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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紗帳內,馮妙卿呼吸均勻,臉上既無歡喜,也無憂愁,只是一雙眼睛睜的老大,但卻毫無神采。原來阿彌汗當日給他服下失魂丹後,她每日除了辰時進食,午時出恭,其餘的時間都這麼躺著和丟了魂一般,即便是進食也要人一口一口的喂到她嘴裡。
阿彌汗知道這個外孫女性情剛烈,自己根本勸不動她,若她堅持不同意這門婚事,在自己威逼之下,沒準會做出傻事來。迫於無奈,他只得用這種手段令孫女屈服。
其實在他心中還是很疼愛這個外孫女的,畢竟她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人愈老,心愈小。阿彌汗也不例外,他時常感慨自己時日無多。在他心裡最放心不下的當然還是這個寶貝外孫女。
這次遠征在他看來禍福難料,明軍也許比他想象的要強的更多。他不得不謹慎些,因為他輸不起。在他的心中還有另外的隱憂。
對於計千雲他不再那麼信任。因為這位少主近來的性情與舉止都與往日不同,有時甚至有些癲狂,他擔心再這麼下去計千雲非但沒將僰族復興,反而將一族的人帶向死亡的深淵。也許從前他的想法是錯的,他總以為僰人透過戰爭,地位便能凌駕於漢人之上,或者與漢人平起平坐。
可戰火一旦燃燒,想要熄滅,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反明這條路似乎越走越窄,越來越黑。他的內心似乎隱隱意識到這種錯誤,可他又固執的認為要為後代留一條活路就必須反抗,
阿彌汗眼中流出淚水來,他枯瘦的手掌輕輕地放在馮妙卿的額頭,嘴裡喃喃道:“好孩子,外公會給你自由的。”說著他站在起身來,對門外的照料馮妙卿的心腹丫鬟道:“多婕,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吩咐你。”
一個相貌姣好的姑娘推門而入,單手按在肩頭俯身道:“大祭司,請您吩咐。”阿彌汗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而後問道:“你真的都清楚嗎?”多婕點頭道:“嗯。大祭司放心,你說的每一句話多婕都記在心裡,我一定保護好聖女安危。”
碉堡的吊橋放下後,阿彌汗騎著馬與桑達率領的隊伍進入碉堡。安守一身盛裝,老遠望見阿彌汗大聲道:“阿彌汗我的老朋友,看著你身子骨還健朗,我真是高興。”阿彌汗從馬上下來,也走上前去,右手勾在左肩頭行禮笑道:“安守酋長,老頭子我能見到你也很是開心。”
阿彌汗左右掃視了一下問道:“怎麼沒見到雷摩,旺顯兩位首領?”安守哈哈笑道:“他們兩個色鬼有美女陪著,多半挪不動腿。老朋友來了,也裝作不知道。”阿彌汗聽後並不生氣,反而大加讚賞的說道:“嗯,看樣子年輕的確是件好事。”
安守伸出一條手臂大聲道:“老朋友,請。”不遠處,兩扇畫著古老圖騰的大門緩緩開啟。門內左右兩側十來名體格魁梧的漢子一起吹響牛角號,聲音低沉悠長。
阿彌汗身後跟著桑達,桑達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他的右手始終按在刀柄上。安守在先有說有笑,阿彌汗也隨聲附和著。沒過多久,眾人來到一個巨大山洞前。
山洞內穹頂上垂下圓形的吊燈,再加之洞壁石龕內的燈火,山洞並不幽暗。阿彌汗看到已成為獨眼龍的雷摩正和一個妖嬈女子調情,隨即笑道:“雷摩酋長別來無恙?”雷摩另一隻眼眯了起來,冷聲道:“哼!託大祭司的福,總算沒死。”
阿彌汗見他語氣冰冷,也猜到他是對僰族出兵的事心存芥蒂。又轉身向旺顯行禮,旺顯吃下一顆美人喂的水果,白了一眼阿彌汗,嘴裡說道:“免了,免了。”
安守讓人給阿彌汗賜了座,他的眼光先是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轉而又瞟向阿彌汗,衝他微笑道:“大祭司,你原來是客。來人,起舞。”
幾個身穿獸皮,身段曼妙的女子在樂師敲出的節奏裡開始起舞。蠻人的舞蹈與中土大異,一般內容多是表現戰爭場面。所以這些女子的手裡都握著刀。
阿彌汗對於這些女子早已失去了興趣,他感興趣的事實在已經不多。但這是安守有意安排的,作為客人他不能拂主人的好意。看到精彩處也欣然叫好。
雷摩壞笑道:“大祭司,沒想到你這把年紀了,心還是如少年一般。”阿彌汗笑道:“哈哈,雷摩酋長過獎了。老頭子雖然心如少年一般,身體卻無法和少年一樣。”
雷摩道:“我見你身後這勇士樣子倒是很神氣,不知可否讓他給大家跳段舞助助興呢?”阿彌汗道:“桑達將軍是個粗人,你讓他圍著篝火團團轉那還行,讓他跳小姑娘的舞蹈恐怕汙了各位的眼。你說是不是啊,桑達?”桑達連忙道:“是的,我不會跳舞。還請雷摩酋長見諒。”
旺顯道:“我們不如讓大祭司跳個舞如何?我西南諸寨之中,薩滿舞跳的最好的要數阿彌汗了。今日大家難得歡聚一堂,不如大祭司給各位助助興?”雷摩附和道:“好。的確是該讓他跳支舞。”
安守早就與他二人商議後,阿彌汗來了自然要讓他下不來臺。阿彌汗身後的桑達滿面怒容,幾欲發作。阿彌汗站起身來,擺了擺手示意他沉住氣。自己則握著羊頭黑杖緩步走至中央,朗聲道:“諸位酋長真的要看薩滿舞?”
雷摩道:“雖然我知道老頭子的臉蛋沒有那些姑娘漂亮,可阿彌汗跳的薩滿舞卻不常見。”他話音未落,旺顯也附和著:“是啊,有道是看大象洗澡不如看猴子穿衣。”
這二人一唱一和,顯然是要讓阿彌汗下不了臺。安守眉毛一挑笑道:“他們兩個非要折騰你老頭子我也沒法子,老朋友你就多擔待擔待。”阿彌汗道:“各位要看阿彌汗跳舞不難,可是哪位酋長能替我抵擋明軍呢?我可聽說漢人最不喜歡就是咱們的薩滿舞。”
雷摩大聲道:“抵擋明軍?虧你僰族還有臉說,我們雜答氏族在前衝鋒陷陣,你們卻不肯出一分的力,讓我們的人白白送死。”安守一見雷摩沉不住氣,接下了阿彌汗的話,刁難阿彌汗的事就只能作罷了。
阿彌汗道:“雷摩酋長,此言差矣。當初我們不是向雜答部進獻了黃金、美女,怎麼能說沒出一分力呢?”雷摩一時語塞,畢竟他收了人家的東西是事實。
旺顯一拍桌子道:“阿彌汗,僰族做了縮頭烏龜你為何不敢承認,當初我們一起說好的反明,你們按兵不動,擺明了在觀望。是想看我們能贏還是明軍能贏。”
阿彌汗道:“聽旺顯酋長的意思是沒有行動就是縮頭烏龜了?”旺顯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阿彌汗看著安守道:“安守酋長,如果我沒記錯了話,黑骨氏族似乎也還沒有出兵吧。”
旺顯一見安守臉色陰沉,心中打突忙轉口道:“安守大哥我可不是說你,我是說他們僰族。”阿彌汗笑道:“旺顯酋長,你只怕是搞錯了。我這次來帶著三千兵士來的,除了兵士糧草我也帶來了。
安守酋長與我們僰族都是在等待時機,如果等待時機也要被人視作懦夫,那麼我是樂意承認的,安守酋長怎麼看?”
他這番話抓住了雷摩的把柄,又拿旺顯的縮頭烏龜四個字大作文章,連消帶打,逼的安守也不得不跳出來站在他的立場說話。安守白了一眼旺顯道:“我看你們是色令智昏,酒令智昏,利令智昏。阿彌汗代表的是僰族,那是我們的手足兄弟。
我來問你雷摩,你的手足可曾背叛過你?若你的手足背叛你,你打算將你的手足也砍下來?”他連珠炮式的發問,雷摩只得點頭。他如今需要在安守的羽翼下庇護,對他馬首是瞻,唯命是從,即便安守說屁是香的花是臭的,只怕雷摩也不假思索就會脫口而出。
阿彌汗見縫插針,笑道:“安守酋長你說的真好,我們西南各部族本就是一家人,我們都是蚩尤的子孫。雷摩酋長,旺顯酋長雖然他們懷疑我僰族的動機,但我阿彌汗一片丹心就算被誤解了也沒什麼。我擔心的是我們若是離心離德,只怕會給明軍可趁之機。”
安守點頭道:“阿彌汗,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間應當坦誠相告。你說是不是?”阿彌汗道:“自然是的,我僰族一直以來都和黑骨氏族是好朋友,你與我自然也是好朋友。”
安守又道:“可是,你卻不把我當朋友。”阿彌汗奇道:“此話怎樣?”安守道:“你們僰族的王子如今迴歸本族,你方才說你我是好朋友,可是你為何不把他引見給我們認識呢?”
阿彌汗道:“安守酋長,你想必是誤會了。我們僰族的王子雖然迴歸本族,但他大病了一場所以才與各位無法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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