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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從九幽樓離開時,已經到了黃昏。
殘陽墜掛在樓宇簷角的後方,餘暉從屋頂間錯落的縫隙中漫了過來,像是一層層飄搖的金色薄紗。
木青駐足一瞬,正抬頭感慨間,視線卻不受控制地飛向了與大理石廣場相連的白玉橋上。
一襲紅衣倩影正斜倚在欄杆上,低著頭看著橋下的流水。
金色的餘暉照在對方的另一側臉上,好像就失去了所有動力,沒再向橋這一邊漫出半步。
天地好像以那座橋,確切的說以橋上的那個人分割成了兩部分。
在橋的這一邊,九幽樓內的爭論聲遠沒有到達休止的地步,閣樓上的窗戶內已經透出了燈火的微光,而一絲清涼正巧刮過樓前,帶起的是橋下隱隱約約的流水聲。
但再往前去。一切都好像失去了聲音,只剩下了一副靜謐雋永的畫。
木青默默在心裡感受著這一刻,直到橋上的人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抬起頭,才向橋上走去。
“你怎麼來了?”
“我早上送你來的這裡,晚上再來接你,你不喜歡嗎?”
木青嘴唇動了動,尚且還沉浸在剛才那副畫面中的思維讓他愣了一下,才笑著說道:“當然喜歡。這讓我感覺我們一天整天都待在一起。”
慕容靜莞爾一笑,視線越過他看向那座風格鮮明的高樓,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木青走到慕容靜的身邊,感受著橋下流水帶起來的一絲絲清亮晚風,輕輕撥出一口氣,才回答道:“是一些早有預料的事。”
慕容靜收回視線,看著木青難掩疲憊的側臉,輕聲說道:“既然有預料,那麼就有準備。”
木青輕嘆一聲,手放在欄杆上,視線順著流水的方向遠去,幽幽說道:“只有開始以城主的身份思考問題才會發現問題有多少,而之前的那些準備在面對一個暫時還沒到來的情況時又是多麼單薄。”
慕容靜將手放在木青的手背上,認真說道:“任何準備在面對未知時都是不足的,這是我們早就知道的道理。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嗎?”
木青目光輕動,恢復一些焦距後看向慕容靜。
慕容靜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木青微微一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有些事情並非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但之所以還會影響情緒,其實只是差一個抒發或是調整的機會。
木青拉著慕容靜的手,倚在欄杆上,九幽樓在漸漸昏沉的天色下就像是尊散發著微光的高大寶塔,木青欣賞著這一幕,說道:“在新的城主府建立起來之前,這棟九幽樓便是城主府所在。從今天往後,會有不少人在這裡面工作,為朱雀城所有人的明天考慮,追求著腳下這片土地的穩定。”
慕容靜沒有去追隨木青的視線,她一雙美目凝在木青臉上,問道:“那麼到現在為止,你感受如何?”
“我的感受?”木青眉毛一動,眼裡閃過一絲惘然,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希望這座城能夠在穩定後再次繁榮起來,而我們今天才邁開第一步。”
“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個方向是對是錯。”
慕容靜目光沉靜,聲音溫柔和堅韌,就如她的人一樣,“你應該相信自己,而且現在的你不是一個人在行動,王夫人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
聽到慕容靜提起王葉青,木青看向九幽樓那一扇扇透著燈光的窗戶,想起那裡面一直就沒停止過爭論的場景,頗為頭疼地長嘆一聲:“我這個城主根本就不稱職。不算是湊糧還是重建,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但正要把話變成現實,卻還是扔給了王夫人她們。”
“不過也是因為有王夫人在,所以我還是對以後多了許多期待。”
木青因為暢想到以後的某些畫面而露出了一絲絲髮自內心的笑容,說道:“如果有一天事實證明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沒有白費,那麼我還是會感到驕傲和欣慰,畢竟這座城能夠變好終歸是有我一份功勞的。”
慕容靜看著木青純真的笑容,也笑了起來,她低頭看著木青始終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木青享受著橋上涼風,把心思說給慕容靜聽後,整個人的狀態都振作許多,也在這時候發現了一些新的狀況。
九幽樓二樓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了,窗戶後有不少人影正朝橋上看來。
木青下意識地就想要拉著慕容靜離開這裡,但最後卻鬆開手,摟住了慕容靜的腰。
慕容靜雖然幾乎把心思都放在了木青身上,但也很快就發現了樓中人正在看著橋上的她們。
她連忙掙扎起來:“快鬆開,有人!”
夜色越發朦朧,木青的心情卻越發清朗,他看著羞急起來的慕容靜,心動意動,乾脆至極地將她攔腰抱起。
慕容靜跟木青待在一起時根本就沒有想著防備,突然失去重心,不由輕撥出聲,等到再穩定下來時,木青已經抱著她坐在了欄杆上。
看看兩人腳下引自清溪又歸去清溪的流水,慕容靜低著頭,暗中的手用力地掐著木青的腰,“你幹嘛?樓上真的有人!”
“嘶——”
木青嘴角裂開,輕吸了一口涼氣,“我知道她們在看這裡,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慕容靜愣了下,手上的力道慢慢減弱,抬頭看著木青,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木青呼吸了一口縈繞著髮絲清香的水上晚風,滿足地看著夜色中的一切,“我們在橋上看著屬於我們的風景,而他們在樓上看著橋上屬於他們的風景,這一刻是值得我們所有人珍惜和回味的。我不介意那些人在心裡羨慕我甚至嫉妒我。”
慕容靜靠在木青的胸口,感受得最明顯的卻是自己的心跳,順著木青的視線看著前方的夜色,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木青問道:“你在橋上等我多久了?”
慕容靜回答道:“從慕容雲那裡離開後,我又在城裡到處逛了逛,沒有等多久。”
木青微微一笑,想起早上王葉青跟她說的那些話,主動問道:“你跟慕容雲聯絡,是接受了他的一些想法?”
慕容靜眼神恢復了清明,仰面仔細看著木青的表情,片刻後才說道:“我確實打算接受他的一些想法。慕容家這些年偏居天南,但依舊有些底蘊,如果能夠整合好隱谷的各方勢力,依舊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你……有什麼想法?”慕容靜見木青只是皺著眉卻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木青低下頭,將慕容靜抱緊了幾分,“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嗎?”
“嗯?”慕容靜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木青的話讓慕容靜並不陌生,因為就在剛剛她才這樣問了木青。
木青笑了笑,說道:“你為什麼會是這種表情?”
慕容靜眨了眨眼睛,說道:“我覺得你不會同意,因為那晚你一直在罵慕容雲,說他不安好心,是在算計我。”
“呃……”木青嘴角抽搐了一下,關於那晚他睡過去之前到底在慕容靜和劉葳蕤兩女面前出了什麼醜,已經成了他不能釋懷的一件事。
木青按捺住心中的尷尬,說道:“我現在依然擔心,畢竟慕容雲並不能完全代表慕容家和隱谷,而他想要讓你當宗主,雖然會給你帶來一些幫助,但同樣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木青末了情緒複雜地輕嘆一聲:“這是我這兩天的親身體會,除非像白豪那種只為一己之私的爛人,權利越多意味著責任越大,我不希望你過得太累。”
慕容靜一直安靜地聽著木青說話,直到此時才說道:“有人覺得賺錢太累,有人覺得錢太多太累,每個人的對於累的標準並不相同。確定了目標後,還去想累不累,從來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中。”
木青低頭看著慕容靜的眼睛,慕容靜坦然相對,片刻後,木青輕聲道:“今早上王夫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你一直都是你,我直到現在才真地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靜有片刻的出神,眼神稍顯複雜地說道:“但你在明白之前,就已經選擇了支援我。”
“這不過是和你一樣。”木青感受著慕容靜在懷裡的重量,真摯地輕聲道:“我們即是獨立的個體,又是不分彼此的夫妻,這才是我們的關係。”
慕容靜呼吸一窒,一下子從木青懷裡坐起,然後跳回橋上,朝廣場走去。
木青連忙追上她,見她低著頭急匆匆地往外走,有些呆住了,“怎麼了?”
“沒什麼。”慕容靜的聲音細若蚊吶。
木青想著剛才的話,解釋道:“剛才……”
慕容靜立馬打斷他的話,“剛才的話不要再說了。”
“嗯?”木青有些著急,“為什麼?”
慕容靜腳步一頓,幾乎是把臉埋到胸口,“這件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我不會答應你。”
木青心裡一嘆,他本以為不管是和慕容靜還是和劉葳蕤在一起時,自己都能保持著冷靜和智慧,做出讓對方開心一點的應對。
“有時候,就連我自己也分不清和你在一起時候,是不是在刻意討你歡心。”
慕容靜有些奇怪木青表達的意思,抬起頭看向他。
木青看著慕容靜的眼睛,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冷靜,但卻不得不承認,在聽到慕容靜的拒絕後,他自以為的冷靜頃刻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無比明白自己是因為珍稀和慕容靜的感情,才會刻意地想要去追求一種情合意契的相處氛圍,但卻沒有想過這麼做會讓慕容靜慌亂得想要逃避。
木青張了張嘴,當心不能靜時,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以至於覺得說什麼都透著一股想要解釋的虛偽。
慕容靜看著木青眼裡的患得患失,突然明白了木青的意思,連忙說道:“不是這樣的,你別誤會了。”
“嗯?”木青有些轉不過彎來,以至於到現在都分不清慕容靜臉上的緋色到底是因為著急還是羞澀開心。
慕容靜看他一副呆瓜樣,不知為何,心中的羞澀在到達頂峰後反而化做了一股平靜,就好像覺得自己犯了大錯,但扭頭卻發現身邊人犯的錯比自己還厲害,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以至於慕容靜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木青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數倍,更加不明白慕容靜想要表達的意思。
慕容靜好不容易地平復心情,瞪了木青一眼:“呆瓜!”
慕容靜轉身就朝前方走去,木青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腳步輕盈,心情也漸漸穩定下來。
慕容靜這時候才說道:“你知道慕容雲今天問了我什麼事嗎?”
木青猜測道:“和我有關?”
慕容靜的語氣有些飄忽:“他問我們好久成親。”
“成親?成親!”
木青眼神陡然一亮,突然有些明白慕容靜為什麼反應那麼大,他走到慕容靜身邊,慕容靜瞥了一眼他,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木青握著她帶著一絲絲涼意的手,輕聲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們隨時可以成親。”
慕容靜的腳步一頓,雙眉一皺,明顯猶豫了一下才緩聲說道:“慕容雲說兩個人在一起後的關係可以有不同的稱呼來概括。我們現在的關係,或許道侶更為貼切。”
“為什麼不能是夫妻呢?”木青乾脆放棄了去猜測慕容靜的心思,表達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慕容靜看了他一眼,眼底深處有一絲幽怨。
她其實沒有把話說全,因為慕容雲後面的話更加直接,在慕容雲的理解中,一個男人如果有了幾個女人,那麼只有一個女人會是妻子。
慕容靜對於“夫妻”的那種慌亂和逃避,其實就是來自這裡,因為在她心中,不管是劉葳蕤,還是隻聽過故事未見真容的叶韻都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在和木青的關係中,她從來沒有想過和她們去排一個高低。
慕容靜幽幽說道:“這個世上普通人依舊佔據著絕大多數,而在普通人中一向被引為人生中最重要事情之一的婚姻,一直都是對男女關係的最高概括。”
“但,你只是和我成親嗎?”
慕容靜的話很容易理解,所以木青只是動了下嘴唇,便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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