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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中堂,慕容修明在兩位慕容家親衛的幫助下,坐了下來。

“衡玉,套話就別說了,我們就直奔重點吧。”

衡玉看了眼慕容修明身後安靜站立的兩人,慕容修明蹙眉道:“衛曲和衛殤是慕容家的親衛,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接下來的禁足期內,他倆會跟我形影不離。”

衡玉心中有了計較,緩慢說道:“修明兄,我昨晚經過黃松谷時,遇見了鄭時。”

“鄭時?”慕容修明一臉迷茫,衡玉要是說更萬花谷有關的人,他也許能馬上反應過來,可這鄭時又是哪位?

衡玉不慌不忙地說道:“就是三長老的弟子,他和木青是隱谷這一期唯二的兩名新手刺客。”

“啊,是他啊。”關於鄭時和木青不合的訊息還都是前幾天他收集木青的資訊時才知道了有這麼一號人,後來在萬花谷談判時隱約也聽到白虎和他們談起過,可惜他當時心不在焉沒有聽進去。

慕容修明大腦快速運轉起來,“他在黃松谷,那不是萬花谷外門弟子所在的地方嗎?”

“是他和白氏姐弟的事?”慕容修明終於來了點興趣。

衡玉搖了搖頭,“白氏姐弟今天逃出了黃松谷,明天也會落到飛來峰,他們很重要,但已經逃不出隱谷的控制……我說的是鄭時的那位師兄。”

“他的師兄……嘶——姜尚修?”

鄭時既是姜星淵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弟子,能被稱作他師兄的就只能是姜星淵的義子之類了,而姜星淵性格有些古怪,什麼東西都好獨,所以他也只有一位義子,那就是姜尚修。

衡玉等慕容修明將目光重新看向他時,才用平淡的語氣緩緩說道:“實不相瞞,我和鄭時此人在一次秘密任務中遇到過,和他建立了……嗯,比較可靠的訊息。”

衡玉說得委婉,慕容修明卻毫不留情,笑道:“你不用解釋這麼多,你們這種邊緣身份的人具有天然的盟友屬性,快說吧,姜尚修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姜尚修被姜星淵暫時控制起來了。”

“嗯,……什麼?”

衡玉說得平靜,慕容修明下意思地回應,此時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看看衡玉,有轉頭看向身後的衛曲和衛殤。

衛家兄弟兩人此時一臉懵逼的狀態。

雖然慕容修明在萬花谷接連遭受兩次打擊意志消沉了許多,但他對能夠影響隱谷大勢的事情依舊足夠敏感,他眯起陰柔的鳳眼,心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懷疑,他一臉不耐地看著衡玉,“我跟你關係有好到這一步嗎?一大清早就跟我來開玩笑。”

“豈敢。”衡玉搖了搖頭,眉眼認真,將聲音放低了一些,“鄭時只是希望我把這個訊息傳給義父,這是他師尊的意思。”

慕容修明看了衡玉一眼,暫時壓下心中的猜忌,問道:“你覺得姜星淵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衡玉說道:“聽說那個計劃姜尚修是主要參與者之一。”

衡玉越說越切入隱谷當前籠罩在所有人身上的陰雲,慕容修明心思也被勾動,猜道:“他們兩父子已經有決裂的趨勢了?”

衡玉說道:“姜星淵這些老狐狸絕對不會這樣自曝其短,我覺得他是在給義父製造機會。”

“什麼機會?”

“一個誘殺木青的機會。”

聽到能夠除掉木青,慕容修明只覺得口乾舌燥,他背靠椅子,努力思考著除掉木青的可能性。

半響,慕容修明睜開眼睛,遺憾道:“木青不只被姜尚修看中,白虎和青龍對他都有些青眼相加的。”

話不能自己說完,衡玉在思考如何引導慕容修明發散思維,他咳嗽一聲:“但木青並不領情,而且除了一個姜尚修,真正會幫他的有誰?”

慕容修明沉默不語,想起木青在萬花谷飛揚跋扈的種種,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衡玉悠悠說道:“在大勢上,義父與姜星淵這種人具有天然的盟友屬性,這就比如,我和鄭時。”

慕容修明腦中嗡的一聲,豁然開朗。

他盯向衡玉道:“你說,父親大人會不會也在等一個機會,因為這是對姜尚修他們那一群人的警告。”

衡玉臉上微微一笑,心裡暗道:“你還是不笨嘛。”

慕容修明想到這種可能,甚至把黃松谷作為誘殺木青的地方都想好了,他突然就有些如坐針氈,但轉眼掃向還在堂中的衡玉,突然冷靜了下來,這畢竟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

衡玉感受到了慕容修明朝他投來的審視目光,問道:“修明是不相信這個訊息?”

慕容修明冷哼一聲,“別忘了,父親大人是叫你來萬花谷救的我,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競爭關係。”

衡玉搖頭,“我們之間從不存在競爭關係,因為你我心知杜明,你叫他父親大人,而我,只能叫他義父。”

衡玉臉上有些蕭索。

慕容修明認真地打量著衡玉,突然一笑道:“我發現我不討厭你了。但你為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我?你可以自己去說。”

衡玉眼神複雜地望了慕容修明一眼,“因為我沒有說這個的資格,我一旦說了,運氣好還能平安無事,運氣不好,義父大人甚至會把我和鄭時當做還沒成長起來的白虎和姜尚修。”

衡玉的話不難理解,慕容修明想起慕容隱對那些義子的各種考驗,他突然有些憐憫地看著衡玉,“那你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

衡玉目光誠摯地看著慕容修明,聲音低沉道:“但我想主動些,獲得一些自己能夠掌控的未來。”

“你可以理解為獻上投名狀。”衡玉如是說道。

慕容修明張大了嘴巴,一雙鳳眼微微上翹,證明了他此時是如何得意,但他卻沒被這種感覺衝昏了頭腦,輕聲問道:“外人眼裡,你我同為義子,你真願屈居人下?”

衡玉抬起頭,一字一句道:“修明可能忘了,我的父母本就是慕容家的家臣。”

“而我這個義子身份正是因為他們的死才得來的,這個身份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少實在的東西,我更希望有一天,以家臣的身份輔佐你執掌整個隱谷。”

慕容修明轉頭看向衛家兩兄弟,衛曲眼觀鼻耳觀心,沉聲道:“公子放心,有些話會被爛進肚子裡,而我們兄弟倆本來就是慕容家的家臣。”

慕容修明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衡玉無奈道:“衡玉你說得太過了。”

“那修明現在信我了嗎?”

慕容修明笑而不語。

衡玉心裡嘆了口氣,看著慕容修明說道:“我只有一個私心,那就是希望促成此事,能讓大家的目光都不在這裡時,將我家那個老僕人和無暇送走。”

隱谷一直有條被預設的規矩,那就是想要離開隱谷,獲得自由身份,只有死。

“衡玉,你藏得真深啊。”慕容修明一臉冰冷地說完,轉而臉上卻有了放鬆的笑意,忍受著全身的痠痛,慕容修明一步步地走到在堂中有些蕭索的衡玉面前,伸出雙手一把抓住衡玉的肩膀,大笑道:“衡玉,今早上還真是萬幸啊。”

衡玉眯眼而笑,“什麼萬幸?”

“弟妹因為他家之事找到我,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又不會拒絕,但我行動不便,所以你放心,你頭上沒綠帽子。”

……

……

巍巍青山,林林松濤,一座黑色大理石宮殿建在高聳的斷崖上。

斷崖本無名,卻因為宮殿的主人而得名飛來峰。從飛來峰向南邊望去,能夠看到連綿的南羅森林以及其後可窺一角的建築群,而往北望去,五十公里外則是那座往日裡被霧氣遮住峰頂的萬花谷。

姜星淵將他自己的殿堂就建在這裡,如同一把朝天刺去的黑色大劍,迎著這世間的第一抹光,聽著夜裡的最後一聲松濤,而除了他最信任的幾個人,沒有人能夠進入屬於他的領地。

鄭時就跪在漆黑大理石建成的巍峨大殿內。

“從黃松谷到我這裡,你昨晚應該就動身了,出了什麼事?”

姜星淵坐在高大玉石座椅上,黑色玉石和他的一身黑袍融為一體,就算死姜尚修,也不會沒事找上他。

“師尊,您的信弟子收到了,我從掌律的義子那裡獲得了一些動向,覺得可能會跟師兄有些牽連。”

鄭時口中的師兄自然是姜尚修。

姜星淵毫不懷疑那一次見面之後,慕容隱那個老賊會有動靜,心態老辣地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嗓音沙啞問道:“你何時與慕容修明扯上的關係?”

鄭時將頭埋得更低,看著近在咫尺的大理石地面,情緒自然流露出來:“慕容修明那個二世祖,不配與我成為朋友,弟子說的是衡玉。”

“衡玉?慕容修明辦事不利,倒是被慕容隱提起過,說吧,你從他口中知道了何事。”

鄭時抬起頭,目光坦誠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尊,衡玉此人在掌律的義子當中勢單力薄是他主動結交的我,而他昨晚路過黃松谷,給我露過口風,說掌律準備對木青動手,說這是一次警告。”

姜行淵冷笑一聲,“警告?”

鄭時連連點頭,“弟子剛好從師尊的信中知道,師兄曾在萬花谷幫助過木青,不知道掌律警告地會不會是他……”

“只是這些?”姜星淵坐在玉石座位之上,語氣冷漠,不見有任何動作。

鄭時搖頭,仔細說道:“我在黃松谷其實只是代表師尊配合掌律行事,那些黑袍執法隊已經有了新的動向。”

“嗯?”

“他們有自己的訊息渠道,弟子昨晚費盡心思才查出了他們的打算,他們會繼續駐紮在黃松谷。”

姜星淵沉吟道:“他們並不打算立刻動身護送萬花谷的外門弟子回去。”

姜星淵眼裡的有亮光生成與湮滅,姜尚修昨晚還找過他,希望由他出面,將除了白建文之外的其他人都送回萬花谷,沒想打慕容隱那邊這麼快便另有了打算。

“師尊聖察。”鄭時恰到好處地拍了句馬屁,抬頭看向姜星淵,見姜星淵點頭,心中一喜,繼續說道:“弟子結合多方訊息和自己所見,猜測掌律想要在黃松谷做局,誘殺木青!”

鄭時現在每多說一句話,都是為了讓自己後面的話顯得更加真實,此時便已經到了跑出自己觀點的時候。

姜星淵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鄭時,鄭時目光平靜坦然應對。

“這很有可能會成為事實,不僅是對尚修一個人的警告。”姜星淵從座位上走下來,走到鄭時的身邊,將他拉了起來。

鄭時表現得一臉受寵若驚,嘴巴幾次張合,卻沒敢開口。

姜星淵說道:“你連夜來找我,顯然有你自己的想法,大膽說,我不會怪罪你。”

鄭時微微低頭,舔了舔嘴唇,認真說道:“弟子星夜來此,是希望師尊能將師兄留在這裡,不要破壞掌律的計劃。”

姜星淵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你想木青死?”

鄭時斬釘截鐵地答道:“這是當然,弟子在這幾年的訓練中沒少和他結仇。”

姜星淵不置可否,問道:“是你自己的意思多一些,還是替那衡玉傳達的意思多一些?”

鄭時回答道:“就算沒遇到衡玉,我依然想要除掉木青,衡玉的出現不過是讓這個計劃提前。”

鄭時臉上有些蕭索,“可惜還是沒有親手殺了他更能夠砥礪道心。”

“荒謬!”姜星淵冷喝一聲。

他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鄭時,冷漠說道:“我收你為徒便是看中了你的狠辣果決頗有老夫當年幾分風範,我們是殺手,追求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為了殺死敵人,比起殺人的方式,對手的死才最能砥礪我們的道心。”

鄭時一愣過後便是一喜,“師尊答應了?”

姜星淵冷漠地看著鄭時,反問道:“我答應了什麼。”

鄭時可能沒藏著什麼算計,替慕容隱傳話的衡玉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算計,但姜星淵知道他只要答應下來,慕容隱一石二鳥,分裂他和姜尚修父子關係的陽謀也做到了。

想到這裡,姜星淵突然有些羨慕慕容隱,至少對方有一個不敢跟自己唱反調的兒子。

鄭時知趣地低下頭,姜星淵幽幽說道:“你那師兄如今羽翼漸豐,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已經和我們的想法不同了。”

鄭時難得地在姜星淵的聲音裡聽出了幾分蕭瑟無力之感,心跳快了半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知道萬花谷才是個開始,隱谷要徹底的亂了,弟子願意永遠聽師尊驅策,絕無二心。”

姜星淵猛然盯向鄭時,噬人的目光如同出籠惡虎,冰涼如刀地直往鄭時的後頸鑽去。

鄭時將頭埋得更低,話都說在這兒了,斷然沒有後退的可能,語氣堅定無比地表忠心道:“我只知道,若不是師尊在訓練的最後關頭出手救下了我,我此時已經成了南羅森林裡的一堆白骨,弟子對師尊永遠忠心。”

姜星淵伸出手拍了拍鄭時的肩膀,難得地解釋道:“你可能還沒看到這一步,我若是將尚修留在身邊,讓他選中的人先死在了慕容隱手裡,父子之間勢必出現不可彌補的裂痕。”

“這是以陽謀離間,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鄭時低垂的目光泛動著冷意,聲音依舊顯得無比恭敬道:“師尊,木青此人對隱谷沒有歸屬感不說,他本是我們刺客一脈辛苦培養出來之人,但這一次不除掉他,他勢必會被隱谷的大勢裹挾,成為對付你們的急先鋒。”

姜星淵高看了鄭時一眼,“沒想到你能有這份見地。”

鄭時顯得愈發謙卑恭敬,說道:“恕弟子冒犯,師兄有他自己的想法無可厚非,但無論怎樣,長者為尊,他都不應該走到你的對立面。”

說著這話時,鄭時一臉怕將真心錯付地惶恐,跪下來沉聲道:“若是我們刺客一脈能夠上下一心,不愁將來不能獨立門戶,師兄已經與師尊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說得好,原來我身邊都是些聰明人。”

姜星淵聲音冷漠至極,又跪在地上的鄭時就算不敢抬頭去看也知道姜星淵的冰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殺意。

鄭時“砰”的一聲磕在地板上,“弟子言語無忌,以下犯上,願意領受師尊任何處罰,但還是要把話說完,若是師兄因為此事對師尊就心生芥蒂,那才是最大的不對。”

……

空曠的大殿內一片靜謐,鄭時心跳得越來越快,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堆在了嗓子眼裡,整個人都快要窒息。

嗒嗒嗒——

鄭時聽到了腳步聲的遠去,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貪婪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姜星淵重新做回了他的玉石座椅之中,不帶著絲毫情緒地說道:“就算你只是為了你自己,挑撥我和尚修的關係,我也不會殺你,因為我比誰都相信自己的眼光。”

“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鄭時此時渾身如墜冰窖,不知道姜星淵這樣的老狐狸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去把尚修尋來,你就可以離開飛來峰了。”

“師尊——”

鄭時喉嚨乾澀,抬頭望向孤獨坐於玉石座位上的老人,他欲言又止,姜星淵揮了揮手,“放心,你今天所有言語,尚修不會知道半點。”

饒是城府深沉的鄭時在此時也是一臉訕訕,倒退著走了出去。

走出了大殿門口,鄭時才直起身子,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這個聲音,鄭時暗罵不已,轉身恭敬見禮,笑問道:“師兄早,你何時來的。”

姜尚修的目光沉靜如水,掃了一眼鄭時一身夜行的裝備,“我找義父有事,你不在黃松谷,怎麼回到了飛來峰?”

鄭時心中快速思忖一番,坦然說道:“自然是向師尊稟報一些重要訊息。”

姜尚修眼中一動,徑直問道:“黃松谷出了何事?與白氏姐弟有關?”

“呃……算是吧,師兄,我還有儘快回到黃松谷,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師尊。”

鄭時和姜尚修擦肩而過,來到崖邊後直接一躍而下,便在下方的松林間消失了身影。

姜尚修眉頭一皺,轉身看向高大的黑色大殿。大殿門口始終開著,裡面沒有點起燭火,黑暗靜謐得就像一張吞噬人的空洞。

……

……

在姜尚修走進黑色的大殿,被姜星淵困住時,南羅森林後方,那片內坊中最引人矚目的青色宮殿外,開始有了喧鬧聲。

宮殿一間四面無窗的密室內,正在說話的慕容隱眉頭一皺,剩下的兩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也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大殿圍牆外的動靜。

“我去看看?”說話的是一個帶著火紅色面具的女人,她的身材本就高挑,此時被旁邊那個矮壯男子一襯更是出彩。

矮壯男子也帶著一張黑褐色面具,面具後的目光顯得異常沉穩安靜,“是慕容小公子。”

女子看了一言不發的慕容隱一眼,咯咯笑道:“那更要去看看了。”

說完,不等慕容隱表態,女人朝著密室中某一面牆一撞,結果被彈退了幾步,她回頭看著矮壯男子,恚怒道:“玄武!老孃可不想吃烤王八。”

慕容隱無奈地揮揮手,也不見玄武如何動作,女人再次朝著那面牆撞去時,便直接穿了過去。

“守護大人,朱雀這幾年性格越發乖張了。”

玄武性格異常穩重,慕容隱自然知道他不是在說什麼煽風點火的話,嘆了一口氣,道:“她的火屬性大道本來就有一絲偏激,至於這幾年……說起來還是慕容雲那小子害了她。”

聽到慕容隱提起家主,玄武直接選擇了緘默,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而在宮殿圍牆外的石階前,與玄武可謂完全相反的慕容修明,半躺在滑竿上的竹椅上,指著門口站在最前面的守衛大聲罵道:“獨孤衛!我這一次是真有急事。”

“慕容公子,守護大人有令,此地閒人免進。”獨孤衛單手持槍杵在最上面一層的臺階上,一臉眼熟認真,任由慕容修明如何改變說辭就是不肯放行。

“你說誰是閒人?”要不是渾身痠痛,慕容修明正想跳下去和獨孤衛單挑一場……反正對方只是防禦又不會出手。

獨孤衛是慕容家的親衛首領,而親衛首領向來是由家主任命,所以說獨孤衛可謂是慕容家家臣裡面最有身份地位的那一撮人。

慕容修明對獨孤衛再看不順眼,也得等到他成了家主再說。

獨孤衛淡淡地瞥了抬著慕容修明的兩個二品高手,那兩個二品高手都是他的手下,此時當真是坐蠟。

“獨孤衛,你這性子還是這麼死板,真是無趣至極。”

女人的聲音軟糯魅惑,富含磁性,瞬間把臺階附近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一雙修長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半空中,就在圍牆上愜意地晃盪,慕容修明目光一亮,乾脆躺了下去,眯著眼睛看向那雙迷死人的白皙美腿,“朱雀姐姐,小弟想死你了!”

“哦?”一陣炙風席捲四周,朱雀一隻腳踩在滑竿上,一隻腳停在了慕容修明的面門之前。

獨孤衛呆呆地望著那個火紅高挑的女子背影,本想出言勸阻,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不想說。

慕容修明被朱雀如此對待,絲毫不怒,反倒一臉自得地伸出雙手捧著朱雀遞到近前的這隻腳,笑嘻嘻道:“朱雀姐姐這腿上功夫越來越厲害啦。”

獨孤衛的眉頭還沒得及完全皺起就很快舒展開,只聽得“啪嗒”一聲,朱雀當真是毫不留情一腳就踩在了慕容修明的臉上。

朱雀這一腳高明就高明在她這一腳落下,慕容修明身下的竹椅未壞,前後抬著慕容修明的兩人卻已經倒飛了出去,而慕容修明則連帶著椅子被朱雀一腳踩在了地上。

“啊,慕容小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你這張臉也越來越好看啦。”

朱雀一身連衣紅裙,裙邊收束在膝蓋三寸之上,此時挺胸抬頭立在慕容修明面前,曲線火辣曼妙,慕容修明一肚子的氣也被這一幕衝擊的一乾二淨,他的眼裡流露出炙熱的情緒。

“嗯?”

朱雀腳腕擰轉,慕容修明半邊臉吃痛不已。

獨孤衛此時才走到朱雀身邊,抱拳道:“朱雀大人,還請注意分寸。”

“呀,不好意思,差點忘了還有正事。”朱雀拍了拍獨孤衛的肩膀,她把自己的腳挪開,想了想手往獨孤衛的頭上摸去。

朱雀在女子中身量是最高的那一等,但身材高大健壯的獨孤衛依舊比朱雀高了一個頭。

見朱雀突然向他伸手,獨孤衛一愣之後,竟然在他手下們瞠目結舌的注視下低下了頭。

“你長太高了,你小紅姐姐有些摸不慣……”朱雀城只是觸及到獨孤衛的頭髮,便收回了手。

獨孤衛眼裡有些傷感,偏過頭去,瞥了眼離他最近的兩人,這兩人連忙將慕容修明抬了起來。

朱雀此時倒正常了不少,揹負著雙手,抬頭和慕容修明陰冷的目光相對,莞爾一笑道:“既然讓你小子受了這麼大委屈,當然得給你機會告狀了。”

“獨孤統領,我就直接帶他進去了啊。”

……

……

密室內,見朱雀像拎著一隻小雞一樣拎著慕容修明穿牆而入,慕容隱冷聲道:“勸返就是,你帶這個廢物進來幹嘛?”

朱雀鬆開手,說道:“是這小子說有重要的事,為此和獨孤衛吵起來,捱了獨孤衛那小子一腳。”

慕容修明嘴角抽搐,他本來還因為臉上結實吃了朱雀一腳,想先訴苦的,此時強撐著走到慕容隱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大聲道:“父親大人,我想讓木青死。”

慕容隱失望地看著慕容修明,說道:“我禁你足,叫你反省思過,你只想著跪下求我幫你報仇?”

“報仇有什麼不對?至於求父親大人,那是因為我想通了,除掉木青不僅能夠一解我心頭鬱氣,也能替父親大人警告那些想分裂隱谷的人。”

慕容修明這話說得擲地有聲,果斷決絕,慕容隱看他的眼神認真了許多,一旁身形矮壯的玄武出聲道:“沒想到公子能夠想到這一步,不過青龍白虎他們並沒有分裂隱谷的意圖。”

見以往沉默寡言的玄武都對他說話了,慕容修明按捺住心頭的狂喜,抬頭與慕容隱審視他的目光相對,越發自通道:“木青這人對隱谷毫無歸屬感,偏偏年輕氣盛實力強大,姜尚修有意扶持他來做一個挑戰父親權威的急先鋒,如果能夠除掉他,絕對能夠讓姜尚修這種人清醒一段時間。”

這一次連慕容隱都點了點頭,他聲音裡多了一絲讚賞;“你能說出清醒一段時間的話,看來是認真想過的,那你認為,要怎麼做才能讓姜尚修他們這些人徹底清醒?”

這與慕容修明打好腹稿的內容完全不一樣,但第一次感受到慕容隱讚賞目光的慕容修明不想半途而廢,沉忖後緩慢措辭道:“如果是木青這種人可以殺,但如果是姜尚修,甚至是白虎大人,那必須要讓他們藏到更深刻的教訓才行。”

慕容修明想到這裡,腦袋又有些不靈光,他小心翼翼地打量慕容隱的神情,慕容隱喟嘆一聲,“遭逢此事,突然明白,立場的不同,也跟年齡有很大的關係,年輕人的想法總比我們這種老頭子要跟有幹勁一些,以後我議事,你就立在我身後吧。”

慕容修明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想到衡玉向他獻出投名狀,暗道:“老天爺終於開眼了麼,大勢終於在我慕容修明身上了。”

慕容修明意氣風發地站了起來,環顧密室裡寥寥三人,突然笑道:“我這裡有個訊息,可以替父親完成誘殺木青的計劃,不知道父親之前是否在等這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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