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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的目光忽的變的銳利起來。
黃山與陳長生對視,立馬就避開了他的目光。
在兩道目光的注視之下。
黃山戰戰兢兢地,手臂打著戰,隨即便改口道:“死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彷彿是一塊大石頭落地一般,他也長舒了一口氣。
鍾正元問道:“誰殺的?”
“不是我殺的!”黃山連忙道了一句。
他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宴席上有幾道目光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我,我……”
黃山低下了頭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長生抬了抬手,說道:“別太緊張,問什麼便答什麼就是了。”
“真的不是我殺的。”
黃山喘息的厲害,隨即解釋道:“前年徵兵,他去了邊關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天去邊關的…都死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問道:“縱使他死了,你又為什麼要冒名頂替呢。”
“我……”
黃山張著嘴,他看著面前的二位先生,他自知不是對手,長嘆一聲後,坦白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是這樣的……”
“我原是一條老狗……”
當黃山將事情娓娓道來,陳長生跟鍾正元才慢慢明白事情的經過。
如今的‘黃山’已然不是那個黃山了。
那年北漠、北襄起兵攻打大景,邊關緊急,為保家國,坊間男子都被抓去參軍了,黃山也不例外。
黃山走後,家裡的老人家一連哭了幾日,之後他時常坐在坊門口看著面前的路,期望著能夠看到兒子歸來的身影。
一夜之間,老人家愁白了頭髮。
每日除了嘆氣便是去廟裡上香,保佑兒子平安歸來。
後來的某一日裡,老人家在坊外撿到一條受傷的老狗,他見那狗兒叫的悽慘,故而心生憐憫,便帶回了家裡為它治好了傷。
修養了幾日之後,老狗便能正常活動了。
老狗心存感激,便跟在老人家的身邊。
老人家心中鬱結,數月以來無人傾訴,索性便將老狗視為了自己傾訴的物件。
老狗安靜的聽著,在某一刻,他忽然理解了面前的老人家,那種盼兒平安的期盼。
“我為了報恩,就化作黃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那一日老人家照例坐在那坊門口。
有一道身影從那官道上走來,老人家愣了許久。
老人家邁著蹣跚的步伐上前,僅是一瞬之間就紅了眼眶。
黃山說道:“那時候我看著他,他太老了,真的太老了,老到哭都哭不出眼淚來,那種喜悅,那種期盼,是言語難以描述的出來的。”
他很想說出那時候的感受,但卻不知該如何形容。
黃山長嘆了一聲,說道:“我原本只是想呆上一段時間就走的,但就在那天,我忽然就改了主意。”
自那往後,老狗便化作黃山一直陪伴在老人家的身旁,做他的兒子,為其盡孝。
他只是想報恩,但卻假戲真做了。
黃山抬起頭來,說道:“二位先生若是想抓我,可否等到婚宴結束之後,這是老頭子唸了半輩子的事了……”
鍾正元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他看向了陳長生,似乎是在尋求意見一般。
陳長生望著對面的‘黃山’,那不是黃山,而是一條老狗。
陳長生開口道:“這婚宴……”
黃山解釋道:“先生放心,此番也只是演一場戲而已,只是想圓了老頭子的心願。”
陳長生點了點頭。
他看向了桌上擺著的酒壺,想要倒酒。
黃山連忙抬手道:“我來吧。”
他從陳長生手中奪過酒壺,接著便在三個杯中倒上了酒。
陳長生舉起杯來,道了一句:“今日大喜,我二人沾沾喜氣,新郎官應當是不介意吧?”
黃山聽到這話後愣在桌前。
他久久沒能回神。
……
“時辰已到!!”
院中忽的響起一聲嘹亮的聲音。
門外等候著的接親隊伍也已準備妥善。
‘黃山’看了一眼桌上的二位先生。
陳長生與鍾正元笑了笑,示意他快去。
黃山點頭笑了一下,隨即便戴上那朵紅花出了院子。
“啟程!!”
嗩吶鼓聲響起,接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便去了。
陳長生與鍾正元來到門前。
二人看著那一片喜慶之景,心中也不免有些欣慰。
鍾正元說道:“老狗知恩圖報,也算一段佳話。”
陳長生望著那接親的隊伍,抬轎的、吹嗩吶的、擂鼓的無一例外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輩。
“應當是世道苦難吧。”陳長生說道。
鍾正元愣了一下。
陳長生轉過頭道:“若是沒有這戰事,又何來這般辛酸呢。”
鍾正元聽後思索良久,點頭嘆道:“也是……”
老人家撐著短棍的從院子裡走出來。
賓客們都跟著去接親了,唯獨他留了下來,因為他是家中長者,需端坐在正堂,等待兒子接親歸來。
“二位先生不一塊去湊個熱鬧嗎?”老人家問道。
陳長生笑道:“我二人非親非故,跟著去不太好。”
老人家笑了笑,說道:“沒有那麼多規矩。”
陳長生問道:“令郎如今有三十多了,娶妻算是娶的晚了的。”
“誰說不是呢……”
老人家說道:“他娘去的早,我也老了,這婚事我這老頭子惦記了小半輩子了,好在如今是成了。”
“等我百年以後,他也有個照應,我就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不要像我這頭子一樣,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他咧嘴笑著,那雙渾濁的目光之中滿是期盼與欣慰。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陳長生忽然間明白了老狗那時的心情。
人的想法是多麼單純。
平平安安,不孤零零的活著就好。
“二位先生快進來坐吧,接親的隊伍還要好一會呢。”
“好嘞,老人家您先去吧,我二人隨後就來。”
老人家點頭答應了一聲,隨即便回了院裡。
他勾著身子,走的緩慢。
那根短棍原本應當是長的,只是在這數年之間,不斷被磨短,成了如今模樣。
鍾正元望著那老人家蹣跚的背影,他不禁開口。
“鍾某如今算是明白,陳先生為何這樣留念這凡世紅塵了。”
陳長生和煦一笑,只道了一句。
“紅塵滾滾,最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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