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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老實點!”
張彪一聲怒吼,金蟬血神蠱從身上飛出,羽翅震動,發出刺耳轟鳴聲。
旁邊的大肚爺一陣難受,連忙退後。
而那青銅塔內,也漸漸安定下來。
窮奇一脈:蠱神咒。
方相宗以咒法聞名,每一脈都有獨特咒法,各有妙用,蠱神咒的特點,就是可以操控任何蠱蟲。
由玄妙的金蟬血神蠱施展,威能更強。
做完這些,張彪也緩緩起身,面色凝重盯著古先民青銅塔。
此時的青銅塔布滿裂縫,一道道白色陰霧從裂縫中溢散而出,好像整座塔在燃燒。
“噠噠噠…”
清脆的螯齒咬合聲,不斷從青銅塔內傳來,先是一個,隨後是第二個,沒一會兒便密密麻麻響起。
張彪眼中滿是警惕,從腰間卸下蟠龍葫蘆,這才捏動法訣,厲喝道:“開!”
轟隆!
一聲令下,青銅塔頓時從中裂開。
乒乓球大小的蟲卵嘩啦啦散開,迅速鋪滿地面,每個蟲卵都佈滿細密的黑鱗,緩緩蠕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會隨時破殼而出。
張彪仍沒有靠近,而是運轉靈視之眼。
噬靈蟬(黃級二品)
1、由巫王之屍為皿,由宿主用窮奇一脈屍蠱法、蠱神咒和金蟬血神蠱共同培育而成。
2、擁有神通:噬靈,可吞噬吸食天地靈氣,外殼堅硬,刀劍難傷,可使用術法:寄生、御靈、控屍,可穿梭靈界與夢界。
3、噬靈蟬以靈氣為食,受金蟬血神蠱控制,但每次吸收足夠靈氣,便會成蛹羽化晉升,等級接近金蟬血神蠱,便會脫離控制。
3、這種可怕的蠱蟲由數種力量形成,從未出現過,一旦失控,便會釀成大患……
張彪眉頭一皺,有些猶豫。
他沒想到,竟煉出這種怪物。
沒錯,怪物!
這種蠱蟲,看似只有二品,卻異常可怕,一擁而上,瞬間就能將人吸乾,無論修士、妖鬼,亦或法器,都難逃厄運。
更可怕的是,其有御靈、控屍之法,雖不擅攻擊,卻可入侵厲鬼殭屍等邪祟體內,進行操控。還能穿梭夢界與靈界,可以說是最佳幫手。
但其危險性,也直線升高。
吸食足夠靈氣,這噬靈蟬便會化蛹羽化,提升品級,若無法控制,便會反噬。
金蟬血神蠱是七品,也就是說,這批噬靈蟬絕不能達到六品,考慮到他五品修為,四品便已是警戒線。
看來使用此蠱,千萬要小心謹慎。
張彪眼神變得堅定,上前一步,割開手掌,將鮮血揮灑而出,化作血霧被蟲卵吸收。
咔嚓!
蟲卵終於破開,一隻只蟬形蠱蟲飛出,身上長滿漆黑鱗甲,蟲肢口器皆長滿倒鉤。
嗡嗡嗡!
這些噬靈禪吃掉自己卵鞘,振翅而起,環繞張彪身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它們眼中閃爍紅光,看到一旁的大肚爺,竟兇性大發,躍躍欲試。
“呱!”
大肚爺不滿的叫了一聲,一些噬靈禪頓時受到影響,掉落在地,卻絲毫未傷,再次飛起,想要撲上去。
“收!”
張彪則一聲厲喝,端起蟠龍葫蘆,將噬靈蟬蠱盡數收入葫蘆中。
“呱!”
大肚爺明顯有些不滿,但眼中恐懼卻難以掩飾,它方才竟感覺到生死危機。
“道友莫怪,我定會小心控制。”
張彪安慰了一句,又看向洞穴中央池水。
這攤地下水形成的小池子很是冰冷,下方晶瑩剔透,洞穴通道竟全是密密麻麻的六稜形晶柱,看上去瑰麗異常。
石玉?
張彪若有所思。
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自己挖掘洞府時,就找到一條石玉礦脈,雖算不上珍貴,但也勉強有了靈韻,能製作玉盒。
洞府之中,還有一條佈滿地下水的礦洞,莫非能通往這裡?
如果相連的話,倒是能弄一處秘密修煉地點,外面的洞府則用來掩人耳目。
但他想了一下,還是暫時放棄。
如今大戰在即,等閒下來再探查也不遲。
想到這兒,張彪再次施展土遁術,沒一會兒便回到了清風寨內。
“張大哥。”
餘子清等人見狀鬆了口氣,連忙圍上來,“這幾日你去了哪兒?”
“為鬥法做些準備。”
張彪隨意應付了過去。
煉出噬靈蟬雖威力不凡,但也多耗費了一些時間。
餘子清聞言也沒多問,而是低聲道:“王信已經醒了,正在恢復休養。”
“還有,五仙教胡長老傳信,想到時來觀戰,鹿山城各方勢力也提出了請求。”
張彪眉頭一皺,“除偃甲宗之外,都能答應,但每方勢力只限兩人入場,五仙教可有三人。”
說著,看向崔老道,“道爺,大梁那邊什麼動向?”
崔老道加入清風寨後,看大肚爺最順眼,便主動擔任了大肚爺廟祝一職,也算入了香火道,可使用大肚爺的一些神術。
他另一個任務,便是替山上收集情報。
“大梁這次可是下了血本。”
崔老道眼神明顯有些擔憂,“火羅教副主祭格達爾親自前來,聽聞隨行僧人有數百,還有不少御真府修士,可謂精銳全出。”
“雲霞關上,已連夜建起九丈祭壇,他雖然只是三品,但看模樣,是要百人大祭。”
旁邊張彪的弟子鐵玉成漲紅了臉,“哼,說好的鬥法,卻仗著人多勢眾,大梁真不要臉!”
張彪眉頭一皺,訓斥道:“鬥法事關生死,哪能指望什麼規矩,各出手段而已,莫要太迂腐。”
鐵玉成什麼都好,就是自小學習儒家,即便嘴上不說,仁義禮智信那套,還是深深刻入了血脈。
“弟子知錯。”
鐵玉成連忙低頭認錯。
“不僅如此。”
崔老道沉聲道:“五仙教胡長老暗中傳來訊息,說大梁玉京城那邊,同樣建起了十丈祭壇,並且約定鬥法那日,各地火羅寺共同大祭。”
“胡長老還說,潞州戰場上,屍鬼赫連兆已不露面,估計已運送到了雲霞關,到時,他們很可能會開啟神戰,鬥法的同時,從靈界進攻。”
“神戰?”
張彪眼睛微眯,“玄都觀怎麼說?”
崔老道臉色難看,“虛辰也派人傳來訊息,那日要來觀戰,但只是祝你旗開得勝,不會參與其中,說什麼鹿山城今後要恪守中立。”
餘子清冷笑道:“什麼中立,放任大梁入侵靈界,分明是準備作壁上觀!”
說到這兒,氣氛異常凝重。
誰都看得出來,大梁這次氣勢洶洶,想要鬥法得勝,簡直難如登天。
張彪則並不驚慌,而是抬頭觀望,彷彿透過層層濃霧,能看到雲霞關上忙碌景象。
“放心,鬥法講究的可不止是人多…”
就在這時,寨外守門的弟子高呼道:“大梁使者到。”
張彪聞言,跳上城頭一看。
只見一頭碩大怪鳥立在山道上,旁邊站著一人,身形高大,白眉鷹眼,揹著巨弓,額頭還生出扭曲犄角。
正是曾經的六扇門神捕,徐白。
張彪有些詫異,“徐神捕,好久不見,怎麼是你來了?”
徐白望向張彪的眼神有些複雜,“老夫雖不善言辭,但昔日對你父親張神捕,可是尊敬有加,聽聞你有神捕之姿,沒想到再見面,已是戰場之上。”
張彪面色冷淡,“往事已矣,說這些有什麼用,分個生死高下即可。”
“好!”
徐白深深吸了口氣,先是攤開手中詔書,但看了一眼,又眉頭一皺,眼中有些厭惡。
這是趙冕命欒莫言下的斥責書,依舊是皇帝訓斥臣子的口吻,句句不離叛逆。
如今這情況,更類似江湖鬥法,本就是以多欺少,朝廷中人還來這套,著實丟臉。
想到這兒,他索性收起詔書,開口道:“老夫只是來傳個信,鬥法之日,定在三日之後,你可同意?”
張彪沉思了一下,“可以。”
徐白又詢問道:“可要賭注?”
張彪樂了,微微一笑,露出森冷白牙,“鬥法失敗,我清風寨還會存在麼?”
“這次鬥法,就是賭命!”
徐白眼神也變得冰冷,“好氣魄,既是賭命,那便各施手段,告辭!”
說罷,便乘坐怪鳥沖天而起,消失在濃霧之中。
就在這時,王信也走了過來,看著徐白離去的身影,滿臉陰沉道:“徐白擅射,如今又有鳥怪居高臨下,到時恐怕會偷襲。”
“無妨。”
張彪面色平靜,眼中滿是殺機,轉頭低聲道:“待會偷偷離開清風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
三日後,鬥法進行!
訊息迅速傳遍四方,鹿山城內,原本就打了招呼的各方勢力,立刻趕往清風寨。
相比大梁,他們雖然不看好,但也要站在清風寨這邊,畢竟大梁幾乎與所有勢力敵對。
而鹿山城也不平靜。
轟!
偃甲宗駐地,玄都觀執法堂眾人破門而入,執法堂大師兄玄驊在前,冷聲道:“你們偃甲宗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我玄都觀。”
說罷,就有一名偃甲宗弟子被執法堂道士扔了出來,鼻青臉腫,滿臉恐懼。
誰知,偃甲宗的人並不畏懼,反倒一個個怒目而視,尤其白鐘山,更是指著玄驊怒吼道:“就是他,殺了龔師兄!”
“龔蒙死了?!”
玄驊聞言,也是一臉詫異。
看著近乎失去理智的偃甲宗弟子,他頓時感覺不妙,沉聲道:“莫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
然而,話已經遲了。
龔蒙帶來的那些師兄弟,個個滿眼血絲,“惡賊,我們親眼看到,還敢狡辯!”
說罷,便直接動手。
霎時間,一個個傀儡呼嘯而出,幾名執法堂道士猝不及防,被傀儡一下子撞碎腦袋,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玄驊眼中也湧上血色,“找死!”
鏘!
霎時間,劍出如龍吟……
…………
鹿山城的混亂,張彪自然不在乎。
他已趁著夜色,登上十幾丈高的法壇,取出星禜樹,頭戴儺面,盤膝而坐,很快進入夢界。
徐白錯了,鬥法不僅是各施手段,而是從宣佈的那一剎那,便已經開始……
晚上加更,大約十點左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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