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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異形怪狀的東西基本脫離了人形,能判斷出是天使還是靠著位置安排和新鮮光潔的膚色塗料,以及背後大輪亮白光圈。
眾多臂足因為繪於同一平面上,不得不重疊交錯,一眼看去難以計數。筆觸勾勒清晰突出、層次分明,乃至於有了一點透視畫法的體積感,真實生動不輸大型教堂中的作品,足見作者在佈局和細節上投入不菲。
當然,花費更大的可能是看似不起眼的天空背景。
澄澈純淨的藍靛色非常漂亮,多半來自於某種比較貴重的礦物顏料,以他對金錢和藝術都不太敏感的腦子,也知道這種東西貴得嚇人,約等於給牆上刷金粉。
在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教堂裡,即使祭臺背後大部分被“人物”佔據,剩下空出的面積也小不到哪去,居然能這樣揮霍顏料,克拉夫特大概是知道他們吸走的錢去哪了。
然而在投入如此巨大的畫作上,那些肢體的結構卻不成正形,彎扭如孩童所畫,柔曲且缺乏關節體現,長短各異。掌與腕踝沒有界限區分,細長的指趾分散展開,有的甚至從肢體中上段生出。
不是沒有透過多加肢體來體現聖靈不凡威能的例子,但這幅樣子實在超越了創新範疇,踏入了抽象境界。
看得出作者還不是亂畫的,筆觸十分公整均勻,但成品就像是沒見過人似的,用著良好技巧努力描繪某物,最終因為腦子裡沒有完整明確的形象認知,畫成現在看到的模樣。
“教授,您果然在這裡。”
盔甲步行聲傳來,馬丁抖掉刃上菌菇碎屑,收劍回鞘,背後是一路被劈開的寄生軀殼。
“說實話,我有時候會想,您真的有什麼畏懼的東西嗎?或許這是學識帶來的優勢?”
“沒錯,人在對世界一無所知時很容易心生畏懼。”克拉夫特撿起一塊碎裂石磚,朝大廳裡擲去,它一路翻滾著抵達佈道臺下,震落積塵。
話裡好像有種學者的典型傲慢,馬丁稍有些驚訝,這在克拉夫特身上很少看到,哪怕他確實是有這個資格的。
“但瞭解得多也會產生恐懼,甚至知道得越多便愈發畏懼,而這又需要更深入的瞭解來填補。”邁進一步,他跨過了教堂大門,庫普趕忙跟上他。
“不過兩種恐懼的本質是一樣的,都來源於未知。而未知不會因為知道得更多而減少,反而會隨著認知邊界擴充套件而更多。或許它們本就為一體,互相轉化。”
“抱歉,我不太明白?”馬丁懵然站在原地,看他們走出一段才反應過來,咬牙追上。
可能是沒有太多養料可供生長的緣故,儘管外面一片詭麗圖景,教堂內部還算挺乾淨的,只有兩旁排椅背上長出了雲紋樣的菌菇。
馬丁警戒著頭頂四周,在佈道臺前追上了克拉夫特,得以仰視那幅在門口沒多加註意的壁繪,極盡扭曲之態的“天使”讓人忍不住地皺眉。
除開這些天使和沒有雙翼的圓環外,內部完全符合一所教會教堂的應有佈置,投入猶有勝出。
按理來說,在隔絕外界環境裡,完全沒必要受這個委屈去偽裝,可以依自己意願建造裝飾,也有相應財力基礎,但這裡還是照搬了形制。
“他們是認真的?”
洗腦已經洗到了自己都信的地步,把自己當“正教”了。
佈道臺上端正擺著一本聖典,厚重皮質書頁裡夾了一片幹葉書籤,克拉夫特用帶手套的手捻了幾次才找準那頁,只揭開一角就發現裡面黏連住了。
用了點力氣,他慢慢分開它們,那是些幹掉的菌斑,蝕透了頁面和標準手抄經文字型。頁面上部已經化為黴菌養料,剩下的筆畫在克拉夫特看來也足以稱得上一句字形端正有力。
字型清晰,還能讀出這部分待宣講內容是聖徒受選。
可惜克拉夫特看不出有沒有問題,只知道又是個天選之人被內定後獲得施展神蹟能力的故事。
試著往後讀了一點,就剩半個結尾了,講的是他有不被遮蔽的眼睛,透過這個能力當場連續猜中了無信的領主藏在盒子裡的六件物品,讓對方大丟臉面,當場反悔扣下了他。
這位聖徒只好向主懺悔,是自己將神賜的力量滿足顯聖私慾,所以落到這般境地。虔誠的懺悔獲得天父的原諒,出手將他拉回天上的國度。
第二天,獄卒們開啟層層把守的牢房,而那位聖徒已經不在其中。
寓意是能力不可用於張揚炫耀,否則必然招致災禍。
“說教性很強,很符合我對聖典的印象,恐怕是真貨。”克拉夫特一邊分離下一頁一邊評價道,“但這……真的很讓我有些不太好的聯想。”
“聖典裡密室逃脫的顯聖例子多嗎?”
理所當然的,問題沒得到回答,三個人裡湊不出半個懂神學的。
下一頁被揭開,克拉夫特大概能猜到這裡是眾人驚歎環節了,指不定還得加上領主追悔莫及和受到懲罰。
但他沒看到故事結尾,一張菌蝕特別嚴重的夾入紙張粘在了頁背面,上面不是端正的抄經體,而是筆記樣的細羽管筆記錄。
“這是啥?”他不敢揭下,小心地用葉片書籤撥開沒固化的菌斑,端詳有點化開的字跡。
這張紙有一邊呈鋸齒狀,應該是從他處撕下,紙質枯黃,比聖典皮紙老舊得多,大部分字跡也不像同一個人,流暢寫意。
後半張續上了傳教士式的無連筆板正抄寫體。
即便多處遮擋不辨文意,幾個高頻詞彙還是仗著出現次數多留存下來,有意詞彙裡至少三次提到了“天使”“國度”,還有著筆最重的“接引”。
下邊排布著大片短詞,成串地垂直列下。克拉夫特讀了幾個,發覺是些再常見不過的人名。
是那種鄉野農夫或小市民為了好記取的名字,像某種紀念碑般鄭重其事地寫在了這張紙上,被黴斑依次吞噬,沒入真菌絨毛後。
諸多名字後方,一個淡化符號幾乎被徹底蓋住,幸好對對某一類輪廓的敏銳讓克拉夫特在糟糕的紙面上注意到了它,沒將其認作浸漬或黴菌染色。那是一個對稱的標記,原型取材於人體,一節微笑的……
【頸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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