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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四周種植有各種花草,沿著涼亭而去的是一個長長的葡萄架。
時值盛夏,爬滿架子的這株葡萄生長經年,藤上綠葉婆娑,藤稍更是掛滿了累累的葡萄。
下午的陽光落在亭上,微熱的風吹動著花草綠葉,盤膝坐在涼亭裡的木青,微閉著眼睛,胸膛微不可見地輕輕起伏。
從那晚眾人齊聚一堂,到今日亭下打坐,已經過去五日。
這五日以來,除了白虎小組找到他,約定好之後的行動後,木青便直接找上了朱雀,於是難得擁有了幾天寧靜日子。
“為什麼我依舊捕捉不到一絲突破的契機?”
“修士的道越是接近天道本源,越難以突破,這個道理亙古有之。”
木青睜開眼睛,朝識海中的存在問道:“我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孟章悠悠道:“道是一,也是萬物。這世間眾修士的道從沒有完全相同的,你腳下的路應該自己去走。不過……你如今一身真氣在這個境界裡已經不需要再進行凝練,你有兩個方向可以選擇。”
“一,是修煉雷霆毀滅之道,也就是用心體會吾傳給你的喊雷發聲,將其修煉至入門。”
木青等了半天,詫異問道:“還有二呢?”
“第二種修煉的方向,是雨露生機之道,你現在修煉的心法勉強夠用。”
木青劍眉一揚,在懷風花和懷草詩師姐妹兩人借鑑萬毒真經裡的內容煉製出一些新丹後,他本以為自己對萬毒真經足夠重視了,現在能夠孟章這種存在提及,顯然依舊是小覷了這本秘籍。
雖然既學習了幾種封印之術,有修煉了定神訣,但木青這段時間依舊沒有封印識海中的這扇選召之門。孟章輕而易舉地感應到了他的情緒想法,淡漠道:“你的這門心法應該是脫胎於《句芒真經》殘片,本是雨露生機之道,卻又在這條大道之上獨闢蹊徑。”
《句芒真經》又是什麼東西?木青眉頭一皺,聽到院外有腳步聲出來就要結束今日的修行,孟章卻某明奇妙地在此時主動開口道:“《句芒真經》是青帝座下從神句芒流傳下來的自身功法,這片太始大陸上林家是其傳承所在。”
“林家?你是說西山林家?”
木青的問題沒能得到答案,孟章的聲音再說完後已經沉寂下去。
反倒是走過葡萄架下進入涼亭中的兩女,看著木青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樣子,腳下用上身法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伸出手就要給他把脈。
木青眼裡目光鬆動,聞著緊挨著身邊的香氣,連忙站起身來。
“唔——”
“啊,王夫人,抱歉。”
木青恍惚之間,只覺得剛才肘彎撞到了一團很柔軟的存在。
王葉青後退兩步,耳根微紅,拿眼好奇地看著他。
懷風花握住木青的手腕,卻沒有鬆手,一雙眼睛清亮無比地上下打量著木青,木青知道她又在施展瞳術,感覺自己就像是赤裸的一樣,連忙抽開手走到涼亭邊緣。
“你剛才識海中的異常波動是怎麼回事?”懷風花蹙眉問道。
木青眉角微動,沒想到懷風花修煉出靈嬰體後對修士識海的異常這麼明銳,迎著亭中兩女清澈的關切目光,一時間竟想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她們。
但他張了張嘴,就放棄了這個打算,畢竟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這個自稱孟章的存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旁的王葉青見木青不打算開口,凝聲問道:“可是修行出了什麼岔子?”
“沒有,我這幾天休息下來已經恢復了往日巔峰狀態。”木青莫名覺得鬆了口氣,向王葉青一笑,問道:“夫人和小姨一起來找我,是不是為了昨晚的事?”
木青引兩女就座,熟練地倒下兩杯涼茶,懷風花此時的神態也經恢復了平靜,看著他點頭道:“昨日城中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木青搖頭道:“昨晚城東昇起的火光將夜幕都燒得透亮,這規模不小了。”
王葉青放下茶杯,輕聲道:“是城主府滅的門。”
她說到這裡,和懷風花一樣都悄悄拿眼看木青神色,見木青神色如常,才繼續說道:“一門幾百口人,是本地氏族中的不容忽視的一股勢力。”
木青沉吟道:“這門氏族出現在陳濁的名單上了嗎?”
懷風花眼裡稍稍有些欣慰,她之所以要和王葉青一起來,便是在可以培養木青在對時局的分析,點頭應道:“這鄭氏一族在白豪當城主之前便一直經營者藥材買賣,就算白豪來了之後,也佔了這股巨利的三四成份額。”
“三四成份額……這會是一筆天文數字。”
木青待在萬花谷的時間不斷,下意識地估摸出銀錢數目不由咂舌,詫異道:“我料定白豪絕不會無動於衷坐著等死,但他一出手就這般酷烈,應該會讓人心不齊反倒有利於隱谷吧。”
王葉青對此事看得很透測,言語間談到白豪都充滿了冷意,沉聲道:“他雖然當慣了縮頭烏龜,但該用上手段是從來不含糊。你覺得這鄭氏一門被滅,受到影響最大的會是城主府嗎?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除了鄭氏,城中排得上號的家族都將家中後輩送往了軍中,這段時間城中人心不穩已是常態,但軍心卻已經比較穩定。”
幾天前城中傳播得最開的訊息,便是朱雀城的城主大人千金買骨,給那些死亡士兵的家人的撫卹異常優厚。
這種看得見的東西,對那些還活著計程車兵無疑是一個最大的激烈。
木青被王葉青引導,思路清晰起來道:“鄭氏一門被滅,最先受益的應該是城內其它經營藥材買賣的家族,而最先受害的恐怕還是陳濁的信譽,畢竟從青雲街事發轉眼又是半月,這半個月該知道內幕的勢力家族恐怕都已經知道,如今的城主府正面臨著來自隱谷的巨大壓力。”
王葉青對桌前侃侃而談的木青投去幾分清澈的讚賞目光,微微抬頜道:“你分析得不錯,目前來看受到影響最大的反倒是隱谷。”
懷風花輕輕一嘆:“也許就是明天,等到這些人將利益瓜分乾淨,馬上就會有流言傳開,是隱谷給朱雀城的百姓帶來了混亂,而被滅門的鄭氏正是勾結隱谷的城中叛徒。”
木青眉頭一挑,很顯然,在來找他之前,兩女已經將視線落在這件事情幕後的黑手身上。
王葉青說道:“任何事情的達成都自有起動機。白豪為什麼這麼做,你現在能看出幾點了?”
木青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第一點,這種滅門的手段對城內這些家族絕對是一個很嚴肅的警告,幾乎是斷絕了陳濁和他們聯絡的可能,第二點,白豪會得到分得利益的那些家族勢力的支援,不過,這麼酷烈的行徑,也許會讓一些人產生逆反心理,也許只要等隱谷一出頭,他們多半不介意跟在我們後面下黑手。”
懷風花輕笑道:“跟在隱谷身後下黑手的人多半是有的,但這些人在各自家中大多沒有話語權城中這些家族的族長在這一段時間,恐怕只有一個想法。”
“都想儲存實力隔岸觀火?”木青一點就透。
王葉青譏笑道:“這些根植在朱雀城的勢力和家族,做事從來會留下回寰餘地,等到一切風波平息後再待價而沽,本就是他們一直來的傳統。”
“他們如果真莽撞到中途加入進來,大概會在一定程度影響局勢。但正如兩軍相爭。”
說到這裡,王葉青停頓了一下:“決定勝負的永遠都是實力。若一方能將對方的主帥直接斬於馬下,他們並不能左右大局的走向。”
話題漸至核心,懷風花神情嚴肅起來:“隱谷之中不乏擅長謀略之人,他們都知道白豪不會坐以待斃,也曾猜想過白豪會怎麼進行反擊。但不得不承認他昨夜所為之事,雖然沒有出人意料之外,但無疑是走了一步頂好的棋。”
“天時對於雙方來說沒有太多差異,但城主府依然佔據地利之優,至於人和……本來隱谷出現在朱雀的高手光朱雀一人就可以壓倒城主府許多,但問題也出在了這裡。”
木青本以為懷風花會說朱雀如今的業火問題,卻見她話音陡轉:“至從青雲街之後,城內的平靜再次被打破,白豪會主動地將平靜的假象撕破,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什麼?”
“要知道,就算將鄭氏滅門是一舉多得的事,但開弓便沒有了回頭箭。”
夏日晴空,日頭向西傾斜,一道陽光穿過層層阻礙落在了桌子上,木青看在眼中,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絲炙意,看向沉默下來的二女,斂氣一雙劍眉沉聲道:“他到底有了什麼把握?”
“最有可能地還是白帝城的援手到了。”
王葉青嗓音清冷,臉色平靜地站起身來,望向城池的中心,“白豪的反應很快,在出事的當天,幾乎沒有什麼遲疑,他就將季修和他侄子的屍體送往了白帝城。”
她臉上噙著冷笑:“如果不是秘密護送屍體的隊伍在錦官城出了問題,說不定白建文的屍體會一路腐爛道白帝城去。”
錦官城新上任的城主好像叫白榮,正是白建文的親爹,相比事情是在這裡出了問題。
木青對王葉青收集情報的能力早已佩服,但更讓他打心底驚豔地還是王葉青在局勢變幻見顯露出來的卓絕智慧,只聽得王葉青繼續說道:“季修,超凡初期巔峰劍修,實力已經不弱於尋常超凡中期修士,是木槿皇朝的二供奉,在他上面的大供奉,是木槿皇朝的國師,修為不明,但據說常年待在皇帝身邊。”
“皇帝會將這人派到朱雀城來嗎?”
王葉青雖是自問,卻在心中隱隱有了自己的判斷,看向木青道:“一個綿延這麼多年的俗世皇朝,所積累下的修行資源其實已經不亞於一些修真家族,身份擺到明面處的高手絕對不會是最強的高手。”
“我打算今夜就去內城一探究竟。”王葉青說道。
木青雙眼一亮,直接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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