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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暉光得了這省臣之位,也並沒有招搖,仍舊跟著葉永甲回了兵部衙門,道了相謝之意。葉永甲只以善言撫慰,說了“望大人為國效勞”等語,便差他回了刑部;自己則與蔡賢卿來到書房,共同擬定為崔乙蔭職的奏書。
寢殿的皇帝覽了此奏,又見有工部胡重廉的附和,情理俱在,便不加予反駁,即命沈竟頒下詔令,為崔龍懷追贈官爵,並蔭敘其子為刑部主事。
崔乙得詔,欣喜若狂,並將此信即刻告與了姐姐,向她證明了當初的決定是多麼正確。崔氏早已忘卻了先前的痛苦,反而對胞弟的成功倍感欣慰,想到崔家又可以振作起來了。然崔乙尚在守孝之期,還不得去吏部上任,便在家裡老實呆上了幾日,不再出門。
可葉永甲急切需要這樣的左膀右臂,怎肯容之在家安閒,有了為他稍作變通的主意。崔乙聽聞,慌忙託周書辦轉告葉大人,說“此事易成紛爭,萬不可如此。您若真想用崔乙之力,可差人來家裡相問,在下回一封信去,則與見面無異。”葉永甲聽了,就此罷了。
二七之日,崔乙剛剛祭完了父親,就聽得門外有人來訪,見是周差役,便急急請到堂上,奉了茶,問有何事。
周差役吃了一口茶,說道:“這次是葉大人叫我來的。他最近要加緊結黨了,但苦於無從招攬,一時間恐怕難以辦成,故而想問問您的方略。”
崔乙想道:‘這樣的事葉大人應該不會不知,料是在有意試探我的才能。’於是笑而答道:“若是有勢有權,結黨豈不為一件易事?只要葉大人不計虛名,便得辦成。如今明侍郎既已身任省臣,可令他細細訪察近來不得志之官員,這等人無根無傍,招攬他們的最好辦法,就是以威脅之,以利誘之,軟硬兼施,命其服從葉公;待知其底細之後,便為之大購田產宅第,使人人都知道他將要平步青雲。旁人見得他一個寒族小官也能發達,必當爭先恐後地來投,那時何須再愁?”
周差役讚歎道:“崔主事未經一日之官,即能獻出妙絕之策,實在非凡!我這便回去稟報葉大人,讓他再給您賞賜!”
“賞賜就不必了,”崔乙得意一笑,“葉大人還需那些銀子來糾集羽翼呢,我若是獻一計就討一賞,還不得把他葉家都搬空了!”周差役聽後,也哈哈大笑,二人就此別了。
周差役回到衙門,將崔乙的方略皆講與葉永甲說了,葉永甲望了一眼身邊的蔡賢卿,微微點頭:“看來蔡老慧眼所識不虛,此人果有幾分能耐,竟比我先前想得還要好些。”
“老朽從來不騙人,”蔡賢卿手拿著扇柄,一邊敲著腿,一邊說,“我的眼睛豈有看差的時候?不過此計尚欠些考慮,可以稍作改動。”
“怎麼改動?”
“比如他所說的那個‘訪察近來不得志官員’便不好,”蔡賢卿皺著眉說,“那些人本就才名不顯,忽加提拔,朝野豈會不顧?彈劾是必遭的了。不如看看別處,比如今年禮部方選出來了一批進士,尚未調派官職,大多是可能差去外地的;可如果令明暉光許給朝中官職,他們必然會頭破血流地來搶。禮部的魯之賢還算是好說話的,給他打點些銀子,讓他放我們一個口子,那結黨之事就容易了。”
葉永甲沉吟了一番,也道:“是啊,這些新晉的進士求官之心更加強烈,且是正途出身,日後縱落得百官口舌,我等亦可以提拔後進、珍視人才為由搪塞,不致於成了官途上的汙點。”言罷,便吩咐周差役:“就按這個方略執行,告訴明暉光去。”
此時正值中書省要擇人去翰林院,宴請新晉的進士們,這正合了明暉光的心,他積極要求宿宗善派他前往。都省裡的人大多厭煩這種無用的應酬,過湘人等巴不得避開,哪裡想到明暉光的意思,反以為他初來不知事理,趕忙出聲附和,順水推舟,一股腦地全推給了他,生怕他有發悔的餘地。宿宗善見狀,便不得不把這任務交給這位新任的省臣了。
翰林院後的一間院子裡,早已把閒雜的物件悉數撤下,留下一大片闊敞的空地,擺上了大紅色的長桌、圈椅,置了滿滿的酒食,樹杈上也掛著紅綢,從東頭一直連結到西頭,以迎接春風得意計程車子們。
明暉光穿過甬道,來到院內,只見近處栽著芍藥,遠處圍著一排竹子,池子裡又有水亭、石山,景色十分宜人。他與禮部尚書宿宗善進到席間,前前後後是一堆人奉承著,吵吵嚷嚷,一直走到座位前坐下。
明暉光先宣讀了皇帝的詔書,無非都是勸勉之語,進士們山呼了萬歲,又由他敬了他們一杯;然後便是魯之賢起身,說了好一番話,眾人又拜了一遍座師,方才執箸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見得魯之賢臉上有些紅了,明暉光便問道:“魯尚書,今回的榜眼呂廷賜是那個?”
“您不找狀元,找他做什麼?”魯之賢斜乜著眼睛,問。
“聽你們禮部的人說了,”明暉光道,“對此人印象不錯,故而欲求一見。”
“那不,”魯之賢抬起手,把手往遠處一指,“不就是那個人?”
明暉光順勢望去,只見那人端坐在座上,舉手投足一副沉穩之氣,頜下留著髭鬚,年紀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心中甚喜,連忙拿了酒杯,假裝信步到了他的面前。
“榜眼可不好考啊。你今回發奮出了這麼大的能耐,可謂光宗耀祖的大事。本官佩服。敬你一杯!”
那呂廷賜慢慢地抬起頭,見是中書省的人,心底不免有些慌張,連忙起身回敬:“在下惶恐,惶恐。”
明暉光的臉上竟難得有了笑容:“你不必慌,又不是見了皇上。你便是呂廷賜嗎?”
“是,小人名叫廷賜,字恩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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