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菜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四十六章 干擾源,克拉夫特異態學筆記,雪中菜雞,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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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設計不夠規範,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一頓潦草的晚餐,以及晚餐後的加班。
但選擇只用一顆結晶進行實驗,也是對潛在未知風險的預防,純屬瞭解有限情況下的無奈之舉。
克拉夫特或許會懊惱於浪費的時間,卻更不希望看到數份樣品一起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變化。至少一下午的實驗證明了嘗試中有能使其安全、緩慢熔化的因素。
燭火輝映下,他重新開始了嘗試。這次一片透鏡被擺上檯面用於觀察。
“這次我們用三份。”教授夾出三顆大小接近的黑色鹽粒狀物,擱置在玻璃皿裡,想了想又加上一顆,“不對,再加個對照。”
本著碰碰運氣的想法,他猜測是靠後的操作導致了變化,乾脆直接從液體開始嘗試,分別給滴上酸鹼溶劑,還有再一次從兔耳取來的新鮮血滴。
為了減少主觀影響和視覺偏差,克拉夫特和庫普一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桌前盯著沙漏,每顛倒一次就進行觀察,各自獨立得出結果後互相對照。
然後就是窮極無聊的等待過程了。
重置沙漏的週期大約在五至十分鐘,不長不短,會打斷任何需要整塊時間的正事或娛樂。
需要反覆關注時間導致精神很難完全放鬆下來,只能短暫地放思維在近處散個步,或靠聊天打發時間。
但克拉夫特本來不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而庫普也缺乏製造話題的能力,氣氛很快就沉默下來。
夜間無人的空寂感被放大,光芒外空間的存在感被削弱,那些廊道、廳室似乎都在失去人氣後離他們遠去,孤立的實驗室成為虛空中漂泊的密閉容器。
兔子還在進食,甚至還為自己掙得了一些蘿蔔和萵苣葉,咀嚼沙沙聲成了單調的實驗背景音。
“好安靜啊。”庫普小心地從克拉夫特手裡接過凸透鏡片,緊緊捏著生怕脫手,又怕損傷到它減小了力量。
他是知道這東西來歷的。不同於那些工藝改良後價格確有下降的玻璃製品,透鏡採用整塊高淨度水晶加工而成,且需要儘量避免磨損,貴到能讓人剋制本能的手抖。
相應的,觀察效果也很好。鹽粒大小的黑色晶體被放大,邊角清晰地呈現在眼中。
“暫時沒什麼變化。”
“我看著也是。”克拉夫特把一個哈切吞回肚子裡,防止它在兩人間傳播。最好能聊點什麼,熬夜最大的敵人從來都是枯燥。
“說起來你還記得鹽潮區的事嗎?
“當然。”
“有人把液化的這東西加進了井水裡,僅夠鋪滿瓶底一點就造成了整塊取用井水的區域受累。”
“就是這?”庫普把椅子往後挪了挪,很難把黑色顆粒和那次經歷聯絡起來,畢竟這些東西遠看真的很不起眼,“可它現在是……黑色的沙子?”
“所以我想知道它是怎麼化開的,又是怎麼讓它穩定保持液態。”
“呃,然後呢?”按他們手裡的體積,如果全數化開,庫普覺得有克拉夫特描述劑量的幾倍。
像站在懸崖邊緣時會有種縱身一躍衝動那樣,意識不受控制地去想象這些量被投入井水的場景,足夠把整個文登港送入沉眠。
他看向那個鎖著黑顆粒小瓶的盒子,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裡面裝著足以毀滅一座城市的東西。
剛泛起的一點睡意瞬間被驅散了。
“哦,別擔心,畢竟它還沒熔化,即使化開了也不能保持。”克拉夫特翻轉沙漏,取出鏡片觀察後,遞給精神起來的庫普。
目前看來提神效果顯著,至少前半夜對方是別想在這東西旁邊睡著了。
不過也沒用那麼久,在沙漏翻轉二十餘次後,藉助水晶放大鏡,克拉夫特首次觀察到了改變跡象。
一種肉眼很難觀察到的鈍化發生在兔血浸泡顆粒的稜角上。他記下一筆,不動聲色地把透鏡遞給庫普。
“好像有點變化?”不確定的緊張聲音從扈從嘴裡擠出,兩人的一致判斷肯定了變化發生。
太幸運了,就這麼隨便地蒙到了?克拉夫特腦中閃過諸多可能,又被逐一否認。如果就是血液那麼簡單,那它早該在異教徒體內液化四散。
驚訝中,他取回鏡片,看向浸泡在酸液裡的那顆。
不同的外形,一樣平滑鈍化的稜角,酸性試劑裡的樣本也出現了熔化先兆。
“完全沒道理啊……”克拉夫特轉向鹼液內那顆,三個實驗物件無一例外地處於轉化中,同步達到了可被觀察到的程度。
一時半會實在是想不出三者中有什麼特殊共性。
某種不好的預感讓他看向最後一粒未做任何處理作為對照的晶體,併發覺它與浸潤在液滴中的同類一樣,稜角隱隱鈍化、呈現些微溼潤冰塊樣的質感。
這種趨勢正常很難被注意到,只有在仔細觀察對比情況下才會有微妙的發現。
“對照組也在熔化?”它們的狀態就突出一個我行我素,不論給出的理化條件如何,只自顧自地穩定或熔化,完全不講道理的。
對照組的熔化趨勢提示了一個問題,實驗從根本設計上是失敗的,關鍵變數完全沒有得到控制。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實驗也是成功的,直接把大部分猜測踢出了可能,確認有某種因素在實驗開始後一致、持續地造成影響。
那就絕對不是什麼試劑、血液之類的東西。
“有東西在干擾實驗。”克拉夫特抽了抽鼻子,得出結論,好像這樣就能從空氣中嗅出什麼異常訊號的蛛絲馬跡,但只有久未啟用積存的陳舊氣味。
他想到了燭光、空氣中的某種成分,可不應該是常見易接觸的東西。這麼簡單的話,現在手裡早該是瓶裝成品黑液,而不是一撮黑鹽了。
或許是場地原因,被燒燬的穹頂實驗室裡留下了什麼會恆定輻射影響的事物?
克拉夫特從桌邊離開,來到那個被單獨隔絕在一邊的盒子前,開啟觀察內部樣品。
這些樣品依舊保持著鹽晶狀固態,用頑固的稜角叩擊瓶壁。
“難不成這干擾源還能就侷限在實驗桌面上,特意來跟我作對的?”
半夜連著來了倆新病人,下夜班剛好碰上科主任查房,拖到將近中午才結束,(ω`)下午去聽講座,拖到了現在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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