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八章 政息、舉新(三),清明祝,古橋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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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開啟了。書閣裡儘管有窗,但微弱的光線貌似無法照亮,四處都是一片陰沉沉的昏暗,空氣十分乾澀,遍佈著灰塵的味道,直使人提不上氣來。

“亮起燈。”鈕遠的氣勢比先前弱了不少。

“這裡沒人,”那老尚書苦苦哀求道,“您何必非要搜呢?反正就咱們兩雙眼睛,說沒問題那便是沒問題,誰能去懷疑?”

“胡、胡說!”鈕遠瞪大了眼睛,額頭上滿是汗珠,“我專為窮治石一義之罪而來,怎能行欺上瞞下之舉?分明是尚書你心中有鬼!翻出來,我可不怕得罪人。”

戶部尚書嘆了一聲,即命書吏進去點了燈燭,方才與他近瞧。

“關於軍隊的用度,都全放在這地字號第二排櫥裡了,”尚書到了這書櫥前止步,“請大人慢慢找吧。”

鈕遠擦了擦手中的汗,上前蹲著,仔細翻動那些老舊的書皮,上面的墨跡已少許模糊,但仍能看個大概。

他一本本地翻閱著,竟還未翻到石一義的名字,心底便開始存有一點僥倖,希望尚書的慌張只是在做戲罷了,說不定他已經藏好了證據。

他搜檢了好一會兒文書,不曾片刻歇息,眼睛便漸漸地垂了下去,卻還勉強地睜著。

“大人,您睡完了覺,再來看不遲。下官絕不收拾,就在此等您。”尚書忙來相勸。

“好,”鈕遠揉了揉眼,“我再看一本,便回去歇息。”

他又向櫥內伸手,這次摸到的那捲文書很輕,一抽就拿了出來。

‘這個樣子新,想是近年的……’鈕遠掀開第一頁,便蓋著戶部的大印,硃筆寫著:‘呈宣化都督石一義公函’,弄得他心裡咯噔一下。

他強行按住顫抖的雙手,好不容易翻到下一頁:

‘石都督啟。邊軍屢次失利,故特撥白銀八千六百一十二兩,限造火炮一千門,以助防禦。’

他愣住了,原本想說的話全被頂回了嗓子眼,嘴巴還張著,但忘了該如何表達它了。他只好用力注視著這一段段文字,字裡行間彷彿藏有幾簇灼燒的火苗,看得久了,竟讓他感覺眼睛一陣火辣辣地痛。

他本打算靠著震懾朝野的方式來使自己風風光光的上任,這所謂的改革,也並不打算行得嚴厲,僅為淺嘗輒止而已。他學得是晏溫的為政之道,剛上臺就得罪了一大批柳黨勳貴,自然是不可取的。但不曾想到的是,這老尚書竟對自己的劣跡漠不關心,卻不老實隱瞞,陪他收尾這場大戲。

“找……找到了?”戶部尚書忐忑不安起來。

容不得鈕遠現想對策了,他如洩憤般拍了兩下腦袋:“找到了!石一義的罪證應就在裡頭……”

“奉相,此事與老朽牽連甚大,求您莫要狠心啊!”尚書的鼻涕眼淚一齊亂流下來,膝蓋結結實實地落了地。

“我還沒翻開呢!”鈕遠故作詐說,“不過就衝你這做賊心虛的反應,料定事實亦是無疑了!”說罷,冷哼一聲,大步走出門外,留下老尚書一人抓地乾嚎。

“奉相!”葉永甲難掩興奮的心情,眉毛微微跳動,“可核對好了?”

鈕遠轉過頭咳嗽幾聲,隨後把手往懷中一指:“那封造炮的公文已經放在身上了。”

“不是,”葉永甲覺得對方沒有聽懂,“我是說,奉相可核對……”

“核對?從戶部尚書那個舉動來看,此事的結果很明顯了嘛。”鈕遠略顯隨意的擺了擺手,“心知肚明的事兒,等我到中書省與同僚商議時,再拆開細看不妨。”

“能否借永甲一觀?”

鈕遠登時一撇嘴:“唉,侍郎為官多年,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得?此為機密要件,必須先使諸位宰臣閱過,才能公之於眾。明日朝議,再留給你看罷。”

“可……”葉永甲正要提出意見,見他毫不理會,徑直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

翌日清晨,鈕遠趁著朝議未開,便先去往了相府,見柳鎮年坐在中堂,晏溫亦於窗側坐著,便手持那封戶部的公函,伏地大哭。

“奉相何故如此?”柳鎮年頗覺錯愕。

“丞相一力扶持舊人,令他們領高官守邊,以為恩德;誰知他們不思報恩,日夜斂財,在下深感痛惜!此為石一義吞財之罪證,請丞相過目。”他將手裡的東西交了去。

柳鎮年看著那張公函,裡面註明了核對後的種種不一致。他沒有話講了。

“奉相,柳公也知道你搞改革的事,這是什麼意思?要用這公函堵大家的嘴嗎?”晏溫在替柳鎮年問。

“柳大將軍,”鈕遠哽咽道,“我知您心裡也在掙扎,故而遲遲未表態度。但邊關諸將與滿朝官員均有牽連,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沒有這個覺悟,我們也都沒辦法有。宣化還得靠著石一義的私兵……在下勸您收拾一下局面,以待來日吧。”

“我感覺憋屈,”柳鎮年長嘆一聲,望著晏溫,“你當時投奔我,說只有一個強有力的朝廷,方能換掉整個舊局面。可我還得遵著原先這囉裡囉嗦的一套,還得顧及原先的兄弟們。要改革,這個動不了,那個動不了,咱們還幹個什麼哪!”

晏溫道:“這是暫時解決不了的。奉相想得沒錯,能做到敲山震虎就夠了。”

“那你們說,接下來如何收拾局面為好?”

“這封信先燒了吧。”晏溫說罷,鈕遠就帶著質疑的目光看他。

“燒了可惜,留著給鈕先生。”他用眼神示意一名心腹,將那公函還給了鈕遠。

“謝柳公!謝柳公!”鈕遠重新揣好了公函,連連磕了三個頭。

“之後,便是寫一封新的公函,內容要核對得上,”晏溫繼續講述著他的謀略,“樣子作舊些,把原先那封替換掉。”

“可若對外這樣說,就是把大家耍了一遭,眾人心中總有怨氣朝向我。”鈕遠咂咂嘴。

“我看,有一人可被奉相推出去。”晏溫捋須笑道。

“誰?”二人已經心照不宣了。

“葉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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