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菜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四十六章 搜查,克拉夫特異態學筆記,雪中菜雞,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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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確實不知道那傢伙幹了什麼啊。”男人驚恐地仰視著帶著一群士兵衝進屋裡的鐵人,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跟什麼大麻煩沾了邊。
平日裡稱兄道弟的城衛躲在兩個士兵身後,眼睛釘在地板上,沒有任何為了每月塞的銀幣幫襯幾句的意思,甚至還往後縮了縮,生怕扯上半點關係。
他平時是做些不那麼合規的營生,手下人才多樣,從小金額隨身財產轉移、固定鋪位安保費用徵收,到特製骰子鉛金屬澆灌技術多有涉及,開展範圍和流水在業界小有聲譽。但向來自我定位明確、打點到位,怎麼也不至於擺那麼大場面抓他吧?
然而事實如此,前腳有人來告訴他街上氣氛不對記得避避風頭,後腳就有人踹開了他的大門。還是一隻裝備了脛甲、腳鎧的銀光大腳,把他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全踹回了肚子裡。
這群人進門就揍了他一頓,接著就是莫名其妙的訊問,關於一個灌鉛骰子受害者。
可憐天見,他就是讓手下上了兩次門,覺得那傢伙有個正經僕人工作,怎麼都能還上部分,都還沒做什麼呢,就東窗事發被摁到了地上。
“是不是你們逼他這麼做的?”
他到底幹了啥啊?趴在地上的男人現在只想知道這個,但對方好像預設了自己跟此事有關,壓根沒有解釋打算。
“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要不您翻翻賬吧!就在牆角地板下面。”劍就架在脖子上,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痛的。
這下真是欲哭無淚,想糊弄個答案都找不著方向。所幸他還有點過人之處,識字記賬是討債的基本專業素質需要。
“可能換個地方會讓你更容易想起來一些,滾去牢裡想吧。”面前之人的唯唯諾諾讓迭戈愈發焦躁,不耐煩地擺手,立刻有士兵上前把又一個倒黴蛋帶走。
他看得出來這個在鄰里間有點名聲的活力社會團體頭目確實對事情一無所知。
不過誰在乎呢?這傢伙只是在事件裡受到影響的一大批人之一,本質上跟他這個裡弗斯大學安保總管略有相似。
相當於維斯特敏堡半個後院的裡弗斯大學,重要宴會上受邀來賓憑空失蹤,嫌疑人同樣人間蒸發。
約等於一下,就是有人闖進公爵後院帶走了公爵的客人,考慮到那位不是什麼很有耐心的人,他最好在雷霆震怒降下前做出點成果,不然他的下場未必就會比剛被拖走的“成果”好多少。
必須說這不是一件易事,參與宴會的人大都有另一層能傳承的身份,在涉及自身安全的問題上不吝惜出力。
現在城裡的武裝力量都像出籠的獵犬一樣,見人就咬,跟那個該死的僕人沾親帶故的基本都被抓完了,鄰居、親戚、關係好的朋友。
不過這難不住他,能謀到這份大學安保主管閒差的人腦子不會差。迭戈一拍大腿,開發反向思維,找找關係很差的負面相關人士不也行?
事實證明,這個建設性角度是有意義的,鑑於社會活力團體頭目確實惡名在外,挖到他派人上門討要賭債的事很容易。
“唉,可算是抓到一個了。”迭戈騎士摘下頭盔,依舊愁眉不展,接過扈從從牆角找到的賬本隨手翻看起來。
光抓到一個還不夠,順道把他的手下也給填進去,也只是證明自己不是啥都沒幹,要將功補過就得做出些更有意義的成果。
聽還直屬公爵調動的那些同僚透露的訊息,事情已經有了點眉目。以他的能力就不指望起到啥關鍵作用了,不然當年幹嘛不像馬丁一樣選擇留在維斯特敏堡裡任職?
想到此處,迭戈又是一陣嘆氣,深感前途無亮,揮退時不時看向桌上散落錢幣的扈從和士兵,“歸你們了,快些,我們一會就走。”
眾人歡呼著讚美騎士的慷慨,圍到桌子邊由迭戈的扈從開始分配。迭戈對此不太感興趣,捧著賬本走到門口翻閱,給下屬們留出空間。
作為一個腦子靈活的人,迭戈在騎士訓練上的成績一般,但當年輔修識字和簡單賬目計算的課程成績屬實不錯,這是預備他們以後有自己采邑後能管理用的,可惜不算入能力評價裡。
但或許是因為在裡弗斯大學呆久了,他一直覺得讀寫是一項挺重要的技能,比如這種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這本賬簿的主人受到的教育質量堪憂,詞彙量貧乏,很多地方還都用了簡筆自創符號代替,不過好歹書寫態度還算認真,以迭戈騎士的水平閱讀是大材小用了。
他翻了幾頁,內容乏善可陳,記敘也不太清楚,足夠定罪而不夠搞清楚具體做了什麼。
迭戈要的也不是這個,他要找找裡面的交易往來,看有沒有能解釋為跟當前事件有關的內容,如果不能解釋他也可以抓了人再強行解釋下,反正都不是啥好鳥。
這個團伙控制了一條街的扒手,敲詐勒索,私開小黑賭場,透過些低劣手段控制輸贏來讓人欠下大筆債務,再放貸滾利榨乾最後一點油水。
在對方無法支付的時候,他們不介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抵押,包括金屬、房產,甚至是人。
“該下地獄的玩意。”迭戈罵道,狠狠踢了一腳被綁住的罪魁禍首,護趾部的尖長靴尖效果不亞於錐子,痛得他滾了幾圈。
迭戈聽說過城市裡會有這樣有損公爵臉面的事情發生,但沒想到如此猖獗。光是近一年間他們就扣下了八九人,按那個似低實高的利率,粗一算就知道不可能贖回。
但他沒在這裡看到那些人,一個都沒有。
也合理,團伙不可能長期養著沒有用的人,業務內也沒啥派的上用場的地方,最正常選擇就是轉手出去變成實實在在的收益。
屋內錢幣叮噹聲漸漸平息,迭戈也差不多失去了耐心,加快翻閱速度,尋找著那些買家。
看得出,在維斯特敏這種生意還是少有人敢做的,最早去年的兩個在數頁後才分別脫手。這令迭戈稍微有些疑惑,按這個速度剩下的人應該還有在這才對。
在有記錄的最後幾頁,大致是今年的時間段內,他找到了原因,同一個買家前後陸陸續續地帶走了至少六個人。
如此大筆的交易,買家在賬簿上卻只得到了非常簡單的單個代表字母,或是說符號。
【一個圈】
“這是誰?”賬本被攤到了頭目面前,迭戈指著那個簡筆圈,找到了下一個目標。從個人好惡而言,他覺得這個買家會很適合出現在他的成果名單上。
……
……
搜尋那些藏在陰暗角落的鼠蟻往往不可避免地要涉足有損騎士體面之地,迭戈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從沒想過就在城外不算遠處便有如此一片彷彿脫離一切人類造物痕跡的地方。
依照他的俘虜所說,他們要尋找的是一處藏匿在此地的野渡,被那個只以圓圈代表身份的買家把控,處理些不便經由正常港口的生意和避稅之用。
脫離主道,拐入荒草叢生、幾乎難見地面的歧路,被繩子束縛的男人領著隊伍前進,另一頭牢牢地牽在扈從手裡,繞了幾圈。
憑方向直覺,他們大致是來到了一處近河的雜樹林中。遠離城鎮村落的發展方向,從未有什麼人想過利用的難墾土地上,一些得了河流水源恩惠的林木發瘋似地生長著,保留著自然應有的無序繁茂模樣。
不像那些在大學裡栽培的筆直高大橡樹,這裡的樹木品種和形態都可以說是令人厭惡,彷彿特地打亂了、攪混了的枝杈在頭頂茁壯生長,遮天蔽日的樹影壓得那些劣木的質軟偏曲主幹陷入一個可能如雜草倒伏的境地。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他們行經的路上便屢屢被橫斜的圓木攔住。這些樹木屍體曾如蓋如頂的枝葉早朽爛在了地裡,化作過腰的高草養分,而疏潮的木縫裡則迸出顏色豐富的菌類。
迭戈小心地跨過這些高草埋沒的木礙,不可避免地被那些菌菇吸引了視線。
從小生長在本地的人當然不是沒見過這些豐富了餐桌的東西,但它們在這裡的生長得實在是旺盛得令人驚異,像某些貴族喜愛的浮誇插花藝術,只不過由顏色豔麗的菌類替換了花朵,團簇在一起。
鮮豔豐富到有些許不真實的傘朵、疊瓦、球珠狀品種,從倒伏樹幹上那些咧開、凹陷缺損中長出,溼軟似糊的菌叢包覆大片青黑木皮。
那種在死亡植物上的興旺生機華麗到近乎糜爛,如某種發黴乳酪與珠寶雜交的產物。
一位扈從在失神中踏上一節朽木。輕微的嘩啦垮塌凹陷聲中,他的腳整隻地陷了進去,發現內部其實早已完全蛀空、被菌類佔據。
踩碎的傘蓋碎屑與貼壁茸菌打滑的異樣觸感讓他馬上把腳拔了出來,像踩進一具還活著的腐屍般古怪。
隨著他們更深入這片樹林,向那個野渡靠近的過程中,這樣的情況愈發明顯,乃至在仍挺立的樹木上也會無意間摸到一簇溼膩傘蓋,每次落腳都懷疑自己踩碎了綿細柔軟之物。
叢雜的植物依然遮掩著他們的視線,帶路者也需要頻繁地停下分辨路線。牽著他的扈從捏住鼻子,艱難地把一個噴嚏憋了回去,不確定地小聲道,“伱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好像是灰塵的味道?”
迭戈深吸一口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沒有,小聲……”
“鐺!”
刺耳的金屬碰撞劃擦聲在他們間響起,腰腹間震感打散了騎士的下半句話,他經歷了半個呼吸的疑惑,看著一根帶尖頭、尾羽的木杆彈開落入草叢中。
如果不是他因為太久的安逸生活出現了幻覺,那個在視野裡停留了一瞬的東西似乎是……一支箭?
“敵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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