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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外,劉葳蕤抬起手放在門上,卻始終沒有推開。
林琅天的最後一次質問過後,屋內已經沉默了很長一頓時間。
劉葳蕤不知道木青此刻的心情到底會有多麼痛苦與糾結,每當她想要推門而入,大聲地告訴木青她這裡已經有救人的辦法時,她心裡就會立刻生出另一外一種聲音,叫她再等等。
可是又能等到什麼呢?
劉葳蕤早已經明白過來,這是林琅天故意做給她看的。
她明明一次又一次地在告訴自己,不用在乎結果,但她的腳卻像生根一樣站在門口。
這一切的抗拒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想要救人的辦法。”
屋內傳出了木青那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結果的劉葳蕤微微一笑,放在門上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林琅天的聲音也很快響了起來,難得地帶著一絲歉意:“年輕人,正如我討厭古家那群持強凌弱的人,我也討厭自己現在的做法。但生活就是如此,我們為了各自的目的,都在做著最有利的事。”
“這樣的你絕不會是葳蕤的良配,希望你能理解我作為一個外公的苦心。”
劉葳蕤相信林琅天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後面的這句話其實更是說給她聽的。
她仰面閉上眼睛,片刻後轉過身,便打算離開這裡,可腳步還沒邁出兩步,又停了下來。
因為屋內又傳出來木青那熟悉的聲音:“我也想要和葳蕤在一起。”
此時,房間內的林琅天正看著緊閉的屋門,臉上還帶著幾絲滿意,似乎已經看到了劉葳蕤的轉身。
所以在聽到木青開口後,他下意識先回道:“你放心,我的辦法可以保她三年內——你說什麼?”
林琅天猛地轉頭,冷目看著木青。
這一瞬間,明明林琅天身上沒有半分氣息流露,木青卻覺得有千萬重真實的山嶽壓頂而來,根本無法呼吸。
林琅天幾步走到木青身前,聲音裡帶著一絲真正的寒意,“你在耍我?”
林琅天身上養成的那股勢大概早已經收發隨心,只是情緒上的變化,卻讓直面他的木青好似墜入了冰窟,毫無反抗之力地僵在原地。
木青抿著嘴,胸口艱難地起伏了一下,林琅天目光微動,讓木青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木青艱難地調整著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一些,說道:“我沒有耍前輩,這就是我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林琅天退開兩步,掃了一眼稍稍裂開了一些的門縫,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這種人太貪婪又太愚蠢。”
“你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的,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你不懂,我可以跟你說得明白一些,你若是主動離開葳蕤,我心情好還能給你救人的辦法,但你若是不願,那就什麼都得不到?”
林琅天眯起眼睛,眼神裡終於帶著一絲嘲諷:“莫非你覺得,如果不選擇救人,我就會同意你跟葳蕤在一起,年輕人,我勸你認清現實,聰明一些。”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殺死你的原因。”
“我知道,因為葳蕤。”
林琅天冷笑道:“你的臉皮比我想象中要厚很多,前一刻還能發誓絕不利用葳蕤的身份獲得什麼,後一刻就憑此在我面前把葳蕤當做了你的擋箭牌,不然你現在早已經躺在了地上。,”
木青張了張嘴,一時無法反駁。
他能夠感受到林琅天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糟糕,不然也不會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來。
也知道現在的他無論從哪一個方面去說服林琅天都是一件難事。
但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他反倒不再忸怩於自己的想法,不再糾結於兩女之間只能選一個的問題。
木青艱難地抬起頭,認真說道:“前輩,我知道無論是什麼選擇,你都不可能同意我和葳蕤在一起,所以我剛才的回答,只是說出自己的心聲,並不是已經做出了你提出的選擇。”
林琅天眼神依舊冷漠,審視著木青時心裡卻在感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已經發現了葳蕤就站在門外,竟然脫離了他可以營造出來的“非此即彼”的思維困境。
但他的聲音依舊冷漠,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不是你的選擇,但在我這裡,便是你放棄了救人的辦法,你可以走了。”
木青心中一急,“前輩,我很想救人,但也不想失去葳蕤,我認為這是獨立的兩件事,不應該被捆綁在一起。”
林琅天點點頭:“你說得很對,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木青十分真摯地說道:“如果有人跑到我的面前,要我放棄慕容靜,去救葳蕤,我也不會答應,因為我誰都不向放棄。”
“我也知道事實正如前輩所說,我們都在以自己的立場,做著自己認為最有利的事情。所以我希望前輩能告訴我,我到底可以做些什麼,才能有一絲讓前輩改變立場的機會。”
“你?”林琅天看了一眼屋門外,劉葳蕤還是離開了,但卻跟剛才那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林琅天的心情很糟糕,他已經沒有了和木青說話的心情,沉聲道:“你可以滾了。”
木青目光一晃,緊抿著嘴。
他昨晚之所以會困頓一夜,都依舊沒有想到半點解決辦法,沒能生出此時面對林琅天時一半的心氣,只是因為跟他說再也不見的女人是慕容靜。
而當想改變他情感狀態的人換成林琅天時,即使在高壓之下依舊痛苦糾結,但他卻沒了昨晚的那種絲毫生不起希望的無力。
他想起了慕容靜叫他和劉葳蕤要好好在一起,想起了慕容靜的不告而別,種種畫面堆疊,讓他相信林琅天並沒有騙他。
慕容靜積重難返的訊息,就像是一根鋼針時刻鑽刺著他的靈魂,讓他直面了自己的內心。
木青只覺得自己虛偽又真誠。
於是他在林琅天冷漠的注視下,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再次請求道:“前輩,我知道自己在你眼中是個無恥之輩,也做不了辯駁。”
“而且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依舊有阻止我和葳蕤在一起的能力,所以我們只談慕容靜的事情如何?”
林琅天轉身看向窗外,直接無視了木青的請求。
木青從來沒像此刻這般無地自容過,但只要一想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且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慕容靜,他便繼續厚重臉皮問道:“前輩,我能用什麼東西換到你手中的救人辦法?是秘術?還是法寶?這些東西,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你。”
林琅天斜了木青一眼,冷淡道:“林家會缺這些東西嗎?你也知道這是救人的辦法,除非……”
木青急道:“除非什麼?前輩,我不敢說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但我肯定會盡最大努力和誠意。”
不知道怎麼回事,林琅天突然就想氣了還在沉睡中的女兒林幼薇。
如果有人找到他的面前,說自己有救醒林幼薇的辦法,條件是讓他傷害其它親人,他會怎麼做?
他大概會在第一時間把對方控制住,嘗試著逼問出辦法吧?
但若是逼問不出呢?
林琅天能夠感受到木青內心那股焦灼與無奈,但現實的情況是,他如果不打算救慕容靜,就不會提煉巫血,還把救人的辦法告訴劉葳蕤。
所以在木青面前,他並無多威脅了木青的感覺,反倒是因為這種方式未能奏效,讓他真正地意態闌珊起來,搖頭說道:“你走吧,你現在說得越多,在我眼裡就越像是一個小丑。”
“前輩……”
木青看著林琅天,近乎於乞求。
林琅天冷淡道:“你說了這麼多,甚至還沒有在我面前多提兩句葳蕤有用。畢竟你之前也算是救下了葳蕤。”
木青苦澀道:“前輩說笑了,我們還一直欠著前輩的救命之恩,怎麼還可能這樣想。”
即使內心在強大的人,在面對接二連三地高強度諷刺時,也會感到一絲崩潰。
木青已經近乎於絕望地發現,他是真地再無可能從林琅天這裡獲得救人的辦法。
關鍵是,他甚至發現,就算結果如此,他也不該對林琅天生出任何怨懟心思。
因為正如他剛才說的那樣,林琅天直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只是給了他一個選擇,而林琅天之前出面救下眾人的恩情始終還在。
木青仰面長出一口濁氣,心中塊壘雖未消,甚至還僵硬了一些,卻沒有剛才苦求與林琅天時的混亂感覺。
既然已經沒辦法從林琅天這裡得到救人的辦法,那就先找到慕容靜再說。
木青眼神恢復了幾絲堅定地神采,便打算離開。
他在轉身時,從袖中拿出一塊嶄新的玉簡放在了被茶水浸漫的桌子上,輕聲道:“這是晚輩所修習的雷法,前輩雖然沒有告訴我救人的辦法,卻替我解除了心中的困惑。”
木青離開房間之後,已經回來的李青牛走進房間,好奇問道:“師父,小姐好像又出去找到慕容靜了,你和木青聊得如何?”
李青牛不提還好,一提林琅天就覺得鬱悶至極。
他作為林家之主,已經很多年沒再生這麼大的氣了,偏偏還真不能直接出手殺了木青,除非他想直接斷絕和劉葳蕤的關係。
李青牛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屋內還未完全消散的凝重空氣,凝眉猜測道:“是小姐直接出現攪局了嗎?”
林琅天本不想再多說一句跟木青有關的事情,但想起剛才離開時情緒似乎還不錯的劉葳蕤,他對木青的怒意終歸是消減了一絲,說道:“這混賬既想要救人的辦法,又不願放棄葳蕤,還說這是兩件不相干的事。”
李青牛動了動嘴,還沒開口,林琅天便冷眼看向他問道:“你也這樣認為的對吧?”
“呃。”李青牛搖頭道:“雖然看起來不想管,但卻關乎著小姐和另一個女人,弟子只覺得木青還沒有認識清楚他該有的身份。”
林琅天無語道:“這小子看起來很著急,但卻總給我一種他很有底氣錯覺,你說剛才的我,有曾那麼一瞬讓他明白過來,是西山境的主人,有隨時殺死他的能力,還是說他覺得我真不會殺他?”
李青牛認真思索片刻後回答道:“或許,在木青的眼裡,師父是小姐外公的身份更明顯一些吧。”
林琅天經李青牛一提醒,倒是發現,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沒給木青好臉色看過,但木青直到離開也還是一種晚輩的低姿態面對著他。
這種發現,讓林琅天很不舒服。
這讓他覺得,就算他在如何警告在如何阻攔反對,也沒有起到一絲作用,木青依舊想要跟劉葳蕤在一起。
“早知道就先不忙把救人的辦法告訴葳蕤,讓這小子多擔心一段時間也是好事,但我猜葳蕤這丫頭現在已經跟他見面了吧。”
李青牛倒是知道劉葳蕤的動向,看起來劉葳蕤並沒有打算先等著告訴木青真相,她在聽到木青的選擇後,大概更想快點找到慕容靜,讓慕容靜的事不成為橫亙在她和木青兩人之間的遺憾。
林琅天正對窗苦惱於自己在處理劉葳蕤和木青關係這件事情上的脫泥帶水。
如果剛才他身邊還站著凌青竹,那麼說出兩個都想要的木青,現在應該早就離開葳蕤的身邊了吧?
可惜他身後的李青牛老早就把屁股歪到劉葳蕤那邊去了。
在李青牛眼裡,似乎只要劉葳蕤能夠真地開心,那麼木青到底有幾個女人反倒是次要的事情了。
李青牛見林琅天不說話,不敢再輕易出聲刺激他,視線掃過桌面時微微一頓,走過去拿起那塊玉簡,猜測道:“這是木青想要交換救人辦法的東西?”
林琅天看了過來,冷笑道:“他留下的是他修煉的雷法。這小子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錦官城,看來是因為不知道林家的底蘊,所以才不自覺他和葳蕤的差距有多大。”
對於已經能夠輕易調動黑雷的林琅天來說,這世間絕大多數人的雷法在他眼裡都是不值一提,木青能夠雙目蘊生雷電確實不凡,但其招式蘊含的雷道真意依舊少得可憐。
林琅天被木青氣到了,下意識就想打擊木青,卻發現拿著玉簡的李青牛久久不說話。
“怎麼了?”
“嘶——”
李青牛吸氣道:“師父,這記載雷法的文字跟真經中雷法的文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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