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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葉永甲環顧四周,咬了咬手指,“我這裡也沒兵可派呀!”
他實在無計可施,轉頭望向魏衝:“魏書辦,你看?”
魏衝奸詐地一笑:“其實衙門裡剛來了一支兵馬,可解燃眉之急。”
葉永甲陡時打了個寒顫,難以置信一般:“還、還有這等事情?”
“巡檢司裡的官兵,今夜已被兩位軍官遣回了衙門,今在隔廂等候,完全可以抽調。”魏衝向牆外一指。
“為何沒報與我!”葉永甲厲聲問。
魏衝對他的吼叫彷彿波瀾不驚,無比從容地作揖道:“事出倉促,小人未能及時上稟,望知府大人息怒。”
葉永甲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請您將這部分人派出去吧。”魏衝得意地揚起頭。
“這些人……交給燕、張二位將軍如何?”葉永甲還在作掙扎。
“他們不想要才遣回來的,強塞給人家恐怕不合適。”
“那就……”他緊張起來,“從那些兵裡選個長官出來,由其帶人去淮清橋。”
“無人去督帥,恐有不料之變故。”魏衝笑道。
“去宮裡叫兵部?”他覺得手心有些冰涼,低頭看時,已沁出幾滴汗珠,匆匆擦拭去了。
“時間不等人啊。”
葉知府頗有些抓狂:“著兵房書辦來。”
“小小書辦,焉得統領官軍?”魏衝見招拆招,可謂遊刃有餘。
“不如你出個主意。”葉永甲難再招架,悶著頭嘟囔道。
魏衝像是安慰般拍著他的肩膀:“小人想來,唯有我乃大人之副,名威甚廣,內外鹹服。故斗膽自薦,求督帥官軍,往淮清橋鎮守。您於書房運籌帷幄,待此夜一過,則大功著矣。”
葉永甲哪裡想到,這次奪權行動竟會被他一個小吏輕鬆挫敗。畢竟按他的計劃,燕、張二人作為兩個當政者的親信,必不會在巡檢司久駐,那時趁巡檢司換人的功夫,即可差自家心腹替任。魏衝在軍中的威望一去,剩下的便能水到渠成。
可惜!如今魏衝帶兵去守淮清橋,若到時沾個‘巡查得力、致使南京相安’的光,趁此收買軍心,真是易如反掌了。
葉永甲不敢想下去,但魏衝向前的步伐卻是停不下了。
“走開,走開!”魏衝蠻橫地推開擋道的百姓,“這裡有官兵駐紮沒看見?王八蛋……”
那百姓慌不迭地跑了,魏衝便繼續指揮著左右,盯緊來往行人。
“喲,這不李書辦嗎?”魏衝看見一人迎頭撞來,急忙攔住問道。
這李書辦是他的心腹,見魏衝如見父母,跪在地上直磕頭:“魏書辦,早知您在這我幫襯一下,沒聽說您要來啊。”
魏衝叉著腰,得意地眯起眼睛:“知府大人被我耍得沒了轍,只得派我來了。”
“那小子還想把您扔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李書辦冷笑一聲。
衛懷和夏元龍猶在下棋閒談,聽得對岸騷動,往那兒看了一兩眼,正瞧見魏沖和李書辦傍著石橋說話。
“誰呀?”夏元龍又給茶主人付了茶錢。
“魏衝。”衛懷語帶憎惡,“不知張狂些什麼勁。”
“今天開了宵禁,他作為衙門的人,不應該來的這麼晚,其中必有緣故。”夏元龍短暫想了一會兒,抬手就下了步棋。
“廷龍早有除其之意,看那廝的神態,恐怕是我那學生敗了一陣。”衛懷心不在焉地放上一顆棋。
夏元龍見衛懷下得岔了,悄悄幫他悔了棋,一邊又不緊不慢地說道:“縱算成功,亦無大用。”
“此話……何解?”
“魏衝背後站的是萬陸兩黨,葉永甲呢,差不多算有個柳黨扶持。你看,萬陸兩家在夫子廟輪番巡察,表明有握手言和的意思。葉知府若要此時除滅魏衝,必然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和,則萬陸齊心對外,共抗柳黨,不使葉永甲成事;戰,則魏衝尚能利用,權不可失。”
魏衝在對岸和李書辦聊得正歡,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若葉知府明白這點,加以解決,魏衝得意不了太久。”夏元龍說著,又瞅了眼棋盤。
衛懷靜靜聆聽著,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還有,你這步棋又下糊塗了。”
夏元龍的話最終點到為止了——自己又並非處在那樣的困境,若無計策,豈敢多言。
唯一能把這條路打通的,還是葉永甲。
外面的鞭炮連聲震響,喜慶的氛圍、歡快的笑聲,只讓他頭腦裡浮現出魏衝的小人得志。
他煩躁地站起來,實在憋不住火,便朝旁邊書櫃猛踹一腳,用以洩憤。
誰想那木頭不禁踹,一排書‘咚’地滾了下去,散落在地。
葉永甲慌忙低頭拾書,不經意間,從書的夾縫裡看見一行字:‘江都陳同袍緻密友廷龍。’
他像猛省出什麼一般,急扒開紙堆,把帶有那行字的——原來是一封書信,抽了出來。
翻到末尾,信上赫然寫著:‘若有閒暇之日,君可回造吾舍,袍必恭掃陋廬,以待摯交。陳同袍。’
“陳同袍……”葉永甲顧自言語,“柳黨……”他自然而然想起了江都的情形,想起了柳黨的大將,想起了巡撫鄺昌。
於是,如同順流而下的水,他的思考一下子活泛了。不要僅限於南京,而需放眼於揚州!
既然已經進退失據,不如闖一趟江都,或許便能因此排解危難。
等等吧,葉永甲想,除夕夜該馬上結束了。
今年的除夕不出所有人意料,各處都平安無事,百姓歌舞不止,爆竹齊響,鬧到了新年。
陸放軒放出了在府的賓客,他們吃了一番驚後,怎敢亂傳流聞,都老老實實地回去了;燕、張二人到王府討了賞錢,要過一陣逍遙日子了;魏衝也不例外,因功勞分了銀子,單單留下一點,其餘分賜將士,厚結人心。
萬和順坐在當堂,賞賜完後,便納罕起來。
“葉知府怎麼不見人?”
胡契搖頭不知:“可能太忙了吧。”
二人正相猜疑間,看葉永甲捧著一份文書,剛從角門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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