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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好人。”
“嗯?”
“山上有房子。”
“嗯。”
“會不會有修士?”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你怎麼知道?”
“陳某以前就住上面。”
狸花貓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你就住這?”
“是啊。”
陳長生抬頭望去,說道:“最初的時候道觀裡有一位長命的道長,還有他那三位徒弟,陳某時常帶著酒來這兒。”
“那我們要上去嗎?”
“等以後吧,這次還不想。”
“為什麼?”
“因為山上的人要留我,陳某沒有太多的閒空。”
“好吧。”
陳長生就這樣與流雲觀擦肩而過。
狸花貓跟在他的身後又走了片刻,周圍的房子越發多了起來。
到後來的時候,路也變得好走了,狸花貓腳下也不再是泥土,而是石板路,走起來輕便了不少,就是有些一點硌腳。
人也多了。
狸花貓有些膽怯,扯了扯陳長生的衣服。
陳長生頓住步子,隨即聽狸花小聲說道:“好多人……”
陳長生聽後明白了過來,隨即將狸花貓抱了起來。
“你這腳上不乾淨。”
“是地不乾淨。”
“嗯。”
狸花和陳長生總是會說些廢話,但這樣的廢話在陳長生看來也是不可多得的。
可惜了,街上人多起來之後,狸花就不能說話了。
之前還在天上飛的時候,陳長生就跟狸花交代過了,狸花也懂事,將這事給記下了,它也不是說特別笨。
狸花左右望望對所有的東西都很好奇,畢竟這些東西,現在的它也沒見過,至於以前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它也記不清了。
陳長生抱著他走過了一座橋。
這座橋也很是熟悉。
故地重遊,陳長生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
好像少了幾分歸屬感,但他心中卻又知道,自己的的確確是屬於這裡的,只是當初的許多人,都不在了。
狸花貓碰了碰他,好似在詢問陳長生在想什麼。
陳長生回過神道:“沒想什麼。”
他邁開步子,抱著狸花朝著橋頭走去。
狸花也沒多問,繼續東張西望。
陳長生卻是忽的停下了步子,他抬頭望去。
卻見那橋頭的酒樓已經不在了,換成了幾個鋪面,賣的都是一些不同的玩意兒。
“嗯……”
狸花貓見四下無人,便開口問道:“又怎麼了?”
陳長生指了指,說道:“以往哪裡有個酒樓,現在好像不是了。”
狸花貓想了想,問道:“酒樓的店家也死了嗎?”
“不清楚。”陳長生道:“去問問去。”
他邁步走去,來到了其中一家鋪面前。
這家鋪子是賣瓷碗的,說起來,當初的時候陳長生卻也從未在秋月坊中瞧見賣瓷器的鋪子,如今真是年歲好了。
“掌櫃。”
瓷器鋪子的掌櫃迎了上來,開口道:“客官想買些什麼?隨便看,隨便瞧。”
陳長生道:“是這樣的,陳某想跟掌櫃打聽一些事情。”
掌櫃的聽後倒也沒有生氣,說道:“原來是打聽事,無礙,你問吧。”
陳長生道:“陳某記得這裡之前好像是一座酒樓吧?為何如今……”
掌櫃聽後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很久了嗎?”
“嗯,十來年前的事了。”
陳長生道:“記得有位費掌櫃。”
“是嘞。”
掌櫃說道:“費掌櫃嘛,他爹走了後,他就把這兒賣給我們了。”
“這樣嗎……那賣酒的生意呢?”
“也沒做了。”掌櫃說道:“當初酒樓裡賣的秋月釀可多人買,可惜他沒心思學他爹這手藝,開酒樓也覺得麻煩,都賣了後一家子搬去別的地方了。”
“倒是有些可惜了。”
陳長生看向掌櫃,又問道:“那豈不是說,秋月釀也失傳了?”
“沒呢。”
掌櫃的笑道:“一看你就是好些年沒來了,現在坊裡有幾家酒肆,都有賣秋月釀的,我猜是哪個酒肆買了方子,當然也就是猜猜,別的我也不清楚,畢竟不是一行的。”
陳長生明白了過後,便拱手謝道:“多謝掌櫃了。”
“小事。”掌櫃的開口道:“我這的瓷器也不錯,要不要看看,才運來的青花瓷器,漂亮的很。”
“還是……”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青花瓷器?”
掌櫃的隨即從裡面取了一個青花瓷瓶來。
陳長生看了一眼,“還真是青花瓷……”
掌櫃的道:“怎麼樣?我還是廢了大價錢從淵川運來的,咱們這邊就我這一家有。”
“淵川……”
陳長生想的有些出神,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日一起吃麵的陶兄。
莫非是他弄出來的?
陳長生抬起頭,隨即問道:“掌櫃的聽說過龍窯建盞嗎?”
“哎喲!”
掌櫃的道:“那可是好東西,之前在淵川的時候有幸見過,真是巧奪天工,就是那東西貴的厲害,我這一鋪子都不夠那一個盞的,而且有錢也不一定買不到,聽說燒出來的都送進宮裡了,摸都摸不著。”
“還真是……”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目光落在了那瓷瓶上。
看樣子陶兄的確是費了好一番心血。
不過成了就好。
等到了青山城,陳長生也打算去看看。
陳長生最後在掌櫃哪裡買了個小碗,青花瓷的貴,他也買不起,就是個尋常的。
掌櫃的也不介意,人能照顧生意就不錯了。
這小碗也不是陳長生看上的,而是狸花,它想要,說是拿來吃飯,也就幾文錢,不貴。
“你可得拿好了,摔了可就沒了。”
“狸花知道。”
狸花貓抱著小碗,愛不釋手,卻又抬頭問道:“所以酒樓的店家的確是死了?”
“算是吧……”
“好可惜。”
“嗯?”陳長生問道:“狸花為什麼覺得可惜?”
“狸花感覺你是這樣想的。”
陳長生何須一笑,說道:“狸花很聰明。”
“那當然。”
離開這裡過後,陳長生便在街上尋找了起來,過了一處巷子後陳長生便聞道了一股酒香。
遠遠的便瞧見了一家酒肆。
他的目光望去,見那酒肆里正有一位年邁的老嫗佝僂著身子正在給人打酒,似乎是熟人前來,聊了許多。
陳長生恍惚了一下,隨即走了過去。
等到了酒肆前的時候,已經沒了打酒的人。
老嫗瞧見來客後先是一頓,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隨即便認了出來。
“哐當。”
她手中竹酒舀落在地上,翻了幾圈過後才停了下來。
好像是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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