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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風暴的威勢只是稍減,勁氣四射時的轟鳴聲依舊響徹不休,任由慕容修明他們如何思索,也想不通為什麼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他們兩個是出了什麼問題?”
慕容修明皺著眉頭,實在是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玄武大聲喊道。
朱雀和那個臭小子看起來也太親密了吧,還偏著頭竊竊私語?
玄武目光輕晃,朱雀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在這一點上,他應該是有一點發言權的,但為何平時性烈如火的她會在此時有那麼一份溫柔,這比她身上的氣勢穩步提升更讓玄武驚訝。
“這門法訣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在自己的識海中隔絕出一方禁地,這方禁地應該是你意識的最深處。”
朱雀偏著頭,一邊回憶,一邊輕聲述說,將自己記起的內容都說了出來。
木青耐心聽完,心裡有些感嘆這門法訣的妙用至簡,生出幾分好奇問道:“意識的最深處?這跟它叫作‘定神訣’有什麼聯絡。?”
朱雀見木青感興趣,聲音清脆幾分,反問道:“為什麼我們在修行的時候,識海出問題的次數不比身體受傷少?”
木青想起了叶韻的大道衝突,還有此刻就在他面前上演的業火焚身,“修行走上岔路走火入魔,修心不夠,大道衝突,都會在識海中顯現出問題。”
“我現在的識海就是如此,但根本的原因不是這個。”
朱雀嘆了口氣,娓娓道:“修士踏上修行後,意識發散天地,以己身感悟天地自然確定著自己的道。我們的意識與靈氣結合即成靈識,靈識返回體內之後,歸於神庭後方,即識海。”
木青點點頭,修行之初遇到問題,跟著前人的腳步就好,雖然跨過了一道關卡,也往往只能是知其然,而修行越往後,等自身的思維意識有了核心,看待修行上一些似霧非花的迷瘴,就有了幾分水到渠成的感覺,便有能力知其所以然了。
他對朱雀這方簡潔的概括便是贊同,沒有作聲,等待朱雀繼續說下去。
“可以說,識海會出現問題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我們的感悟出現了問題,也就是尋常人說得想岔了。”
“但那些普通人就算想岔了也不會出現你這樣的問題。”
“你說的不錯。”木青參與進來讓朱雀的談興更濃,她一邊抵抗著業火在識海中的肆虐,一邊凝聲說道:“因為那些普通人對天地的認知,不會產生天地的共鳴。而我們可以。”
“我近來在修行上,一直就有一種朦朧不破的感覺,直到今晚。”
“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歸根結底,這世界上的一切可以被我們感知的身外存在,有形的也好,無形的也罷,其實都沒有好壞。因為好壞只是我們自身的感受。比如,你在萬花谷那群女人眼裡就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在隱谷一些人眼中就是必須除掉的麻煩壞蛋。”
木青皺著眉說道:“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好壞的標準從來都是唯心主觀的。但你是不是……扯遠了?”
隨著述說,朱雀聲音越發清脆利落,明明是在向木青介紹“定神訣”,便便她自己恍惚間心有所悟,雜亂的心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風暴之外,玄武沉默不動如同一尊雕塑的身影終於動了。
他不受控制地朝風暴籠罩下的那一襲紅衣走去,走了幾步有驚醒過來,帶著難以置信地語氣感嘆道:“不愧是你,竟然能夠在這種境地心有所悟。”
木青的質疑沒有影響到朱雀絲毫,她雙眼明亮泛著紅光,語調悠揚,“這正是我想要與你分享的一點:如果修道之人對自己所感知的東西都開始懷疑的時候,那她自然會因此遭受與天地共鳴時的反噬。”
“我們的靈胎可以被看作識海中的一艘航船,隨著境界的提高和對外界感知的增加,我們的識海邊界也在慢慢擴充套件,如果有一天當我們對自己以前所堅持的東西都開始懷疑之時,識海便會湧動波濤,想要將航船傾覆,我想要問你,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
木青不知不覺間沉浸在朱雀的話語之中,認真思考好了一會,才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如果是我,那堅持自己認定的東西又有何難?”
朱雀不置可否,輕聲說道:“只要一顆向道之心足夠虔誠堅韌,堅持所想所悟,便能無懼世道變幻無常?”
木青反問道:“難道不是?”
朱雀輕嘆一口氣,“世道好與壞,再如何變化,其實都趕不上人心變化的。”
“不是與你講起‘定神訣’我都不會明白,想要航船不被傾覆,就得找到我們的錨點。”
“錨點?”木青若有所思,突然抬起眼簾,有些震驚與朱雀身上氣勢的改變。
如果把朱雀之前的氣勢比作草原上隨著風向而繚繞不定的離原之火,那麼她現在給木青的感覺,就像是淬鍊兵器的爐灶裡凝練無比的洶洶之火。
朱雀愜意地輕嘆一聲,眯起眼坦然迎接著這種有心境開悟帶來的改變,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不知道自己修行的道到底是什麼?我以前以為是這吞噬一切的焰火,現在想來,道其實沒有那麼縹緲難言,它不過是我們心中最想要守護或是去實現的念頭,至於其他……無非外物。”
木青心臟猛地一窒,朱雀關於“道”的說法,比孟章讓他靠近太始天道的追求更讓木青接受,恍然間才記起,在修行之初,從排斥道努力地去作出改變適應,為的並不是有朝一日與大道並肩,兼併一切屬性特質,那個時候他的初心異常清澈簡單——他想要獲得力量,在親近之人遭受危險之時不再無能為力。
“這種背棄天道的悖逆言論當真可笑無比。”孟章的聲音突然在木青的識海中重重響起,似乎是感受到木青激烈起伏的情緒中對自己的排斥達到了一個定點,放低聲調勸誡道:“這種唯心的說法,與以前那些純粹武夫有何異?背棄天道的萬物生靈,最終都只會被天道拋棄。”
木青自動忽略了孟章的聒噪,雙掌抵在朱雀纖直的背上,輕聲問道:“你如今有所悟,識海中的業火也該當能夠解決了吧?”
朱雀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面具後的目光忽閃,身上剛穩定的氣勢又有成燎原之火的趨勢,“我的靈胎已經築起蓮臺,識海更加穩固,可惜業火不減反增?”
“啊?!!!”
木青這一聲驚訝當真拖得很長,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朱雀如今的心境狀態。
朱雀悠悠說道:“我最開始修行時,其實並不想玄武他們看到的那樣這麼用功,後來一切的努力,不過是想向某人證明我有與他並肩的實力。”
可惜……那人出來修道,似乎從來沒有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當然,後面半句朱雀並沒有說出口。
木青心念電轉,趁著朱雀有些神思不屬的片刻,猜測問道:“你境界停滯不前,還有業火的出現,其實都是因為那人消失不見少了修行的動力?那人……是不是隱谷的谷主慕容雲?”
朱雀的肩背朝前趨去,聲音變冷道:“是懷風花那女人跟你說的吧?”
木青此刻當真是目瞪口呆,隱約間他似乎抓住了一點線索,但事關長輩,他決定不再好奇,“話題扯遠了,還是回到條件上來吧。”
“可以,這門定神訣應該會對你有用。”朱雀極為剋制地保持著平靜通明的心緒不被打破,回到一開始的法訣上來,“我以自己的經歷說了這麼多,相信你也知道這麼法訣有什麼用了吧?”
“自然。”
定神訣最為讓木青稱讚的一點便是“意識最深處”之說,結合朱雀所說,不難理解,將自己最想要堅守的信念化作精神錨點,墜入識海深處,在依口訣而行,便可以開闢出一方真正的唯心唯己隔絕窺探的一方禁地。
木青竭力壓抑住現在就試驗一番的想法,有些調侃地問道:“你已經把這門法訣口述了出來,就不怕我失言?”
“呵——”
朱雀輕笑一聲,回答得很乾脆:“這就當作是我向你出手的道歉吧。”
“既然連修行之初的事情也被你知道了,也不怕告訴你,我這人平時憊懶慣了,就沒斂聚過財寶,但只要你開出條件,我都會盡力完成。”
朱雀對那門《元嬰抱朴訣》有點勢在必得的意思,這其實對木青來說是一件好事,和身前這女人交流過幾次後,他心中因為隱谷而天然的隔閡偏見少了許多,沉聲道:“你沒有什麼財寶,但隱谷有啊,地靈根自然是有多少我要多少。”
朱雀搖搖頭,“地靈根是玄武已經答應的條件,不算在此類。這樣吧,我給你三次提機會的要求,只要不是什麼叫我向老頭子們出手的這樣的要求,我都答應你!”
“那我叫你向隱殺其他幾人出手呢?”木青立刻問道。
“我想我應該表達清楚了的。”朱雀聲音中隱隱帶著股傲意。
三次機會啊……
木青眼光一動,心裡思索著今晚過後自己和萬花谷眾人在隱谷面前該如何自處,朝朱雀應承了下來,“元嬰抱朴訣我可以傳給你,但你絕不能上交隱谷。”
朱雀心裡高興,音調都明朗了一些,“只要你不說,今晚我們聊天的內容,他們一個字都不會知道。”
“嗯,這算是我們的秘密。那我先提出我的第一個條件?”木青側首看著幾丈外的萬花谷眾人,
“嗯。”朱雀傲嬌地抬起了下頜。
“以後你就擔負起維護萬花谷的責任吧。”
“嗯?”朱雀的鼻音拖長,明顯對自己聽到的內容表示質疑,這比讓她嚮慕容修明那些傢伙出手讓她無語許多倍。
我馬上就是一個堂堂脫凡階的高手,你就這樣浪費的一次機會?還是讓我去保護那女人的家當?
木青此刻顯得無比機靈,輕聲提醒道:“你不用我說也知道,業火既然已經出現,就算有了修煉元神的法訣,也只是鞏固抵禦,正要祛除業火,還得拔出心病,在業火肆虐是,我的本源真氣是可以幫助你穩定狀態的。”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們雙修我要來萬花谷?”
木青緊著一張臉嗯了一聲,雖然知道雙修的方式有很多種,但經過與叶韻的雙修之後,他對這個詞實在是有些敏感。
朱雀目光輕晃,她其實心裡明白,只要慕容雲那傢伙一日不出關,她這業火恐怕難以消除,如今想要在對方那裡證明自己的念頭其實沒有那麼強了,但卻在渾渾噩噩的往昔裡成了一種病態的執念,遂成了心病。
木青的聲音突然響起,“你不會是沒怎麼離開過隱谷吧?其實多走走也許多念頭就通達了也不一定……”
朱雀點點頭,“那好,這個條件,我暫時答應你,等我反悔了,那你就重新提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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