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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天師弟?這是怎麼了?”
還沒走下廣場,步小天就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抬頭一看,原來是玉竹峰的苗雲竹師姐。
苗雲竹昨日已經上臺挑戰,在最後一場落敗,剛剛有事回了山下小院一趟。
此時突然碰到一臉慌張的步小天,又看到她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雲影。
雲影這兩天一直跟她們住在一起,因為性子活潑又生的可愛,所有人對她都是極為喜愛。此時苗雲竹見到這般情形,便立即出聲發問。
步小天見來人是苗雲竹,如同遇到了大救星。
縱使雲影平日與他再親近,但她也終究是女子,終究越不過男女大防。
此時看上去受傷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尷尬,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正在焦急擔憂之時正好碰到了苗雲竹,這個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步小天趕忙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跟苗雲竹簡單地述說了一遍,末了又懇求她幫雲影治傷。
苗雲竹聽完當即點頭答應,雲影上臺比試的事她也是知道的,立即說道:
“雲影師妹平時乖巧可愛,我們都是極為喜歡她的,此時我怎麼可能不管?跟我來吧!”
兩人一起快步向山下走去,步小天也顧不得許多,跟著苗雲竹一路來到一座精緻的小院。
苗雲竹接過影兒,對著步小天說道: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進去幫雲影師妹檢視傷勢。”
說完便抱著雲影走進了一間屋子。
步小天心急如焚,卻又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在院子裡不停地走來走去,不時抬頭看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只是片刻,彷彿過了很久,房門終於開啟。
苗雲竹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樣?影兒傷得重不重?”
看到苗雲竹走了出來,步小天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
“雲影師妹沒有受傷。”
苗雲竹欲言又止地說了一句,看著步小天,好像有什麼話不知道怎麼說。
“沒受傷?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著她昏迷過去的,還流了好多血!”
步小天聽到苗雲竹竟也說雲影沒有受傷,仍舊有些不相信。
“她昏迷只是因為有些脫力了,與受傷無關。至於流血,根本不是因為今天的比試。”
苗雲竹看到步小天臉上那明顯不相信的神情,解釋道。
“那她為什麼會流血?難道是因為她得了什麼病嗎?”
步小天又追問道。
“這個…”
苗雲竹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看上去竟有些羞澀與尷尬,紅著臉問了步小天一句:
“你知道女子癸水嗎?”
“女子癸水?”
步小天此時心裡著急,也沒有注意到苗雲竹神色有什麼異常,只是有些奇怪她突然間問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他雖然不是什麼見多識廣之輩,但平日裡偶爾也會去翻翻二師兄程勻良收藏的醫書,這女子癸水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此時他一時之間實在是想不出來雲影的異狀跟這有什麼關係。
突然,步小天腦中靈光一閃,驚訝地看向苗雲竹,驚疑不定地問道:
“難道?”
看到步小天恍然大悟的樣子,苗雲竹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回答了一句:
“嗯。”
步小天仔細一思索,才發現雖然這幾年自己和各位師兄們都將影兒當作紫雷峰的小公主,但一算年齡,影兒今年的確已經十三歲了,早就不是當初上山時那個小不點的女娃娃了。
就算這些年她一直修行玉虛門心法,不再是普通人,卻也避不開這一遭。
想到這些,步小天頓時有些尷尬,尤其是想到剛剛自己那樣追問苗雲竹,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上。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說到底這都是女兒家的私密之事,苗雲竹再是生性豁達,也是個女子,說到這些事自然有些羞赧。
而步小天就更不用說了,他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雖說年齡也不算小,卻也不知道怎麼應對這般尷尬。
最後還是苗雲竹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步師弟,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趕回去比試吧,若是去得晚了,長老追究起來就不太好了,至於雲影師妹這裡你儘管放心,我會好好照料她的。”
“那多謝師姐了。”
聽到苗雲竹的話,步小天如蒙大赦,道了一句謝以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小院,直接御劍向著峰頂趕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距離兩刻鐘的時間僅有不到半刻鐘了。
步小天趕回來的時候,看到雲炎和那位裁決長老早已經站在臺上等候。
那長老見步小天如約趕回來,微微一點頭,說道:
“嗯,不錯,既然你能信守承諾,在兩刻鐘內趕回來,那麼我也不會食言,方才你擾亂比試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一邊的雲炎經過這段時間的打坐調息,體內消耗的真氣早已經恢復,看著面前因為趕路而氣喘吁吁的步小天,開口道:
“步師弟,我看你有些疲累,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又轉頭對著身旁的長老請求道,
“長老,可否多給步師弟一些時間休息,否則我就算勝了也是勝之不武的。”
“嗯,既然你沒有意見,我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那長老聞言讚許地看了一眼雲炎,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
“多謝師兄好意,既是我有錯在先,怎麼敢再讓長老和師兄多等,我們這便開始比試吧!”
步小天見雲炎為人正派,不想佔自己便宜,心裡對他多了一絲好感,卻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擺好架勢對這雲炎說道:
“請師兄出招吧!”
見步小天如此堅持,雲炎也不再勉強,召出寶劍說了一句:
“那師弟小心了!”
說罷只見一道成年男子手臂粗細的刺目白芒自劍上生出,直衝步小天面門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眨眼時間,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那白芒便衝至步小天身前數尺處。
反觀步小天,面上毫無驚色,早在白芒衝出之際便已經伸出左手在身前凌空虛畫,一面太極圖案便隨即出現在他身前。
那太極不過臉盤大小,綻出濛濛清光,凌空擋在步小天身前徐徐旋轉。
轟隆一聲如雷鳴般的巨響,聲勢浩大的白色光柱撞在了那看著並不起眼的太極之上,相撞之處爆發出更加刺目的光芒,晃得臺下無數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待得耳邊一切恢復了平靜,才有人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向臺上,只見那刺目的白光已然散去,臺上的兩人依舊站在原地。
步小天淡淡地對著雲炎說道:
“雲炎師兄,還是請使出全力吧!”
看著輕鬆擋下自己一擊的步小天,雲炎臉上的神色更加認真了,剛剛他那一擊雖說只是試探,卻也用上了五成真氣,要想不動用法寶接下這一招還是要有幾分真本事的。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看上去只比剛剛那個小姑娘大上四五歲的樣子,竟能空手以玉虛門心法擋住他這一招,由此看來他的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雲炎曾經也是去過紫雷峰的,紫雷峰原來的五個弟子他都是認識。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眼生,應該是蕭師伯近些年新收的弟子。
聽說七年前一直在紫雷峰後山隱居不出的古青林師叔在三清殿上新收了一個弟子,應該就是先前與他對戰的雲影師妹了。
想到步小天入門不過十來年,竟有了如此修為,連雲影師妹也有了不比他低多少的修為,雲炎心裡越是琢磨越是感到震驚。
早就聽說紫雷峰出來的個個都是妖孽,沒想到竟是妖孽到了如此地步!
使勁擺了擺頭,將混亂的思緒甩出了腦袋。
雲炎將手中寶劍凌空橫在身前,劍尖指向步小天,運起全身真氣,手中法訣向前一指,只見那寶劍頓時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影子,如閃電般刺向步小天。
在雲炎開始運功之時,步小天就將背在身後的長劍拔出,握在手中,在真氣的催動下,寶劍泛起深青色的劍芒,將他護在其中。
待那白色的長劍襲來之時,步小天將手中的劍一橫,擋在身前,白劍的劍尖正好刺中青色劍身中央,步小天一手握著劍柄,一手託著劍身。
長劍在恐怖的力道下微微彎曲,步小天腳下弓步硬生生被推得向後滑動,一直到了擂臺邊緣。
步小天眼角的餘光微微向後看了一眼,腳下一發力,死死抵住了長劍。
如此僵持了有小半刻鐘,步小天感覺到對方長劍上傳來的力道微微弱了一分,乘機猛地一運真元,手上的長劍青光大盛,將長劍震飛回去。
震飛了長劍,步小天右手掐訣,左手的長劍凌空飛起,懸在他的頭頂,劍尖指向雲炎。
長劍離手,他手上法訣立時一變,改為雙手掐訣,頭上的長劍頓時分化成無數劍影,飛射向雲炎的身影。
雲炎伸手召回被震飛的長劍,見步小天使出《萬劍訣》。
同樣伸手掐訣,將手中的長劍化為無數劍影,在他周身形成一個球形護罩,牢牢地將他罩在裡面。
他竟是要與步小天拼一拼這《萬劍訣》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中央高臺上的幾人此時也注意到了震字臺的景象,玄玉真人驚訝道:
“震字臺上那是誰?居然將《萬劍訣》修到瞭如此境地?”
“那是玄火師兄的弟子云炎吧?在他對面的那是…蕭師兄的小弟子?”
曾玄海看向震字臺,說到最後語氣竟變得十分驚訝,就連眼睛都瞪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什麼?”
本來在觀看別處比試的玄火真人聞言猛地轉過頭,也看向了震字臺,待看清場上的局勢,競得老半天才說了一句:
“這這這…我沒記錯的話,蕭師兄這個弟子入門不過十一年吧?怎的竟有這般深厚的修為?”
“沒錯,正是那名叫做步小天的弟子!看這情形,你的寶貝弟子想要贏下這場比試怕是有些困難了。”
玄雲真人看了一眼站在無數劍影中一攻一守的兩人,有些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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