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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送信的那位禁兵終於抵達了萊州。但他絲毫不瞭解此處的狀況,在城裡問了一圈,才知道容青已經去往登州了。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使得他不知所措,更加懵了,一時想不出個法子。就在窮思苦想之際,他腦子竟一發熱,直接到宮門前求見,明白著說自己奉容青夫人之令,特來遞家書與狀子。看門的趕忙叫來了管事太監,後者將其引進一間屋內,隨即叫兵丁綁了去,關押在倉庫裡,聽候發落。
在萊州鎮守的鈕遠不敢自專,急命太監懷齎家書,送此人到萊州審訊。
這兩份書信一併交給了柳鎮年,他認為這訴冤狀寫得無非是乞求之詞,不甚要緊,便一把丟進紙簍裡面,去拆那件家書。
誰知這家書的內容不過就簡短的一行字:‘萊州現今形勢何如?望老爺能作回答。若方便時,當多遣使者,通訊來往,以免為賊人欺罔。’並無多餘之言,令他大失所望。
柳鎮年十分納悶,既然那邊對登萊的形勢並不瞭解,又怎能寫出個狀子來。心中突發了好奇,便將狀子重新翻出來,扯開封皮,方見裡面夾著好幾張紙條,哪裡是什麼訴冤狀,都是容青明明白白的罪證。
這每一張都鈐了本人的印,有給張隆祿的,寫道‘柳賊挾帝出巡,必有異圖,本官有計殺賊,事後當行巨賞,望總督力助’;還有給自家心腹的命令,寫道‘此事需得萬分小心,莫要驚動京師,以使我獨攬大功’等等,皆為機密要文,足以制容青於死地。
柳鎮年皺著眉頭,反覆閱讀了好幾遍,越發疑慮重重,立刻去喚管事太監:“你把這些狀子拿著,速速帶與那送信的人看,問是何人給他的!”
太監惶恐地揣了這些證據,到房間裡又將送信之人架起來審。
“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
送信人一一看了,錯愕不已:“這是……司禁府上的奴才給我的。”
“其人何等模樣?可知名字?”
“長得壯……”送信人琢磨了半天,卻想不起那人的面容了,“其實當時沒太注意,名字什麼的,更是一概不知。”
“這字跡是你家司禁的?”
“不是,絕對不是。”
“這是假的不成?”這太監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要點,緊追不捨地問道。
“這不一定。一般家書都是司禁親筆,公文、奏書則由胥吏捉筆,以其文體齊整莊重之故。”
太監聽罷,倍感失落,又審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即將其口供錄與柳鎮年看。
柳鎮年沒想到好好一個案子竟會變得如此複雜,自知無計可施,只得命人暫定了容青的罪,和送信人一同用木囚車裝載,再次返還萊州。
甚至連鈕遠都沒想到,這次回來並沒有使案子了結,反而滋生了一大堆問題。他連忙去找柳鎮年想問個清楚,後者還在看著那幾張紙條發呆。
“你瞧瞧罷,”柳鎮年將手裡的東西扔給他,“那個送信的好端端來這麼一下,你的計劃行不通嘍。”
“您相信我,這些證據全都是他人偽造的!”鈕遠掃了幾眼,便惱怒地將那紙條一摔,“史司禁早先就查清楚了,此事乃是太子……”
“這些咱都明白,差的不就是名分嘛。”柳鎮年擺了擺手,“何況只殺一個容青,亦能震懾朝野矣。”
鈕遠諫道:“此事尚未到查無可查的地步,斷不能遺留禍患。他太子能假造這幾張,我就不信全無紕漏!”
“依卿之見呢?”
“應趁京城百官無備之時,暗中攜陛下回鑾,到京師後,先聲稱太肅、存肇串通謀反,突行逮捕,殺他個措手不及。”鈕遠大膽提議。
柳鎮年點了點頭:“此策甚妙。可這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怎麼也收不回來了。萬一他們準備周全,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豈不壞了大事?奉相你需要擔一定的風險啊。”
鈕遠免冠叩頭道:“下官自隨將軍以來,獻策甚多,然皆未及今日重要。若鈕某不得誅殺逆黨,為將軍開闢局勢,情願讓官於他人,辭還鄉里!”
存肇日復一日地等那送信人,卻始終不見他回來,這才斷然料定必是葬身於彼處了,偽造的罪證也應該全落到柳鎮年的手上了。他勉強鬆了口氣,自己在這樣茫然的情況下,已經把能做到的全做好了,剩下的就只有聽天由命。
他為防止意外發生,還特地囑咐各營禁軍嚴守四道大門,不論何人通行,皆先飛報。存肇好幾日都未曾安睡,今日終於感到無事一身輕,頭剛沾上枕頭,兩眼便睜不開了。
今夜的月光很是刺眼,三更的梆聲也彷彿比平日清脆起來,竟讓存肇醒了起來。
‘方才怎麼不曾關窗……’他心裡嘀咕著,想去鎖窗戶,又覺沒有先前那麼困了,索性走出官署,在內苑裡沐著月色踱步。
他走到一處殿門,遙見遠處一人飛奔而來,於近處用火把一照,正是自己手底下的禁兵。
“怎麼了?”
“稟大人,貌似是皇上的車駕從南門而來!弟兄們怕是柳黨作怪,故不敢擅自開門。”
“什麼?”存肇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都從昏昏沉沉中精神起來,“我怎麼不知道皇上回鑾了?”
他焦急地想了一陣,方才拍額嘆道:“壞了!必是柳黨隱瞞了皇上的行蹤,這步棋我如何料到!”
“司禁,弟兄們尚在苦苦對峙,請您早點給個說法吧!”這兵丁的焦慮全寫在臉上,急得跪地磕了兩三個頭。
存肇伸出幾根指頭,腦海裡想著應付的方案,忽然靈光一閃,把根指頭一摁,擦去滿頭大汗:“你就這麼告訴弟兄們,就推說半夜三更,看不清對方的臉,不知是否有詐,以此為藉口,能拖多久是多久!”
“那……您呢?”他站起來,還不忘關心一句。
“我?”存肇的眼神僅呆滯了一瞬,就閃出了金光,“我去面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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