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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內很安靜,木青減輕呼吸,站在石門前。
木青和孟章後面的溝通草草結束,跑向懷草詩這間密室門前時,石門已經從裡面關閉。
萬花谷設計的密室機關,從裡面關上石門便只能由裡面的人開啟,恰巧剛才有濃郁的靈氣波動逸散出來,木青更不敢此時發聲使得裡面的人分心。
“芍藥,不要分心,扶你師傅起來。”
“哦,好。”
石門後懷草詩的聲音還算沉靜,證明目前還很順利,木青心中忐忑,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密室內,張芍藥收回了探向石門的目光,快速地膝行到懷風花身邊,將懷風花在寒玉床上扶了起來。
懷草詩站在床邊,雙手十指變幻如風,不斷掐著各種法訣,一條條真氣從如匹練朝寒玉床的半空匯聚,如同火焰一般托起了一個成年人腦袋大小的青銅藥鼎。
懷草詩額頭上已經密佈冷汗,手上也越發吃力,再掐出最後一個手訣後,身體搖晃著看向寧初。
寧初剛才已經圍繞寒玉床走了一圈,一一檢視床角四個香爐裡面的定神香都還充足,鄭重地點點頭。
“好。”懷草詩手上的姿勢再變,以左手托住右手腕,右手拇指按著無名指,朝青銅藥鼎作出“彈水”動作,連做三下,青銅藥鼎“嗡”的一聲顫鳴,開始旋轉起來。
懷草詩斷喝道:“快以萬花心經,活絡周天經脈竅穴”
“我來!”寧初擔心張芍藥受傷較重,連忙湊到了懷風花的面前。
懷草詩一臉蒼白,蹙眉道:“可惜我們都沒能達到一品,你和芍藥一前一後,共同搬運周天。”
寧初連忙抓起懷風花的雙手,掌對著掌,張芍藥一張小臉露出無比認真的神色,將手掌輕輕放在了懷風花的後背上,師姊妹兩人目光對上後,同時閉上了眼睛。
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真氣漣漪圍著床上三人,寧初和張芍藥青絲飄蕩,心意相通共同運轉同門心法後,懷風花身上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好。
不過懷草詩沒敢有絲毫放鬆,人的身體也是一片完整的天地,骨架撐起了天空,血肉化作了大地,精氣神衍化成了萬物生靈,心火則是支撐起這天地的動力之源,它煉化獲得的能量,使得生機能夠源源不斷地在天地間充盈,從而讓人神魂不滅。
此時懷風花體內的心火已經熄滅,在懷草詩看來這種好轉不過無根之水充盈生機的假象,這幾天她們好多次都走到了這一步,而她現在要做的才是最最關鍵的一步。
她要以地靈格這種最頂級的地寶為引,替懷風花再燃起一簇新火。
若是錦官城的李妙真也在這裡,她一定會大聲驚呼劉叔叔有救了。
青銅藥鼎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當藥鼎的四隻腳都快撞上懷風花額頭時,懷草詩大聲道:“張嘴!”
寧初與懷風花十指交錯,聽著這話,立刻睜開雙眼,也不見她手上如何用力,配合懷風花背後的張芍藥,昏迷中的懷風花螓首後仰,張開了嘴巴。
“砰——”青銅藥鼎的蓋子突然炸開,比剛才還要強烈多倍的靈氣漣漪迅速擴散,連門外木青的鬢角髮絲都能向後一動。
“怎麼樣了?”
木青竭力控制著情緒,朝門後喊了一聲。
現在他什麼忙也幫上,結果是好是壞都不能親見,實在是太糟糕了,連帶著對攔住他談話的姜尚修都埋怨上了。
……
“咯噹——”石門應聲而開,木青心神恍惚之下差點栽向開門的女人。
“寧師姐!”
木青嗓子有些癢,石門比較狹窄,寧初站在門前,木青便只能伸長了脖子朝寒玉床上看去。
寧初一張臉沉默無比,張開嘴卻又預言又止的樣子,嚇了木青一跳,“寧師姐?”
寧初的眼睛清亮無比,似乎沉浸在悲傷中,木青看著寒玉床邊不再忙碌的兩個背影,一個趔趄,心沉向了谷底。
“阿良哥哥?”張芍藥耐著性子扶師傅躺好後,才一臉喜滋滋地衝向門口,卻剛好看到木青站不穩扶住門邊的傷心樣子。
張芍藥連忙抓住木青的手臂,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急切:“你受傷了?怎麼師叔回來時沒說?”
她和寧初擔心懷風花的安危,也是害怕陳清那種人以其人手段還治其人之身,抓住她威脅木青,早早地回到了密室中,此時小臉上滿是擔心。
“你受傷了?姜尚修不應該對你出手才對。”懷草詩用袖子擦拭著額頭的冷汗笑了笑。
木青是關心則亂,又不是真傻,見張芍藥一雙大眼睛裡喜意,懷草詩一臉輕鬆,奇怪地看了寧初一眼。
寧初破天荒地“噗嗤”笑道;“我什麼都沒說,這傢伙自己把自己嚇住了。”說完,就讓開了位置。
懷草詩眼裡露出溫和的笑意,張芍藥迫不及待地拽著木青到了寒玉床邊。
木青不久前還和懷風花一起躺在這張床上,此時但是肉眼去看,都能發現懷風花的呼吸順暢柔和了許多,臉上更是有了幾絲紅潤氣色。
“師妹的命算是續上了,那地靈根不愧是最頂級的地寶。”懷草詩走到床邊,聲音輕緩,“可惜分量不夠,不然師妹說不定能直接醒來。”
木青看著床上的懷風花恬靜的容顏,直覺心境舒暢平和,問道:“師叔……好久能醒過來?”
懷草詩沉默了一瞬,認真說道:“如果不用地靈根,可能需要半年的時間躺在這裡將養,就算醒過來了也會因為神魂不穩而不能隨意下地走動,所以……最好還是能把後面的地靈根要到,這對穩固師妹的神魂至關重要。”
木青忘不了懷風花毅然決然撞進白虎的劍氣風暴只為他能多一分生機的模樣,無聲地點了點頭。
“麻煩了。”
“拜託了。”
寧初和張芍藥相識一笑,木青搖搖頭轉過身來,發現三女都在盯著她,懷草詩朝木青一笑,在面前攤開了一隻修長的手掌。
木青看著懷草詩掌心完整合在一起的玉佩怔怔出神。
“你剛才怎麼不喊師妹小姨呢?”
“兩個丫頭沒把你當外人,我更不會,這是師妹在昏迷過去前,交給我的玉佩,她叫你保管好。”
“哇,我真沒想到,師傅竟然是哥哥的小姨,這下才真是親上加親。師姐,你說呢?”
寧初笑了笑,說道:“多年不收徒的師傅突然收了個女徒弟,原來是因為女徒弟的哥哥。師妹,你說是不是?”
張芍藥可愛地皺了皺鼻子,哼道:“才不是咧。”
少女敏感地感受到了這是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師姐難得放鬆的時候,竟然久違地和她開起了玩笑。
懷草詩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安靜地站在木青面前,偏頭看著寧初和張芍藥,微笑不語。
木青回過神來時,剛好望見了懷草詩眼底的一絲憂慮,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懷草詩的憂慮所在,他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地將紅繩掛在脖子上,再將玉佩放進衣領內貼身放好。
“師叔,你放心,剛才姜尚修攔住我,說萬花谷的訊息傳回去後,可能明天,在黃松谷的外門弟子就能回來。”
“那就好。”
懷草詩嘴唇張開,想要開口問什麼,卻還是算了。
木青善解人意問道:“師叔是想問許師兄他們能不能一起回來吧?”
懷草詩感激地點點頭。
木青說道:“姜尚修說如果順利,像許師兄和白師姐她們都能順利回來,只是白建文可能很難。”
懷草詩疲憊地嘆了口氣:“難怪師妹當初會改姓,白這個姓氏,除了皇帝,誰都是福禍相依。”
寧初和張芍藥聽得一頭霧水,倒是從懷風花那裡知道自己孃親叫“白雪月”的木青一臉深以為然。
寧初反應得很快,好奇地望了眼寒玉床上“睡著”的師傅,說道:“師叔,你是說師傅以前也姓白?”
懷草詩看了木青一眼,朝寧初和張芍藥說道:“師妹竟然都認親了,這件事也無所謂隱瞞。你們的師傅以前也是皇族之人,不過在加入師門後不久,就隨了你們師祖姓。”
寧初點了點頭,她聽師傅說過,在師傅之前,萬花谷收徒弟列來是選擇自幼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孤女,所以若是去翻祖師堂譜牒,從懷風花和懷草詩這一代往上,都是懷姓女子。
懷風花以前有段時間意志消沉,也曾當著寧初這個徒兒自嘲過:“也許就是從她開始敗壞了師門門風,不然萬花谷怎麼會人丁稀薄至此……”
寧初想起了外門弟子中的某位好友,她以前曾向師傅建議過,收對方為徒。只是師傅當時心不在收徒,就連培養張芍藥也是時常消失在萬花谷,很多時候反倒是她這個大師姐在操心。
“師叔。”
“嗯?”
寧初突然說道:“外門弟子中,有一位我認識多年的朋友,我曾囑咐過她照顧建文。”
懷草詩苦笑一聲,輕聲說道;“我聽師妹說過,這些外門弟子是隱谷挑選著送來萬花谷的,這是想偷萬花谷傳承的陽謀,你那朋友只怕是……”
懷草詩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更何況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子。
張芍藥眨了眨眼睛,替寧初說道:“師叔,寧師姐說得應該是林姐姐,如果是林姐姐的話,那師妹的弟弟應該不會有事的。”
少女說得斬釘截鐵,說起“師妹”時更是突然覺得原來自己已經長大啦,不僅有師妹,師妹都有弟弟了。
寧初笑道:“春梅初見時很冷淡,但其實是個外冷內熱心底溫柔的女子,我曾經還想讓師傅收春梅做弟子的。”
“是嗎?”懷草詩聽到這兒,對那個只知道名字女子無形中多出一份好感。
人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心地赤城善良如張芍藥也許還會被複雜的人心欺騙,但已經見識過人心險惡,寧靜智慧如寧初,也毒那個叫林春梅的女子認同,那便不會有假了。
懷草詩被師姊妹兩人一打岔,思緒就飛遠,此時回過神來,想到至少大家都性命無憂。臉上的倦意便層層湧來,“年輕人的精力就是好,我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你們師傅這裡,你們輪流看著就行,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情況了。”
等到目送懷草詩背影略顯單薄地離開,寧初轉身對木青催促道:“芍藥剛才可是一直唸叨你在上面怎麼樣了,給師叔幫忙時就不專心,你帶好好出去散散心吧。”
“師姐,我哪有!”少女低著腦袋,師傅還躺在床上,張芍藥略有些懺愧地辯解道:“我是擔心阿良哥哥,但我照顧師傅時可沒出岔子呀……”
少女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寧初朝木青挑釁地挑挑眉,像是在說:“你傢伙把人家當妹妹,人家可多了幾分情意。”
寧初突然想起那一次在石頭城的驛站和木青相遇,木青身邊的那位劉小姐可是很驚豔的,她當時還替師妹嘲諷了木青一句“花心大蘿蔔”。
木青見寧初張嘴好似要說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連忙搶先開口道:“那好,我帶芍藥到地面去轉轉,就麻煩師姐照顧……嗯,小姨了。”
臨出密室,木青突然猛拍額頭,“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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