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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一個出身標準中層信徒家庭的敦靈本地人。
在家人向雙翼正環的祈禱下平安降生,供神薰香味從第一次啼哭起成為最早刻入嗅覺的氣息,認識街上每一個人的神父從生父手中接過襁褓,浸入洗禮淨水,祝賀一個新的生命蒙主庇佑。
自誕生意識起,聖典故事成為對世界認識的啟蒙,祝聖節分發的糕點則是甜味的啟蒙;粗通醫學的教會修士是染病發熱日子裡的慰藉。
當成長到能聽懂成人的各種指令時,父母決定將孩子送入教堂,接受他們所知唯一可企及途徑的教育,並加深與教會的聯絡。
天賦或天父使然,格林很快展現出同齡人中出眾的學習能力,而不錯的家庭條件也使他沒有錯過體格發育的重要階段。
長期徘徊在教會邊緣的神父發覺了他的不同之處,覺得不能讓這麼一位深受薰陶的可造之材浪費在自己手上,動用僅有的引薦權利,將他送去進一步深造。
於是格林免於跟其他人一樣混在小教堂裡為一個神職人員編制卷死卷活、為各種生活瑣事消耗精神,而是被一路保送進了教會學校。
對於主存在與否這個問題,他從未產生過任何疑問。
名為格林的人自出生起就蒙受恩典,隨著見識增長,他愈發意識到所得一切的意義。
在教會之外,皮匠的孩子依然會是皮匠,在成年後繼續父輩硝制皮革、裁剪縫紉的工作,就像騎士的孩子還是騎士、國王的孩子還是國王。
他很珍惜這個機會,視之為一種天父的賜予,熱忱地將時間精力投入到學習中,而教會也樂得予以方便,給予所需要的培養。
不斷的正反饋形成了一種比盲從更牢固的信仰,來自於有實際支援的認同,而非簡單氛圍所致。
這使得格林成為了理論上不存在的,兼具虔信、智慧、忠誠三者的高階人才。
從理性和感性上,他都相信聖典描繪了近乎完美的理念。對於那些不能領會、未蒙感召,乃至於試圖與教會對抗、妄稱擁有非自然力量的,格林只有給被誤導者的憐憫,以及對首惡的憎惡。
尤其是聽聞、讀到一些此類造成惡果案例後,他真正確立了此生的目標,立志掃滅異教,將福音帶給主的羔羊。
為此,年幼以及年少時的格林付出了很大努力,精進學業的同時請求學習劍術,力求從思想和肉體上雙重消滅神敵。
最終,他拒絕了多方含蓄的勸阻,毫無疑問地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審判庭成員。
當然,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現在的格林神父常坐在某扇玫瑰花窗後,看著人來人往的聖母大教堂廣場,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腦子一熱結果。
“神父,有一些醫學院的違規跡象,這次還是例行檢查嗎?”瓦丁修士捏著一條紙卷登上閣樓,身上的盔甲讓他有些吃力。這位曾一起學習的忠實夥伴很少懈怠,總能及時送來最新訊息。
“陪我坐會吧,瓦丁。”神父接過紙卷,往一邊挪了挪,讓出半條長椅,“先不急。”
絞盤般纏緊的紙張,在呈送到這裡前被卷在一個小酸醋玻璃瓶上,封存在只有特殊方式才能扭開的匣子內,這種儲存方式讓它不會因暴力破封洩密。
不過格林沒有太多興趣去看一眼這張經過保密轉遞的密信,只覺得有點浪費。
都不需要多看,能這個規格送來的多半是關於那位莫里森教授的,或許會為扳倒屢犯不改的醫學院提供又一次機會。但又不是第一次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把紙張順著捲曲方向卷好塞進口袋,他繼續透過花窗看向下方廣場。
瓦丁修士知道他在看什麼。在羽盔騎士守衛的石階前,留有一處顏色與它處不同的圓片區域。
那是過去用來對罪大惡極的異教處以最終審判的地方,現在只剩一塊傷疤般的燒痕,甚至連最後的痕跡都差不多被時間沖洗乾淨、接近痊癒,朝拜者大都一無所知踩過走進教堂,腳印有時會在雨天裡徹底遮住它。
背棄天父者的形體在火焰中融化,罪惡靈魂與灰燼衝進暗渠,和同樣汙濁的水流被送往永不見天日的地底,教徒歡欣賀喜,潛藏的異信者震怖不已。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事實上值得那麼處決的人很少,一要嚴重褻瀆教義和道德,二要影響廣泛,數完用不了兩隻手。而且那也是很久前的事了,教會也在逐漸“文明”起來。
而敦靈,作為王國統治和信仰的中心,平時根本不存在什麼跟自己小命過不去、頂風作案的人物。
民間多是占星、巫卜、搞迷信;再嚴重點就盜屍、解剖、寫禁書。
最像審判目標的是一些不知所謂的幫派,為了神秘感或真的相信能獲得好處,照著偶然得來的殘冊崇拜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物件。憑教內對已消亡異教的記載,還有收羅封禁的異態學書籍,格林隨手都能在那些可笑的拙劣模仿裡挑出幾處常識性錯誤。
絕大部分時候都在處理零星小事,解決因為各種各樣莫名其妙原因觸犯規則的案件,有時在他帶著一幫全副武裝的審判庭人員破門而入時,正主連犯了啥事都不知道。
雄辯口才用於駁斥巫婆神漢,精湛劍術成天掃蕩街頭巷尾。至於綜合來說最嚴重的居然是敦靈大學醫學院,墓地遭毀壞的事件裡,屍體去向不明的多半指向他們。
而對這些慣犯,找不出足夠惡劣的鐵證就不可能動得了,畢竟其中有不少自帶貴族身份,學院領袖常任王室醫學顧問,而現任的莫里森教授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好些年。
關於醫學院成為工作重點,格林向來覺得對審判庭而言是相當可悲的一件事。
但對天父的信仰不允許他在原則上懈怠,靜坐一會後,他還是調整心態,展開那張密信仔細閱讀。
不出所料,都是些與之前沒有太大區別的事,唯一的差異在於涉及金額和地點又有了變化。很難不懷疑是否已經形成了固定模板,每次將需要填入的資訊修改後遞送上來。
醫學院購入了器材,大頭在快要絕跡的白玻璃容器上,另有一批金屬器械。
上次的竊屍案沒追查到結果,但也沒有發現學院課程調動,倒是莫里森和一位從外地來的教授露面不多。
最後,線人提到莫里森大概這次跟竊屍案關係不大,因為他們和前段時間一樣在搗鼓某種藥劑,似乎與普通草藥合劑不同,還購進過一些抄本頁。
具體不詳,只在經手過的人那瞭解到其中幾頁抄本內容,是關於一種不太常見的六邊形建築結構、符號之類,完全無關,估計是記錯了。
大致而言,如果格林現在帶隊去突擊檢查一次,會一如既往地收穫不大,最多起到警示作用,讓他們安分一段時間。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無非來回反覆。
有時他會懷疑那些老舊卷宗裡記載的異端信仰、邪靈崇拜有沒有真實存在過,它們是怎麼藏身地下,隱秘地聚會、舉行各種荒誕活動。
“所以他們到底在處理什麼藥劑?”格林將紙張翻面,背後一片空白,內容就到此為止。
“不知道,我拿到的就只有這些。”
格林不滿地將紙張放在燭火上點燃,在火焰快沾手時鬆開,放它化為灰燼,“我們有限制過他們對藥劑的研究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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