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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他,被人屠家滅族,全族四百多口人全部死於非命,此生最敬重的親人自絕於眼前卻無能為力,後幸得武祖傳承,繼武祖之志,如今逆天歸來,誓要殺穿這片天地,改寫荒族命運。
有個人,他,背劍族之無上榮耀,承劍族崛起之希望,負祖父振興大荒之期望,如今參軍報國,誓要中興大荒,榮歸故里,重鑄先祖無上榮光。
有個人,他,曾與帝都一女孩有過約定,有朝一日,他會帶她看盡世間所有繁華。
有個人,他,曾向一位不是親人勝親人的長輩許諾,將來有一天,他會成為名動一方的大荒將軍,到那時候,他會再一次重振聖劍山莊。
人們常說:一步慢,步步慢。失了這次機會,未來未必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所以,他,有不能輸的理由。
所以,他,有一定要贏的堅持。
一個人,他不能輸。另一個人,他一定要贏。
兩個同樣輸不起的人,此刻,好似針尖對麥芒。絕頂天才之間的相遇,總是那麼得令人猝不及防,持刀相殺似乎成為了彼此間唯一的選擇。
是現實的無情,還是宿命的無奈。明明互為欣賞的兩人,如今卻要拔劍相殺。
是不是所有天才們的宿命,彼此間的相殺都是那麼得不可避免。此刻,肆伍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這極有可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大戰。
如果不能拿下這場校武大比,他將會失去很多很多,可能不只是自已的前途,還有與小魚兒的約定,甚至還會有其他後悔終生的事情。
人們常說:“年少時的承諾可以不兌現,年少無知的過錯可以原諒,然而年少時留下的遺憾卻無法彌補,它將伴隨你的一生。”
肆伍陸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此刻,他能做的只有握上鬼切,全力以赴,奪取勝利。
此時,在令人窒息的軍鼓聲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渾厚的進軍號角,也劃開這場被軍部稱為近二十年最精彩的校比大戰。
睜眼瞬間,是決殺的眼神,是必勝的信念。肆伍陸雙手高舉鬼切,如猛虎撲食般,朝對方衝殺而去。兩人幾乎同時發難,下一瞬劍鋒交擊在一起,只聞一聲鏗然。
碎裂的擂臺,紛散的巨石,見證當世荒族軍部青年一代中兩位最強者的能為。兩股恐怖的巨力同時交會,頓時掀起一股股毀天滅地的氣流。隨後激盪的氣流如水波般擴散而開,擂臺的周遭引起陣陣轟鳴驚報。
甫接觸,肆伍陸便知眼前之人是出道迄今為止遭遇的最強敵手,即使是當時的號稱軍中小霸王李逸龍也難望其項背。
“有來歷。”李慕然同樣露出讚賞的眼神。
同樣強大的對手,摧發著更加強大的戰意。
肆伍陸心神收斂,不敢有所保留,揮刀再攻,肆伍陸刀快,快得出奇,快得難以眨眼,快得毫無喘息,快得間不容髮。
李慕然霸氣如狂瀾,同樣以快制快,大明朱雀快若星電,式式橫霸絕綸。蕩蕩鏗然,是劍鋒交擊,是妖刀鬼切與大明朱雀的激烈碰撞。
雙方身形如鬼魅,一時間,崩壞的擂臺上幻影重重,只見劍影飄搖,唯有劍光鱗鱗。
星火四濺,是大明朱雀在飛舞,是妖刀鬼切在高歌。
軍部校比,年青一代絕頂天才之戰,翻天動地,雙方各逞威能,一時間,竟也難分高下。
“這真的是兩個不足二十歲青年人之間的戰鬥嗎?”慘烈可怕的戰鬥,毀天滅地的原能湧動,直接震驚校武廣場的眾人。不少人偷偷在心中評估著自已上場的情景,最後發現竟不如兩個小輩。
“不愧是劍族的絕頂天才,年紀輕輕,竟恐怖如斯。”有人驚歎。
“帝國軍校的新晉武魁果然名不虛傳。”有人讚賞道。
“肆伍陸,這一回你還能給我驚喜嗎?”屠夫林饒有興趣地欣賞擂臺上正在戰鬥的兩人。
不過肆伍陸此時可沒心思去理會臺下眾人的想法,對手實力之強,竟讓他感受到不少的壓力,已經好幾次與大明朱雀的劍鋒擦身而過。
隨著戰鬥的不斷進行,炎熱的天氣,激烈蕩耳的軍鼓聲,眾人的吶喊聲,都在摧發著兩人大戰的熱度。當兩人再次同時撲向對手,又一次戰在一起,這一次,肆伍陸的左臂外側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不過肆伍陸的鬼切同樣滴著血,李慕然的大腿處瞬間溢成血色。
原來,心知彼此是自已生平所遇之最強勁敵,在無法做到完全壓制對手時,兩人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種打法,以傷換傷。
於是,兩人的動作更加簡單兇狠,每一次出手都會在對方的身上增加一道傷口。這是一場消耗戰,就看誰能挺到最後。
不一會兒,肆伍陸身上的黑色軍服已經染成了血色,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李慕然的,亦或二者兼有之。好在兩人身經百戰之人,臨戰經驗都十分豐富,這樣慘烈的大戰竟也沒能對彼此造成致命傷害。
在來來回回數十個回合後,肆伍陸猛然發現李慕然持劍的手竟出現了輕微顫抖。而自已也在不斷急促喘息,全身上下的數十道傷口痛得肆伍陸恨不得直接暈死過去。
顯然,這樣慘烈的短兵相接讓兩人無論肉體還是精神都已經達到極限。
下一刻,妖刀鬼切又一次與大明朱雀撞擊在一起。驟然,卻見肆伍陸藉助大明朱雀傳來的巨大力量返身飛躍高空。
下一瞬,半空中的肆伍陸突然背後生出六隻巨大的白色原能翅膀,同時無數的白色羽毛至高空中看似緩緩實則電光火石的速度飄落。僅一瞬間,整個校武廣場充斥著無數的白羽,數不清的白羽在半空中隨風飛舞,宛如一幅美輪美奐的絕美畫面。
這一刻,李慕然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讓他畢生後悔的夜晚,“爺爺。”李慕然放下大明朱雀,滿臉悲傷,痛苦地喃呢著。
“不對。是刀式中帶有幻術效果。”李慕然猛然驚覺過來,繼而奮力掙扎。
他早已修成劍心通明,更有大毅力在身。尋常幻術對他毫無作用,卻不想在此關鍵時刻會中招。
“給我破。”李慕然狠狠咬住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獲得一瞬間的清醒。
但,下一瞬,鬼切已攜毀天滅地之勢至空中劈殺而來。
李慕然迅速拾起大明朱雀,橫劍格擋,倉促之間急摧原能。“不滅金身。”李慕然大喝一聲,一尊巨大的金佛瞬間籠罩在李慕然身上,將李慕然周身護得嚴嚴實實。是聖劍山莊從不外傳的最得意守護密技,曾經在無數歲月中,劍族正是憑藉這一守護絕招戰敵於不敗之地。
天之羽翼,一直存放在武祖神墓裡的無上禁招,傳說中武帝為誅仙弒神所創之招,又被後世之人譽為“世間最美麗的一刀”。在之前是從未現世的絕頂殺技,就這樣,千百年來,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只見鬼切如捅破窗戶上的剪紙般,彷彿不受阻擋地將不滅金佛擊穿,又一次斬在了大明朱雀的劍刃上。
在驚天巨爆中,驚見大明朱雀脫手飛出,隨後李慕然也受創倒飛而出。
飛濺的血紅,宣告了劍族不敗神話的破滅。
斜插在旗杆上的大明朱雀,是神兵不願掉入塵土的傲氣。
敗了,敗了,敗了!堂堂的劍族天才竟然會敗給了一個名不傳經傳的邊疆小兵。李慕然失魂落魄跪在地上,他分不清是絕望,是屈辱,是不甘,還是羞愧,或許所有情緒都有之。
原來這就是失敗的感覺嗎?原來失敗竟是這般難受。李慕然默默地跪在地上,任由暴雨沖刷自已的身體。
此時,與肆伍陸的戰鬥結束有過大半天。上天似乎也感受到李慕然的失意,不久之後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曾經不可一世,曾經豪言壯志,曾經萬人矚目,曾經橫掃同代,曾經的曾經,那些曾經,過往的曾經。而這一戰,敗光了所有的曾經。
“我給你丟人了,你是否也後悔認我為主了?”李慕然轉頭看向身旁插在地上的大明朱雀,喃喃自語。
“堂堂劍族的絕頂天才,不過是遇到一點小小的挫折,竟尋死要活的,真教人失望。”一道威嚴的軍影至遠處緩步走來。
只見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矩,雨水落在他身上,卻不見任何落魄之姿,反而更顯堅毅,舉手投足間,一股霸氣由內至外散發而出。來人竟是玉門關軍塞的軍團長吳敵。
“將軍。”李慕然立刻起身行軍禮。
“我在你這般年紀時,天賦遠不如你。在與其他同齡人的戰鬥中,我也是敗多勝少。但那又如何,只要我還活著,我就絕不認輸,因為總有那麼一天,我會全都贏回來。現在,那些與我同代,曾經讓我難以望其項背的絕世天才們,連與我並排站立資格的都沒有。”吳敵雙手負於後背,一臉傲然。
“將軍,我。。。。”
“想想你的先祖李青葉劍神吧。”吳敵打斷李慕然的話,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呀,青葉先祖早年曾千戰而未有一勝,但並未就此沉淪,反而更加用心磨鍊自己的劍技,最終成就那個年代的第一劍客。想到這,李慕然豁然開朗。
“多謝將軍提點,是慕然讓眾人失望了。”李慕然再次恭敬地行禮。
“你能想開自是最好,畢竟荒族的未來是你們年青人的。”吳敵輕笑著說道。
驀然,吳敵伸手正了正身上的軍服,滿臉嚴肅地下令:“士兵李慕然,本將軍有一項絕秘的任務,此任務事關我大荒百年大計,但此任務兇險異常,更需要前往異國外域,你可願意接受這任務?”
“為大荒,為將軍,慕然願萬死不辭。”
“好!你先退下,今日回去好好修整。明日午後前來主帥軍營找我。”吳敵揮手喝退了李慕然。
片刻之後,玉門關軍塞晚風中似乎滲雜著惡魔的低聲細語,亦或是陰謀得逞的味道:劍族不世天才的絕頂天賦,這樣的美味,相信這一次您一定會十分滿意,我偉大的邪神大人。
......
墨色的烏雲擠壓著天空,掩蓋了剛剛的滿眼猩紅,片片烏雲的彷彿要墜下來般,黑壓壓的,壓抑得彷彿整個世界一片寂靜。西北邊疆的狂風也在凌厲地呼嘯著,將人們的狼狽拋到身後,時不時還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雷聲和一閃而過的刺眼電光,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似的。面對這可怕景色,此時,大地早已戰慄折服。
“隊長,看這架勢這雨可不會小,咱們得抓緊時間趕緊回去了。”老鬼策馬來到肆伍陸身旁邊。
肆伍陸掃了眾人一遍,下令:“老鬼,馬上將大家集合,清點人數。完了立即全速回營。”
“是,隊長。”老鬼立刻策馬跑向旁邊的高坡上,同時大聲呼喊:“他孃的,不想成落湯雞的都馬上給我死過來。”
在昨日校武大戰之後,肆伍陸便榮升為玉門關軍塞斥候營裡的一名小隊長,統領著三十多名的邊塞士兵,而今天是他第一次帶手下外出執行任務。
很快,眾人在肆伍陸的一聲令下策馬狂奔起來。不多時,玉關門軍塞便出現在眼前。
“看來,這回不用成落湯雞了。”有士兵洋洋得意。
驟然,一道策馬持劍的身影橫在路的前方,肆伍陸定睛一看,是李慕然,馬上還帶著包裹。
肆伍陸揮手下令眾人停下,緩緩策馬上前,點了點頭:“你在等我嗎?你這是要走?”
李慕然直視肆伍陸:“肆伍陸,我李慕然認你為一生的對手。但對你,我也絕不會認輸。三年之後我會再來挑戰你,所以,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活著。”
肆伍陸愣了一下,隨後他語氣安靜又認真地說道:“那我們約定,都要好好活著,因為日後每隔三年的今天,我都會等你來挑戰。”
“好!我李慕然應下了。”李慕然豪邁地回道,隨後,調頭策馬狂奔而去。
此時,天地一片昏暗。遠遠望去,仿似一張惡魔的滔滔巨口,誓要吞噬一切,卻見劍族的不世天才一無返顧地衝進了那黑幕之中。那一瞬,竟看得肆伍陸內心一陣心驚膽顫。
肆伍陸突然想喚回策馬遠行的李慕然,話到嘴邊卻找不到任何挽留的理由,最後只能眼睜睜看他遠去。
往後的日子,每隔三年的今天,肆伍陸總會穿上大荒軍服,手持鬼切,站在玉門關軍塞的校武廣場上,等一個人,等一個永遠都不可能來的人,等那個失約的劍族天才。
一次說不出口的挽留,一場沒能阻止的遠行,是內心永遠無法宣洩的遺憾。誰說活著的人一定就是幸福,自畫囚籠的人最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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