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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木脫蟲吟。
距那黑日血月的天地異象,已過去數日,玉京城中也恢復往昔繁盛。
紅塵之事,便是如此。
百姓睜眼,便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天大的事,日子也總還要過。
當然,那茶館酒肆、市井青樓之間,各種流言也不免開始氾濫。
天子失德、大災徵兆…說什麼的都有。
但在巡城密探將幾個倒黴鬼投入大獄後,也沒人再敢多言。
…………
城南,通政坊。
六扇門雖隸屬刑部,但因多與江湖中人打交道,所以並未安排在衙門集中的北城。
那邊緊挨著皇城,有些江湖之人膽大包天,若是驚擾了皇親國戚,總是不美。
但畢竟是刑部之衙,三百年的古建屢次修葺,顯得巍峨莊嚴,氣度雄渾。
黃牆紅瓦,如烈日曝曬之色。
屋簷斗拱,猶若騰空欲飛之態。
後廳內,六扇門總捕頭郭安正品著香茗,姿態悠閒,卻難掩眉語間疲憊之色。
他身形高大,黑髮白鬢,五官方正,以行事滴水不漏著稱,深得大梁皇帝趙冕信任。
就在這時,兩名捕頭快步走進門。
一個是面相憨厚的王捕頭。
另一人,則灰髮獨眼,五官陰鷙。
“大人,已打探清楚了。”
獨眼捕頭沉聲拱手道:“幽州那邊江湖人士聚集,皆因有傳聞,昔日武林聖地玄都觀忽然現身,屬下已派了探子前往。”
“玄都觀?”
郭安眉頭微皺,“三百年前,聖皇一統九州,封玄都觀為護國大教,但這幫老道不識抬舉,隱入深山,如今突然現身,怕是不簡單。”
獨眼捕頭點頭道:“屬下親自去一趟?”
“不用,免得打草驚蛇。”
郭安擺了擺手,“眼下京城人手緊缺,又出了黑日血月異象,難免有人趁機作祟,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霍鋒,你資歷已夠,這事盯著點,等風波平息,我會向司徒大人申請,讓你補上金牌神捕的位子。”
“多謝大人。”
獨眼捕頭壓著心中激動,拱手致謝。
郭安點了點頭,又望向王捕頭,詢問道:“張彪呢,有沒有跑去李府生事?”
王捕頭連忙笑道:“我去瞧過,這幾日都在家閉門練武,老實得很。”
“這小子,腦子靈活,是辦案的一把好手,就是偶爾愛犯渾。”
郭安搖頭沉聲道:“少年熱血,也情有可原,看在他爹的份上,這次便不再追究。”
“眼下京城局面,你們也曉得,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你多看著點他,若有下次,絕不姑息!”
王捕頭連忙賠笑,“大人放心,那小子知錯了。”
……
城西,懷仁坊。
玉京城商貿繁華,除去東西兩市乃大宗商品交易之地,不少坊市也各具特色,成為行業匯聚之地。
像是集賢坊的墳典行、興業坊的酒、豐邑坊的喪葬棺材…在京中皆名聲響亮。
懷仁坊,便是藥堂匯聚之地。
無論南北地道藥材,還是海中鯨香、山中虎骨…都能在這個地方找到。
坊東,仁心堂。
“人參十錢、白朮十錢、茯神十錢…”
坐館大夫再次核對一番後,眉頭微皺道:“這位先生,我看你這方子有點像九珍湯,但怎麼還加了些伸筋透骨之藥?老朽可從未見過這麼用的…”
張彪笑道:“大夫放心,儘管抓便是,方子自用,不會找你麻煩。”
“嗯,好吧。”
大夫搖頭,將方子遞給了夥計。
他沒少見過這種人,自以為得了什麼秘方,多加隱藏,但岐黃之術在於因病施治,同一症狀或許就有不同病因。
再好的方子不對症,也是毒藥。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懶得說。
張彪自然更不會多嘴。
這是《三陽經》上記載的方子,其實是用來製作藥膳,燉虎骨雞湯,大補氣血。
煉氣之法可沒那麼簡單。
即便按他推測,這天地間將要靈氣復甦,也不是凡胎肉體可以承受。
否則那會喘氣的,豈不是都能修煉?
煉氣之法,首先要自身氣血充盈。
內煉五臟,外食奇珍,壯大宗氣,通行三焦,以六經為川,腸胃為海,才能漸漸以後天引動先天。
直接修煉,怕是會爆體而亡。
抓了藥,張彪便匆匆往家趕。
一個神秘的世界已若隱若現,有著無窮吸引力,其他事情都被他拋到腦後。
回到安貞坊家中,當即起鍋燉湯。
虎骨為主,雞湯調和,足足燉了三個時辰後,才趁著餘溫放下藥材,小火熬燉。
這一折騰,便到了下午。
熬好的湯藥呈血紅色,隱約有些腥羶,粘稠猶如果凍。
張彪已是第二次熬煮,熟門熟路,一口口吞下,便立穩身形,在院中站樁。
藥勁不小,必須行功煉化。
他先是站混元樁半個時辰,雙掌貼腹,隨著呼吸吐納,順時針緩緩旋轉。
沒一會兒,肚子中便咕咕作響,好似裝了個小蛤蟆,身上面板也漸漸發紅,汗液蒸騰,頭頂冒著熱氣。
張彪只覺自己如同置身火爐,雙目發赤,就連鼻中氣息,都帶著股灼熱疼痛。
他雙目一瞪,擺了個起手勢,便演練起了家傳武學《追魂手》。
拳為陽,擰身旋腰如錘擊…
掌為陰,正反勾手似牽魂…
腳踏子午連環步,時而挺身下劈,如金剛伏魔,時而虛步奔騰,宛如靈兔…
一時間,院內塵土飛揚,只能看到一道影子,拳風鼓盪,呼呼作響。
半晌,張彪才停下身形,太陽穴憋脹,雙目精光四射,幾個呼吸才慢慢收斂。
他看了看雙手,臉上露出微笑。
這段時間,《三陽經》雖還未修煉出氣感,但氣血旺盛已見成效。
若此刻與人纏鬥,恐怕數百招也不會脫力。
不僅如此,精氣神也更加旺盛。
他這些天已經實驗過。
若用靈視之眼檢視普通物品,之前超過五六次,便會感到精神疲憊。
若是黃級一品,也就是兩次。
並非不能繼續,而是一旦使用過度,便會昏昏沉沉,腦子不清醒,遇到危險也無法應對。
而修煉《三陽經》後,僅僅數日,使用次數便有所增加,探查凡俗之物,七八次也不成問題。
再探查黃級二品的東西,絕不會像上次一般暈過去。
想到這兒,張彪又來到灶臺前,靈視之眼運轉,看下剩下的藥湯。
八珍氣血湯(凡)
1:煉氣期藥膳,大補氣血,基礎藥方。
2:材質低下,功效不足…
3:煉丹師們穿行於荒山大澤,嘗草試毒,追尋傳聞中的不死神藥,但又有幾人能夠成功?
看完後,張彪有些遺憾。
這八珍氣血湯,是《三陽經》中最低等的藥湯,原本要用些上了年份的靈藥。
虎骨和雞湯的品質,也是越高越好。
用普通藥材替代,根本入不了品。
但即便如此,消耗也頗為驚人。
一次熬製藥湯,需要花費十兩銀子。
這樣下去,恐怕幾個月就會成為窮光蛋。
怪不得說,財侶法地。
修行這玩意兒,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
看來,還要找個弄錢的路子…
正在思索間,張彪忽然眼神微動,望向院外。
他現在狀態極佳,耳聰目明。
即便院門緊閉,也聽到外面腳步聲。
磨磨蹭蹭,猶豫不定。
馬上就要入夜,是誰還來打擾?
張彪眉頭微皺,闊步而行,開啟院門。
看到來人後,頓時臉色一僵。
來者是個老嫗,青布袍子打滿了補丁,身形佝僂,滿頭銀髮,臉上全是皺紋。
她揹著面口袋,看到張彪後連忙放下。
開啟袋子,裡面滿滿當當全是黑長的菰米。
老嫗臉色蒼白,聲音有些侷促,“張…張捕頭,菰米熟了,老身去採了些給你送過來。”
張彪嘆了口氣,“吳阿婆,快進來吧。”
“不了,不了。”
老嫗顫顫巍巍擺手,隨後望著張彪,眼中既有畏懼,亦有期盼,“張捕頭,那兇手什麼時候問斬啊?”
這便是他被勒令休養的原因。
此人叫吳阿婆,玉京城外莊戶人家,月前老伴與兒子進城賣柴,幾日不歸,找到時已是殘破屍骸。
案子沒一點難度,知曉者眾多。
殺人者乃京城一坊間惡棍,名叫蕭三。
他要用半尺麻布,換人家一車薪柴。
吳老漢和兒子自然不願意,爭執中,被這醉酒的蕭三當街殺人,用刀抹了脖子。
原本只是小事,殺人償命,一個惡棍而已,抓住了秋後問斬便是。
麻煩的是,這蕭三乃李府管事侄子。
這李家人仗著李貴人威風,在京中橫行霸道,沒少惹事。
有言官看不慣,當庭斥責,但皇上裝聾作啞,不僅沒扳倒李家人,言官隨後也遭人誣陷進了大獄。
這案子京兆府不想辦,大理寺裝看不見,左推右推到了六扇門。
張彪上門要人,誰知那門房斜眼一瞥,根本不理會,還多番嘲諷,當時差點發生衝突。
他也是怒火上頭,用了些江湖手段,將那蕭三誘騙出來,在李府門口當場抓捕。
這下子,算是得罪了權貴。
他如今休假,實則是避風頭。
聽到吳阿婆詢問,張彪沉思了一下,“此案人證物證確鑿,刑部核查,秋後便會問斬。”
“哦,那就好,那就好。”
吳阿婆渾濁的眼中滿是期盼,顫聲道:“多虧了張捕頭,老身才得以伸冤,拖此殘軀,就是要等那惡賊人頭落地。”
“若有來生,作牛作馬也要報您大恩。”
她聲音顫抖,再次感謝一番後便轉身離開。
“吳阿婆,東西您拿回…”
張彪連忙開口。
但老嫗似乎已有些神志不清,兩眼茫然,顫顫巍巍一邊走,一邊喃喃道:
“都是命,都是命…”
望著那道身影,張彪心中微嘆。
他知道,吳阿婆已萌生死志。
望著那口袋子,一股資訊湧上:
菰米(凡)
1、菰草生江岸,芒芯可為食。菰米成熟後會掉落水中,遇水則炸,採摘艱難。
2、帝皇視之為珍品,百姓悉心採摘供奉上賓,謂之“雕胡飯”,有詩曰:跪進雕胡飯,月光明素盤。
3、絕望的老婦,用它作為人生最後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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