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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中的不和諧小插曲很快被新湧上的敵人打斷。
在想清楚可能導致的後果前,馬丁不得不把精力放在眼前的困難上,否則這些東西會送他去主的懷抱充分思考。
克拉夫特的戰術說起來簡單,但執行起來難度很高。
對付這些東西的主要難度本就在於難以預判,甚至經驗越豐富的人越容易被誤導,要靠反應做到躲避的同時準確反擊,這裡僅僅有寥寥幾人能做到。
也正因為此,他注意到了克拉夫特的劍術特點。
與一些已經逐漸脫離實用的花哨招式不同,只是些簡樸、直白的動作,多在受封於兩代前後、沒有積澱的地方新貴手裡見到,普及性比胸甲還高。
沒有精細設計與技巧,重於保證力量的發揮,很可能脫胎於某些低成本、給新手用的揮砍武器用法,被吸收後加入了一些實用小技巧,方便在較輕但更靈活的劍上發力,成為了不成流派的風格。
馬丁遇到過類似的人,根據傳授者個人野路子有千奇百怪的差別,但統一之處是蠻橫而直白,逼迫對方進入比拼快和狠的套路,哪怕有什麼技巧也不容易在這樣的戰鬥中發揮。
這位裡弗斯大學新晉名譽教授,劍術底子明顯來源於此,而整體風格就非常……“奇美拉”式——他只能想出這個詞來形容。
在此基礎上縫合了各種富有個人特色的元素,傾向於一種看起來非常危險的規避動作,精密且留有餘量,似乎隨時防備著幾處可能來襲的攻擊。
出招比大部分的老手還保守,但又非常注重力量。根本想不出是什麼需求造就,就像獅頭羊身蛇尾的奇美拉,由互相沖突的東西組成不現實的縫合怪,與沒有現實對應的東西交戰。
不過對付這些非人的東西效果倒是很好。
他們合作控制住了七八具軀殼,用遺落的武器把它們穿刺固定在地上。控制行動的未知之物似乎行為比較刻板,只要肢體還能用,就會比較“節儉”地繼續控制著軀殼掙扎。
這讓克拉夫特排除了比較糟糕的一個猜想,即存在擁有高階智慧的幕後黑手在操控;或者有,但做不到代替思考和排障。
不多的幾件無主武器被用完,扈從們開始撕開帳篷,抽出骨架來代替。這些要扎入土中固定的木杆一頭尖銳,近於一支短矛,正好可以應急用,而破碎的蒙布被投入火堆中助長火勢。
掀翻小半帳篷、用掉支架,視野為之一清,地上多了十幾具還算完整的人形真菌團。這個奇怪的策略真的有效控制了它們的數量,隊伍壓力逐漸減輕,人數優勢的天平向守方傾斜,這又讓戰術配合的進展更加容易高效。
最後一具完好的寄宿軀殼在數人圍攻下倒地,幾根木杆插入軀幹,把它紮成了靶場箭垛。
他們忐忑而警覺地觀察著樹林,直到確定再也沒有一個斑斕身形走出。一名全身甲的騎士跪倒塵土中,開啟頭盔面罩大口喘息,從喉嚨裡嗆出哭嚎咒罵抑或大笑的聲音,某種不包含任何含義的極端情緒宣洩。隨後這種舉動在營地裡傳染開,他們接二連三地跪坐倒地,沉默或發出不成形的哭笑聲,夾在可怕的咳喘中比地獄油鍋還喧沸。
馬丁沒有阻止他們,考慮到剛從一場難以想象的襲擊中倖存,這種反應可以理解。即使可能還有威脅存在,他們也需要及時適當的宣洩來保證不會當場崩潰。
事實上他也想咆孝大吼或砸碎什麼東西,釋放某種如鯁在喉,讓人想要撕裂氣管、掏出心肺來去除的陰鬱壓抑感,但那必須置於他隊伍指揮者的職責之後。
巡視一圈,貼心地給固定不牢的軀殼補上木杆,馬丁來到作思考狀的克拉夫特身邊,輕咳引起注意,“我仔細想了想,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
“什麼?”
“關於剛才你提到的事,被留下來的屍體。”拄著劍瞟了一眼還在掙扎的軀殼,他確通道,“零散幾個,我相信維斯特敏堡那邊能自行解決。不過前提是它們能從鎖死的門裡逃出來。”
“馬丁,你瞭解咳嗽嗎?”克拉夫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反而提起了不相關的東西。
“當然。”
“不,你不瞭解。”
很迷惑,又挺符合教授身份的發言,那些大學裡要麼禿要麼老的學者,說法就是這種轉幾個圈的方式,美其名曰引起思考。沒想到克拉夫特跟他們混了沒多久也染上了這種毛病。
“那麼咳嗽是怎麼一回事?”
“呃......嗓子癢,然後就咳嗽了。”這問題倒是挺簡潔,可偏偏又無從答起,讓馬丁習慣性地感覺頭頂發癢,但手撓在了頭盔上,“咳嗽就是咳嗽啊。”
“咳嗽是一種症狀。”為了方便理解,克拉夫特換了個詞,“或者說‘表現’,有不該在呼吸通道里的東西,出現在了裡面,引起了咳嗽。這些因素非常的複雜,可以是疫病、黏涕滴漏、食物嗆入、胸內肉瘤,乃至胃部酸液反流之類的。有的很輕,有的可以致命,但它們都可以表現為咳嗽。”
“你明白了嗎?”
“我想我明白了。”馬丁隱隱意識到克拉夫特在說的東西並不是與現狀無關。
略作思考組織語言,克拉夫特繼續說道,“有些醫生會給你開些糖漿、山楂、薄荷之類,利好口咽,服下後當即見效,止咳生津。這只是解決了咳嗽,對很多病因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可能因為自以為是的掩蓋症狀使病情在不知覺地發展。”
“這些長菌孤的玩意就是咳嗽。一種異於正常、健康世界的症狀,而症狀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的。”他眼中倒映那些火光映照的軀殼,它們掙扎的樣子看久了有種愚鈍滑稽的喜劇效果,“我們現在乾的就是喝薄荷山楂止咳糖漿。控制真菌寄宿的屍體、準備焚燒村莊都是。”
馬丁看向村莊方向,在這裡只能見到線頭樣的一尾小徑,通往菌孤拱衛的異教教堂,“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得找到‘病因’?”
“如果要徹底處理,我們就必須瞭解更多。至少也得是更多‘症狀’,可以幫助我們反推病理。”
“而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另一件事,一個致病因素在身體不同器官部位的表現也可以不同。”克拉夫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常規意義上的防禦對深層浸染效果存疑。
“希望維斯特敏堡是那種抗性較高、受損不重的器官。畢竟它是最重要的器官,而且我的半個學生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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