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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大雪比往年來的早了些許。
荒原上都被這場大雪所覆蓋。
城樓上站著的人少了許多,木倉還是站在那裡,望著那個少年。
只是這一日,卻找不到那個身影了。
在那夜裡的大雪之中,少年已被那漂泊而下的大雪所包裹,連同著那一地的白骨也被大雪掩埋。
放眼望去,荒原連同著那遠處的青山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有武者登上城樓望向了荒原上。
“那個瘋子呢?”
“你瞧那個雪包,那個瘋子就在下面壓著呢。”
“這些日我看他都沒再動彈了,不會已經死了吧。”
“應該不能吧,我聽城裡的神仙說,那個瘋子非同尋常,比他們還要厲害,怕是凍不死。”
“這都不死嗎。”
“話說,這都快有一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妖。”
“你想見識見識妖怪?”
“是啊……”
年輕的劍客說道:“行走江湖難道不就是為了長見識嗎?”
跟他搭話的人笑了一下,說道:“終究是年輕,不過話也得跟你說好,到時候真見了,可別尿褲子。”
“怎麼會,既然都來了這裡,我又怎麼會怕。”
“話也不是這麼說,這將近一年以來,來的人有許多,走的人也有許多,只有當初最早來的前輩們在這待的最久,對於你們年輕一輩而言,興許這就跟過家家一樣,但對於我們而言,這卻決定了我們,決定了千萬人的生死存亡。”
少年劍客聽到這一番話後很是不解,他還是不明白有什麼可怕的,這城中上萬人,又怎會怕那小小的妖族。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
遠處的青山也被大雪所覆蓋。
青天遊見那白茫一片,口中呢喃道:“陳兄,又下雪了。”
陳長生熱了一壺茶水,他的目光看向了那荒原上的小山包。
他的握著茶壺的手頓了一下,輕聲道出一字。
“嗯。”
青天游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他還活著嗎?”
陳長生搖頭道:“還沒有,不過這場雪下來,或許要不了多久了。”
青天遊恍惚了一下。
他卻開口道出了這樣一句話:“早些去吧,早些去了,也好解脫。”
青天遊也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這樣希望一個人死去。
陳長生嘆了口氣,說道:“如今神域越發興起,天地已然等不下去了,這般手段倒是能讓他解脫。”
青天遊聽後頓了一下,問道:“這場雪,不是意外?”
陳長生道:“妖域如此之廣,怎麼大雪偏偏只落在了這裡?”
青天遊捏緊了拳,說道:“怎可這樣下作!”
“下作是下作……”
陳長生呢喃道:“但總歸能讓他解脫了。”
青天遊握緊的拳頭鬆懈了下來。
他低著頭,心緒難以言喻。
陳長生站起了身來,在這山上待了這段歲月以來,他頭一次下了山去。
青天遊的目光望著這個身著青衫的先生。
忽然間覺得陳兄在某些時候是那樣冰冷,可轉念一想,陳兄又能做什麼呢?
或許他也很無奈吧。
陳長生走進了那白茫一片。
雪如柳絮一般落在陳長生的肩頭,所過之地皆是留下一道腳印。
呼嘯的風聲自陳長生的耳畔掠過。
他一路往前,來到了那個小山包前。
城樓之上的人抬眼望去。
“那是誰?”
“城外怎麼有人?”
“是人嗎?”
木倉的視線落在那一襲青衫上。
他怔了一下,回想起了那道身影。
“陳先生……”
木倉伸手握住了槍,城樓上的武人與修士則是細聲議論著。
他隱約之間似乎猜到了什麼。
“老疤子!”
木倉喊了一聲。
打盹的老疤子清醒了過來,他看向木倉,問道:“怎麼?”
木倉轉過頭來,神色凝重道:“整軍!備戰!”
老疤子渾身一怔,他的目光朝著那荒原上望去。
片刻過後,他便明白了過來。
“這便去!”
他握緊了刀,一步一步走下了城樓。
陳長生在那荒原之上留下了一段足跡。
他伸出手來,為那少年撣去了身上的飛雪。
少年的身形顯露了出來。
他的氣息微弱,臉色更是蒼白無力。
其實他早就該離去的。
大抵是因為他瘋了,忘掉了許多事情,這才得以在這荒原之上停滯了這將近一年歲月。
人換妖血,雖得大妖之能,但卻是在不斷消磨著壽元,而這一場大雪,就好似最後一根稻草,將他最後一口氣壓了下去。
少年神志恍惚,他微微睜開眼眸,視線恍惚間看到了一襲青衫。
陳長生坐在雪地裡,輕聲問道:“還記得我嗎?”
少年的氣息微弱,搖了搖頭。
他好像已經不認得這位先生了。
但片刻過後,他卻又點了點頭。
因為眼前的人,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只是記不起來了。
陳長生伸出手來,為他撣去肩上的雪絮,說道:“你當初問陳某,死你一人,可否能救千萬人……”
“你如今卻是真正的做到了。”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其實陳某更傾向於你成為一個殺才,若是這般的話,或許這些苦難也不會落在你身上,可你卻是個執拗的人。”
“故而論起仁心,陳某俗氣,遠不如你。”
少年眼中不解,他似乎並不明白眼前的人在說些什麼。
少年猶豫了半晌,問了一句:“佛是什麼?”
陳長生沉默片刻,他想了想開口道。
“你腳下的……”
“便是佛。”
少年的氣息越發微弱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腳下什麼也沒有。
佛是什麼?
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奇怪。
但為什麼自己卻又不曾有半點抗拒。
少年眼前的景象忽的變的有些昏沉了起來。
他開口問道:“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是。”
少年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色,說道:“死了,能見到…見到以往的朋友嗎?”
陳長生微微一頓,點頭道:“當然。”
“那,就好……”
少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陳長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下輩子做個平凡人,若是做不了,那便做個殺才,不做和尚了。”
“殺,殺才……”
少年眼前的光景徹底昏暗了下去。
在他的意識徹底斷絕的前一刻,他問出了心中疑惑。
“殺才…又是什麼?”
少年倒在了那片雪地裡。
他依舊什麼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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