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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安靜了一瞬,眾人目光射來,木青面色如常說道:“我此番南下,是要去新建一條藥材貿易路線。”
天南沼林因為獨特的地理環境,是連皇朝內普通百姓都知道的孕育天材地寶的靈地,林文眼中恍然,“公子是想了解天南沼林一帶,可惜天南亂了多年,現在我們瞭解得也不多。”
林文說的是“現在”,木青已經從孫仁口中知道,在坐的這幾位以前都是朱雀城城主親衛,他搖頭一笑道:“天南正因為亂成一團,才無法抵抗朱雀城,我想知道的是,朱雀城對天南的意見,若是要動刀兵,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不是。”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公子倒是想得遠。”林文撫須一笑,頗為贊同木青的看法,斟酌片刻後,說道:“以前,嗯就是我們還在朱雀城的時候,當時天南沼林與朱雀城締結了守望相助的合約,朱雀城的糧食布匹,天南的藥草靈材,隔幾天就會有一次大宗交易,來往得很頻繁。現在的話,只知道當今陛下,隱隱是想將天南劃入版圖的。”
軍隊作為皇帝手上最鋒利的武器,作為軍隊的主人,一些意圖,軍中的中高層是能夠意會一些的。
木青認真傾聽,知趣地沒有問及他們為什麼要離開,“二當家近來可有聞聽什麼風聲呢?嗯,上一次適逢其當,那天狩可去了天南?”
白嘉禾算起來還是芍藥的同門,木青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順藤摸瓜找上去。
林文和林盤相視一眼沒有作聲,林盤的兩條粗眉上下一跳,甕聲甕氣地說道:“公子打探這些作甚,上次那耿劍在我這裡差點栽了,我鐵骨寨沒少跟那些人道歉。前一段時間,他們還來人說要把我鐵骨寨收編,想拿我們當炮灰,我沒同意,已經與對方劃開道來,各走各的,畢竟要說淵源,我們也只是與朱雀城。”林盤自覺說多了,連忙住口,“公子抱歉,我一時抱怨,說多了。”
“不吐不快嘛。”木青沉吟道:“寨主不也沒說什麼。我猜他們果真對天南動手了?”
林盤就知道與聰明人打交道還是要少說話,他明明沒說這層意思,木青可能是根據自己的抱怨有所猜測,林文微微一笑道:“公子可以隨便猜,我們可沒說啥。”
“嗯,喝酒喝酒。”木青面上依然輕鬆隨意,心思卻飄向了更南方。
午飯過後,就連性子稍稍粗獷些的林盤都察覺出了木青的心不在焉,沒再做挽留,將武陵武清倆兄妹交到木青手上後,一路相送到了官道上。
“寨主,就此別過,以後肯定還會有聯絡的。”木青向林盤拱手,看了孫仁一眼。
林盤扶著木青的手腕,笑道:“公子我們也是一起吃過幾回飯的人了,你是我林盤的救命恩人,你不來找我,我到時候可就派孫仁來找你了,放心,以後你和王夫人的商隊到我鐵骨寨,一定好酒好肉等著你們。”
“一定。”明白自己不可能像澹臺飛霽他們那樣直接飛回萬花谷,木青暫且壓下了心中的燥意,與眾人客套一番後,才領頭離開了鐵骨寨。
路上,領頭趕了兩個時辰路的木青降低了速度,單騎落在馬車旁,與馬車緩緩同行。
四月初夏,下午的日頭並不烤人,沒了鐵骨寨那群拖油瓶,木青一行比之前的速度還快了一些。
以前整個車隊,一共三輛馬車,現在多出來的一輛,就讓柳月杉和武清乘坐著,領頭趕了兩個時辰的木青降低了速度,單騎落在柳月杉這輛馬車旁,與馬車緩緩同行。
“公子。”武陵拍馬跟了上來,勉強地擠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他的兩條眉毛擰在一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掉在眼皮上,以一種怪異的姿勢騎著馬,上半身向前傾著,雙腳踩在馬鐙上站了起來,大腿向兩側咧開,屁股向後撅著,就沒坐實碰著馬鞍。
他人本就瘦瘦高高像一根竹竿,此時隨著馬背顛簸一上一下,像極了插在莊稼地裡,劈了件爛衣的假人,迎面有風,便隨風飄搖,應該能嚇唬住鳥兒。
木青回頭剛好看到了這不勝悽慘滑稽怪異的一幕,有些好笑,說道:“別逞強,接下里趕路還是坐馬車。”
武陵裂嘴一笑道:“沒事,沒事。”
離開鐵骨寨的時候,柳月杉就叫兄妹倆跟她同坐一輛馬車,結果這小子為了表現自己,心裡也存了分避嫌之意,跟木青一樣也選擇了騎馬,就是這個決定,現在搞得他的大腿已經不敢再挨實馬鞍,出血掉皮,快要了他的小命。
“你小子怎麼這麼倔。”木青蹙眉一想,有些恍然,失笑道:“我這一路的心思不在你兄妹身上,難不成你心裡忐忑了一路?現在還不是你表現的時候。”
武陵沒想到木青直接猜出了他心裡的不安,由衷鬆了口氣,連忙轉頭朝馬車裡喊道:“妹妹,妹妹,公子在外面,你快喊一聲。”
輕笑聲透過了車簾,纖細修長的蔥白手指拉起半卷車簾,柳月杉的半邊臉露在小窗旁,輕聲說道:“武陵,大腿磨破皮了吧,逞什麼強?難道你是覺得男女有別?我聽你妹妹說,你才十一歲,還是個乳臭未乾的童子,姐姐不怕,你怕什麼?”
“柳姨,我們這樣稱呼不就亂了嗎?”一張黝黑的瓜子臉擠在窗沿上。
“不亂,我們各喊各的,你哥哥身量在這裡,我以前還以為他成人了呢。”柳月杉邊說便讓開了位置。
一張瓜子臉上,木青最先注意到的是那雙羽玉眉,眉身纖薄,斜斜上翹,就像是漂亮的黑色羽毛,眉梢輕動時,活潑的氣息掛在上面,藏也藏不住。活潑靈動的眉毛下則是一雙瑞鳳眼,眼尾微微上翹,有點笑盈盈的樣子,雖然眼珠亂轉,但目光流而不動,正好奇地打量著木青。
木青看著這張小臉,腦中浮現的第一句話是“這小女孩怎麼跟澹臺靜一樣黑”,後面反應過來,笑道:“你叫武清吧,怎麼不洗臉?”
武清的眼睛慢慢睜大,明顯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輕輕喊了聲“見過公子”,連忙用白皙的小手掌擋住了小臉。
武陵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妹妹比我聰明,我平時不在她身邊,她會把木炭碾成粉抹在臉上,還常常炫耀,說醜女無敵,不會在連累道孫大哥了。”
柳月杉有些喟嘆,“那鐵骨寨就是土匪窩,小清扮醜也是不得已。”
木青能夠理解,對武清露出大哥哥般的和善笑容,說道:“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把臉洗乾淨?”
武清只是扭捏了下,就放下手,盈盈說道:“我不能成為麻煩啊,不管是柳姨,還是公子,都是好人,我就更不能增添麻煩,萬一,萬一,路上遇到了山匪,他們見我這樣,肯定不會拿我要挾大家的。”
柳月杉就算已經聽過小女孩的解釋,依然還有些心酸,木青眼神微晃,似乎想起了當初和妹妹芍藥逃難的那段日子,不由一巴掌拍在武陵的肩膀上,讓這小子坐了個結結實實,痛得大腿不是他自己的,“你妹妹這是為你著想,你小子還是差點勁,以後得勤練武藝。”
武陵裂嘴笑呵呵答應著,看向妹妹時,不由挺直了腰桿。
木青降低速度,其實是想與柳月杉交待一些事情。
“月杉姐,身體還捱得住吧?”
柳月杉搖搖頭,輕笑道:“我沒事,倒是你身上的藥得換了,等前面找到宿營地,我給你換藥。”
小孩還是襁褓時夭折的事,就算是在大富人家也並不罕見,柳月杉的心病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
這段日子以來,從在晴川關鎮上照顧木青那幾天開始,有事做了,不去傷感悲己地想太多,她的氣色在一天比一天好轉,現在又多了一個可以說話的武清,短短半日,柳月杉的心裡更是踏實,她有些把武清當做自己女兒了,這也是她讓武陵喊她姐,武清喊她姨的原因。
木青微微點頭,“接下來這段路,可能還得繼續趕路了,月杉姐捱不住一定要跟我說。”
柳月杉蹙眉道:“是出了什麼急事?我看至從你從鐵骨寨離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我妹妹師門的事,不用擔心。”說這些事給柳月杉她們聽於事無補,“等到了朱雀城,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月杉姐你在那段時間可以多跟王夫人,嗯,還是跟王小姐走動。”
柳月杉目光裡有些擔心,“你不用擔心我,若是王夫人那裡不方便,我可以自己行動的。”
木青目光一動,柳月杉蕙質蘭心,能猜出他的擔心這很正常,她這提議木青有些意動,但轉念一想還是拒絕道:“不行,若武陵實力足夠倒還可以,月杉姐你到時候還是與修微姐聯絡吧,王夫人回到朱雀城,可能,不,一定會被監視的。所以儘量減少與王夫人在明面上的聯絡。”
木青此時才深切體會到月九曾經說的一人力微,勢單力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沒有手下沒有幫手同伴,更不會澹臺飛霽那種神奇的分身術,柳月杉若能獨自行動,直接割裂開與他和王葉青聯絡,對柳月杉來說才是最安全的,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降低明面上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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