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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陽光直射視窗而入,木窗上的支撐棒把陽光分成一道道,用心細看可以看見光線裡面的灰塵在空中中翻滾著。山上的鳥兒在叫喚著,歡樂的去找蟲子吃。

時間大概在早上八點來鐘左右,久曬的天氣,地面熱量開始上升,大地受陽光照射開始慢慢的炎熱起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張瑞想要爬起來開個空調涼快一下,結果一爬起來才發現這輩子估計再也享受不了空調的生活了。

一陣失落苦悶瞬間占上了心頭,雖說男人流血不流淚,但也只是沒到傷心處。忽然想起了家人,想起來朋友,再想著以後都不能再過以前的生活。這不是下鄉出遊,戶外野營,苦了累了就可以回家裡的港灣休息。雖然以前工作會有些苦有些累,但也比現在好一千倍一萬倍。想著想著張瑞發覺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禁不住的流了出來。

曾經有句話是這樣說,生活就像被強姦,如果實在反抗不了,就接受它,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既然張瑞沒有辦法改變現狀,就只能去接受。渾身沒有睡意的他就這樣爬起床來,迎接自己的第二天的到來。

在吃完了昨晚上煮的野雞肉跟野菜做早飯過後,張瑞發現自己現在最先要做的事是怎麼找到下午跟明天的食物。家裡只剩一些昨天採摘的野菜,可是這野菜因為昨晚沒有放好,炎熱的天氣讓它們有很多已經開始腐壞了。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話說得很好。如果再不去弄點吃的東西中午過後估計又得餓肚子了。張瑞閉目回憶著張六的記憶,試試看能不能找著有用的東西,結果很失望,除了他那六畝產量不怎麼樣的稻田,在他記憶中能找到食物的地方都沒有了。剩下能找到食物的地方就只剩昨天自己意外發現的野菜地。可是經過昨天自己採摘過後,估計沒有個三五天應該是恢復不過來。至於要吃木葉草根什麼的,憑著對張六記憶的瞭解,那種痛苦滋味,張瑞覺得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還不如殺了自己得了,也許還能穿回去。

“既然都沒有吃的,把田裡的稻穀割來吃了再說,反正現在也快成熟了,過一步是一步。”在實在想不到其他食物來源的時候,張瑞只能在最後的念道,說完便拿起在牆角旁邊用來割禾的鐮刀出門去。

一路過去沒有什麼樹蔭,地面的熱浪開始慢慢湧起,在陽光的照射下,張瑞明顯感覺到了身上的汗水開始湧現。好在租借的稻田離家裡不遠,不一會功夫張瑞就到了。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一些焉兮兮的水稻在低著頭,正所謂水稻水稻,沒有水的水稻能結多少好穀子,實在不敢想,特別是現在這種不是雜交谷種,還沒有化肥農藥。

正在田邊緣眺望的張瑞忽然間發現隔壁鄰居李四也在割自家的稻穀。於是藉著張六的記憶很自然的用當地的方言對李四說道:

“李四叔吖,趕早啊,唔也來割禾了咩(客家話的一種:李四叔啊,這麼早,你也來割稻穀了嗎?)”

“系吖,狗子哎,莫法啊,都莫吶食噶嘞。矮家阿狗跟小妹都叫食該,所以來割滴轉去奔其等食。慢慢食應該可以食到谷熟到了吧!(是啊,狗子啊,沒有辦法啊,都沒有吃的了,我家的狗子跟小妹都哭著要吃的,所以現在割點回去給他們做來吃,慢慢吃的話應該可以吃到稻穀成熟吧!)”(為了對話方便,後面的就都直接翻譯成普通話了)在聽到聲音後的李四伸起了正在田間勞作彎曲的腰,隨著聲源的方向看,看著了張六也就是張瑞解說道

“你也是來割稻穀的?”

“是啊,實在是沒有吃的啦,沒有辦法。”

李四一家跟張六是在整個村子裡感情最好。不僅僅是因為兩家住得近更重要的是兩家都是村子裡少有的獨戶。張六的爺爺是單傳,張六的爹也是,到張六了都是,所以往上就沒有什麼親的親戚在了。加上人窮親戚也不愛走動走動,而卻租田戶本來就流動性比較大。這也能讓人理解為什麼自古百姓們都對土地熱愛這麼執著了,沒有自己田地連一個安穩的日子都沒有辦法過,更別提什麼落葉歸根之類的話。

張六的娘是張六的爺爺用了三擔米的錢糧從人販子的手裡買過來的,當時她才十一歲,還生了點病,所以才這麼便宜。聽她娘說她依惜記得自己家住在湖南一個叫做掛木村的地方,她孃家姓朱,她叫做朱采薇,她爹叫做朱大常,識字會書。她家院子裡有一棵梧桐樹開花的時候非常地漂亮。她除了爹孃還有一個小几歲的弟弟,也就是張六的舅舅,他很愛笑,笑起來非常的好看。本來一家生活很幸福的,不過弟弟在兩歲的時候生了病,家裡實在沒有錢醫治了,她爹只能含著淚把她賣給當地一個地主老爺的小女兒做丫鬟,換來了五擔米兩隻雞和三吊錢的價格給他弟弟醫病。

她是在一次幫小姐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被人販子給拐賣了,然後才認識了張六的爹。張六他娘說:她不怨恨她爹把她賣掉,也不怨恨她弟弟生病的事情,甚至不怨恨把她拐賣掉人販子。因為遇到她的丈夫讓她覺得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她丈夫對她真的很好,從來沒有打罵過她,有什麼好吃的都先留給她,有什麼好事都先想到她。她只怨恨這個世道,為什麼他們再怎麼努力節儉都只能是勉強夠存活而已。在張六的娘得病臨終之際,她說她真的是很想回家,回去看看爹孃,看看弟弟,可以的話再次看看家裡那棵梧桐樹開花。雖然她丈夫答應過她只要有一點點的閒錢就陪她回去實現她的夢想。可是她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了,她現在只擔心她離開後,丈夫怎麼辦,兒子怎麼辦。最後她帶著對這個世道怨恨,卻要面帶微笑的勸說丈夫兒子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張六的爹也因為思念成疾不久之後離開人世。

兩位至親的相繼離去讓只有十四五歲的張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還是李四一家幫忙操辦,給予安慰才讓張六走了過去。聽李四一家說,他們兩家之所以這麼好是因為當時李四一家剛搬過來的時候張六的爹給他們一個住所,還幫忙搭建房子,所以兩家人一直關係都不錯。

走近望見田間的李四,張瑞心中居然會出現莫名的心酸。也許是來自張六的一些記憶,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活生生被生活壓迫成了五十歲的樣子。終日被陽光照射的面板赤黑的發亮,伴著乾癟的面板,臉上有著繁重的皺紋,甚至連那條短少的吊鼠尾辮都能看見了白髮。手掌能看見厚厚的的老繭,沒有鞋穿的腳,幾乎終年可以黑泥夾在腳底板到腳跟那深深開裂的死皮之間,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卻撐起了一個家庭一片天。

李四家本來有四個孩子:老大狗毛就比張六小几個月;老二在出生後不久得病,因為沒有照顧得好就夭折了;老三阿狗十歲,還有一個女兒小妹才六歲。本來老大就快長大成人,家裡多出一個勞動力會輕鬆一些。正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幫家裡做,什麼挑水做飯,挑糞肥田之類。可是在去年的一天,狗毛去鎮裡乘墟(方言:趕集的意思)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他掛著的屍體,還是張六放下來跟李四一起抬回家裡埋了。

知道了噩耗的李嬸直接哭暈死過去了,要不是家裡還有兩個小的還要照顧,都不知道她還要怎麼熬過去。張六也哭了好幾天,在這個村子就屬狗毛跟他感情要好,特別是張六雙親去世的時候都是狗毛陪著他,平時在做完自家的活後都會過來幫他幹活,真如親兄弟一般,如今卻如此慘死,讓張六如何不傷心。

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那天狗毛把挖來的野山筍拿去墟里跟賣貨的小郎換了一件不錯的小飾品,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直連山上下來打劫。有一個土匪看上了狗毛的小飾品,讓他交出來。狗毛就猶豫了一下就被他一刀砍翻,流血不止又行動不了的狗毛就這樣被掛在樹上活生生流血至死,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就這麼不甘的死去了。

直連山上的土匪李四是知道的,前幾年才過來的狠角色,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人人都手持精鋼刀。經常下山打劫,一有不如意就殺人越貨。他們也知道哪些能動哪些不能動,只打劫平民跟過往的商人絕對不去弄本地鄉紳,官府知道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讓他們更加放縱。

在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當時李四跟張六回家拿起菜刀要去幫狗毛報仇,可是卻讓李嬸死死抱住了李四,不讓他們去。因為二三十人的土匪窩哪裡能去他們兩個普通百姓應付得了,去了必定是送死,如果家裡的主樑骨李四都死了,可讓他們孃兒三個怎麼活啊!無奈的世道,讓李四不得不停來了去報仇的心思。在靜靜思考了一個晚上的李四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他決定去縣衙告狀去。作為普通百姓的他碰過這樣的事情也只能祈求縣衙門能像戲文那些父母官一般,為百姓做主,派人去剿了直連山上的土匪給狗毛報仇雪恨。

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這話在這個時代的人都明白,帶上家裡唯一的十幾個銅板,李四跟張六一起去了縣衙門口,想著到了縣衙門就擊鼓鳴冤。結果剛剛看到縣衙門口的鼓,還沒有走過去就被門口的衙役攔了下來。在張六跟李四不斷的跪拜述說下,還遞了五個銅板給其中一衙役,他們才決定破例的為他們去向縣老爺稟告。結果出來一臉黑,讓他們快走,別在這裡鬧事。張六跟李四沒有碰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能繼續跪在縣衙門口。看熱鬧的人慢慢多了起來,門口的衙役拿棍子趕也沒能趕走他們倆,而且門口議論的人也越來越多,也只好再次進去稟報。

這一次衙役出來讓他們進去了,說縣老爺身邊的師爺答應見他們。然後要帶他們進去,同時驅散了圍觀的群眾。他們見到了負手而立的師爺時,剛跪拜下去就被師爺只喝,刁民不要鬧事,本縣在縣老爺的兢兢業業的治理下一片太平,怎麼可能會有土匪的存在,還殺人越貨。然後讓衙役們打了他們各十大板以儆效尤,甚至連他們身上的那十來個銅板也沒有放過,說是讓他們搗亂付出的代價,並警告他們要在再冥頑不靈,繼續鬧事就把他們收監,至於哪個亂葬崗會不會多出兩個墳堆就不好說了。

身心受到莫大打擊的張六跟李四就這樣一瘸一拐的相互扶持出來縣衙門。在一些看透了的明白人好心提醒下,他們終於明白了。縣衙不是不知道沒有土匪,只是這些土匪很聰明,他們沒有去觸碰本地鄉紳們的利益,有時候甚至還會給衙門送禮,所以縣衙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井水不犯河水。要知道剿匪是要花錢的,縣老爺這樣的文曲星是要做大事的,才不會為了幾個賤民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沒有用油水撈。賤民死再多也無所謂,畢竟賤民長得快,跟韭菜一樣,割了一批很快又會長出另外。特別是在我大清乾隆帶領盛世之下,人丁只會增多不會少,幾個賤民的死活實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在聽完有心人的好心提醒之後,李四回家沉默很久,再次出門時,頭上的鼠尾巴就出現了白髮。李四告訴張六說,讓他忘了狗毛的仇!他不會怪張六,也說狗毛也不會怨張六,讓張六好好生活下去。他只怨自己沒有本事,只怨這個萬惡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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