了凌雲兄妹倆,聽到凌煙的稱呼後笑著說道:“小煙說得不錯,對於劍修而言,用劍對敵的經驗本就是實力的一環,所以此次只是切磋,不存在勝負之說。”
月九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蕭高峰剛好看到了他臉上的猶豫,好奇道:“我能感覺到你有話要說。”
月九愣了愣,蕭高峰當著眾人的面給了他很大的面子,其實也等於宣告了此次比劍結束,他本來已經不準備再說,此刻只好老實說道:“晚輩在突破後有幸悟得一招,不過因為沒怎麼練習過,擔心會造成混亂。”
蕭高峰目光微動,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在擔心傷到我?”
“不是。”月九誠懇說道:“因為是初創劍招,不少地方的劍意流轉並不暢通,晚輩其實想透過與前輩的戰鬥,完成這一招。”
“哦?”蕭高峰眼神未亮,說道:“此招可有名?”
月九道:“既不完整,自然無名。”
蕭高峰點點頭,身上的劍意突然澎湃起來,很快就到達了超凡初期的巔峰,月九見此,朝蕭高峰認真地行劍禮。
蕭高峰笑道:“來吧,此招若能得以完整,於我而言也算一件幸事。”
月九嗯了一聲,突然鬆開了手中的劍。
在他身上不見一絲氣息波動,月凝劍像是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操控,劍身與地面平行,緩緩飛起聽在他的胸前。
月九表情凝肅,眼神前所未有的深邃,抬頭看蕭高峰一眼以示提醒後,一指輕描淡寫地點在劍尾。
“嗡——”
一道清亮短促的劍鳴聲響徹全場。
藏鋒臺似乎是提前感應到了什麼,保護陣法驟亮,形成了一個青色的透明屏障。
幾乎是屏障形成的瞬間,月凝劍動了,下一刻就飛到了蕭高峰的面前。
蕭高峰橫執劍鞘,還是以劍橫檔,但在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那股有幾分陌生的劍意後,臉色稍變,主動朝前踏去一步。
這一步踏出,原本的防守之姿,頃刻間就轉變了最霸道的進攻。
他手中那把純黑色的劍鞘撞上月凝劍的劍尖,立刻爆發出尖銳刺耳的爆鳴,洶湧狂暴的劍氣以劍尖為中心,瞬間肆虐向四周,將兩人的身影湮沒。
臺下響起一片驚呼,這乍然相逢的一擊竟然爆發出了比之前強橫數十倍的衝擊,劍氣明明沒有宣洩到臺下,一些境界低下的散修還是受到波及,口鼻流血,踉踉蹌蹌地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蕭高峰虎口微緊,感受著抵在劍鞘上的這股巨力,心知若是不主動攻擊,他可能會被這一劍擊退。
就在他覺得這飛來一劍也僅此而已時,月九的聲音突然響起:“前輩,請指教。”
由月凝劍傳到劍鞘上的力量驟然消失,蕭高峰心中一凜,抽身飛退。
一聲爆鳴,月凝劍好似散坐無數道光影,劍氣好似月光散落,無處不在,無所不至。
在大多數劍修心中,境界越高,出劍對敵之時越會講究簡單幹淨的一劍,像月九此刻這種將劍氣分散成許多道的做法,若不是對付實力遠低於自己的對手,反而會降低劍招的威力,讓對方有機可乘。
蕭高峰也在某個剎那曾考慮過欺身闖到月九的面前,但在用劍鞘擋住一道劍氣後,卻明白了什麼,他站在原地不再倒退,將手中的劍氣揮舞成影,引導自身的劍氣在身周構織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禦。
良久之後,那些如月光灑落的劍氣在碰撞中一一消散,而那道如同蠶繭的劍氣也慢慢瓦解,露出了眉目間有著一絲疲意的蕭高峰。
現場鴉雀無聲。
藏鋒臺的屏障消散,凌煙身姿靈動,蹁躚飛至臺上。
她先是看了以劍杵地的月九一眼,又跑到蕭高峰面前,說道:“蕭伯伯,你沒事吧。”
臺下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一片輕呼聲後更是議論連連。
蕭高峰眉目間那一絲明顯的疲意一擊凌煙這句話,都在實實在在地證明月九這最後一劍有著怎樣的威力。
有人甚至發現,蕭高峰雖然一直沒有破境,但能夠硬生生地防禦那麼久,其實已經是消耗了遠超過超凡初期的真氣。
蕭高峰吐出一口濁氣,朝凌煙搖搖頭,看向月九問道:“這一劍有名字了嗎?”
月九眼含真摯的歉意,說道:“我以心劍入道後,才發現原來神識也可以作劍。”
蕭高峰回想起剛才完全處於被動的一劍,點點頭,緩聲道:“我能感覺出來,你的劍意與神識融合得很快,而且這種融合讓劍氣的威力強了十倍不止。”
月九說道:“晚輩打算叫此招為神意劍。”
“好名字。”蕭高峰突然想起什麼,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我剛才欺身而進,會如何?”
月九如實說道:“晚輩這一招初創之時,想的便是為了應對欺身而進的敵人。”
蕭高峰眉頭微動,若是他欺身而進,就會輕刻間遭受無數道神識劍氣入體的攻擊,很可能會受傷,那放在與月九同境的敵人身上呢?
蕭高峰感嘆道:“世上再無劍修有你這鋒銳的劍氣,你這一劍已經具備同境無敵之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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