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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隱想要的是慕容靜的忠誠,而不是死亡。
在思量過後,他朝祭臺伸手一召,牽引了一股晦澀的氣息到自己身上,這讓慕容靜一瞬間就輕鬆了不少。
慕容靜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回答道:“你說過,戴上這張面具,我們就不是我們。我可以把這張面具還給你,也可以把這個姓還給你。”
慕容靜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似乎沒有被炙熱的痛楚所侵蝕,她緩緩說道:“我是真蠢,蠢到幾次懷疑也覺得你不會傷害我,蠢到以為自己什麼都能抗得下來。”
慕容隱眯起眼睛,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所以想盡可能地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你應該理解我的心情和苦衷,有時候,我們需要戴上這張面具。我可以答應你,等到慕容家出現一位化凡強者之時,你即使想要和木青在一起,我也不會再阻撓。”
慕容靜視線微垂,地面上,一灘鮮血正從慕容隱的腳邊漫開,這樣的僵持,似乎對兩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好。”
“你說什麼?”
當聽到慕容靜的回答時,慕容隱不敢相信,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他反應過來時,滿眼欣慰地說道:“你放心,我本就只是讓你做出一個選擇,從來就沒有想過傷害你。”
“現在,你放開心防就好。”
慕容靜平靜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下一瞬,一股強大的力量衝向了慕容隱。
慕容隱一個踉蹌,身上血漬更深,震驚喝問道:“你在幹什麼?”
慕容靜的狀態不比慕容隱好過,她挺直肩背,強行嚥下湧到口中的鮮血,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送進面具之中。
“你瘋了!你這樣一定會死的!”
慕容隱手上印訣變幻,想要阻斷兩張面具之間的聯絡,但慕容靜這蓄勢待發的一擊來得異常兇猛,轉嫁的力量已經來到了他的身上。
這股力量的湧入,讓慕容隱的身體轉眼就快到達能夠承受的極限,他見慕容靜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目光完全冷了下去,立刻調動了與祭臺的聯絡。
當祭臺上所有晦澀宏大的氣息全部壓迫而來,慕容靜的肩膀終究是跨掉了。
鮮血汨汨如淚痕,從她修長的脖頸流進領口,但她卻依舊沒有停下向面具內灌輸真氣的動作。
此消彼長,隨著體內的真氣如奔流般往面具內衝去,慕容靜在面對祭臺這股氣息時就完全落入了下風,不過幾個呼吸,她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祭臺之上。
“混賬!”
慕容隱憤怒地大吼道。
他已經無法去顧忌慕容靜是死是活,因為直到此時,依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往他臉上這張面具湧來。
生死危機關頭,他轉身衝向爬滿了封印符文的石門,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上面。
漣漪四起裡,石門上的符文立刻大亮起來,反饋出一道道威力蠻橫的強光,慕容隱卻臉色一喜,當體內的力量被宣洩出來之時,他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他終於有時間去關心慕容靜是死是活,沉聲道:“你為什麼要如此決絕?在這樣下去,我們一件事也做不成。”
慕容靜躺在祭臺之上,閉著眼,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讓我放開心防,是想要給我重新種下道契吧?”
“是!”慕容隱前所未有的乾脆,告誡道:“我知道你不想聽什麼理由,但你要明白,再這樣下去,你絕對會死!”
“那你就終止祭臺的儀式,放我離開。”
慕容隱眼裡含著冷冽的風雪,回道:“儀式一旦開啟,我已經無法控制,只能你自己走下來,而你需要做的只是放開心防,我自然會幫你模擬出慕容血脈的氣息。”
慕容靜突然輕笑了起來,笑聲過後又是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她問道:“把我當女兒這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你給了我選擇,我也給你了選擇,但你給我的選擇裡,沒有我要的答案。”
“我從來都只是想要做我自己,這樣的選擇你能給我嗎?”
“氾濫的自由意味著死亡,我把你叫會隱谷是為了保護你。”
慕容靜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股警兆在慕容隱心中生出,他眼角餘光往祭臺的方向掃去,只見到一抹幽白色的光芒疾掠而來。
“轟!”
已經晉升為道兵的朱雀刺受到主人的心意召喚,發揮出了它最極限的速度,在慕容隱發現它時,已經撞向了慕容隱的後背。
慕容隱勃然大怒,在求生的意志支配下爆發出了最極限的應對。
他半轉身體,一隻乾枯的大手快到毫顛地抓住了朱雀刺。
刺耳的音爆聲裡,短刺直接刺穿了手掌,血肉在快速消融,露出碎裂的白骨。
這一刻的慕容隱氣急敗壞到了頂點,大聲質問道:“你要殺我?”
祭臺上的慕容靜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祭臺的壓制正在減弱,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恨,支撐著站起身,從祭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慕容隱說道:“直到現在你依然在騙我。我越是攻擊你,祭臺的壓制就越弱。”
慕容隱沉默了一瞬,回答道:“很多事情立場不同罷了。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在回來的路上我曾經想過,如果你能夠同意我和木青在一起,就算不離開慕容家也行。”慕容靜的眼裡多有黯然,繼續道:“他還曾說過,這裡是我的孃家,如果你能同意我們在一起,他也不會脫離隱谷。”
慕容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後悔走到現在這一步,但他最後也只是微微沉頜說道:“你確實應該知道慕容家培養你的不易。”
“呵~”慕容靜眼裡所有哀傷柔弱的情緒都如雲煙散去,再次開口時,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我現在就把這些東西都還給你!”
慕容隱眼睜睜地看著慕容靜伸手探向面具,語氣前所未有地冷厲起來:“你會死的!”
強行剝離面具,會觸發器魂攻擊,這種狀態的慕容靜是有死路一條。
慕容靜沒有理他,當體內的真氣足足有七成都湧向面具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摘下了面具。
“噗嗤——”
終於,她還是沒有忍住,將一口鮮血噴在了面具之上。
那張面具劇烈地顫抖起來,飛向半空後,一道巴掌大小的火雀靈體從面具中衝了出來,它閃動翅膀之時,那栩栩如生的眼睛掃了慕容靜一眼,一聲雀唳過後竟然朝著慕容隱衝去。
慕容隱滿眼驚怒,收束起體內的力量,一拳朝前轟出。
祭臺的壓制在這一刻又弱了幾分,慕容靜顧不得擦拭下頜的血水,腳尖一點便衝下了祭臺。
她沒有去看這一擊的效果如何,因為她的本意不是傷人而是脫困,她滿心平靜地衝向了通道口,等到聽到身後的巨響時,驀然發現,她已經衝出了禁道。
強烈痛楚如浪潮般席捲向全身,慕容靜雙膝一軟,踉蹌著跪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血喘息著。
器靈之所以會轉頭攻擊慕容隱可不是什麼靈性有知。
在傷到慕容隱之後,慕容靜發現慕容隱對祭臺和麵具的掌控都減弱了幾分,而且幸運的是,當初解除道契時,她曾重新祭煉過面具,所以才在剛才重新掌控了面具。
雖然只有一瞬,但卻拼出了逃出禁地的機會。
慕容靜站了起來,抬起頭時,有些恍惚。
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漫進了這深邃的坑底,和月光一起的還有南羅森林特有的腐葉的氣息,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
今晚,她將兩件法寶、一身近七成的真氣和一顆願意相信的心都留在了身後的禁地之中,帶走的只有一道已經傷到本源的疲憊的身軀。
但她並不後悔,培養之恩,她不會拿自由和愛來還。
而慕容隱只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開啟石室,在慕容靜看來,她已經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
此時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她輕輕一躍,便回到了地面,轉眼就消失在了溫柔的森林裡面。
……
禁地之中,慕容隱沉默地站在原地,低著腦袋。
他身上的衣服在剛才的衝擊裡爛成了絲縷,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中,左手依舊被短刺穿透,右手則牢牢地抓著一張黯淡的面具。
他緩緩地抬起右手,視線落在面具之上,當看到其上沾染的血漬之時,他的視線猛地跳到了別處,眼底深處終於深處一絲殺意,低聲道:“你小的時候,我餵過你的飯,長大後,更是教會了你許多東西。”
突然,他猛地將面具扔在了地上,語氣激烈了起來:“但你他媽、你他媽竟然朝我動手!你竟然想要殺死我!”
慕容隱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著,最後更是彎著腰嘔出了一灘鮮血。
一道聲音就這樣在他喘息的間隙裡響起:“大哥?”
慕容隱臉色猛地一變,硬生生地將嘴裡的鮮血吞進肚子,側身看去時,原本被符文封印的石門似乎已經開啟了一條了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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