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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漂浮絲縷雲屑,朝霞還未褪去,天邊已是光亮如洗。
日暖風和,晨曦的陽光照射嬌嫩的牡丹花瓣,露水垂墜,“啪”的一聲落在微潤的土壤上。
小太監話音剛落,一雙靴子踩在那溼潤的泥土邊沿。
花叢處緩緩出現一男子身影,玉帶束腰,盤領窄袖,著赤色衣袍,上繡暗金團龍,尊貴非凡。
溫凝抬頭往前看,只見視線裡的男子手執一青玉淨瓶,玉白麵容含笑,竟有種男菩薩般的氣度與翩然——遠遠地、粗略一看是如此。
可只待蕭雲辭一走近,溫凝便能感覺到他周身便流露出凌厲的壓迫感與無形的氣度。
那是居高臨下的,令人無法抵抗的高位者的氣勢,即便必格勒比他高大壯實,在他面前,卻也稍稍收斂了幾分,沒有如方才一般破口罵人。
必格勒皺起眉頭,十分不滿的看向這位忽然出現在御花園內的太子殿下,卻因為對方身份不好發作,只將惱怒之氣大口撥出,壓抑著嗓音問,“太子殿下為什麼這麼早出現在御花園內?”
蕭雲辭微微挑眉,似乎驚異於他的不客氣,面上卻依舊保持著應有的禮數,“怎麼,孤這是……打擾到尊貴的必格勒王子了?”
話語間帶著微諷,可他表現得完美令人挑不出錯處,倒是讓屢屢想要發作的必格勒找不到理由。
“也沒有。”必格勒揚起下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溫凝,“皇帝答應的,讓美人兒陪我賞花,我們一族,最講信用,說要賞,便是賞,誰也攔不住。”
溫凝聽到這裡,心中一沉。
必格勒這話……對自己勢在必得,張狂到了極致。
正想著,溫凝便聽到必格勒衣料摩擦的聲音,似乎要伸手來摟住她,她心中一驚,立刻上前兩步,朝著蕭雲辭行了個禮,堪堪躲過了必格勒的手。
“太子殿下千歲。”她聲音控制不住的微顫。
“免禮。”蕭雲辭掃了溫凝一眼,見她面容隱忍,手指時不時遮住腰帶的某處,細細一看,倒像是某種小而突兀的物品。
溫凝感覺到了蕭雲辭的視線,卻弄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只垂眸看著地面,沒有再開口,也沒有求他幫忙。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蕭雲辭道。
“孤也是來賞花的。”
溫凝心中一動,這句話著實有多層含義,可她卻不敢多想,怕自己會錯了意。
必格勒如此兇殘,且朝廷要和親,蕭雲辭不會與他作對。
一旁的必格勒卻感覺到不對,頓時眼神凌厲,覺得這蕭雲辭是來挑釁的。
他立刻看了溫凝一眼,似乎在盤算這太子故意來此的意圖是不是她。
難道故意來搶人的?
可這溫凝也並沒有如何朝蕭雲辭求救的意思,二人看起來各論各的,半點干係也沒有。
必格勒也疑惑起來,難道真是巧遇?
“卻不單純是賞花。”蕭雲辭眸光掃過沉默不語的溫凝,話鋒一轉,兩指捏著淨瓶,輕輕墊了墊,彷彿這是什麼傷腦筋的事,“太后她老人家偏愛花露煮茶,孤平日裡去的少,如今牡丹開得正盛,弄些花露去討她歡心。”
必格勒聞言,卻張狂笑了起來,“你們中原男人就是小氣,在我們那兒,直接去獵一頭老鹿,將鹿角奉上,做鹿肉宴席才是最好!”
蕭雲辭聽到他這樣的話也半點不惱,只語氣幽涼,“誰樂意做這拈花之事。”
溫凝看到那淨瓶,心中一動,這正是個好藉口,她若能去收集花露,今日便能逃脫這位必格勒王子的掌控。
她心口狂跳,剛想說自己可以代勞,可話還未出口,便聽到蕭雲辭無奈道,“可這終究是一片孝心,不好讓旁人代勞。”
溫凝原本心中升起的希冀頓時被扯了粉碎,她緩緩閉上了嘴,沒有再開口。
“殿下說的是。”必格勒見他並沒有要管自己這邊閒事的意思,臉上重新咧開了笑意,“那殿下自便,我與美人兒繼續賞花。”
“請。”蕭雲辭面容平靜,不見半點情緒。
必格勒卻彷彿得了某種暗示,再不客氣,單手捉住了溫凝的手腕,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跟前。
“……放手,疼!”溫凝沒想到情況陡轉之下反而更加惡劣,在蕭雲辭面前這必格勒都敢如此,自己恐怕真的要清白全無,光天化日被異族侮辱。
她努力掙扎,眼角的餘光卻見蕭雲辭的身影逐漸遠去,彷彿默許這一切發生。
原本生出的希冀瞬間失去了蹤影,溫凝終究是沒忍住,眼眶瞬間紅了,咬牙反抗道,“必格勒王子,和親人選還未定下,您不能這麼做!”
“還未定?”必格勒朝她笑了笑,笑容中透出一股陰狠,彷彿以折辱她為樂,“未定下又如何,皇帝將你留在宮裡,便是讓我這樣用的。”
“只是賞花……”溫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壓制的厲害,連話也說不清了。
“賞花哪有不疼的?”必格勒摟住她的腰,作勢便要將她壓在身下,“溫元徽的女兒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香甜,我今日就要在北明的皇宮辦你!”
聽到父親的名字,溫凝腦子“嗡”的一聲,幾乎一片空白。
那人的手宛如熊掌,掐著她的腰便帶來一陣劇痛,她感覺到那手一下便扯碎了她的腰帶,下一刻便要往她的身上鑽。
“不要——”溫凝的恐懼達到了極致,她伸手想要拿出那玉佩碎片,可兩隻手已經被必格勒桎梏在頭頂,手腕被攥得巨疼,動彈不得。
正在絕望時,卻聽必格勒發出一聲悶哼。
溫凝只覺得身子一鬆,一隻滾燙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她撞進了滿是玉檀香氣的胸膛裡。
而身後,棕熊一樣的人發出痛苦的吼聲。
溫凝抬頭,看到面前近在咫尺的臉。
不知何時回來的蕭雲辭臉上凝著寒霜,他沒有看她,一雙黑棕色的眼殺氣蓬勃的看著必格勒,面上滿是令人無法徑直對視的冷厲情緒。
蕭雲辭……
溫凝身子微顫,卻感覺一股力道襲來,蕭雲辭竟是忽然施力,將她整個人甩了出去。
她頓時跌坐在地上,在牡丹花叢中捂住了散亂的衣裳,情緒有些凌亂且迷茫。
渾身都在疼,可她卻知道,今日的劫難,她算是堪堪躲過了。
溫凝再也控制不住,想到方才必格勒提到的父親,她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敢偷襲我!”必格勒終於反應過來,開始反身回擊,卻見蕭雲辭後仰躲開他的一掌,然後輕飄飄的抓住了他的喉嚨。
必格勒棕熊般的巨大身體瞬間僵住,溫凝看著蕭雲辭的手指似乎在施力,他指尖掐在必格勒脖頸處的穴道上,手背上冒出青筋,修長的手指力道十足,幾乎要將必格勒的脖頸瞬間掐斷。
溫凝呼吸急促,心底裡甚至默默地希望蕭雲辭能夠真的動手,幫她把麻煩解決。
可她卻明白,蕭雲辭不可能這麼做,若是必格勒死了,北明無力抵擋韃靼鐵騎,會有無數黎明百姓遭殃。
而蕭雲辭也會因此成為罪人,因為自己的緣故,成為北明災難的源頭。
“殿下……”溫凝輕聲開口。
蕭雲辭睨了她一眼,目光冷冷落在她凌亂衣衫和露出的白皙肩膀上,似乎在說……先管好你自己。
溫凝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轉過身去整理衣衫。
蕭雲辭便凝眸看向必格勒,見他臉色青紫,嘴角終於淡淡勾起幾分弧度,眼眸卻半點笑意也沒有,“必格勒王子,知道一個道理嗎?”
必格勒根本說不出話來,他只想掙扎,可他稍稍一有掙扎的心思,蕭雲辭那銅鐵鑄成般的手便往他命門掐,他哪裡敢動!
“北明能將人給你,要的便是一個體面。”蕭雲辭雖在笑,可眸中含著警告與威逼,“壞了皇家的體面,此事恐怕不好收場。”
必格勒原本眸子裡滿是憤怒,聽到這一句,眉頭卻微微一動。
道理是這樣,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方才一開始遇到蕭雲辭的時候,若是直接這樣提醒,他定會有所忌憚,不會直接動手。
再者說,剛才若不是見蕭雲辭對自己這麼客氣,說了幾句之後轉身就走,半點也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甚至還有些助長他的意圖,他恐怕不會這麼快就對溫凝動手。
可是,他見北明皇族如此“草包”,頓時上了腦,想在這草包面前揚威。
可現在……必格勒眼眸裡多了幾分警惕,這太子殿下,並不像那位皇帝那麼好打發。
他是故意的!
見必格勒面容明顯有了變化,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蕭雲辭才緩緩鬆開手,甩了甩手掌,從袖中抽出一張絲絹,嫌棄的擦了擦手。
“王子累了吧。”他依舊如一開始見面那般客客氣氣,有禮有節。
必格勒想開口罵人,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直接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十分狼狽。
他這才知道蕭雲辭手段了得,這一掐,居然讓他身體受損至此——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力氣也用不上。
蕭雲辭側眸,吩咐身後一直沉默假裝自己不存在小太監,“鄧吾。”
“殿下有何吩咐。”鄧吾臉上立刻笑著上前,彷彿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眼眸更是瞥都沒瞥一眼一旁整理衣衫的溫凝。
“送必格勒王子回去休息。”蕭雲辭道。
“是。”鄧吾放下手中的淨瓶,上前幾步,將棕熊般的必格勒穩穩扶起,居然有些遊刃有餘,便知此人也絕不簡單。
必格勒見此,心中震驚蕭雲辭與他身邊人的實力,知道自己如今技不如人,只能暫時屈服,被扶著離開了御花園。
那“棕熊”一離開,周圍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忽而吹過一陣風,溫凝額間散亂的髮絲微動,她衣衫已經整理好,只伸手輕輕將碎髮捋至耳後,在蕭雲辭的面前跪了下來。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她細細想了想,“臣女願盡己所能,報答殿下。”
話音剛落,她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個青玉的淨瓶。
“還有力氣嗎?”蕭雲辭神色平靜。
“有。”溫凝雙手抬起接過淨瓶,衣袖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白皙的手臂上是刺目的紅,手腕上是方才被必格勒生擰出來的,而小臂上,卻是一大塊青紅色,不像是方才的痕跡。
她聲音中帶著鼻音,是方才哭過的柔軟,“臣女願為太后娘娘盡孝。”
發覺蕭雲辭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臂上,溫凝立刻縮回手,用衣袖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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