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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個詞形容那一刻程玉的表情,只有呆滯。
完全呆滯。
程玉覺得自己大抵是想差了平生的話,平生的意思一定是,沈沉原本在這房間裡待著,結果現在這房間卻被人用來偷情。
沒錯,一定是這樣。
程玉看向平生,扯出一個笑容,又問了一遍:“走吧,咱們去找你家殿下吧。”
平生也要哭了,“世子,這嗓音……您聽不出來是殿下嗎?”
程玉方才只覺得有幾分耳熟,但並不敢確定,可平生自幼跟在沈沉身邊,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程可能認錯沈沉的聲音,可平生絕不會認錯。
程玉注視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再次呆滯住了。
他感覺事情很魔幻,他認識的沈沉一向高冷禁慾,對女人不感興趣。但現在擺在他的眼前事實是,沈沉在宮宴上與女子躲在這裡做這種事,原來太子殿下竟是這般狂野的人。
平生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好詢問程玉:“世子,現在怎麼辦?”
程玉沉默了片刻,而後小聲道:“還能怎麼辦?在這裡等著吧。”
今日這樣的場合,若是被有心人發現,拿去大做文章,定然於沈沉有礙。程玉與平生找了個地方蹲下,時不時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盡的迷惑。
程玉問:“平生,房中那個男的是你家殿下,那女子又是誰?”
平生茫然地搖頭:“世子,屬下也不知道啊。”
從未聽說過他家殿下與哪個女子關係親到這種地步的,甚至乾柴烈火至此。兩個人都未曾想到旁門左道上去,程玉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道:“興許,愛情來了便是如此迅猛吧,叫人失去理智,變得不像自己。”
他抬頭望了望天,又想,可沈沉失去理智,為何受苦的卻是自己?自己要在這裡替他守著,被迫聽他牆角?
程玉一陣牙酸,只盼著房中人能早些完事,讓他早些解脫。
偏偏天不遂人願,屋裡的聲音是一浪高過一浪,聽得程玉與平生一陣臉熱。兩人都是未經人事的,聽著這聲音多少有些尷尬,程玉只得說話緩解尷尬。
“你家殿下平日裡裝得那麼冷淡,沒想到內裡竟如此熱火朝天。”程玉悻悻笑。
平生跟著僵硬地笑:“屬下也不知道啊,殿下平日裡討厭那些女子也不像裝的,不久前殿下才被人故意投懷送抱,臉色鐵青呢。”
程玉嘆氣:“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兩個憨憨愣是一點沒往歪處想,對著唉聲嘆氣。
程玉又道:“挺好的,這下皇后娘娘不必操心了。”
平生跟著點頭:“皇后娘娘估計高興壞了。”
二人正說著,忽地聽見遠遠傳來一些動靜,正是沈慶安往這塊來。灑了沈慶安的茶水,小丫鬟戰戰兢兢來請罪,沈慶安雖有些不悅,但想到馬上便能得到寶言,並未過多追究,也沒功夫再準備一壺,揣著那藥便急吼吼過來尋人。
程玉認識沈慶安,且與沈慶安頗為不對付,一見沈慶安來,心中驚了驚,想到身後的沈沉,大義凜然地站了出去。
他與太子自幼一起長大,算得上好兄弟,他得守護好好兄弟的名聲。再說了,待會兒這人過來嚇一嚇,萬一好兄弟從此不舉怎麼辦?
程玉裝作恰好路過,以梁王妃為藉口,將沈慶安半騙半推地弄走了。
待沈慶安走後,程玉折返,紅著臉叩了叩門:“殿下……實在不是我有意打擾,但此處確實不大安全,要不您考慮換個地方?”
這宮宴上人來人往的,難保有人路過偏殿。
他聲音落地後,許久沒回應,不過門內的聲響倒是停了。
一門之隔,沈沉昏沉的意識漸漸有些清醒,他已然洩過一次,沒那麼難受。他劍眉微蹙,看向懷中嬌嬌兒,她紅著臉,滿臉的淚,哭得厲害。
沈沉心道,他是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即便她奸計得逞,他也絕不會讓她入東宮。
沈沉眸底閃過一絲兇狠,有一瞬想,像這樣一個狐媚子,不若待會兒悄無聲息將她處理掉。
沈沉啞著嗓子回覆門外的程玉:“再等等。”
程玉面色更紅,好嘛,他的小祖宗,還要他再等等,是還未盡興是麼?
程玉咳嗽了聲,小聲提醒:“殿下,不是我不想等,實在是方才便有人來過,我給騙走了,萬一待會兒再有人來……”
沈沉沒想到自己今日竟會這樣被人算計,本就在氣頭上,冷聲道:“閉嘴。”
程玉噤聲,聳了聳肩,無語得很。
程玉只好繼續與平生蹲在牆角,等待那位小祖宗完事。原本以為沈沉與自己是同一陣線,現在沈沉忽然就脫離了陣線,程玉不禁痛心疾首。
不知過去多久,程玉腿都蹲麻了,那扇緊閉的門終於從裡開啟。
程玉如獲大赦,起身奔去,只見沈沉臉色難看,衣裳凌亂,懷中還抱著個狼狽不堪的女子。
沈沉其實還未完全發洩盡心底的火,但已經不願再繼續,所以強行壓制住那點欲-望,推開了門。
程玉難掩好奇,視線往那姑娘臉上瞥。誰家姑娘啊,這麼厲害,竟一下拿下了沈沉?
沈沉冷冷瞪他一眼,瞥見了平生帶過來的大氅,平生會意,當即將大氅遞上。沈沉接過大氅,罩在寶言身上,寶言一個踉蹌,扶住門,完全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種事。
方才第二回時,她便清醒了些,只是才經歷這種事,身子虛弱得很,連走路都艱難。
沈沉眼神冷厲,彷彿一把利劍,射向寶言:“你以為用這種下作手段便能攀上孤?可笑。滾遠一點,日後別叫孤再看見你,你若敢借此事發揮,孤會殺了你。”
寶言低聲啜泣,小聲解釋:“我沒有……”
她一點兒也聽不懂他的話,他以為是自己做的麼?可她還委屈呢,她好端端參加個宮宴,失了清白不說,還被人指控……
寶言不禁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繼續解釋:“我……我壓根都不認識你,我為何要……要攀附你?我只是來此處見一位伯母……誰知道你會進來?”
再說了,那也是她先睡著,這個人才闖進來的,竟還怪她……
“你是登徒子……”寶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到方才發生的事,覺得她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失了清白,以她的身世,再不可能嫁給什麼好人家,原先還能做家世低些的正頭夫人,如今恐怕只能做妾了。
沈沉對她的辯解隻字不信,呵,事已至此,還要裝作楚楚可憐。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程玉與平生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見沈沉離去,平生趕緊追上去,還未開口,沈沉已經先說:“不想死就閉嘴。”
平生只好閉上嘴,一句不敢多問。
程玉看著沈沉的背影,噯了聲,又看了眼仍舊哭得厲害的姑娘,一時犯難。聽方才沈沉的話,意思是這位姑娘算計到沈沉頭上,但這姑娘堅決否認。
程玉認識沈沉這些年,見過不少想攀高枝的女子,一時不敢斷定孰是孰非。可隨即又想,好歹這位姑娘如今與沈沉有了夫妻之實,恐怕皇后娘娘一定高興,要不……
他起了些惻隱之心,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寶言自報家門,垂頭喪氣地上了程玉準備的馬車。她如今這模樣,還是回家去為好。
臨走前,抹了抹眼淚,對程玉道謝:“多謝你,可否勞煩你轉告我母親一句,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先走了。”
程玉應下,命人送寶言回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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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坐在回東宮的步輿上,越想越生氣,還是覺得方才不該做菩薩,放那狐媚子一條生路,倒不如直接殺了她。她都能做出這樣的事,誰知道會不會再以此要挾?
沈沉正欲吩咐平生,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程玉從身後追上來,小心翼翼道:“我亦將人送回去了,殿下。”
沈沉冷笑,程玉又道:“殿下,萬一人家姑娘當真只是誤會呢?”
沈沉道:“你可知不久前,她才裝模作樣搭訕於我?愚蠢又拙劣。”
程玉閉了嘴,片刻後,又道:“平生,你去查查那姑娘的身份。”
平生應下,當即去查了。
平生動作極快,不出半個時辰,便查清楚了寶言身份。
“她是家中庶女,排行第四,父親不過是五品小官,生母身份卑微,平日裡不常跟著嫡母出來應酬。”平生覷了眼沈沉臉色,小聲道,“殿下,莫姑娘應當沒見過您,恐怕的確不認識您。以她的能力,恐怕也算計不到您頭上。”
程玉笑了聲,打趣沈沉:“殿下,該不會是您對人家見色起意,一時把持不住,強行奪了人家的清白,這會兒覺得過意不去,所以……”
沈沉冷冷掃程玉一眼,程玉喝茶都嗆到,把未說的話嚥了回去。
“縱然她不能主動算計我,說不定見有人算計於我,順勢獻身與我。”沈沉思及寶言那張豔麗無雙的臉,先入為主對她印象並不好。
程玉挑眉:“她都不認識殿下,獻身做什麼?”
沈沉一噎,“她見我衣著華貴,也知我身份非凡,她不過五品小官家中庶女,攀龍附鳳也尋常。”
總之沈沉認定寶言就是狐媚子,“不必再提這人了,只要她日後不再生事,孤不會對她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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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程玉派去的人與柳氏交代了寶言的情況,柳氏心下了然,恐怕是梁王世子已經得手,心下欣喜,彷彿已經得見自家兒子的光明前程。
待從宮宴回來後,柳氏又去看望寶言。
寶言回到家後沐浴了一番,而後便躲在閨中休息。她已經偷偷哭過許多回,不知和誰言說自己的委屈,更不敢告訴莫父。若是事情鬧大,她的名聲全毀了。
聽得柳氏過來看望,寶言趕緊擦乾眼淚,打起精神應付。寶言更不敢將此事告訴嫡母,只好裝得若無其事。
可柳氏到底比寶言多活這麼些年,縱然寶言說自己沒有大礙,可她眼圈發紅,顯然剛哭過,裹得緊緊的高領交襖下,若隱若現些紅痕,正是男女歡好的痕跡。
柳氏確認過,一顆心終於安下,交代了幾句讓寶言保重身子後,便離開了。
柳氏走後,寶言趴在羅漢床上又哭了一場。
她的清白被那位冷麵郎君奪去,可那郎君顯然十分厭惡她,絕無可能與她有什麼結果。寶言想到那位郎君指責自己的話,眼眶又紅起來。
就因為她生了這樣一張臉,所以人人都對她誤解……
寶言心底委屈極了,彷彿這些年因為這張臉所受的委屈都湧上心頭,這一夜便是在哭泣中度過的。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可還是受盡委屈。寶言哭到後半夜才睡著,許是因為又悲傷又受驚嚇,第二日一早,寶言便病了。
寶言身子骨的確不佳,這一病便病了三四日才好。病好之後,寶言去給柳氏請安。
寶言病是好了,那廂,沈沉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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