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奇襲平順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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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奇襲平順營
天剛矇矇亮,席星辰和連玉堂帶著十幾人個來到平順營的駐地黃家坳,這一行人中有一老者尤為醒目。
那老者正是烏鴉館的老掌櫃,如果段飛能看到老者的話,便會發現老掌櫃就是昨晚被他搶了一驢車美酒的老頭。
老掌櫃原名江源鷹,年青的時候是一名江洋大盜,後來被西門摘星收伏投入墨家,加入了由西門摘星建立的殺手組織“暗影堂”,年紀大了後,他便過著半退隱的生活,在宛縣鬼街開了這個烏鴉館。
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出在了不應該出現的地方,連空氣中似乎都透著濃濃的陰謀味道。
原來席星辰三人離開縣丞王伯真的宅院後,覺得僅憑三人去找段德容麻煩,難免會有些麻煩,於是在連玉堂的建議下,三人去了趟烏鴉館。
墨家的天下行走,未來的墨家鉅子初次登門,作為烏鴉的掌櫃,同時作為一個前輩,老掌櫃覺得自己怎麼都得有些表示。
於是,一個倒黴的老頭,拉著一驢車加料的美酒,在一個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點,出現在了不對的人面前,被搶一車不對的酒。
“老掌櫃,你的蒙漢藥到底行不行?”連玉堂有些擔心地問老掌櫃。
“我的藥行不行,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掌櫃有些不悅道。
平順營的入口是一道厚重的大門,大門兩側設有崗樓,高高的旗杆上掛著鮮豔的旗幟,上面繡著大大的“衍”字。
換作平時,門前常有成隊計程車兵在巡邏,今天似乎有點意外,軍營前不僅沒有人巡邏,就連兩個在門前站崗計程車兵,也抱著長槍,歪著脖子縮在大門的角落裡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席星辰拍了拍哨兵的臉,發現兩個哨兵睡得如同死豬一樣,不禁向老掌櫃豎起大拇指道:“老掌櫃,真牛。”
老掌櫃笑呵呵的謙虛道:“雕蟲小技,讓小鉅子見笑了。”
推開軍營的大門,便看到一排排營房。營房都是簡單的木結構建築,每一間都住著一名或多名士兵。
這個時候,正是早操的時候,換作平時,整個軍營裡現在正響著起床號,透過營房的窗戶,可以看到每個營房裡士兵忙碌的身影,但是此刻,整個營房如同死寂。
見到此情此景,席星辰和連玉堂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段德容帶著平順營計程車兵回營後,當晚便殺羊吃肉喝酒。
由於一次性殺兩了頭羊,還有一車的美酒,除去留在縣城裡值班的人,留在平順營的八十幾號都分到了半斤羊肉和小半斤美酒,結果整個平順營全都中招了。
由於王大寶來過平順營,在王大寶的帶領下,席星辰等人很快來到了段德容住的營房門前。
推開營房的門,便看到段德容和他的幾個親信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他就是平順營的千總段德容。”王大寶指著趴在桌子上,手裡還拿著一條羊腿的軍官道。
段德容是平順營的最高長官,段飛他們幾個親信拍他馬屁,敬了他一輪又一輪的酒,所以段德容酒喝得最多,睡得也最沉,
“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連玉堂看著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段德容道。
看到這個情景,席星辰不禁有些犯難了。
在王伯真給的那份暗捲上,記載了王伯真請求平順營的出兵鎮壓黃風寨土匪的手諭。
作為當事人,席星辰當然知道暗捲上所說的黃風寨土匪講的誰,畢竟當時如果不是王大寶事先挖好了一條地道,他們在段德容的大炮加勁弩的雙重攻擊下,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雖然在暗捲上沒有記載段德容收了黃風寨土匪多少好處,但席星辰從王伯真願意拿十萬兩銀子買命的情況看,段德容在黃風寨土匪處收到的好處費定然不少,要不然他也不必冒著抄家滅族的危險,心甘情願兵為匪用。
本來,按席星辰、連玉堂、王大寶三人來平順營的初衷,就是為了取段德容的首級。
現在整個平順營的人,都已成為待宰的羔羊,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光整個平順營的人。
可是殺光平順營的後果,就不是席星辰能承擔得起的。
要知道平順營雖然為禍鄉里,但改變不了他們是朝廷正規軍的事實。
滅掉朝廷的一支正規軍,哪怕黃風寨的土匪在宛縣再猖狂,他們也寧願花些銀子與平順營套近乎,不敢那麼做。
因為整支部隊全部被滅,大衍朝廷必定上下震驚,到時必定大軍壓境,踏平整個黃風寨。
連黃風寨的土匪都不敢做的事,席星辰自然也不敢做。
席星辰抓到縣丞王伯真和華水心勾結的實情,他都只在王伯那裡訛了十萬兩銀子,也沒有殺他。
諸殺朝廷命官,是死罪。
況且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席星辰雖然是墨家的一下行走,但對於大衍來說,他仍然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他沒有任何權利處置大衍的任何一個人,更別說大衍的朝廷命官了。
之前,席星辰這具身體的前任一怒之下殺了宛縣知縣戴安東後,將自己沉了江,以此來抵罪。
王伯真的事情與戴安東又有不同。
因為戴安東是與姚家勾結,害了董良策一家老小的性命。王伯真或許也幹過此類的事情,但不是親身經歷,席星辰的沒那麼強烈的代入感,所以他下不得手。
同理,段德容雖然與黃風寨的土匪勾結,席星辰可以蒐羅他的罪證,將之交給不久後到任的知縣吳志遠,但他還真不能將段德容怎麼樣。
席星辰不禁有些犯難了。
在平順營的夜晚,月光下的帳篷間瀰漫著蒙漢藥的藥香。席星辰與同伴們靜靜潛伏著,等待著獵物落網。他們的目標,整個平順營的軍人,此刻都已成為待宰的羔羊。
來之前,席星辰心中是充滿了殘忍與暴力的。
畢竟,任誰被人莫名其妙地一頓炮轟,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當段德容這個罪魁禍首真正出現在了他面前,他只要輕輕一刀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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