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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城門口的人流也越來越多,嘈雜混亂的人聲交織在一起,給那些艱難維持秩序的親衛軍士兵們帶了很大的壓力。
突然,有人開始朝木青他們這邊揮舞著怎麼令旗,木青因為面朝著城門那邊最先發現這個情況,說道:“城門口好像出事了。”
燕清轉身看去,而在木青身邊的邢飛,卻眼神發亮,大步朝城門走去。
木青見此情形,也連忙跟上,反倒把燕清落在了身後。
“這是親衛軍中遇到最緊急情況的旗語。”
邢飛對跟上來的木青解釋道,在兩人身後的燕清卻笑出了聲:“哎,大哥,別這麼緊張,我知道嫂子她們今天會回城,所以提前交待了一下。”
木青心中稍定,對兩人說道:“我先到城外去接她們。”
再如何高大堅固的城牆,也終究抵擋不住所有人,更何況在這還是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
木青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跨過了那道讓人流擁擠的城門。
燕清說的話不假,木青已經在最人流最末端的那隻車隊裡,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在車隊旁邊,甚至還有一隻人數約為百人的騎兵隊,一直護衛在兩側。
不過或許是那些騎兵隊太過突兀的原因,當他們出現在進城的道路上時,那些還沒有進城的百姓出現了不小的慌亂。
城門外也有親衛軍計程車兵,見這些人出現慌亂,便主動上前解釋那些騎兵是自己人,但依舊有些人處在驚慌之中。
在隊伍後方的騎兵隊中似乎有人發現了這個狀況,整支隊伍包括馬車隊伍都主動讓到了一旁,停在了原地。
木青看到有騎兵單騎而來,在心裡感嘆這些親衛軍的軍紀和素質,倒也沒有去幹擾他們的行動,直接飛了過去,落在一輛馬車旁的空地上。
“誰?”
“是我。”
被箭矢鎖定的木青連忙釋放氣息,朝等對方說道:“這段時間辛苦恨荷姐了。”
在馬車前方的謝恨荷鬆了口氣,朝木青點了點頭,隨後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木青一眼,似乎想要問什麼,但最後只是說道:“夫人沒有說你會來接我們。”
木青心裡有些尷尬,他昨晚若是不問王葉青到哪兒去了,甚至都不知道大家會在今天回城。
他這幾天似乎疏忽了很多事情。
“木青這兩天事情太多,我就沒有跟他說這件事。”
王葉青的聲音出現在木青身後,木青轉過身,王葉青正好從馬背上下來。
木青朝王葉青和她身後的眾人點點頭,目光裡流露出一絲真誠的歉意:“我這幾天狀態不好,還以為大家要等朱雀城再穩定些才回來。”
王葉青看著木青笑道:“古家的人都灰溜溜地跑了,就目前來說,朱雀城看起來有很多不和諧的地方,但其實已經不存在什麼致命危險了。”
受傷後有段時間沒見的陳濁就跟在王葉青身後,一場重傷下來,他那臃腫龐大的身軀似乎都縮小了一圈,但在王葉青身後依舊很顯眼。
木青看向他問道:“陳掌櫃,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
陳濁臉上綻放出由衷地笑意,似乎是想起什麼有意思的事,上下打量著木青,回道:“有懷谷主她們配的藥,還有大家特別是王夫人的悉心照料,我現在好多了,上戰場打架可能差點意思,但和城裡面那些老東西扯皮可有的是精力。”
木青見著陳濁臉上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說道:“這件事不急,和城裡面那些人交涉,可以等你傷勢好了在說。”
陳濁搖搖頭,轉過身看向城門口方向,手指隨意點了幾處位置,在那些地方,似乎都有明顯跟進城百姓不一樣打扮的存在,“你看,我可以等,這些人也不願意等了,說不定我們前腳剛進城門,有心人後腳就離開自己家門,到時候說不定還比我們先到休息的地方。”
木青眉頭一皺,他剛才都沒發現這些人的存在,“是走漏了什麼訊息麼?”
“不。”邢飛還有燕清他們也終於來到了這裡,燕清說道:“至從昨日起,城門口附近一直有不少眼線了,他們可能一直就等著陳掌櫃。”
陳濁朝邢飛他們點點頭,說道:“我也已經在王夫人那裡聽說了一些關於親衛軍的情況,你們放心,那樣的聲音今天就會消失。”
邢飛見陳濁浮腫的胖臉都還帶著幾絲病態的蒼白,說道:“這件事用不著這麼急,陳掌櫃先把傷養好再說。”
“不不不。”陳濁一臉痛惜說道:“這都浪費兩三天了,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要知道我們可是這場大戰的最後勝利者,那些短視愚蠢的傢伙,我是一天也不想看到他們再蹦躂,現在看起來亂,但卻是我們建立起秩序的最後時候。”
“不然等他們回過味來,他們就會龜縮起來,再想要把這些噁心的傢伙找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葉青瞥了陳濁一眼,冷淡道:“現在都還沒進城,你給我到一邊去。”
陳濁正說起幾分興致,準備拉著邢飛確定一下最可能的懷疑物件,一聽王葉青發話,立刻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甚至還主動退到了隊伍後方。
木青見陳濁這麼配合,實在有些驚訝,王葉青卻沒有再理會陳濁,看著他問道:“慕容靜的情況如何?”
木青眉頭輕蹙,回答道:“可能還要等到明天,才知道最確定的情況。”
直到這個時候,王葉青身後的其它人才來得及說話,張安平穿著一身甲衣,對眾人說道:“既然騎兵隊讓百姓產生了恐慌,不如讓他們迴歸親衛軍序列,我們分批次進城。”
木青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寧初芍藥她們或許都在馬車裡,但就現在在此地的這股實力,那一隊騎兵的作用確實已經不大。
邢飛點點頭:“由我領著騎兵隊回城,那……”
邢飛的視線在車隊中搜尋,一道聲音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傳過來:“刑統領,卻春小姐在這裡。”
是寧初,原來她一直在那輛馬車上保護著卻春的安全。
邢飛一直有些嚴肅的表情都緩和許多,看向在場眾人,道:“那我們就先走一步,等大家各自安頓好在聯絡。”
邢飛大概是大久沒見到卻春,在接到卻春後,歸心似箭,很快就離開這裡,進了城去。
木青的視線順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城門的陰影處,突然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怪異。
王葉青走到了隊伍後方,似乎在確定有沒有什麼人數上的遺漏,而剩下的這些人就站在他的身旁,卻都沒有出聲,只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師姐?”
木青看著拎著劍的寧初,甚至產生了一種對方隨時會拔劍的錯覺。
寧初將手從劍柄上挪開,平靜問道:“聽說城裡面新來了一位劉小姐?”
木青臉色稍有些不自在,但面對身邊這些親近之人,他並不打算隱瞞:“是,師姐應該有印象才對,她就是錦官城劉家的大小姐。”
寧初點頭道:“我確實聽月杉姐說起過她,但並不知道她跟你的關係。”
木青目光微動,發現了一直以來的誤區,他一直覺得只要懷風花知道,那麼寧初不說完全知道,但也是清楚內幕的人。
但現在看來,懷風花作為長輩,很認真地替保守著一些秘密。
木青輕嘆一聲:“那師姐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寧初眯起眼睛,眼神有些複雜:“猜到了,畢竟不是誰都願意這樣為你付出,不過有些事情,我能接受,怕是芍藥不能接受。”
“芍藥……”
木青抬起頭,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喜歡梳著丸子頭的嬌俏身影,但沒有找到。
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寧初。
寧初沒有理木青,倒是一旁的張安平看著木青,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問道:“木青,你告訴我,你喜歡芍藥嗎?”
木青實在沒想到張安平會這麼直接地這樣問,要知道張安平可是張芍藥的親叔叔。
木青抬起眼簾,看著張安平的眼睛回答道:“喜歡,當然喜歡的。”
就在張安平的表情快速變得難看時,木青語速緩慢而認真地繼續說道:“但叔叔放心,我對芍藥的喜歡,一直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並沒有其它心思的。”
“呼~”
張安平長出一口氣,走過來摧了木青一拳,笑道:“你小子差點嚇死我,幸好這個答案,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芍藥那個死丫頭。”
“呃。”木青只能報以苦笑,看向一旁,但在一旁的寧初面無表情,沒再說些什麼。
木青不想氣氛這麼尷尬下去,看向馬車上的謝恨荷,問道:“車裡面的都是誰呀?”
謝恨荷本來還想多聽點八卦的,見木青看向自己,收起好奇心笑著回答道:“是孩子們。我們凌晨就在收拾東西,她們現在還在車廂裡補覺。”
木青眼神迷茫了一瞬,才想起謝恨荷口中的孩子們都有誰。
他當初經過鐵骨寨時,武清和武陵倆兄妹就來到了這個家中,而在後來更是多了趙青青和盧小魚,這兩個孩子似乎也跟著大家在一起。
木青沒有去打擾孩子們的清夢,不知怎麼回事,他站在馬車旁,就想起跟孩子們同樣歲數的自己,想起來自己的遭遇,便漸漸多了幾分寬慰。
人力有窮盡之時,但他終歸可以改變一些孩子的命運。
不過,木青轉瞬又想起了當時和自己相依為命的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由在心裡長嘆一口氣。
懷風花走了過來,木青收拾起心中的情緒,問道:“沒出什麼問題吧?”
王葉青搖搖頭:“沒有遺漏,不過我們車隊人數有些多,正好要去不同的地方,可以就在這裡分成幾撥人進城。”
張安平點頭道:“我跟芍藥商量過,她爹孃都暫時還是回到泥腿子巷,這樣也許能夠幫助他們穩定情緒。”
王葉青點頭道:“好,那當初從內城救出來的這些人就先到你那裡去。剩下的,月杉肯定是回木青那裡,孩子們可以先安排到我哪裡。”
兩人很快就商量好各自帶領的人,然後齊齊將看向木青。
木青說道:“我跟先跟張叔一起,等他們那裡安定好再說。”
“可以。”
木青如今雖然已經是不少家族認可的朱雀城城主,但在進城一事上,卻沒有使用任何特權。
他老老實實地跟在車隊最後方,隨著人流往前方那擁堵的城門口靠近,等到他作為整個隊伍最後一人進入朱雀城時,自東方而起的日光早已跨過了高大的城牆,將城南這一片雜亂卻充滿生活氣息的區域照亮。
“從今往後,對大家來說,都不同了。”
張安平眯著眼睛,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臉上卻是一副輕鬆下來的表情。
木青猜測他的感慨由何處而來,點頭道:“如今白豪已死,來自白帝城的威脅在短時間大機率不會再現,大家都可以擁有一段輕鬆的時間。”
張安平睜開眼睛看向木青:“我其實並沒有想過你會給大家帶來這麼多的變化,但變化卻又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好在結果對我們來說,還算一個好的。”
木青輕輕點頭:“嗯。”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結果正如張安平所言,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好笑,但他卻一點沒有因此產生滿足和愉悅的心情。
特別是在不久前聽到燕清憤怒又無奈的言語,又在現在看著身旁滿臉疲憊的人們湧進朱雀城,一臉惶然地消失在這座城的其他方向,木青的心情就變得異常沉重。
張安平說道:“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的壓力很大,是落在什麼地方?”
木青嘴唇動了動,這一瞬間,他心中率先想起的就是林琅天那張威嚴冷漠的臉,但林琅天的面容沒能在他心裡久留,到最後反倒是懷風花和王葉青這些身邊最親近之人,開始在他心裡輪換著出現。
或許是想起了張安平曾是他父親林霄的舊部,木青艱難開口:“我其實一直沒有想過作為一個城主的意義,因為我一開始想做城主,是因為想有一個立身之地,為大家提供一個安全的修行環境,所以我當時能夠一臉平靜地站出來,說自己想要當這個城主。”
張安平默默聽著,替木青總結道:“可是現在,在經歷這麼多後,你卻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不。”木青搖頭道:“我當時做出這個決定時,是順從內心的,所以我現在就不會去糾結對與錯,但我卻很清楚的知道,我當不好這個城主,因為等朱雀城穩定之後,我大概就會離開這裡。”
“你要離開?”張安平驚訝地看著木青,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兩人身旁的馬車,那家馬車上的窗簾在剛才動了一下。
木青點點頭,一臉複雜地說道:“是的,所以我現在很糾結,我知道,這會辜負掉大家一直以來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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