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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流深,窗外漫進來的月華突然盛了一分。
房間內突然的沉寂沒能持續多久,朱雀面具後露出來的目光越來越亮。
啪——
木青被拍倒在了地板上。
“說!你小子是不是對我別有所圖?”
朱雀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本來凝聲的佯怒漸漸真地變成了懷疑。
木青撐坐起來後,一邊揉著紅腫的肩膀一邊朝側旁挪,瞪大眼滿是無語道:“我能圖你什麼?”
“哼~”
“不是!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
朱雀雙眼一眯,冷笑一聲,她早該想到才對,能夠修煉出元神的法訣異常珍稀,這小子當初說給就給了,現在肯定是在繼續給他下套。
木青發現自己越解釋越像是遮掩,乾脆脫離這個話題,回到正題上來,認真道:“我說的煉體法訣,叫作涅槃訣,這種特殊的體質,非是火靈體且身受業火磨鍊不可。修煉此訣小成,遇上瀕死重傷,可以迅速煥發生機,若是修煉大成,你的體質會有一個質的提升,修煉出涅槃體。”
“涅槃體?“這種體質朱雀聽都沒聽說過,不過光是聽到耳中便已經有些心動。
木青見朱雀整個人恢復了正常,神情放鬆了下來,點頭道:“對,涅槃體。涅槃體具備上古不死鳳凰的某些天賦屬性,修煉到巔峰時,甚至會真地擁有在生死間輪迴的能力。”
木青說著說著,自己先皺起了眉。
他現在其實是一個轉述者的身份,之前還在消化被孟章強行灌輸法訣的大腦脹痛,此時說到尾聲,連他自己的聲音都開始懷疑起來。
但朱雀此時卻聽得極為入神,以至於上半身朝著木青這邊傾斜過來,等木青的聲音都結束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就沒了?”
朱雀的聲線變得很細,聲掉脫得很長,顯得有些空靈。
木青看向她,和她目光相對,儘管她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好奇,木青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她目光深處的那份熱切,點頭一笑道:“我現在只有修煉涅槃體的法訣,你要嗎?”
朱雀面具後的一雙纖眉都扭成了一團兒,聽聽這小子的口氣,這種無上法訣在他口中似乎成了放在路邊的賤賣的白白菜,嗯,不是大白菜,是可以隨意送人的爛掉的大白菜。
“砰——”
柔軟手掌拍在地板上,極其一陣晃動搖曳的夜華漣漪。
木青一臉警惕地朝後挪了幾個屁股。
朱雀滿是懊惱憤怒道:“你還敢說對我沒有企圖,沒有企圖,你會這麼大方?”
有修煉元神的法訣在先,朱雀雖然覺得難以置信,卻又驀地覺得再難以置信的事若是放在這小子的身上似乎都能說得通。
她偏頭看著窗外夜穹上忽而黯淡忽而明亮的星子,一陣猶豫過後還是輕嘆一聲開口問道:“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嗤——”
房間內除了她和他不會有別人,朱雀聽到這一聲短促的笑,眼底漸冷地看過去。
木青將後背朝屋角輕輕一番,迎著朱雀的目光笑道:“我一直以為你跟他們不同,想法簡單中透著一股凜冽的生機,原來也不能免俗。這煉體的法訣你到底要不要?”
沉默了幾個呼吸的對視,朱雀第一次主動移開目光,纖手有些隨意地扶著坐著的地面,輕聲問道:“你真沒有什麼企圖或者打算?”
木青皺著眉頭認真說道:“我在黃松谷與你一戰,說到底是取了巧,而且沒有你的態度,玄武他們多半不會輕易放我離開,這算是我對之前條件的一個補充罷了。”
“你是說,你真打算替我祛除業火?”朱雀聲音裡有些古怪情緒問道。
“這是我早已經答應你的條件,難道有什麼問題嗎?”木青不置可否。
朱雀搖頭失笑,突然發現自己一開始就錯了,她就不該拿跟他們相處的那種思維看待木青,這小子就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怪胎。
“如果你真對我沒有什麼類似於以身相許的條件的話,那我為什麼要拒絕呢?”
朱雀像是自問自答,卻也是表明了她的選擇。
木青卻是暗自翻轉白眼,這女人還真是快走火入魔了,他比不過才十八歲,這老女人再怎麼說也快是他歲數的兩倍,他會對她有企圖。
“我連你的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想多了。”
木青一雙劍眉輕輕一揚,這世間事在有些地方是很奇怪的,比如心口不一。
他剛說完就後悔了。
自己真賤!
果然朱雀聽到他的回答,一雙妙目定定地落在他身上,那無聲的目光裡,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果然如此。
只見她微微抬起下巴,故作清冷道:“再好不過。不過既然你要好人做到底,我也不能沒有表現,唔……這樣吧,你我以後私下見面,你可以喚我名字慕容靜。”
木青點點頭,沒有再意,卻見朱雀說完後目光一直看著自己,不由微偏著頭好奇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朱雀銀牙輕咬,默然有一種把牆角里這張長得勉強能看的臉揍成豬頭的打算,隱谷眾人向來以代號稱呼彼此,私下裡以姓名相稱已經是關係極為親密的一種表現。
這小子有的時候真讓人搞不懂。
“沒事。快把涅槃訣傳給我吧,我趁現在情緒穩定,可以看看是不是在吹牛。”
……
……
等木青離開房間時,已經是寅時末。
仲夏黎明的空氣裡,帶著殘夜裡最讓人眷戀的清涼。
木青踏出朱雀這邊的別院時,張開雙臂,胸膛起伏,滿足地換上一口新氣,不由滿目神清氣爽。
突然想到那娘們還在打坐,不由腳下放輕速度放快,逃也似地朝遠處走去。
朱雀這娘們有時候又會很正常。
就比如說,在他口述了涅槃訣後,她欣喜激動之餘,竟然能夠快速入門,甚至開始問起了他來。
他能怎麼辦?
還不是當一個老老實實的傳聲筒。
甚至越是到了後面,就連孟章都被那娘們問得有些無言了,在木青再三追問下,孟章也才承認到這涅槃訣是他的戰利品,並不是他自身的傳承。
這讓木青驚訝之餘,深覺這一次真算是坑了朱雀一把,打定注意若是以後對方還來找他詢問這涅槃訣的事情,他便搖搖頭,再輕嘆一聲,最後望天而忘語……
一聲女子溫柔的輕笑突然在身後響起:“跑這麼快乾什麼?”
木青眼裡目光一亮,連忙轉身看向身後,詫異道:“小姨?”
懷風花來到了他的面前,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木青,心裡確定了什麼,鬆了口氣。
她挽著臉頰青絲到耳後,水眸隱隱偏臉笑道:“你和她待了一整晚?”
木青沒想到自己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接受注目後,會等來這一麼一句打趣。不由響起芍藥曾經咕噥的一句:“誰又不喜歡八卦呢?”
於是長嘆一聲,認真解釋道:“小姨不要誤會,我和她只是在探討一些修行上的問題。”
木青見懷風花聽得一臉平靜,也不知道她信沒信,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看向她驚訝說道:“這麼說,小姨等了我一夜?”
“嗯。”懷風花微微測身說道:“你忘了嗎?王夫人那邊還在等我們。”
木青當然沒有忘記這事,臉上恢復認真神色道:“正好我還要擺脫她們給我送一封信。”
兩人沒有浪費時間,離開這邊只安置了朱雀和白虎小組的宅子,朝著離了幾公里外的另一處院子走去。
等到兩人到時,卻是剛好碰上了王葉青她們。
“你來得正好,不然我還得來找你一趟。”
王葉青朝懷風花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轉頭過來朝木青說道。
木青看了一眼旁邊聽著的豪華馬車,詫異說道:“這麼早就走嗎?這幾位……姑娘也都決定好了嗎?”
聽到木青提到她們車廂內一陣響動,隨即便見車簾被掀開,一張未施粉黛的清麗面容率先探了出來,目光一掃便落在木青臉上。
木青只聽到車廂內的動靜聲更大,便見三位姿容皆是上乘的女子情切地跳下馬車,就要跪倒在地、
好在木青和身邊的兩女身手敏捷,直接將她們都攔了下來。
木青後退兩步認真道:“幾位姑娘不必如此。”
在三人中隱隱為首的花魁怡夏踏步而出,本是還要再拜,見木青臉上堅持,端正體態深深地福了一禮,“這幾天一直未能見到公子,臨走之前還能見到公子,若是不謝過公子當日在橋頭的救命之恩,這不真是常人罵我的那樣嗎?”
“什麼?”木青一臉疑惑。
怡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有快速低頭說道:“是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木青本想張嘴勸解寬慰倆句,聽她這麼說,只能是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王葉青。
王葉青看著怡夏,一雙狹長的雙眼裡閃過幾絲明亮的精光。
在三名花魁之中,怡夏無疑是最善於交際的,王葉青其實並不喜歡她,但也就是在昨日,無意間聽到她們三人的議論聲,才知道有些女子雖然天生長袖善舞,但一顆心並不壞,甚至還在力所能及地保護著身後的兩女。
不由輕聲說道:“怡夏,曉紅樓的主人與我相交莫逆,你們見了她可以稱呼她留意。這裡有一份信現在交給你,到時候她看了自會將你們安排妥當。”
“怡夏代姐妹謝過夫人。”怡夏雙手接過信箋,一時有些欲言又止。
王葉青雙眼瑩瑩潤澤,卻是早已洞穿了人心,“放心,信中對你們三人的安排,不會再讓你們去出面接客,而是去做調教新人的藝師。”
怡夏聞言不由重重地跪在地上,朝王葉青一拜。
王葉青坦然受了,看了木青一眼,木青連忙將懷中早已寫好一日的信拿了出來,遞給了王葉青。
“這一路上,我都有安排人護送你你們,這封信你一定要隨時帶好,等到了錦官城,找機會送往錦官城劉家,記住,一定是要交給劉家大小姐劉葳蕤。”
怡夏鄭重地點點頭,將王葉青之前的信交給身後的姐妹,接過木青的這封信,認真說道:“送信不能報答夫人和公子對我們恩情的萬分之一,怡夏除非是死在路上,不然一定帶到。”
王葉青輕笑一聲:“沒有這麼嚴重,你們確實是受到檀兒那麼的牽連了,我會妥善安排好你們的,放心去吧。”
轉眼間,馬車就隱進了黎明前昏濛濛的街道盡頭。
木青轉身時,卻見到謝恨荷一臉認真和期待地出現在了門口,朝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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