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四章 再遇老騙子,風起東荒,初之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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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過後的帝都格外清新,路邊的柳樹上處處掛著點點水珠,在晨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一陣微風吹過,搖曳生姿,葉上的水珠立刻隨風而舞,讓路過的行人驚聲大叫,偶而伴隨著幾聲歡快的鳥鳴。
突來一陣喧譁驚慌了這片晨風下的寧靜。肆伍陸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穿酒紅色戎裝的少女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以極快的速度賓士而來。
頓時,嚇得眾人紛紛閃避,驚叫不絕於耳。一時間,整條大街雞飛狗跳,混亂不堪。
“閃開!快閃開!”一道清麗的驕逸之聲從馬背上傳來。
肆伍陸見狀,連忙將身旁的小魚兒拉到了路邊。驟然,在轉身瞬間,一個小女孩映入眼角。那是一個七八歲左右,長得瓷娃娃似的漂亮小女孩,此時的她正呆呆站在大街的中間,不知所措。
突見前方有人,那戎裝少女慌忙勒住馬韁,同時身體後仰,似要將駿馬停住。頓時,駿馬立即停止不前,同時前腿騰空而起,發出一聲嘶鳴。
可惜,由於之前速度太快,出於慣性,馬蹄依舊不可控制地踏了上去。
眼看小女孩就要命喪馬蹄之下,肆伍陸不再保留,以超越普通人的速度,迅速飛身上前抱住小女孩,然後連滾帶爬躲閃到路邊。
那馬背上的戎裝少女掃了一眼肆伍陸。然後,二話不說就直接騎馬狂奔離去。
在這個權貴遍地走,能力者多如毛的帝都,雖然同情小女孩,但在生命與尊嚴面前,肆伍陸選擇沉默,只是小聲安慰起小女孩。
“白瞎了這麼漂亮的女孩,撞了人也不說聲對不起,真是沒禮貌。”
“唉!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真是蠻橫無理,沒有教養的女孩。”
在戎裝少女完全不見蹤跡之後,周圍的路人開始指責起來。顯然,大城市裡的人個個都是人精,也早已過了熱血上頭的時代。
“肆伍陸,我們送她回家吧。小妹妹,你住在哪?姐姐送你回家。”最後,還是小魚兒說了一句比較靠譜的話。
在小女孩的指引下,兩人七繞八拐地穿過幾條小巷後,如此,走了一段時間後,來到帝都武神廟前。肆伍陸與小魚兒面面相覷,難道這小女孩平時就住武神廟?
不等肆伍陸與小魚兒反應過來,小女孩便徑直走向了廟前一個攤位前。
只見攤位上正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咋一看上去竟隱隱有幾分仙風道骨。此時,白髮老者正襟危坐地在紙上畫著複雜的符籙,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攤位邊上豎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掛著一塊白布,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寫著四個黑色的大字:神機妙算。
不過此時,肆伍陸注意力全在攤位上的白髮老者身上,眼中露出一絲憤然之色。這白髮老者竟是當日誆騙肆伍陸4銀幣購買絕世功法的老騙子。
雖然4銀幣對洗劫了大盜的肆伍陸不算什麼了,但被人騙錢總歸十分影響心情。
感覺到攤位上來人,老騙子停下手中的硃砂筆,抬頭問道:“兩位客官,是要問姻緣還是問前程?”
還沒等肆伍陸與小魚兒回答,老騙子突然皺緊眉頭,上下打量著肆伍陸一番,然後說道:“小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烏雲蓋頂,黴氣纏身,近期必有血光之災。”
“爺爺!”小女孩臉色發紅地叫了一聲。
“花花乖,到一邊玩去。爺爺正在忙。”說完後,老騙子一本正經地看著肆伍陸。
原本見老騙子年紀大。肆伍陸已不打算追究這事了,但聽聞老騙子依舊滿口胡話後,肆伍陸再也不忍不住心中怒火,表情玩味地說道:“老人家,你竟然自稱神機妙算,那你今天出門有算到自已挨皮肉之痛嗎?”
一句話直接把老騙子說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老騙子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兄弟,我們以前見過嗎?”
“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唯我獨尊功。”肆伍陸咬牙切齒地說道。
話剛落,小魚兒已經是不顧形象地捧腹大笑。但見老騙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小兄弟,認錯了人。老夫不知道什麼天上地下的什麼功。”
“大哥哥。”花花怯生生地拉了拉肆伍陸的衣角。
“肆伍陸,算了。”小魚兒也在旁邊勸道。
肆伍陸見狀,也就不再追究了。
“大哥哥是好人。”接著,花花便將剛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老騙子。聽到孫女差點被馬踩踏後,老騙子神情慌張地上前檢查了花花一遍,發現無樣後,眨眼間又恢復到得道高人那般氣定神閒的模樣,把一旁的肆伍陸與小魚兒直接鎮住了。
“小兄弟,多謝你仗義相救。”難得老騙子開口跟人道謝。
肆伍陸正想著說不客氣的時候,卻見老騙子突然神情嚴肅,正色說道:“小兄弟,老夫觀你命格,正是那傳說中,萬中無一的羅喉之命,此命格最忌殺戮。。。。”
話說到一半,老騙子便發現肆伍陸正滿臉懷疑看著他,眼神中透露著盡是不信的神情,想到自已估計在這位青年心中已經沒什麼形象了,當即講不下去。
隨後,老騙子輕嘆一聲走回攤位坐了下去。
“花花,姐姐與大哥哥走了,你別在亂跑了,好好呆在爺爺身邊。”與小女孩告辭後,小魚兒便拉著肆伍陸離去。
兩人剛走了幾步,卻聽見老騙子在後面叫住他們。然後,老騙子直接將一個武神陶瓷雕像塞進肆伍陸的懷抱中,低聲說道:“回家後把這座武神雕像摔碎,裡面內有乾坤,切記不可讓人看見。”
肆伍陸正想著該說什麼來推辭,卻見老騙子神情罕見嚴肅,話到嘴邊,一時間竟也無法說出,最後,肆伍陸弱弱地問道:“武神雕像要錢嗎?”
這一回,老騙子倒是十分慷慨地回道:“這次免費送你的,當作你救花花的報酬。”
聽到老騙子這麼說後,肆伍陸這才放心地收了下來。
老騙子看著漸漸遠去的兩人,直到消失不見。此時,才滿臉輕鬆地捋著那白花花的鬍鬚:這件放在天機門數千年之久的雕像終於送出去了,送給這個萬中無一的羅喉命格之人,也不算辜負師父臨死的所託。
就在肆伍陸與小魚兒兩人離去後不久,一雙穿著帝國軍部最常見的軍鞋的腳出現在老騙子的攤位前。
“是你。”老騙子大吃一驚。
“是我。細細算起來,你我二人七十多年未曾相見了。”來人低沉地說道。
“方便聊聊嗎?”來人繼續說道,雖是詢問,但語氣有著一種不可置疑的霸道。顯然,來人身份十分尊貴,而且平日裡早已習慣下達命令。
老騙子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然後,收拾攤位結束今天生意。
“這些年,你就住在這?”那人捧著茶杯,打量著這座簡陋破舊的房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家境清貧,喝不起名貴的茶與美酒,只能提供白開水,你就將就著喝吧。”話雖這樣說,但卻不見老騙子露出任何羞愧之色。
“昔日從軍時,別說水了,為了活命,馬尿我也曾喝過好幾次。”那人向茶杯吹了吹,緩緩地喝了一口,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是不是心裡還在怪我當年沒能保護好算雪?”那人突然看著老騙子接著問道。
“都過去,怪能讓算雪回來嗎?”
“身為天機門唯一在世的門人,更是觀星望氣秘術的唯一傳人,這些年,你倒是活得心安理得呀。”那人似乎有些感觸,不由地感慨道。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的能力獨善其身已經很難了,至於兼濟天下太遙遠了。振興大荒國,還是靠你們這些能力者才行。”老騙子心安理得地反駁道。
“你這是找藉口,若是觀星望氣之術無用,萬年前武祖大帝怎麼會稱它為大荒國第一秘術。”提起武祖時,那人語氣也有了罕見的尊重的味道。
“若這觀星望氣術真有用,三百年前為何沒能算出趙青陽元帥的死,為何沒能算出青花臺的變局,為何沒算出大荒國的危機。”老騙子目光一片黯然。
顯然,三百年前那場巨大變故,讓大荒國從此掉入深淵,也讓昔日名滿世界的天機門徹底退出大荒國政治的舞臺中心,從此,消聲匿跡。
“世上哪有百分百能預知之事,若是無所不能,那不是人,而是神。”
“昔年,你曾預言我是天煞孤星之命格,此身註定無兒無女,身邊的人全遭橫禍而亡,孤獨終老一生。如今看來,全都應驗了。”那人苦笑一聲,道。
老騙子眉目微閉,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當初我說的那些話,完全是我胡說八道誆騙你的。我自小就煩那些望氣觀星之類的命學之說,我那時純粹只是為了多跟算雪呆一起才假裝認真學習,根本就不懂這命學之說。昔年,我喜歡算雪,可偏偏算雪只傾心於你,只是單純把我這個師兄當成了哥哥。加上你年少得志,年紀輕輕便名揚天下,我氣不過才故意說的。”
說完老騙子這話,那人愣住了,許久之後,指著老騙子哈哈大笑起來:“算石,不愧是你,果然還是這麼小氣,還是那般愛斤斤計較。”
半晌之後,在那人止住笑聲後,老騙子才正色地說道:“說起命格之數,今日,我在武神廟前倒看見一個傳說中萬中無一的羅喉命格之人。”
“羅喉,傳說中生活地獄的大魔王,一個充滿不詳的邪神。”那人臉色變了變,沉重地說道。
老騙子卻不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道:“傳聞中擁有羅喉命格的人註定在殺戮中度過一生,註定要生靈塗碳,血流成河。古書上記載這樣命格的人,皆是陰險狡詐如妖,殘忍冷酷近魔之人,可偏偏這樣的人,卻有大氣運加身。也許,說不定,他就是你一直在等待之人。”
“你是說?”那人眼神一亮,喃喃問道。
“中興大荒國之人。”老騙子低聲回答道。
“他在哪?我要見他。”那人聽聞後,神情急迫地問道,絲毫不見初時的那份氣定神閒。
老騙子搖了搖頭,道:“自古王不見王。否則必有一死。”
那人輕嘆了一聲,隨即神色恢復至冷靜威嚴。
“這是這些年來,我聽過的最好的訊息了。”那人放下茶杯,臉上罕見露出了笑意。
“這樣的人心機太重,殺性太盛,氣運又太好,這三件事全觸犯了天機。所以,災厄必將要報應在他親近的人身上。”旁邊的老騙子卻突然感嘆道。
接著,老騙子繞著那人走了一圈,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突然口吐鮮血,然後說道:“你最近忌往北方,尤其不可見雪,否則必有大劫。”
“可惜這北方我還真不得不去,”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真應劫了,哪怕拼上這條老命,我也要為我們大荒國未來的王搏出幾年安穩的日子。”
接著,那人輕輕抱起花花,溫柔地說道:“爺爺這次來得太匆忙,若有下次,爺爺必買好多禮物送給花花。”
說完後,那人輕輕放下了花花,飄然離去。
“爺爺,那位年輕的爺爺是誰?”花花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好奇地問道。
老騙子沉默了許久,半晌之後,才回答道:“他是大荒國唯一的至強能力者,軍部的大將,林嘯。”
只是大人這兩個字,老騙子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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